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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凝看着绑匪将一个盒子推到了男子的面前,在盒子中躺着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它看起来像木仓，上边甚至还安装着奇怪颜色的能量体————就像科幻电影中的外星武器一样。

这不是楚言凝希望看见的东西，他来这家酒吧蹲点只是因为女巫和这件事有关。他希望通过这件事情找到有关女巫的线索。但是事实让他失望了,他甚至都没有从那个像枪一样的武器中感受到半分魔法的痕迹。

绑匪和男子之间的对话依旧在继续。

为了听清他们的对话,楚言凝将自己混迹在舞动的人群之中。

这可不怎么舒服,浓重的酒味，汗味以及廉价的香水味拼了命的在往楚言凝里鼻腔里挤。楚言凝已经开始怀念布鲁斯.韦恩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了。

“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这可是从纽约那边弄来的东西。”

“它的威力可不小，据说用的都是外星科技。”

绑匪与男子之间的对话没什么特别的，他们就像最普通的商家和买家一样在进行交涉,一个拼命推销自己的货物,一个在拼命哭穷希望能减少商品的价格。这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他们交易的不是外星武器话。

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楚言凝兴致缺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也许这些人并没有跟女巫勾结,他们只是碰巧找到了女巫留下来的传送法阵呢？

虽然仓库中的那个法阵与下水道中女巫匆忙画出来的那个极为相似，但是他们归根结底还是有所不同的。楚言凝测试过了，不同于之前那个一次性的，仓库里那个传送法阵可以被长期使用。如果不是楚言凝破坏了它,它还能被继续使用下去。

如果这只是一个意外，楚言凝觉得自己该结束调查了。刚刚他已经碰到了布鲁斯.韦恩，如果他再继续调查下去,他很可能会碰到蝙蝠侠。

碰到蝙蝠侠其实并不算什么，在之前的事件中楚言凝已经碰到过很多次蝙蝠侠了。也许再过几次,当楚言凝看到蝙蝠侠时，他会有一种见到邻居的亲切感————就跟哥谭市民对蝙蝠侠的情感一样。

问题是————他才刚刚假扮了蝙蝠侠！好吧，其实重点不是那个。最重要的是他假扮蝙蝠侠被认出来了。他甚至不清楚布鲁斯.韦恩有没有向蝙蝠侠告状！如果对方没有向蝙蝠侠告状，那还比较好。如果对方告了…………楚言凝已经不敢想象自己和蝙蝠侠见面时的场景了,那一定非常尴尬。

正当楚言凝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他听到绑匪提到了蝙蝠侠。这让他重新止住了步子。

“你似乎跟蝙蝠侠有仇。”

坐在绑匪对面的男子冷笑了一声，“整个哥谭市上到阿卡姆中的几位大佬，下到流浪街头的小混混，谁跟蝙蝠侠没仇？”

“那你可得好好考虑我这个武器。”绑匪拍了拍盒子中的东西，“我实验过，这玩意一木仓能将石头打成粉末，你想想看，你拿着这个东西对着蝙蝠怪的脑门来一下————”绑匪伸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比了个手势，“‘砰’的一声，一切就结束了。”

“你可别瞎说，指不定那只老蝙蝠正在监视着这里呢。”正准备和绑匪商量价格的男子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

“我可不管那么多。机会只有这一次。”绑匪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拍了拍盒子中的武器，“要拿到这个东西可不容易，这可不是和纽约黑市的普通交易。就算是我们老大，他手中也没有很多。和他进行交易的那个叫‘秃子’还是‘秃鹫’的家伙太抠了！”

男子似乎更加警惕了，哥谭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如果这武器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卖给上边那些人？那些人能出比我更高的价格。”

“行吧，我就实话实说。”绑匪叹息了一声，“我手上的这个武器不是我老板给我的，而是我从老板的仓库中偷出来的。如果我卖给黑帮高层，我就会立刻被我老板注意到，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

“你是怎么偷出来的？”

“唉，别提了，提起来怪难过的。”虽然这么说着，绑匪的语气中却带着炫耀的意味，“今天早上是转移货物的日子，为了转移蝙蝠侠的注意力我们特地跑去绑架了韦恩，事实证明这确实有效。”

“可惜蝙蝠侠的行动力太强了，我们的仓库被发现了。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逃走了，就剩下小部分人和这个盒子。我当然不可能把这个小盒子留给他们。”

绑匪越说越兴奋，“你知道吗？就差一点点！在蝙蝠侠闯入的前一秒，我成功带着这个武器进入了女巫的传送阵！”

“都说穷人靠变异，富人靠装备。”似乎是想到了某些指代性特别强的人，绑匪不禁砸舌，“现在我觉得那些都不是事，魔法才是最神奇的东西！如果我有了魔法，看我不让钢铁侠的装甲散架，然后将蝙蝠侠按在地上摩擦！”

楚言凝：“…………”

虽然绑匪口口声声说着“穷人靠变异，富人靠装备”，但被他拿出来举例子的两位全都是富人。所以说，这个绑匪只是单纯的仇富吧？

另外，他想告诉这个绑匪，即使有了魔法，想要做到上面那些还是挺难的…………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录音完毕”几个大字，楚言凝松开了手，放任从口袋中露出大半的手机重新滑回口袋。

虽然这两个人对话的开头不怎么样，但是楚言凝还是从他们对话的结尾中找到了线索。还好他此刻留在了这里，也许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应该感谢蝙蝠侠？要不是这两个绑匪提到了对付蝙蝠侠的办法，楚言凝根本不会留下来。

这么说起来，蝙蝠侠似乎总能给他带来好运。谜语人那次是（蝙蝠侠断掉的那个蝙蝠抓钩为楚言凝的第一桶金提供了不小的助力），女巫那次也是（蝙蝠侠的出现使本不愿开口的女巫交代了一切），现在也是。

如果可以，楚言凝还想算上蝙蝠侠AI，如果不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他就不会在飞机上点开蝙蝠侠AI的对话框。那是一个难得的，有耐心听他说些日常琐碎的人。

虽然蝙蝠侠AI很少及时回复他，也从未表示过自己在认真听他说，但是楚言凝能从他那些字里行间之中发现端倪。

好吧，这些其实不太好发现，就连楚言凝自己也险些被糊弄过去了。在蝙蝠侠AI停止和他互动之后，楚言凝将自己和对方的对话从下往上重新翻了一遍。然后他被对方话语中所包含的信息量震惊到了。

蝙蝠侠AI所说的话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细节，他甚至记得楚言凝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当然，蝙蝠侠AI不会将那些话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这些信息只会在细微之处表现出来。就比如————

蝙蝠侠会生硬地提醒楚言凝早餐吃蛋糕会使胃不舒服。那个家伙居然能根据楚言凝向他分享的寥寥几张早餐照片推断出楚言凝喜欢早餐吃蛋糕！要知道楚言凝不常与蝙蝠侠AI讨论吃饭上的问题，那几张早餐照片发布的时间也间距了很久。

这就是楚言凝产生怀疑的原因，当怀疑的种子种下去之后，他觉得一切都不太对劲————蝙蝠侠AI实在太像一个真实的人了。

当然，这种仿真AI也不是没有，托尼.斯塔克就拥有一个类似的。但是一个小小的手机聊天软件中会出现这样一个AI吗？还真有可能。在这个天使恶魔满处走，非人类多如狗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能做到这些的人会费心费力地伪装成AI来接近他吗？这一看就不太可能。

对于蝙蝠侠AI是AI还是真人，楚言凝还是持保留意见。

将楚言凝从思绪中拉出来的，是板凳被拖动的声音。此刻，那个坐在绑匪对面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胳膊下边夹着那个装有外星武器的盒子，他们似乎已经谈妥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并没有选择一同离开。在男子离开后，绑匪又等了一会儿，最终他也站了起来。

楚言凝跟上了他。

楚言凝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跟着买家先一步离开，因为那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会碰到蹲守在门外的蝙蝠侠。距离布鲁斯.韦恩消失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在这两个小时内，无论布鲁斯.韦恩用什么方式通知蝙蝠侠，蝙蝠侠也该到了。

这个绑匪明显和楚言凝有着一样的想法，同时，他似乎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很有经验。为了不被对方发现，楚言凝只能远远的跟在后边。

不知道为什么，绑匪突然停了下来。这不应该。按理来说，对方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没有人知道蝙蝠侠什么时候会来。

当绑匪侧过身体时，楚言凝终于明白了他停下来的原因————他的行进路线上似乎有一个不小障碍物。

绑匪与那个障碍物对视了三秒，然后他开始快速后退，那副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正是此时，那个不小的障碍物亮了起来，准确来说是障碍物的前端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芒照亮了阴暗的小巷，它就像一道锐利的视线，直直地戳在了绑匪的身后。

那道光抽走了了绑匪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他终于开始慌不择路起来。他竭尽全力地向回奔跑，然后与楚言凝撞了个正着。

打量着面前的楚言凝，绑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立刻掏出了藏在腰间的手木仓。

但是楚言凝却没有看向绑匪，他的目光紧紧的粘在那个正在发光的障碍物上。那个障碍物大概……也许……可能……是蝙蝠车。

作者有话要说：楚言凝：一个小小的手机聊天软件中会出现这样仿真AI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将这个聊天软件卖了都不可能。

老爷：这是个好软件，我要给他捐亿个这样的AI。顺便说一下，虽然这章我没有出场，但我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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