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路易斯,路易斯……”
“对不起,父亲。”路易斯看到父亲的脸上都是不耐烦,他很失落。
劳伦斯特道:“路易斯,我已经决定要和菲尔小姐结婚,你先不要说话,我只是通知你,并不要征求你的同意。婚后,我的财产还是你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兄妹的,但是你即将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我希望你们能和谐相处。”
路易斯被这个打击惊呆了,他完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喃喃道:“我不同意,不同意……我不同意!!”说到最后,他发怒起来,开始疯狂的扔东西,那些古董花瓶被他一扫而空,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劳伦斯特的脸色铁青,他扬起手,扇了路易斯一个耳光。这声巴掌非常响亮,路易斯痛苦的声音响起:“父亲,我妈妈才去世半年,半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娶那个女人进门,你对得起我的母亲吗!你说啊!你的心怎么这样无情!”
劳伦斯特仿佛被揭了短,脸上红白交错,他怒气冲冲,像是一个被冒犯了的狮子,咆哮道:“我是你父亲,你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要不是你做错了事,你母亲会这么早去世?路易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哈哈哈……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父亲,我教您一声父亲,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有情人了。你和菲尔那个女人还有一个私生子,现在母亲一走,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让你的私生子进门,告诉你,我不答应!这座庄园这些土地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母亲的,你别做梦了!”
劳伦斯特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他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路易斯,你永远都是庄园的继承人,我的孩子啊,我需要一个女人照顾我!你母亲已经去世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度过下半辈子!你的心不能这样狠毒!”
路易斯惨白着脸,一字一顿道:“我的底线是,那个女人绝对不能进费尔德庄园。她这辈子休想!”
“你!”劳伦斯特一脚踹翻了书桌,怒气冲冲的走了。
路易斯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坐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滴眼泪也无。
柯琳娜听到父子俩的争吵,她抱着小安娜犹豫不决,可是安娜挣扎着要下来。
“柯琳娜放开我,快点,我要去安慰哥哥。哥哥……”
“我的小天使,哥哥像一个人静一静,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了。”
安娜似懂非懂,但是她也也不像以前那样任性调皮了。柯琳娜这样说,她便乖乖的呆在柯琳娜的怀里。
柯琳娜既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安娜终于懂事了,但这恰恰就是令她心酸的事情,就是因为懂事才让人觉得她可怜。以前那个肆无忌惮又受宠爱的的小天使,现在已经学会了看大人脸色,宠她的那个人已经走了。这个如今八岁的小女孩已经学会了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然后去用自己的笑容去讨好大人。
自从艾菲斯夫人去世后,这个家里是一点温暖也找不到了。两个孩子没有了笑容,沉浸在悲伤里。如今他们的父亲又要抛弃他们,踏上了别人的床榻。再然后这个家里就会有另一个女主人来行使他的权力。
艾菲斯夫人是病死的,自从两年前的一次晚会后,她一直缠绵病榻。终于在半年前投入了上帝的怀抱。想到这里,柯琳娜泪流满满,安娜被她的悲伤感染,小眼睛也红红的,“柯琳娜,我想妈妈了……”
“我的乖宝贝,不哭,都是柯琳娜的错,你不要哭……走,我们去给你的洋娃娃换上漂亮的衣服。”
“父亲真的会娶菲尔夫人吗?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每次来都掐我的脸,可疼了……还有那个讨厌鼻涕虫杰克,真是讨厌极了……”安娜嘀咕着,发泄她的不满。
柯琳娜只是苦笑着摸摸她的头,为他们以后的命运担心着。
路易斯在地上坐了好久,双腿已经毫无知觉,他强撑着起来,然后过了好久,才喊仆人来收拾屋子。
他走进母亲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一如既往,母亲的梳妆台,母亲的首饰,母亲最爱看的书,母亲的喜欢的窗帘……一切一切都是母亲在世原来的样子,他不自觉的躺在床上,感受母亲的气息。
他又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切的不幸都是从那晚开始的。
那晚他醒过来,晚宴已经结束了。他神志不清,一直做噩梦,一直告诉母亲他看见了吸血鬼,并且说吸血鬼把艾丽莎杀了,他也要来杀死自己,把母亲吓了半死,家里人也认为他疯了,父亲更是要将他送到疯人院里,可是母亲不同意,一直悉心照顾他,安慰他,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并找人压下了这个消息,直到他好了为止。当他完全从那场阴影中走了出来,可是母亲却一病不起了。
那个晚上,他醒过来之后,屋子里一人也没有,只有母亲紧张的看着他。没有吸血鬼莱斯特,没有艾丽莎的尸体,也没有满屋子的血,而他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他问母亲,有没有看见艾丽莎,母亲摇头,她只是哭着抱着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是模糊不清,每当他试图响起,脑海里就是模模糊糊,就像雾里看花朦胧不清。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去折磨自己,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梦。
据说艾丽莎失踪了,她的家人找了好久也没找到,但是从那以后她的姑妈菲尔夫人就对他有了敌意,在她眼里,肯定是自己对艾丽莎做了什么。
他也曾经问过父亲,莱斯特的身份,那晚之后的莱斯特去了哪里。
父亲笑着说莱斯特是一个漂泊的浪子,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停留,并暗示路易斯的疯病还没有好,不要说胡话。
现在母亲去世了,父亲竟然要娶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女人,这令路易斯很愤怒。他明明知道母亲一直讨厌菲尔夫人,但是劳伦斯特竟然在他母亲生病期间,和菲尔夫人偷情,要不是他们偷情被母亲看到,母亲也不会在一气之下病情加重,最后只能含恨而去。
想到这儿,路易斯又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暗下决心,他一定要阻止这场肮脏罪恶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