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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大多都是BL,顾而立压根听不下去,听的最多的还是萌妹子翻唱的歌什么的。
抓了两下头发,顾而立走到桌子前,打开了电脑。
他想看看那个扒他的帖子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了。
今晚的贴吧特别平静,估计陆尧北看见后就给删了。
删了好啊,虽然都是谣言,但看了实在是心烦。
顾而立合上电脑,爬到床上,枕着胳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他照镜子发现眼底下还是一片乌青。
昨天傅琅下手挺狠的,现在眼睛都还是肿的。
脸上的伤,配着他这刻花寸头,看着要多痞有多痞。
顾而立这正照镜子呢,突然闻见一阵木质焚香的气味儿。
这个味儿他闻过,是阿蒂仙的冥府之路。
闷骚里透着股高冷,配上傅琅出现在镜子后面的那张面瘫脸。真是绝了。
傅琅理了理衣领,面无表情的推开他说:“让一下。”
大早上的,顾而立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侧身让了让,退到了一边。
其实第一眼看到傅琅的时候,这人的长相确确实实让他惊艳了一把。
但是除了惊艳更多的还是愤怒,因为被人怼了屁股,总不可能是件开心的事儿。
更何况昨天他还特烦。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顾而立也没带书,因为他来得晚了,书还在班长那里没领回来。
他晃荡到教室里最后一个座位上坐下,抬眼看了看班里的同学。
人不多,也就三十来个。
他的专业是摄影,全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孩儿,也就稀稀拉拉的两三个女生。
傅琅靠着墙坐下了,跟他隔着一个过道。
第一节课上的是文化课,女老师开嗓子第一句话就是:“以后我的课上,迟到就算是旷课。旷课就直接取消考试资格。在我这里补考不可能给你过,所以没有重修。只有挂科。”
顾而立嘴角抽了抽,心想现在的老师画风都这么彪悍了,迟到=旷课=挂科?
他一脸的尼克杨黑人问号。
“这我们系的主任,陈秀。一绝经期大妈,我们都叫她马猴烧酒。”顾而立这才发现他旁边坐了一男生,长得挺斯文的,声音也好听。
“哦哦。”顾而立敲了敲桌子,看了他一眼说:“我叫顾而立。”
“我叫林泽庸。”
凭着顾而立听了这么多ASMR的经验,他敢断定,这林泽庸绝对有做cv的潜质。
音质温醇儒雅,仿佛泉水叮咚。
顾而立默默在对林泽庸的印象那一栏里,填上个好感度+1。
这节课上的挺没劲的,现代文学选读。
班上大部分人都在盯着黑板一本正经的走神。
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马猴烧酒布置了一个作业,说让大家续写一首诗,下节课她挨个抽人上去朗读。
诗的开头挺文艺,是什么“你和我后来彼此客套寒暄”。
可惜顾而立是典型的O型血气质,没有一丁点儿的文艺细胞。
看了这题目,他立马拍照给了陆尧北。
——陆北北,根据这段话写一首诗。
没过一会儿,陆尧北就给他发回了答案。
——你和我后来彼此客套寒暄,闭口不提当初借我的那五百块钱。
——好湿!好湿呀。
顾而立低头笑得肩膀都开始颤抖,刷刷刷把这诗给抄在了纸条上。
马猴烧酒离得老远就看见了他,提高了声音说:“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同学,你笑得那么抑扬顿挫,是不是很有灵感?既然这样,那就把你写的诗大声念给大家听一下吧。”
顾而立站起来,用无所谓的语气念了一遍。念完以后,全班哄堂大笑。
马猴烧酒没有说话,板着脸说找人点评一下这诗写的怎么样。
傅琅正一本正经的玩着手机,被点到名字时,不慌不忙的站起来,然后就开始认真的点评:“这首诗,摆脱了所有修饰和比喻的形式,超凡脱俗,充满生活气息。是一首好诗。”
他说完以后,简直重新刷新了顾而立对傅琅的认识,真是老太太都不服就服他。
马猴烧酒没让傅琅坐下,让他也把自己写的诗也给念一遍。
顾而立跟傅琅离得挺近,所以,能够看见,傅琅一直在自己的余光里玩手机,他别说是写诗,就连笔都没带。
可是这人竟然张口就来,即兴发挥:“你和我后来彼此客套寒暄,只为了下次见面行个方便。”
顾而立很想知道,傅琅是怎么能够做到不笑场的。
永远是绷着脸,眼睛里透着杀气,脸上永远都是谁多看他一眼,他就一拳捅死你那种表情。
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最高境界。
他这点评点的挺到位,诗写的也没毛病,马猴烧酒无奈的让他坐下。然后继续找人回答问题。
林泽庸捅了捅顾而立说:“你帮我给傅琅递个话,问他今天中午吃什么。”
顾而立低着头玩手机,连眼皮都没抬:“不说。”
“你跟傅琅不是室友吗,中午一起去吃饭吗?”林泽庸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顾而立的爱理不理,继续愉快的跟他交谈着。
“谁跟他室友。”顾而立皱着眉毛,心想我这眼底下还疼着呢,就是这室友给我砸的,真是中国好室友。
顾而立对林泽庸的印象:好感度-2。
于是林泽庸同学就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桌子上看他玩游戏:“不是,我记得辅导员跟我说你是413的啊。”
“闭嘴吧您。”顾而立皱着眉毛瞪了他一眼,举起两根手指头说,“我跟他,势不两立。”
中午放学,跟他势不两立的傅琅抄着兜站起来,特意的从他身边擦过,还拿肩膀撞了他一下。
操他大爷。
赤果果的挑衅啊这是,顾而立二话没说直接上去,手按在了他肩膀上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傅琅挑了挑眉毛,一脸的云淡风轻。
他眯起狭长的眼眸,皮肤在阳光底下透着一种不属于人类般的苍白,就好像是吸血鬼一样。
他眯眼睛的这个动作让顾而立当时有点儿晃神,愣了几秒之后,看见傅琅已经走远了。
林泽庸扭头跟他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们家傅琅他就是这性格,你多担待点儿。”
顾而立侧过脸,没理他。
刚刚突然觉得傅琅有点儿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冷漠,禁欲,眼底带着一种慵懒和危险。
顾而立摇了摇头,走出了教室。
他刚出教室,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去一步,就被一个熟悉的女声给叫住了。
“栗子!”
顾而立回头瞥了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秦玥小跑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带着哭腔说:“你别走。”
他看着死死攥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低声说了一句:“松手。”
秦玥摇了摇头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别这样。”
“松手。”
顾而立压着火咬着牙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玥仍是不松手:“我不松,松手你就走了。”
秦玥给他戴了绿帽不说,还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在学校贴吧里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然后被他踹了。到处骂他是渣男。
这些顾而立都默默的忍了,毕竟人家也是一女孩,也要脸。
可是,她还能够巴巴的找过来,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吧。
找他来干嘛?让他当冤大头接盘侠?
他头顶都长了片一碧万里的大草原了,还嫌他不够丢人?
顾而立从她手里抽回袖子,掷地有声的吐出几个字:“给老子滚。”
然后就转身走了,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受:马猴烧酒是什么意思啊?O(≧▽≦)O
作者攻:魔法少女。
第3章
其实对于顾而立来说,名不名声的什么根本不重要,比起别人觉得他是个渣男,他更怕被人知道自己被绿了,还咬牙忍气做乌龟。
这也太他妈丢人了。
秦玥就是吃准了他不会把她劈腿的这件事说出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才这么放肆的说,是顾而立踹了她。
顾而立从教室回来,一人儿正想回宿舍睡个午觉,中餐就点个外卖得了。
结果陆北北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有事儿快说?哥们儿正烦着呢。”顾而立一边上楼梯一边接电话,右手抄在兜里,兀自走的很快。
“哥们儿你千万别烦,我在你们男生宿舍门口呢。”
陆北北语气挺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你们开学不还早?你不是说要去非洲拍照片?”楼梯上有个矿泉水瓶子,顾而立飞起一脚,踢了好远。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陆尧北语气一软,听得顾而立浑身鸡皮疙瘩往下掉。
“你在哪一栋住?”
“不是,我说。”顾而立看他确实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急匆匆的往楼下跑,“我在F栋,你快过来吧。”
于是他又蹭蹭蹭蹦哒到楼下,看见陆尧北刚好过来,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挥手挥得格外激动,仿佛久别重逢。
呸,不是仿佛,是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北北!”
偌大的学校,物欲横流的社会,冰冷的室友,唯有北北可以温暖他寂寞的心灵。
看到陆尧北往哪儿一站,露出一个招牌式笑容的时候,顾而立瞬间就荡漾了。
激动的跑过去,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
陆尧北抬了抬下巴,张开怀抱说:“兄弟,抱一下。”
“抱狗屁啊抱。”顾而立伸手跟他击了个掌,把他的爪子拍掉了。
“不爆狗屁,爆菊花。”陆尧北笑嘻嘻的搭上他的肩膀。跟他一起走向了F栋的门口。
“别,不要在路上爆。”顾而立皱着眉毛把他的手给从肩膀上拿了下来,他这哥们儿简直戏精转世,一见面就开演。
“你的菊花,是不是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陆尧北邪气的笑笑。
“滚犊子。”顾而立低低吼了一句,然后又看了一眼宿管大爷叫了一声,“哎,叔叔好。”
陆尧北也跟着叫叔叔好,搂着顾而立肩膀爬上了楼梯说:“栗子哥哥,不要让人家滚嘛,你敢不理人家,人家就shi给你看啊。”
“那你去shi吧。”顾而立推开他,捡起刚刚踢飞到这儿的矿泉水瓶子往他身上扔,“滚滚滚,给老子滚。”
“操,顾而立你丫看准了别砸我脸上啊,小爷我可是靠脸吃饭的。”陆尧北追上去按,住他的头就是一顿锤,闹完了认真看了他一眼,猛然来了一句,“你这脸上怎么了,被谁打的?”
“你才发现?”顾而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你是不是瞎。”
陆尧北皱着眉头没进屋,握紧了拳头说:“谁欺负你了?”
“你看我这样儿,像是好欺负的?”顾而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扔给他,倚在了桌子旁边。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陆尧北接了水,准备顺势在床上坐下,他屁股还没挨着床单呢,就被顾而立一把拉开了。
“别坐,我昨天就是这么挨揍的。”顾而立用目光指了指床说:“我室友,有洁癖。”
“操,你还有室友?!”说完这话,陆尧北立马意识到不对,栗子喜欢多想,这话一说肯定能让他联想起以前那室友卫东。
“嗯。”顾而立应了一声,倒也没提卫东的事儿。
也是,卫东这种事儿,他只想烂在心里,恐怕永远也不会跟别人提起。
“内什么,秦玥今天又来找我了。”顾而立拉了一把凳子让他坐下,自己就倚在桌子边儿上,拿着手机准备点外卖。
“其实我一直都弄不明白秦玥是怎么缠上你的。”
顾而立是通过陆尧北认识的秦玥,陆尧北有个朋友过生日叫人一起去喝酒。
那天顾而立也被拉去了,陆尧北那朋友吧,说他暗恋一个女神很久了,准备趁着那个场子表白。让大家都配合着点。
他要表白那女神就是秦玥。
起哄这种事儿,是他们这种流氓最拿手的,顾而立坐在中间,叫的比谁都起劲。
最后他多喝了两杯,陆尧北送妹子回家忘了他了,留他一人在酒吧。
然后就是第二天的事儿了。
第二天,他一睁眼,就看见秦玥没穿衣服躺在他旁边。
“握草,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顾而立点了一份儿酸菜鱼,一盆花菜,“我穿好衣服爬起来就走了。连看她一眼都没看。她从床上坐起来问我干嘛去,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说,回家吃饭啊。”
“啧啧啧。估计我那朋友得恨死你了,人正准备跟女神表白呢,你转眼就把他女神给睡了。”
“注意点儿你的言辞啊,什么叫我把他女神给睡了。”顾而立皱着眉毛,白了他一眼,“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嗯,也是,别人什么样儿陆尧北不清楚,可是栗子这人他最了解,栗子喝醉了以后,唯一会干的事就是倒头呼呼大睡。那天醉成那个德行,别说是能然后什么了,他根本硬都硬不起来。
“秦玥也挺逗。”陆尧北笑了笑评价道。
“她确实逗,完了就一直追着我让我负责。我是渣男啊好不好,我负责她姥姥个腿儿啊。”
顶着个肉毒杆菌注射过度的假脸,还有那对硅胶填充的人工奶,顾而立都怀疑怎么会有人把这人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