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路易斯和莱斯特已经在游轮上待了十天了,每天都便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和一场又一场的舞会,白天两人会躲在船舱里睡觉,夜晚会在舞会上寻找猎物。住在上等舱的人都知道莱斯特伯爵和他的表弟路易斯子爵,两人喜欢白天闭门不出,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上流社会的人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怪癖。有不少人就喜欢留恋夜晚的繁华,讨厌白天的喧嚣,日夜颠倒的生活可是上流社会每个人都要学会的呢。况且现在又是在船上,没法骑马打猎,白天游轮行驶的非常迅速,夜晚会相对慢一些,怕遇到暗礁或者冰川。
船长告诉大家他们已经行驶了一大半的路途,大约还有五天就会靠岸,这样许多人都暗自欣喜,毕竟船上的娱乐是在是太少了,而且还会时不时的遇到一些下等舱的人,看见他们让自以为贵族的人觉得有失身份,有一次一个下等舱的小姑娘不知道被谁带进来了,可是吓坏了很多贵族夫人呢,把船员教训了好一顿呢?
生活本来就是如此的艰难,我们要做的是给自己找点好的事情做,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路易斯站在甲板上,看着下层的几个孩子在追来追去,笑声连连,每个孩子的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明亮和无忧无虑,只有孩子才能有这么幸福的笑容。突然一个小女孩跌倒了,那个小女孩大概只有五六岁那么大,头发卷卷的,眼睛大大的。她摔倒在地上,周围的孩子还在打闹都没有注意到她,她也不哭不闹,自己努力的站起来,然后又加入了阵营,和孩子们一起玩耍。路易斯看着那个小女孩开心的身影突然想起来了安娜,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安娜了,好像把她完全忘记了。但是这一刻安娜的笑容安娜的声音安娜的面容又闪现出来,如此的触不及防又在意料之中。路易斯全身颤抖,头疼欲裂,仿佛有痛苦的嚎叫要从胸膛里跳跃出来,来控诉这个这个世界,但他仍旧是无法张开嘴巴发出声音,那痛苦扭曲的表情要是被人看见可是要害怕好久呢?
安娜,路易斯张着嘴,想要喊出这个名字,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开口,似乎只要一开口,就要失去站立的勇气。安娜,你在哪里?路易斯握紧拳头,痛苦的蜷缩在甲板上,这一刻他只想和安娜在一起。安娜他亲爱的妹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群该死的讨厌鬼?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快滚!!”一个粗鲁的声音叫停了那些孩子们的嬉戏。
孩子们被吓住了,都不敢讲话,刚才摔倒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说,“我,我们只是在这里玩……没到其他地方……”
“你说什么?你竟然赶到这里,你们这群该死的小鬼,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听见没有!”他说这话还上手拧住一个男孩子的耳朵,那个男孩子疼得直叫,可是大汉仍然不放手,孩子的哭声痛苦极了,路易斯站起来,看着那个大汉推攘孩子们,一边推一边还骂骂咧咧地,孩子们敢怒不敢言,只有掉眼泪。刚才那个女孩子又说话了:“你放开海伦吧,他很疼。”
大汉好像被激怒了,“你敢命令我?你这个讨厌的小鬼!”说着就放下男孩,一把掐住了女孩的脖子,女孩吓得大叫起来!不一会儿女孩的脸色就变得青紫。大汉说:“让你多管闲事!”女孩都翻白眼了,大汉才将他摔在地上。然后吐了一口痰,“”呸!真晦气!“”又踢了她一脚,女孩没有力气躲开,路易斯站起来,想要下去教训一下他,可是那个大汉好像突然发现了女孩身上的什么东西,他弯下腰在女孩的脖子处抓了一条什么东西。
路易斯眯起眼睛,停住了脚步。虽然是在夜色中,路易斯作为吸血鬼的优势被显示出来了,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大汉的手中拿着的是什么,路易斯脸上血色尽失,脚步也踉踉仓仓,他三步并两步跳下甲班,然后一把掐住了大汉的脖子。并且把那个项链抢了过来!
他嘴唇颤抖,眼里有泪水,那是激动的泪水。这条项链是安娜的!
“说!这条项链你从哪里来的?”他眼神吓人,像一匹饿了几天的狼,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撕碎,狠狠地拆入腹中。
“不,不……不是我……”大汉变得结结巴巴,脸色因缺氧变得通红,路易斯一把将他甩到海里,然后把小女孩抱起来,其他的孩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小女孩吓得晕了过去。
路易斯按捺住激动害怕的心情把女孩带回了自己的船舱,他觉得安娜也许还活着,不对安娜一定还活着!
路易斯拿住项链放在唇边不住的吻着,“上帝啊,你没有将我抛却,我的安娜,你等着哥哥!”
女孩不一会儿就醒了,路易斯按捺住激动的语气,轻声问他:“你怎么会有这条项链,能告诉我是谁给你的吗?”
女孩脸色苍白不住的往后退,一直缩到墙角,怯生生的,仿佛多说一句就会晕倒,“安娜给我的。”
“安娜!”路易斯尖叫!他奇迹动起来,抓住女孩:“安娜,你是说安娜吗?”
女孩点头:“安娜,她给我的。”
“安娜现在在哪?在哪?你告诉我?”
女孩愣了一下,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我不知道……”
路易斯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呆滞了。
女孩继续说道:“这是她上船前给我的。”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那条项链,“我们是在洛里斯小店认识的,我救了她,然后我们成为了朋友,然后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好像要去很远远地地方,就把这条项链留给我作纪念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没有告诉我,我把这条项链一直戴在身上,有天也许可以见到她,我亲爱的朋友,安娜。”
路易斯听完沉默了,过了好久,他说:“你能讲讲你和安娜相处的日子吗?我很想听一听,求求你……”他声音发颤。
小女孩点点头,“你是安娜的哥哥吗?她告诉我,她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路易斯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个字也不想错过的听着小女孩的讲述,仿佛世界都已经被他隔离在外,只有安娜,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个声音能将他救赎。
女孩讲了很久很久,她的声音开始嘶哑,但是她的神情却充满快乐,仿佛回忆起和朋友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生活不算美好,但是因为友谊让生活变得能有色彩一点。与她相反,路易斯却变得越来越痛苦,他简直要发狂了。他心爱的宝贝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他却没在她身边保护她。
原来安娜离家出走之后,被人拐卖到一个小酒馆里,那家的老板的夫人因为没有孩子就收留了安娜,但是要安娜在那里干活,不然不给饭吃。小女孩见到安娜的时候,因为她不会扫地而被老板打,然后小女孩每天都会去帮她扫地干活,两人就这样认识了,并成为朋友。
小女孩原本是一个木匠的女儿,生活虽谈不上富裕但也衣食无忧。她就帮着安娜一起干活,安娜教她认字。两人相处的非常好,安娜也非常喜欢莉莉丝。莉莉丝是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她之所以上船是因为她的妈妈去世了,爸爸很伤心整日喝酒,家里的条件日况愈下,父亲又沾染上赌博的毛病,一喝醉之后就会打她,然后她逃出来却被一个人带到了船上,现在她那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船上,等待她的,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路易斯恨不得立刻回到之前居住的地方,然后找到那间小酒馆把那些欺负过安娜的人都狠狠地吸光他们的血液,然后在找到他的小安娜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放松。但是这只是奢望,他一定要回去,只有回去也许能找到安娜的下落。他站起身冲出门外,这时候莱斯特推开门进来了,看见激动的路易斯,他很讶异:“路易斯。你怎么了?现在要出去吗?太阳快要出来了。”
路易斯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闻言冷静下来。现在是在大海上,还有三天就要到达目的地,自己怎么回去,难道跳海游回去?
“还有一位小天使在这里呢?”莱斯特看到了莉莉丝,笑了,他以为路易斯今晚的猎物是这个小女孩。“难道游戏还没开始?路易斯,要我帮忙吗?这么可爱的小天使一定一定很美味。”
“你别碰她!”路易斯声音冷淡又克制。
莱斯特觉察到不对劲了,路易斯最近情绪变化很大,前一刻还笑意妍妍,下一刻却兴致缺缺有时候温柔如水有时候暴戾如雷……莱斯特以为他晕船,所以一直小心顺着他,他们也是和平共处了一阵,但是路易斯现在的这种表情分明就是和上船之前在居住地的一模一样。
莱斯特唇角上扬,“好好,我不碰她,宝贝,别生气。”
路易斯不理他,走到床边抱起小女孩,“莱斯特,我把她送回去,回来有事情和你说。”
莱斯特若有所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