24、24.单身久了。
阮成白准备启动车子离开,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阮家老宅的地点!
这就是一个很棘手的事,他不可能去询问阮家那俩神经病父子。
没办法,只好这样。
顾墨渊坐在最上方的办公椅,听下属汇报工作,快年关,所有的公司都会在年底交各种各样的报表。
虽听着下属汇报,但是他的另一抹神识早以飘远,他在等阮成白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手腕那块手表。
发现后,他会怎么做?
他记得上一次他说过,不喜欢项圈,换成手表。
那么这次呢?是会一直戴着,还是看见了就取下还给他,又或者是其他。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见了上面的备注。
阮兔子。
那人如果看见了,应该会气呼呼的蹦哒,并呲牙舞爪的向他质问。
谁是兔子呢!!!
真的很像啊。
顾墨渊食指弯曲,叩了两下桌面,发出两声威严的声音,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汇报的下属突然被这两声弄蒙圈,脸刷的一下白了,不敢说话,其余的人的脸上都是震惊和害怕。
这个公司今年盈利百分之三十七,这个数据算不错,为什么总裁要让他停下来?难道这个数据都不满意?!
顾墨渊不知道这两声让下面的人,人心惶惶,他只是让人停下来,保持安静,他要接电话。
“喂?金主大人?…………”
阮成白刚刚打通电话有十秒,对面一直不说话,在等他先开口。
“嗯。”
“我想问你一件事。”
阮成白有些踌躇不安,顾墨渊询问他要不要一起的时候,他一口拒绝,不想让他跟着,现在又来打电话想问阮宅怎么走。
这不是明摆着自己不想跟顾墨渊一起。
“什么事?”
顾墨渊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电话对面的人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的耐心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差。
竟连半分钟都等不了。
这还是那个以前在谈判桌上,掌控主权,可以跟对手耗时一天一夜的人?
很显然是的。
阮成白想,电话都打出去了,顾墨渊这个人也知道自己不喜欢跟他待在一块。
还差这一次?
“没什么大事。”阮成白咽了咽口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理直气壮(心虚)的继续问:“能劳驾说一下阮家老宅怎么走?”
“……………………”在一直等候阮兔子同学询问手表的某人,顾墨渊面无表情的追问:“你在我开会的时候,打电话就为了询问这件事?”
“???”阮成白有些不明白顾墨渊莫名其妙的语气突然变冷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生气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小事来打扰他?
毕竟电话那头的是男主,是他的金主大人。
不是说大佬们,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看来自己打扰他几千万的生意了。
阮成白懂事的挂断电话,准备找借口给那个渣男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墨渊,被懂事的阮成白挂断了电话。
………………
阮成白刚刚翻到渣男的电话,准备拨过去的时候,顾墨渊打过来,他按下接听。
“青松路73号。”
说完地址,对面的人就挂断了电话,阮成白想客气的说声谢谢,但是人家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顾墨渊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怎么脾气时好时坏,二十七岁,跨过这个年,都快二十八,也算是近三十,
阮成白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二十岁的皮囊,他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脱身后还是不开公司,钱够用就行,以免以后成顾墨渊那样的神经病就得不偿失了。
电话这头的金主大人,并不知道被人嫌弃更年期神经病,还被用来衬托了一下大好年华。
会议这边,下属们明显的感觉到了顾总接完电话更加生气了,明明开了空调,他们都还觉得如同站在冰天雪地里,寒风刺骨。
他们还感受到了顾总有一丝急躁,虽然被克制得很好,但还是从顾总挂断电话以来,时不时的看向手机屏幕。
可惜阮成白一路顺利到阮家老宅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块表,要是夏天他肯定就发现了,现在是冬天,他穿着高领的针织毛衣,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大衣袖子刚刚好把手表遮住。
到了阮宅,阮成白把车停好,径直向大门走去,大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拦住阮成白。
“你好,阮先生,请问有邀约吗?”管家笑眯眯的看着阮成白,语气十分客气,行为倒是一点不客气。
阮成白笑了,这些人还以为他是那个糯米团子,任人拿捏不还手。
“噢,有怎么样,没有怎么样,你告诉阮老头,我耐心不好,只站门口三十秒,等人给我开门,三十秒后不开门,我就走。”阮成白随意的说道。
下意识的抬手腕看时间,才想起来他没戴表,刚刚抬起手他愣住了,大衣袖子因为他的左手抬起,露出手腕。
手腕上戴着一块精工打造的腕表,简洁大方,整体颜色是深灰色,而且他还在表盘内侧看到一个字。
渊。
这人什么时候把表给他戴上的,怎么会把他的东西给自己。
这块表很明显是顾墨渊的私人物品,以前阮成白也有这个习惯,自己的私人物品都喜欢让人在不显眼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记号。
他隐隐的感觉到这块表有点烫手。
30秒过去后,管家还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阮成白的话吓住,看来以前原主软懦的形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放狠话没一个人相信。
“既然阮家不欢迎我,那我以后不登门便是。”阮成白笑了笑,转身离开,向停车子的方向走,丝毫不在意进不进阮家大门。
管家看阮成白真的走了,有丝慌乱,回头看向二楼,二楼上的阮老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去把人带进来。
管家赶紧上前去留住阮成白。
“阮先生,刚刚只是开一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就亲自带你进去。”管家赔笑的说道。
阮成白拉开驾驶室的门,转头跟管家说道:“好巧,我也喜欢开玩笑,那让你们阮老头亲自来迎我。”
管家愣了一下,没想到阮成白这样的不肯吃亏,踌躇的回头看向二楼,阮成白已经坐在驾驶室,准备系安全带,一点不像是要开玩笑的样子。
“阮先生,你稍等,我这就去跟老爷说一声。”管家赶紧转身向回跑,全然没有初见时的礼貌和优雅。
阮成白坐在驾驶室,看着手上的表,在琢磨顾墨渊到底什么意思。
朋友,同事,合作伙伴,之间或许会送东西,但是都不大会送自己的私人物品。
要真的想送他东西,他大可以直接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手表上门供他挑选,他手里有副卡,什么买不到。
顾墨渊却把他一直戴着的表给了他,也没有跟他说,而且直接就给他戴上。
这种给另一个人戴表的行为,算是过于亲密了。
正在想怎么办的时候,阮老头黑着脸带着管家过来,阮成白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室出来。
“你好,阮老爷子。”阮成白礼貌的问了个好。
阮家人不开心,他就开心。
阮老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宅子走,阮成白把车门关上,跟在后面。
此刻已经下午五点多,阮老头把他请进了书房,管家把茶端上来,自动退出去。
阮成白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这老头说目的,既然他要跟自己摆谱,那他也不问,看谁急得过谁。
阮父慢慢的品茶,给自己续第二杯的时候,阮成白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打量着书房,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个养子什么时候,这么沉的住气了。
“你跟顾墨渊结婚,这样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最后阮老头把茶杯放下,开口道。
阮成白笑笑,无事不联系。
难怪阮家这么久以来,在江城还是小门小户。
“所以?”阮成白端起茶杯珉了一口半温的茶,平静的问道。
阮父被他的态度彻底气着了,把茶杯嘭的一声磕在桌子上,出发声响,茶水四溅。
一个养子而已,要不是当初他父亲把他捡回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讨饭,不知道感恩戴德,还在这摆起谱来。
“阮成白,你不要忘记了,你姓阮,你联姻的对象是顾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阮父也是这几天才听其他生意上的人说,顾墨渊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你家那个养子,顾墨渊还挺宠他的,为了他连最新的环保项目都拿出来了。
这也是让阮父料想不到的,他也知道当初阮老爷子跟顾老爷子两人定下的婚事,这些年他一直忍到父亲去世才把阮成白赶出去也有这个原因。
可是顾墨渊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吗?怎么会同意结婚,他赶阮成白出去,也是因为顾墨渊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谁知道麻雀变凤凰。
阮家在江城算不上什么大家族,可要是能攀上顾家,那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他急急忙忙的把阮成白喊了回来。
“老头,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最好不要惹我生气。”阮成白站起身,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面,与地面接触,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阮老头被他这样大胆的举动,气着了,站起来,死死的盯着他。
“哎,没办法,我年轻,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把茶杯碎了,我想老爷子也不会怪我吧。”阮成白一脸很无辜的笑容。
“对了,老头,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我还没来找你们,你们就自动找上门来,看来你们是嫌阮氏活得时间太长。”
阮成白向老头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他面前,笑着拿起老头面前的茶杯。
嘭的一声,茶杯被他扔在了墙角,发出声响,化成碎片,墙角也留下了印子,可见刚刚扔的力度并不小。
“你……”阮老头被他突然的举动给震住,气的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按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来此的目的也很简单,我不对付你们,是因为我懒得动手,不想搭理,但是你们一定要在我跟前凑,找存在感,那可就说不准。好了,老爷子,你慢慢喝茶,我先走一步。”
阮成白笑眯眯的拿了一张桌上的抽纸,擦干净沾在手上的茶水,转身离开书房。
他刚刚下楼梯,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真是沉不住气啊,活到这岁数,也该有点能屈能伸的气度了,眼皮子还这么浅。
走出大门,他刚好一辆车停在他的面前。
作死2号。
“音频带了?你把音频交给我,我把照片给你。”阮萧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在阮成白面前晃了一眼。
阮成白看清楚了,就是那天钓鱼,钓了只小虾,还遇见连医生。
有时候阮成白觉得眼前这人是不是少一根筋,就算他真的出轨,你好歹把自己藏起来,让底子干净的人来威胁他,不要提音频这件事。
这样不会让人一猜就知道幕后人是谁,还能敲他竹杠。
可惜,他跟顾墨渊是合作关系,阮萧的好打算落空。
“随便你吧,你愿意给顾墨渊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他的电话。还有事没有,没有我先走了。”阮成白说完就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你就不怕我直接发给顾墨渊看吗!”阮萧在后面威胁他喊道。
阮成白坐进驾驶室,扣好安全带,他拿出手机把阮家两父子拉黑。
他不对付阮家,是因为他不打算在江城多待,只要顾墨渊这边的事一完,他就飞国外,没必要在这时候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只要震慑住他们就好。
从阮宅出来,时间不过才七点,他不想回顾宅,回去也是饿肚子,顾宅简直没有人情味。
还有一点就是他还没有弄明白顾墨渊送他这块表的真正意图,这都这么长时间,在神经大条的人也能发现它了。
阮成白找家餐厅吃晚饭,开了一瓶香槟,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的喝上两口。
他在想该怎么开口问顾墨渊这件事,他要清楚顾墨渊到底是什么意图。
他如果是把自己时不时的当作白月光,那阮成白可以偶尔装傻配合一下,装作不知道,拖到任务完成,就把正主找来,自己飞国外。
如果顾墨渊对他动了心思,那么这件事就棘手了,他必须划清楚立场,把手表还回去,以后都不能刷顾墨渊的卡。
以后说话做事都要时刻注意。
不知不觉的阮成白喝了大半,阮少爷的酒量是很好,千杯不醉,酒桌上练出来的,阮成白却不行。
借着酒精,趁自己还清醒,阮成白给顾墨渊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
“顾墨渊。”
这一次阮成白没有开玩笑的叫金主大人,而是很严肃的称呼他的名字。
“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我叫什么名字。”阮成白问道。
“你喝醉了?”
“不用在意这个问题,你先回答,我叫什么名字。”阮成白需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阿阮。”顾墨渊那头的的声音带着温柔,“你喝醉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谢谢。”阮成白挂断电话。
彻底放心下来,顾墨渊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喊他名字,一定是把他当成白月光了,高兴间,阮成白又多喝两杯。
顾墨渊在楼下看着自动关闭的手机屏幕,阮成白无事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更不会闲着无聊打电话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他看到了那块手表,办公室有其它手表,生意场上那些人送来讨好他的,但是他只想把自己手腕上那块给他戴上。
如同划领地,告知他人,这个人是他顾墨渊的,也有一点私心,他希望阮成白身上能戴着他的东西。
他不会听不出来刚刚阮成白到底什么意思,他在确认,确认这份好,是给谁的。
顾墨渊撒了谎,他还不想在阮成白还没有对他有好感之前,两人的关系就闹僵。
经过这一次后,阮成白应该不会在排斥自己送东西给他。
阮成白起身结账,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他没想到这具身体的酒量这么差。
饭店有休息的房间,他趁着最后的意识,要了一间房,有服务生扶他去房间,他很奇怪这服务生身上的味道,也是松针跟冷梅。
阮成白睡的不安稳,梦里面总是会反反复复出现顾墨渊的身影,就好像他在自己身边一样。
亲吻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轻声喃语,语速说的很慢,就像是为了能让他听清楚一样。
Iwanttosleepwithyou
阮成白嘲笑自己,果然是单身久了,居然会梦见顾墨渊。
随后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