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托尼.斯塔克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布鲁斯.韦恩,因为情况紧急的原因，他并没有计较对方插手自己的事?情。

现在他们俩分工明确，每个人都负担起二分之?一的工作量,这对他们的破解计划相当有利。

“专心办你手上的事?。”布鲁斯.韦恩只是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快速的在光屏上跃动着，“我在破解上已经快过你一步了。”

托尼.斯塔克不置可否，他嗤笑了一声，又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向了手中的工作。

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布鲁斯.韦恩手上的动作停了半秒,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到了原有的速度。

他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那目光不再掩饰，就像是一支已经上了弓的箭一样直挺挺的戳上他的脊背。

那道目光来自于楚言凝。

布鲁斯.韦恩大概清楚青年此刻的模样,对方一定就像是一只炸了毛并且将爪子伸出肉垫的猫,逮着机会就想扑上来挠他几下————如果楚言凝能出来的话。

他几乎能隔空感受到楚言凝目光中的不满与控诉。青年正在不满于他的自作主张,控诉他明明白白就差写在脸上的双标。

最能引起布鲁斯.韦恩注意的，是楚言凝轻动嘴唇说出的那几个字：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出事,不然………哼哼哼。

注意到那最后几个词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几乎失笑。仅仅是为了压制住已经微微翘起的唇角,就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的忍耐力。

即使是如此,他依旧没有允许楚言凝向雷米尔透露不该透露的东西。从某些方面来讲,呆在那里,呆在足够远的地方是对于楚言凝来说的最好选择。

“喂,”非常突然的，托尼.斯塔克扭头看了布鲁斯.韦恩一眼，他将声音压至最低，不复之?前那样张扬，“你注意到了吗？这个密码输入器的设置好像————”

哦,该死的！身为发明天才的他怎么能用出“好像”这类的词语？！

“感觉到了。”布鲁斯.韦恩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虽然有这种预感，但?是没到最后一刻还是不能直接下结论。”

沉默了几秒，托尼.斯塔克“啧”了一声，“我已经给小高达设置了程序，在我将密码的最后一个数字输入进去之后，它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位昏迷的女士带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虽然是做了这种准备，但?是我…………”他垂眸盯着手下的按键然后皱了皱眉，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将这些话说出来。要?知道，托尼.斯塔克向来是不屑于说这些示弱的话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他之?前在飞机上所接到的那个电话………

最终托尼.斯塔克只是闷闷地，低声地，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今年的圣诞节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只有一点点。”

布鲁斯.韦恩看了他一眼，那张紧抿的唇难得的没有说出任何刻薄的话语，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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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们能够破解出密码吗？”兴许是因为觉得目的快要达到了的缘故吧，雷米尔看起来格外轻松，他甚至还从旁边拖过来了一个小板凳。如果再配上一桶爆米花，这就是一个十分标准的看戏姿势了。

“现在我终于能够理解那些追逐权利的恶魔了。”黄眼恶魔盯着正试图破解密码的两个人，“让别人为我工作确实是一件让人着迷的事?情。”

楚言凝没有搭理对方，他只是绕着那个被画在水泥地面上的圆圈走来走去。他看起来有些暴躁，就像是被关在露天笼子里供人赏玩的小兽一样。他几乎拉成一条线的嘴角，让雷米尔有一种错觉：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楚言凝就会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但?是雷米尔并没有被他吓到，他怎么可能会惧怕一只被圈在笼子里的漂亮小兽？

他充满调笑意味的再次开口，“怎么？是因为————”

这一次，楚言凝没有给对方的将话说完的机会。仅仅只需要?一次眨眼，Colt便已经出现在了楚言凝的手中，一连串的子弓单好似不要?钱一样的胡乱扫身寸。

这些在雷米尔中自然是不够看的。作为一个武器专家，雷米尔了解Colt的最远身寸程以及其子弓单的速度与穿透力。就算他不幸被子弓单身寸中，他还在衣服里穿了一件防弹背心————这个防弹背心当然是专为Colt定制的。

齐全的准备让雷米尔在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中游刃有余，他甚至还抽空看了一眼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那边的情况，然后他顿在了原地，“哦，那边好像要进入尾声了。”

这对于楚言凝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破绽，此刻的雷米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会动的活靶子。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异常实际上却是理所当然————就像是雷米尔此刻选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样。

因为有着防弓单背心，雷米尔根本不在乎楚言凝的偷袭，这是他站在原地的原因。而楚言凝做这一切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身寸中雷米尔。

就在雷米尔停顿的刹那，这个有着琥珀色眼睛的青年猛地扑向了某处。

和之?前不一样，这一次他并没有被雷米尔所画的陷阱拦住，他一步跃过了这个用手画出来的牢笼，但?是脚步却并未停歇。

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那个被楚言凝脚尖擦过的陷阱的边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正是那个缺口使得整个陷阱功亏一篑。那个缺口的边缘坑坑洼洼的，就像是被数颗子弓单连续击中一样。

此刻，托尼.斯塔克已经在密码输入器上输入了最后一个数字。手指离开，按键弹起，这次破解行动终于被画上了一个句号。

几乎就在下一刻，伴随着一声警示音，被安装在密码输入器旁边的红灯猛地亮起，猩红色的灯光将输入键盘整个映成了红色，这些红光又通过反身寸打到了托尼.斯塔克的脸上。

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并没有多少惊讶，他只是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膀，“那个猎鬼者做的确实很绝，他根本就没给这个玩意儿设置密码，这就是一条死路。”

与此同时，整个玻璃柜连同着输入器都开始发烫。迅速升高的温度让距离它最近的托尼.斯塔克皱起了眉头。

他下意识去看旁边的布鲁斯.韦恩，然后他发现布鲁斯.韦恩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托尼.斯塔克：“…………”

布鲁斯.韦恩卸下蝙蝠面罩上的尖角，锋利的尖角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精准地切开?了不远处的水管————早在进入这栋房子之?前布鲁斯.韦恩就已经将房屋的设计图背了个一清二楚。

几乎在他这么做的同时，一枚圆滚滚的像是炸弓单一样的东西从不远处滚来。在它碰到玻璃柜子的那一刻，大片的冰棱冒出，硬生生的在两人与玻璃柜子之?间隔出了一片冰层。

冰冷的水柱自水管上的破口疯狂的涌出，强大的压力让它们溅得很远。也不知道那个奇怪的柜子究竟被施加了什么咒术，噼里啪啦的落在玻璃柜子上的水珠不仅达不到让它降温的目的，反倒让它的温度再次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原本艰难包住玻璃柜一个边角的冰层也开?始逐渐融化。

在它融化到一定程度之后，楚言凝又用另一枚冷冻弓单补上。在看到情况不对之后，他迅速缩短了与两人之间的距离，此刻他已经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站定了。

但?是随着冷冻弓单使用的次数逐渐增多，冰层融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照这样看来，它的失效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这根本就是无用功，你这是找死！”注意到楚言凝行为的黄眼恶魔气急败坏，他往楚言凝那边移动了几步，似乎打算将逃跑的猎物重新抓回来。

在感觉到那边正在以诡异速度逐渐上升的热量之后，雷米尔放弃了这个打算。现在的温度对于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过一会儿可就不一定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一会儿”的时间内究竟能不能搞定楚言凝。

既然楚言凝这个备用计划行不通了，雷米尔就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作为主计划的米迦勒的长矛上了。

此刻，那个栓着米迦勒的长矛的纤细锁链已经被融断。彻底失去了束缚的神?器开始向一边的地上歪倒。

这让雷米尔瞋目裂眦。

虽然米迦勒长矛那边的温度比楚言凝那边的更高，但?是米迦勒的长矛是死物，不会跑也不会反抗。只要他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就能顺顺利利的带着他心心念念的武器离开?了！

“我已经连接上直升机了。”托尼.斯塔克这声音在房子里回响。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下一刻，房子的屋顶被直升机上的武器轰开?。那架飞机在托尼.斯塔克的操控下就像是玩具飞机一样平稳地向他们飞来。

当飞机掠过玻璃柜子上空的时候，它平稳的步调被彻底打乱了。直升飞机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信号中断，按照距离来说，这根本不可能。”看着手机上弹出来的那个“无信号”的标识，托尼.斯塔克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几乎就在下一刻，直升飞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径直的砸在了玻璃柜子上面。原本坚固的堪比军用飞机的直升飞机快速的在玻璃柜子上面被分解成了两、三截，最终难逃变成钢架子的命运。

在直升飞机这个庞然大物彻底落下来之后，楚言凝终于透过房顶上那个被轰开?的洞看到了天空的颜色。

暗紫色的天空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淡淡的红。他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还是在几年之前————从亚茨.拉斐尔书店中的纪实插画书中。他依稀记得那张插画所配的文字是：末日审判。

可不是吗？现在这样的景象就像是某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降下来的神?罚。上一次是顶着路西法头衔制造出敌基.督的恶魔，这一次是谁？米迦勒吗？

在楚言凝看来，大多数的天使和恶魔都是一路货色。

玻璃柜子的温度还在继续升高，冰层在这高温之下显得格外的单薄和脆弱。楚言凝不知道自己眼前逐渐扭曲的景象是因为陡然上升的温度，还是因为自己的极度紧张。他只是觉得自己眼前那些拉长扭曲，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的东西像极了一张张狰狞微笑着的脸。

布鲁斯.韦恩若有所查，在犹豫了半秒钟之?后，他主动袒.露出了怀抱，任由青年蜷了进来。楚言凝的脑袋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他也顺势将下巴搁在了楚言凝的头顶。在这个时刻，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异常的温馨。

“我有一个计划。”布鲁斯.韦恩听到那个青年如此开口。因为隔着布料的原因，那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12月2日更新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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