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一笔新的收入已到账。”

无机质的电子音在蝙蝠洞内回响着。布鲁斯.韦恩不为所动,他依旧坐在蝙蝠电脑旁敲打着键盘。

他曾经也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感到不习惯，但是他现在已经能很好的适应它了，蝙蝠侠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环境。

“自您授权给楚言凝先生的那天晚上算起,这已经是我们收到的第四千条转账了,老爷。”

“嗯。”布鲁斯.韦恩随意地应了一声。

“看来楚言凝先生的商品很受欢迎。”阿尔弗雷德走到自家老爷身边,他将手中的手机放到了对方的面前。但是正在处理事情的布鲁斯.韦恩却没有看那只手机一眼。即使此刻他的视线没有落在那上面，他都能明明白白的说出这个页面上的排布。

手机上是楚言凝店铺的首页,店铺的页面由最基本的黑与白组成，就像是蝙蝠侠漆黑的面罩，以及上面点缀着的森白护目镜。

屏幕的左上方是店铺的名字,与店铺名字位于同一行的是一张被打了厚厚水印的照片————就是蝙蝠侠AI发给楚言凝的那张。照片旁边写着一张小字：本店内所有产品皆由蝙蝠侠亲自授权,买够七位数送如图独一无二的高清无水印明信片一张！本水印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如若盗图，凌晨时分记得请窗户外的蝙蝠侠喝一杯咖啡。

稍下一些的地方是给新上架物品提供的位置,现在那个位置被蝙蝠车轮胎的链接所占据。蝙蝠车的轮胎确实火.爆，一上架就占据了全店销量第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轮胎比抓钩和胸甲要有实用价值多了，谁不希望自己的爱车拥有和蝙蝠车同款的轮胎呢？

店铺最下方还配了一张蝙蝠车绝尘而去的照片。暗沉的颜色烘托出当时凝重的氛围,腥红色的尾灯因为车速的原因在照片上形成了残影，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把正义和危险的利刃。无论从打光还是调焦上来说，这张照片都属于拍的不错的类型。

这张照片是楚言凝在获得授权的那天偷偷拍下的,因为距离较近的关系，那张照片非常清晰,这几乎就是证明店主跟蝙蝠侠有关系的铁证。唯一美中不足的部分就是那一行被P在照片上的字————还等什么，快跟蝙蝠侠一起上♂车♂吧。

看着那张照片，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楚言凝先生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这位年老的管家甚至将这张照片设置成了自己的手机锁屏。

想到酒吧里那个因为揪到自己脸而露出得意笑容的青年,又想到对方摸在蝙蝠车身上不愿意松开的手，布鲁斯.韦恩勾了勾嘴角，他没有否认阿尔弗雷德的话。

“从通讯器中听到你们对话的时候我还有些意外，楚言凝先生竟然会直接和您五五分，这对于一个靠卖蝙蝠侠武器赚钱的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想到之前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一次的收入到账的提示，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唇。

他查看过楚言凝的转账金额，通过金额和转账的频率，布鲁斯.韦恩能够推断出楚言凝的行为模式：每卖出去一样东西，楚言凝就会将承诺给他的那一部分转给他。转账的同时，对方还会上传一张截图给他，那张截图上包括商品交易的所有信息————虽然他们并没有真的谈好，蝙蝠侠自己也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些钱。

“他并不擅长做生意。”最终，布鲁斯.成功资本家.韦恩说出了他的结论。

“您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这时候原本静静躺在蝙蝠电脑旁边的蝙蝠手机震动了一下，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但他最终还是将手机拿了起来。

“楚言凝先生又发来消息了？”阿尔弗雷德通过自家老爷的表情迅速判断出了这一点，“也许您应该给他一个回复，这至少能让他知道您一直在关注他的消息。”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片刻，“他已经开始怀疑我是蝙蝠侠AI了。”

阿尔弗雷德对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这很正常，老爷。事实上还是您先开始怀疑楚言凝先生是【楚】的。”犹豫了片刻之后，阿尔弗雷德又补充了一句，“从某种方面来讲，放置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

“现在还不是时候。”布鲁斯.韦恩双手交叉撑到自己的下巴底下，手机和电脑散发出来的冷光照亮了他的大半张脸却也让他脸上的阴影更加沉重。

阿尔弗雷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蝙蝠电脑上某个被放大的监控器画面，“您怀疑那个绑匪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不，他说的是真的，”布鲁斯.韦恩眯起了眼睛，“准确来说，他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的。”

绑匪说自己的老板是黑面具，而他跟黑面具打过不少交到。黑面具作为一个和企鹅人平分哥谭黑帮势力的黑道头目，自然不可能让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运送来之不易的外星武器，更不可能会大意到让这样一个人将武器偷走。所以————

“您觉得这是一个阴谋。”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哥谭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更别说现在魔法侧还插.手了这件事情。这个看着布鲁斯.韦恩长大的老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那些未出口的言语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我去为您准备夜宵。”

距离黑面具转移武器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而蝙蝠侠向来争分夺秒，他估计自家老爷今晚又会在蝙蝠洞待到天亮。

————

楚言凝的小公寓

楚言凝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就在两分钟前，他收到了一条奇怪的来电。来电页面的号码是一串乱码，这让楚言凝无从判断这个电话究竟是来自于谁。

但是楚言凝最终还是接起了它，他总觉得那串乱码有着别样的含义，就像是蝙蝠侠的AI的电话号码一样。

在确认电话被接通之后，楚言凝保持了沉默，他在等对面那个人先开口，这样他就能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就像是成心要跟楚言凝作对一样，电话那头的人也一声不吭，沉默与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对面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他刚刚起了一个头，“………我”

听到那个人声音的瞬间，楚言凝愣了一下，这不仅因为那个人语气中的纠结和烦躁，还因为他觉得对面的声音十分耳熟，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听到过这个声音。

楚言凝在等那个人继续开口，但是电话却在下一刻被挂断了。正常电话被挂断后都会产生一段忙音，但是这通电话并没有那样的现象，在电话被挂断之后，楚言凝的手机直接被退回到了最初的页面。如果不是楚言凝记得刚才的一切，他可能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这种现象在之前挂断蝙蝠侠AI的电话时也出现过，那时接通电话的还是绑架布鲁斯.韦恩的绑匪。

在得到了线索之后，楚言凝打开了AI聊天软件的页面。果不其然，在通话记录中排行第一的蝙蝠侠AI已经被挤下去了。楚言凝的目光落在了取代蝙蝠侠AI的那个头像上。

那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英俊男人，照片中的他举着一只手，一枚掌心炮正在他的手心凝聚。头像旁边标注着他的ID:托尼.斯塔克………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聊天记录上的托尼.斯塔克，楚言凝只觉得一阵茫然。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加托尼.斯塔克为好友啊！

犹豫了片刻之后，楚言凝最终还是点进了聊天记录。

最先闯入楚言凝视线的就是那条几分钟之前刚刚产生的通话记录，AI聊天软件尽职尽责的记下了他们的通话时间————五秒。

楚言凝：“………”

楚言凝本来以为那条通话记录就是他和托尼.斯塔克之间的全部沟通了，毕竟在这之前他们可没有任何联系。楚言凝甚至都没有去过纽约！虽然楚言凝有过布鲁斯.韦恩不配合他调查就转战纽约的打算，但是他现在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吗？

楚颜宁顺着聊天记录向上看，当他看到那条两天前的分享时，他觉得他的心脏已经快停止跳动了。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激动或者其他什么积极的情绪，这完全是气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能使他意外将之前在酒吧里录下的那段音频发给音频中被提到的第二个当事人————被绑匪诅咒装甲散架的钢铁侠。

犹豫了一下后，楚言凝尝试着给托尼.斯塔克回了一个电话，但是他没有成功。再他按下拨通键之后，他的手机屏幕上弹出来了一个对话框————“您没有添加托尼.斯塔克为好友，所以目前不能进行该操作。”

楚言凝：“…………”

在之前那个对话框消失之后，另一个对话框又弹了出来，它蛊惑一般的在楚言凝眼前晃了晃，“您是否要添加托尼.斯塔克为好友？”

楚言凝犹豫了一下，在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他按下了“确认”。毕竟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既然已经添加了好友，这是不是意味着楚言凝可以给对方打电话了？于是楚言凝再一次按下了通讯按钮。

不同于之前那一次，这一次楚言凝确确实实拨通了对方的电话，但是被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言凝莫名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参加网上加好友返红包的活动，最后白加了好友却并没有得到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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