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垂眸看了楚言凝一眼,神情自然的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看向望着自己的楚言凝，他勾了勾唇，“确实有很多人说我跟布鲁斯.韦恩长的很像。”

对于面前男子的否认,楚言凝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挑了挑眉,“那确实很巧。”他眼中带着笑，“如果你和布鲁斯.韦恩有着相似的脸是先天因素,那你身上的味道呢？是刻意模仿布鲁斯.韦恩吗？”

“其实这个脸就已经是决定性的东西了，”楚言凝刻意放缓了语速，“这可是哥谭王子的脸。”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如果只是外貌,那倒是好办。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面前青年的注意力似乎已经从他身上移开了。

这倒是很难得，无论是在作为布鲁斯.韦恩的时候,还是在扮演其他人的时候，只要他想，他就能让对方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怎么，终于发现自己的推断不太合理了？”布鲁斯.韦恩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抿了一口,随后他借着这个举动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楚言凝看向其它地方的视线。

当视线被黑色衣服挡住的时候，楚言凝才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睛，将视线移回布鲁斯.韦恩的脸上。虽然他现在确实看着对方的脸了,但是他的思维仍然停留在刚才看到了那个人身上。

布鲁斯.韦恩当然看出了他的走神，同时他也知道走神状态下的人最能诚实地回答问题。于是他假装不经意的开口，“在想什么？”

处在恍惚状态下的楚言凝确实诚实地回答了他，“我在想布鲁斯.韦恩究竟是不是大众脸。”

布鲁斯.韦恩：…………

他究竟是不是大众脸,布鲁斯.韦恩自己最清楚。布鲁西宝贝成为哥谭王子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钱和他花花公子的名头。但是，此刻正一整言辞说着“自己跟布鲁斯.韦恩很像”的他究竟该不该说这句话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布鲁斯.韦恩询问道。

“刚刚有一个人走过去了，虽然他将脸遮的很严实，但是从脸部轮廓上来看，他挺像布鲁斯.韦恩的。”

“是吗？”布鲁斯.韦恩眯着眼睛想要去寻找那个人，但是他没有找到。酒吧就是这点不好，不是吗？他将视线重新放回了楚言凝身上，“你用了“像”这个字。这很不公平，不是吗？明明都长着一张类似布鲁斯.韦恩的脸，但你却一口咬定我就是布鲁斯.韦恩。”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下意识的，楚言凝说出了这句话。

当布鲁斯.韦恩看楚言凝的眼神即将变得不太对劲的时候，楚言凝终于回过神来。

“当然，你们之间的差别主要还是身上的味道。”在布鲁斯.韦恩即将询问之前，楚言凝率先开口。

看着眼前尽力想要撇开话题，企图蒙混过关的楚言凝，布鲁斯.韦恩轻笑了一声，但并没有打断他。

“虽然你喷了其他东西来掩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道，但是那味道依旧十分明显。”楚言凝将脑袋凑近布鲁斯.韦恩颈边嗅了嗅，那味道何止是明显啊，那对楚言凝来说简直是记忆犹新。

第一次闻到这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的时候，他险些在浴室里将自己磨掉一层皮。第二次稍微好些，毕竟那时楚言凝正穿着蝙蝠装，唯一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只有一个下巴。但是第二次嗅到古龙香水时，布鲁斯.韦恩所说的那些话让楚言凝对这次的印象超过了第一次………

“在闻到这个气味之后，我请人去帮我调查了这个古龙香水的牌子。这是一款冷门，却又极其昂贵的香水。”想到迪恩.温彻斯特发过来的香水信息上那一成串的数字，楚言凝甚至觉得那瓶香水比他自己要金贵得多，“使用这种香水的人并不多，这种味道我只在你和蝙蝠侠身上闻到过。”

布鲁斯.韦恩：“………”

看着依旧在认真嗅着他身上气味的楚言凝，布鲁斯.韦恩差点都忍不住去嗅自己了，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

将鼻尖凑近他脖颈的楚言凝看起来乖巧得有些过分，对方的头发在他的肩膀上扫来扫去。

所以那个香水味是真的留在了他身上吗？他很确定自己在变装之前洗过澡，那个古龙香水的质量真的就那么好吗？

不见得吧。至少布鲁斯.韦恩不认为他身上的香水味像楚言凝所说的那么明显。

要知道，布鲁斯.韦恩从来没有在这方面翻过车。同时和布鲁西宝贝以及蝙蝠侠有接触的人并不少，这些人中不乏心细的女性，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向布鲁斯.韦恩提出类似的质疑。

“………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香水的味道？”

楚言凝被布鲁斯.韦恩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还是因为我是特殊的？”他尾音上扬，似乎生怕楚言凝听不出其中的意味深长。

“因为我喜欢这种香水的味道！”布鲁斯韦恩的语气太过暧昧，这让楚言凝口不择言。他对香水的关注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但是布鲁斯.韦恩刚才的话让他十分羞恼。

他险些从椅子上直接跳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他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你还说你不是布鲁斯.韦恩？！会用这种讨厌语气说话的人，除了布鲁斯.韦恩还有谁？”

说完这些话之后，楚言凝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被布鲁斯.韦恩牵着鼻子走了。他狠狠地瞪了那个端着酒杯的花花公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烦人的鸽子精。”

看到这样的楚言凝，布鲁斯.韦恩将原本打算说出的借口收了回去。

至今都没有人扒出布鲁西宝贝的马甲是有原因的，为了确保马甲不被掀掉，布鲁斯.韦恩准备了成千上万的借口以及应对措施。但是这一次，他突然不打算再弯弯绕了。

他把玩着手中已经空掉的酒杯，“我也让你鸽了我一次，现在我们扯平了。”

听着布鲁斯.黑心资本家.白女票都能说的头头是道.韦恩厚颜无耻的话语，楚言凝简直要惊呆了。但是更令他惊讶的是————

“你居然承认了？”他面前的人居然承认自己是布鲁斯.韦恩，楚言凝本来想着要是对方死活不愿意承认的话，他就让这一页翻过去算了。

“很惊讶？”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

“我确实没想到。”楚言凝老实地承认了，随后他话锋一转，看着布鲁斯.韦恩的眼神立刻变得嫌弃起来，“谁知道黑心资本家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他们总是在盘算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是他们的习惯，也是他们的天性。”

“搞资.本的人心都脏，白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打量了布鲁斯.韦恩一会儿，随后不怀好意地问道，“你知道蝙蝠侠这么评价你吗？”

亲手在蝙蝠手机中敲出这样一行字的布鲁斯.韦恩:“……...”

在发现楚言凝就是【楚】之后，布鲁斯.韦恩立刻推测出楚言凝之前向他抱怨过的哥谭阔佬就是自己。他曾经想过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场景，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哪怕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布鲁斯.韦恩的智商依旧在线，准确来说，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智商下线。他知道，楚言凝刚才给他挖了一个坑。

他面前的青年可不像青年桌子上放着的那杯草莓酸奶一样无害，他看似乖巧，实际上却想尽办法坑蝙蝠侠或者布鲁西宝贝。

刚才楚言凝问的是“你知道蝙蝠侠这么评价你吗？”事实上，这句话并不是蝙蝠侠说的，这是蝙蝠侠AI说的。虽然蝙蝠侠和蝙蝠侠AI是一个人，但是楚言凝并不知道这件事。又或者说，楚言凝对此有些猜测，但是却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然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试探布鲁斯.韦恩了。

“我不知道。”布鲁斯.韦恩问心无愧地回答道，他的内心毫无波澜。蝙蝠侠和蝙蝠侠AI跟他毫无关系，他目前只是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哦，也许还要加上一个阿尔弗雷德先生。

“是吗？”楚言凝看起来依旧不死心，布鲁斯.韦恩也不觉得自己短短的一句话能够让对方打消疑虑。

“你还记得吗？我打了一通电话给你。”似乎是怕布鲁斯.韦恩忘记了，楚言凝又补充了一句，“那个被绑匪接起来的电话。”

布鲁斯.韦恩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确实记得，他半真半假地将它夸张化了，“我记忆犹新，如果不是蝙蝠侠及时出现，我就会从韦恩大厦顶上摔下去，摔成一摊肉饼。”

楚言凝：…………

“可是…………那通电话是我打给蝙蝠侠AI的。”楚言凝故意将语速放慢，“但是接电话的那个人却是你，好吧，准确来说是你身边的绑匪。”

“我没有听错吧？”布鲁斯.韦恩又一次完美地避开了楚言凝设下的陷阱，“蝙蝠侠……AI？那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按你的说法，那似乎是一个可以与人沟通的智能AI？老天呐，谁会将AI以蝙蝠侠的名字命名？蝙蝠侠可不怎么喜欢说话，如果有人按照蝙蝠侠的性格设置AI，那那个AI一定不受欢迎。”

楚言凝：“…………”

他密切关注着布鲁斯.韦恩的表情，但是那个人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对蝙蝠侠AI表现出了十足的嫌弃。

“哦，原来那通电话是通过一个聊天软件打出的。这真是太奇怪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我的电话号码可是被完全保密的。”听完楚言凝的解释之后，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他看起来非常严肃，这下倒有那么几分霸道总裁的模样了，“为了维护我的权益，我必须起诉这个软件开发公司。我也该为我养的那些律师找点事干了。”

他似乎真的准备拿手机去联系自己的律师…………

“等等…………”楚言凝试图制止对方。要是布鲁斯.韦恩举报了这家公司，这个软件就会下架，软件下架了他不就不能继续探究蝙蝠侠AI背后的真相了吗？这绝对不行。

“怎么，你很喜欢这个软件？”布鲁斯.韦恩看向了楚言凝。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挺感谢你那通电话的，如果不是你的那通电话为我拖延了时间，我说不定就看不到蝙蝠侠的英姿了。”

“见到他的时候，我特别激动。这份冲动使我吻了他，虽然被包裹在冰冷的蝙蝠战衣下，他的唇却出乎意料的温暖。”布鲁斯.韦恩的视线划过楚言凝的嘴唇，此刻他面前的青年正下意识的往离他较远的地方移动，对方的脸颊已经带上了淡淡的粉。

布鲁斯.韦恩将拿出来的手机放到了桌面上，楚言凝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蝙蝠侠很帅，很棒，但这不是我改变主意的理由。”他朝楚言凝露出了一个暧昧的微笑，“但是你不一样。”注视着楚言凝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布鲁斯.韦恩加上了最后一句话，“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次就算了。”

楚言凝：“…………”

他怎么觉得自己挖坑不成反被坑呢？最开始他不是在试探布鲁斯.韦恩，蝙蝠侠AI以及蝙蝠侠的三角关系吗？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布鲁斯.韦恩没有继续说下去，见好就收是个好习惯。有些事情一旦做得过了，就没有下一次了。这一点，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知道，他们擅长把握那个度。

但是，没有人能容忍自己的猎物从眼前逃掉。

下一刻，布鲁斯.韦恩按住了正拖着椅子往后挪的楚言凝的肩膀。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热度，就算你是哥谭的荷尔蒙担当，你也不能这么过分吧！？楚言凝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承认自己说不过对方，但对方不让他跑就过分了吧？

布鲁斯.韦恩却将目光放到了酒吧门口，他冲楚言凝使了一个眼色。

楚言凝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此刻，一个戴着帽子，用墨镜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男人推开了酒吧的大门。这个男人就是那个通过传送阵逃跑的绑匪————是他等待的目标。

楚言凝停住了向后躲闪的动作，他就坐在酒吧靠近门口的地方，为了不枉费今晚的等待，他不能打草惊蛇。

布鲁斯.韦恩挑了挑眉，他用他搭在楚言凝肩膀上的那只手将楚言凝重新拉回了自己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楚言凝：你还说你不是布鲁斯韦恩，会用这种讨厌语气说话的人，除了布鲁斯.韦恩还有谁？

布鲁斯：还有隔壁的铁人。不过，如果他敢那么跟你说话，告诉我，我去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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