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厉景呈,你跪!(推荐看)

   沈静曼脸色都青了。

  “还是我办吧,浅浅初来乍到,有些礼数也不懂。”

  “大姐,不懂你可以教啊,以前你也这样说我和妹妹,现在浅浅是你媳妇,你还这样藏着掩着,不会是,你根本就不承认这个媳妇吧?”

  荣浅觉得嘴里的米饭咽在喉间干涩无比,巩卿能这样替她说好话?

  “妈,二妈,宴会的事我没操办过,真的不会。”

  “老爷,姐姐说的是,既然我们都认定荣浅是厉家媳妇了,有些事,是不是该让她学习着?”

  厉青云向来不参与几个女人的口舌之争,但这会关系到宴会,也就勉为其难开口道,“对,静曼,你教着荣浅些,让她慢慢上手。”

  荣浅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沈静曼尽管心里有气,但只能先答应,再看厉景呈对荣浅这态度,也看不出离婚的样子啊。

  宴会的事宜很复杂,进场出场、包括各式各样需要操心的,厉景呈看着荣浅趴在桌上看资料,他走过去环住她的肩膀,“是不是不适应?”

  “我从没弄过这些。”

  男人盯着她的小脸,他将文件放到一边,“你只需要在旁边盯看就行,妈经常弄这些,会有熟悉的合作方。”

  “我就怕有什么差池。”

  厉景呈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没再说话,而是起身来到窗边。

  他不知道他当初执意要回吏海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他觉得荣浅都能应付得来,却忽略了,应付这些,需要花费她多少的精力。

  厉景呈向来都想让荣浅的后半生充满光华,远离阴暗潮湿,可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宅子里更加阴暗呢?

  荣浅这几日不得不去沈静曼那,见到盛书兰,她通常都安静地坐在一边不开口。

  沈静曼翻开一页纸,“以往,香料都是书兰准备的,既方便又省时,你看?”

  荣浅看向不远处的盛书兰。

  一些别的事情敲定后,荣浅起身走到盛书兰跟前。

  “书兰。”

  她怔怔收回神,“浅浅。”

  “妈说香料的事都是你准备的,现在这次,也可以吗?”

  盛书兰用力点头,“没问题。”

  “谢谢。”

  她强颜欢笑,“都是为家里做事,不用谢的。”

  晚宴的这天,荣浅早早来到会场布置。

  她穿了身亮金色的低胸礼服,乌黑稠亮的发丝挽在脑后,脖子里仍然戴着厉景呈送得那条项链。

  盛书兰陪同沈静曼一道过来,盛书兰穿衣向来很保守,淡紫色似乎是她钟爱的,旗袍只是开叉至腿弯处,领圈也高高竖着,一点春光不舍得泄漏。

  沈静曼看了眼荣浅的打扮,大惊失色,“你怎么能穿成这样?”

  “妈,这是礼服,就该晚宴时候穿得。”

  沈静曼沉着脸,就连盛书兰都不好意思去看第二眼。

  晚宴进入倒计时,该来的人似乎也都到齐了,厉景呈带着女儿过来,她将小米糍交给沈静曼,自己则去应酬厉家的那些长辈。

  一人多高的高脚杯叠成壮观的金字塔形,随着啵的一声,厉景呈打开香槟后将酒倒入顶层的杯中,白雾袅袅初生,漫出的水渍进入第二层、第三层。

  台的名媛纷纷抬头,透过纸醉金迷的灯色、分割均匀的亮彩玻璃光盯着台上的那个男人。

  曾经,他是引万千人追逐的豪门阔少,风流倜傥、冷峻邪魅,他商业手段一流,对付女人的手段更加是一流。

  如今,他披星戴月重新回到吏海,争得翘楚,必将耀耀光华!

  “喂,你们听过他和宋稚宁的绯闻吗?”

  “怎么没听过……”

  荣浅隐在人群中,周边的欢声笑语连带着花边新闻一字不落传到她耳朵里。

  “据说宋稚宁为了他还……”

  “嘘!”旁边的人连忙打断,“别多嘴,待会就要开舞了。”

  荣浅收回神,脸上却没法扬起轻松的笑。

  随着香槟酒倒完,薄雾彷如模糊了人的视线般,远处的喷水池处礼花齐鸣。厉景呈穿了身黑色的西装,挺拔健硕,颠倒众生。

  在场的人中,有不少人是知道荣浅身份的,小米糍看到爸爸在台上,偏要上去,挣开了沈静曼的手后往上冲,“爸爸。”

  她这脆生生的一声,招来多少讶异。

  厉景呈知道,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荣浅不入他的套,但他也得先将她套牢了再说。

  男人弯腰抱起小米糍,他走到话筒跟前,“各位长辈、亲们好友们,这是我回吏海之后参加的第一个家宴,时光逝,有些好消息也没来得及跟你们宣布,”他看眼怀里的小米糍,“其实,我已经结了婚,并且还有了个女儿。”

  周边有人吃惊、有人惊羡,也有人满腹不是滋味。

  沈静曼想到先前听到的话,没成想儿子真会当着众人的面将荣浅身份公开,可离婚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吧?

  这猴胆怎么就这么大呢!

  厉景呈放女儿,几步走到人群中,当他修长好看的五指向她伸出时,顶头的灯源也追溯过来,瞬间也将全场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老婆。”厉景呈轻唤声,荣浅提起口气,将指尖缓缓落到他掌心内。

  她单手提着裙摆,从台阶上一节节往上,总共也就几步,可荣浅却觉漫长得好像半辈子一样。

  她同他踏过盛世繁华,接受千百人崇羡的目光,厉景呈捏住她的指骨,里面的力道也让荣浅相信,他对她从来都是不离不弃的。

  荣浅挽着笑,站到话筒前,厉景呈单手抱起女儿,另一手拥住妻子的肩膀。

  “这就是我的另一半。”

  当初他们订婚时,各有心思,更没存过陪伴彼此过一辈子的想法,而如今,厉景呈已经是铁打的心思了。

  面,掌声隆隆,有人说着郎才女貌,也有人说天作之合。

  盛书兰披着白色的披肩,站在人群中,那么多锦上添花,也不差她一个。

  她觉得好孤单、好孤单,冬天刚过去不久,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冷?

  厉景呈有了属于他的幸福,他和荣浅对目而视的画面感令她双眼刺痛极了。

  人群中,忽然一阵女声传出来,“厉少,您和这位小姐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吗?”

  厉景呈一个眼色扫过去,他阅人无数,但确定这个女人他并不认识,“当然。”

  “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厉景呈心里一惊,沈静曼急得更是束手无策,这种事被当场爆出来,厉青云非气疯掉不可!

  她小心翼翼看向身侧的男人,果然,厉青云面色凝重,两道眉明显挤在一处。

  荣浅更是被这个消息惊得杏眸圆睁。

  她明显感觉到厉景呈攥紧她的手在用力,男人脸色绷得也是很紧,唇角处的肌肉用力咬着。

  “你是谁请来的?我看你真是存心来捣乱的。”

  “我能到这来,自然是厉家的客人,我只不过好奇,才这样问一问,我也看得出来您很幸福,只不过您离婚的事,难道是民政局搞错了?”

  盛书兰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看到女人走到人群跟前,从手拿包内取出张纸,“厉少,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不必向我解释,只是我觉得荣小姐也有权利知道。”

  荣浅看到她将纸放到台上,荣浅走过去想看,却被厉景呈拉住手掌。

  她显然是不相信的,如果这人说的是实话,那厉景呈装得也太好了。

  她手指在他掌心内挣扎几,厉景呈始终攥着不肯松开,似乎这一松手,好不容易填补的缺口又会被挖开。

  “浅宝,别看。”

  荣浅压低声音,“为什么?”

  厉景呈怀里的小米糍不安地看了看两人,“爸爸,妈妈?”

  荣浅强颜欢笑,指尖在厉景呈掌心内掐了把,这才快步过去,她弯腰将东西捡起来看。

  台的女人仰视,“荣小姐,这是你们已经离婚的证明,您再看看时间。”

  荣浅的目光往移,就在那段时间内,他果然将离婚办了来。

  可他骗她说没办,还将她带回吏海,荣浅玫红色的指甲掐住a4纸的边缘,她一步步回到厉景呈身前,扬起那张纸,“真的?”

  她又想到厉景呈想让她签名,还问她要身份证……

  荣浅真觉得好笑至极。

  他对她的信任,对她的等候,也不过如此。

  厉景呈喉间干涩,完全将其余的人抛诸脑后,“我当初,没想到律师这么勤快,立马就把离婚证办来了。”

  看来,是真的。

  荣浅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

  有口气忽然堵在喉间,上不去不来,她眼睛酸涩难耐,她也搞不懂为什么难受,离婚了不是挺好的吗?况且青玉都到手了,她也不用再怕厉景呈整出什么坏事来。

  她嘴唇泛着潋滟,眼里波光盈动,厉景呈觉得心疼极了,台这么多人都看着,荣浅的身份如今尴尬摆在这,她垂了垂眼帘,看看,他将她置于了怎样的地步。

  厉青云沉声,“到底怎么回事?”

  沈静曼哪敢说实话,“我,我也不清楚。”

  厉青云狠狠剜了她眼,“不像话,好好的宴会闹出这种事,我们厉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沈静曼没敢再吱声,她和荣浅辛辛苦苦地操办几天,得不到半分功劳不说,现在,全被这场离婚风波给搅黄了。

  荣浅的手臂垂去,手指将纸张掐出一个洞,她看眼厉景呈怀里的小米糍,“宝宝,我们回家。”

  “你们回哪?”

  “既然离婚了,你就管不着我。”荣浅上前,欲要抱过小米糍。

  厉景呈侧身,“荣浅,我对你究竟怎样,你看不见吗?结婚证我们可以……”

  台,方才的那名女人再度开口,“厉少,今天到底是您要公布结婚的日子,还是离婚的日子呢?”

  荣浅眼里淬了层感伤,鞋跟踩在金色的礼服边缘处差点跌倒,反正已经狼狈了,她转身欲要台,她想逃离这个地方,不去接受这些人猜测或者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越走越急,一扭头,看到那么多人优雅地端着酒杯,却都在对他们一家人指指点点。

  “离婚了,怎么会离婚?”

  “厉少风流……你懂得……”

  “可女儿都有了,多可惜。”

  荣浅的脚步猛地刹住,冲动之余,尽管伤心难受,却仿佛被人按着脑袋一推进了冷水中。

  她看到沈静曼战战兢兢同厉青云说着话,旁边的巩家两姐妹冷嘲热讽,上扬的眉角几乎要碰到挽起的发端。

  荣浅攥紧双拳,她回过身,看到小米糍眼里的委屈,看到厉景呈神色黯淡站在那,她气啊,快要气疯了,她被丢在这,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就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厉太太了。

  这个男人,说要把她捧在手心地宠,却连最基本的名分都给她撤了。

  她真想一走了之,这个烂摊子就让他自己收拾去。

  台,这女人也不知道从哪凭空冒出来的,她双手抱在胸前,“荣小姐,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您结婚前,还是……”

  厉景呈眼里掀起惊涛骇浪,嗓音冷冽无比,“你给我闭嘴,滚出去!”

  女人笑了笑,“哈哈,这就是厉家的好客之道吗?”

  沈静曼也站出来,“请把你的请柬拿出来。”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不过就是离婚,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对,”陡得,台上一阵干脆的女音接过她的话,女人眯了眼角,侧首看过去,她看到荣浅嘴角点缀起笑,正以优雅轻盈的步子走向厉景呈,荣浅目光直勾勾盯住男人后,又再度看向台的诸人,“我和景呈是离婚了,因为两人都年轻,总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但不过就是张离婚证而已,能代表什么?”

  面,可是有不少厉家的长辈,听到这话,一个个出来发难。

  “离婚证还不能代表什么?”

  “青云,你看看她说得什么话!”

  荣浅将视线重新落向厉景呈,“只要我想,厉景呈随时会娶我,我们明天就能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回来,厉景呈,你说是不是?”

  他巴不得等来这句话,厉景呈眼里一亮,嗓音瞬时洪亮。“是!”

  荣浅再度看向先前的那名女人,“我不知道你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调了这份资料出来,如果真是为我好,那么,我谢谢你,我和景呈结婚,本来就没有大肆铺张,所以等复婚的时候,一定不忘给你送张请柬,还请你把联系地址留。”

  女人眼角明显刺了,沈静曼听完这席话,微微松口气,退回到厉青云身边。

  旁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真拿婚姻当儿戏。”

  荣浅陡得扬高音调,“厉景呈,你还不跪?”

  男人眼睛浅眯,这是要当场给他马威?

  沈静曼听到这话,脸都绿了,让她儿子当众跪?

  盛书兰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但她还是能将台上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觉得,厉景呈做不出来。

  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他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怎么可能跪?

  男人将小米糍从怀里放来,荣浅扬高眉头,脸上的蜜粉带着晶亮,使得她的五官跃动逼人,男人上前步,忽然单膝跪,他拉过小米糍,“荣浅,嫁给我,我将小米糍抵押在这,做我的求婚礼物。”

  小米糍脆生生问道,“爸爸,抵押是什么?”

  荣浅看着厉景呈伸出来的手掌,她怎么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如若不伸手,这么多人都看着,且她方才信誓旦旦,可如果伸手,是不是就表明同意了求婚?

  微风徐徐送向她脸庞,荣浅拂开眼角的犹豫,管它那么多呢,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她纤细的手臂往前伸,交付到厉景呈掌心内时,他明显感觉到一沉,这不单单是一只手,还有一份责任,不是像他之前所执起的那些不同的女人一样,这是他以后的半辈子。

  小米糍笑了笑,自觉地退开,跑台去找沈静曼要吃的。

  盛书兰痴痴盯着上面,随着舞曲的响起,这一个小插曲注定是要被遗落的。

  荣浅手臂搭向男人肩膀,这头舞,本来就应该他们来开。

  华尔兹的音乐动人而迷醉,荣浅脚步娴熟,得体大方,挽起的嘴角令她整张脸亲和动人,不少人带着各自的舞伴加入其中。

  一个优雅的转身,荣浅尖细的高跟鞋猛地踩向厉景呈脚背。

  “啊,不好意思。”

  这会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厉景寻不信,方才还游刃有余,这会却犯了新手才会犯得错误?

  他忍着痛,“没事,好好跳。”

  荣浅旋转,再旋转,又是一脚踩向他。

  厉景呈眉峰轻跳,将她往旁边的角落带,“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我看,是想不知不觉又把结婚证领回来吧?”

  男人薄唇贴向她耳际,“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明白吗?”

  “厉景呈,我们已经离婚了,别靠我太近。”

  荣浅别开脸,似乎不想接受他地碰触。

  沈静曼跟在厉青云身边,“您别生气,景呈这孩子就是糊涂。”

  厉青云轻哼声,端着酒杯去招呼其余的客人。

  盛书兰站在喷水池,溅出来的水渍令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觉得冰冷,刚才的场景,于她来说简直是险象环生,她甚至都没弄清楚,荣浅究竟是怎样将形势扭转过来的。

  台上的两人贴身共舞,荣浅模样姿势姣好,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散发出的幽香清新而充满朝气。

  盛书兰看的出神,冷不丁,有人忽然紧挨着她的颈子,“吃醋了?”

  她大惊失色,赶忙避开,“二少,这是公共场合。”

  “公共场合怎么了?那也是在厉家。”

  盛书兰慌忙要走,厉景寻拦在她身前,“躲什么?看到方才的事了吗?书兰,要换成是你的话,早就在台上哭出来了吧?”

  这一点,盛书兰并不否认。

  她轻咬唇瓣,“是。”

  “所以,老大身边的位子你就别觊觎了。”厉景寻转身,也没跟她多讲话,便混入了人群中。

  晚宴过后,荣浅亲自给每位宾客分发礼物,里头的东西都是她精挑细选后的。

  宾客散尽后,已经是半夜,荣浅累得双腿发酸发麻,沈静曼一直沉着脸,等厉景呈带着妻女准备回东苑时,沈静曼说道,“跟我过来。”

  厉景呈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谈的?有事改天再说。”

  厉青云看眼时间,只字未言,率先回。

  沈静曼生怕巩家姐妹借机大做文章,只好赶紧追过去。

  回到东苑,小米糍已经趴在厉景呈肩头睡着了,荣浅将高跟鞋踢掉,接过女儿去浴室洗澡。

  厉景呈见她神色似乎没有异常,也算定心来。

  将小米糍放到床上,等洗漱好后,都是凌晨了。

  荣浅见厉景呈大摇大摆从浴室内出来,“你去客房睡。”

  “为什么?”

  “我们现在不是合法的夫妻,你难道这点都不懂?”

  厉景呈就知道,荣浅才不会像个没事人似的。他甩了甩头发,“可你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那能作数吗?结婚尚且能离婚,更别说只是个求婚。”

  厉景呈坐向床沿,“我知道你生气……”

  荣浅盘膝坐到床上,“我忽然觉得这样挺好的,厉景呈,我跟你回吏海,本来就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是,女儿是我们中间的牵绊,我们可能会像所有没法在一起的夫妻那样,因为孩子,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可我真的没有想好,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我们现在的关系被撇得这样干净,正好可以让我好好考虑。”

  厉景呈幽暗的眸子盯着荣浅说出这话时所显露的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她点点头。

  厉景呈忽然一把将她推到床上,“考虑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领证的可是你,荣浅,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

  荣浅心里其实是有希望的,听到那个消息时,虽不是五雷轰顶,但也被这雷给击得片刻不得安宁。

  “厉景呈,当初知道了颂颂不是你儿子之后,你立马就办得离婚吧?”

  男人知道荣浅再往想,他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我是被你刺激的不行了,一气之才交给律师去办的。”

  她躺到床上,拉高被子。

  心里气鼓鼓的。

  厉景呈将她的被子扯来,“浅宝,我们重新结婚,我一定给你个最最盛大的婚礼。”

  “我不稀罕。”

  她闹起来,还是有几分小孩子的脾气在里面,况且离婚这种事,可不是儿戏。

  厉景呈双手撑在她身侧,见荣浅不理睬,干脆躺到她身边。

  男人单手圈紧她的腰,“我已经跟你单膝跪过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婆?”

  荣浅冷哼声。

  厉景呈见状,干脆亲吻住她的唇。

  荣浅瞪大双眸,瞅着跟前的这张俊脸,他吻得极其小心翼翼,都不像是厉景呈了。他撇开狂狷锋利,轻啄她的唇瓣后,一点点深入,他没有说错,他果然是**的高手。荣浅渐渐陷入这情不自禁中难以自拔,厉景呈感受到荣浅给予的回应,他手掌穿过她的腰,将她紧箍在怀里。

  她喘着气,不由嘤咛出声。

  厉景呈嘴角划开,荣浅感觉到男人的笑意,恼怒地朝他颈间一拳。

  “哎呦,”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颈子,“你想打断我的头吗?”

  荣浅背过身,厉景呈在后面锲而不舍开口,“我们明天去领证。”

  见她不说话,男人凑到她耳朵边。

  荣浅以为他又要说些不正经的话,却不想,男人暗沉的嗓音只是贴着她的耳朵,“荣浅,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爱我?我不求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多,我只求,你开始爱我就行了。”

  荣浅心脏猛地收缩,她没有回应,而是闭起眼睛装作睡着了。

  翌日。

  荣浅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去熟悉新公司。

  直到傍晚,厉景呈打过电话要去接她,可荣浅拒绝了,她让厉景呈回去陪着小米糍,她自己也开了车的。

  回去的路上,忽然接到沈静曼电话。

  天色阴沉不定,她接通后放到耳边,“喂,妈?”

  “浅浅,不好了,你赶紧来医院。”

  “怎么了?”荣浅一惊。

  “昨晚不少人都病倒了,在医院里面,你赶紧过来。”

  “噢噢,好。”荣浅问清楚地址后,着急慌忙加速。

  忽然,前方一个人也不知怎得蹿出来,荣浅避闪不及,她听到一阵巨响,对方被撞出去好远,荣浅眼见要再度碾压,来不及踩刹车,猛地打过方向盘后,车子失控般冲过路牙石撞上了一棵大树。

  荣浅脑袋砰地撞上车窗,当即便觉晕晕沉沉,眼睛都睁不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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