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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跳的跨上台阶,跟猴儿似的,跑在顾而立前头。

他们宿舍床实在是太窄,估计俩人得贴着睡才能挤得下。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陆尧北真的特别怕打雷,而且北北宿舍星期天估计也没人,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这二货留宿的。

谁能想到,一个快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儿竟然怕打雷,一听见打雷的声音,都能给他吓得躲到被子里。

陆尧北这个娘炮的毛病,估计也就只有顾而立知道。

因为当初,很多年前北北妈就是在一个雷雨天自杀的,那个时候陆北北不过五六岁,才刚开始懂事的年纪。

然后就对他打击特别大,所以他从此只要一听见打雷的声儿就跟鸵鸟似的钻进被窝里,谁拉他都拉不出来。

挺可怜人的。

哎这孙子也不容易啊,顾而立叹了一口气,打开宿舍门后,瞅了一圈儿,发现傅琅不在,倍感惊喜。

因为这陆北北跟他半斤八两,也是个拉屎都懒得擦屁股的糙货。平时他糙点儿也就算了,毕竟傅琅也总不可能赶他出去。

但按照傅琅那尿性,要是知道陆北北在这儿住一晚,肯定得炸毛。

顾而立放下东西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开空调,然后扬手把身上的T恤给脱了,走去了浴室洗了个澡。

然后他就光着膀子从浴室里走出来了,用眼神冲陆尧北指了指浴室说:“赶紧去洗吧。最近宿舍一到十点就停水。”

“不急,你手机给我玩儿会哈,我手机上没下阴阳师。”陆尧北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声音沉沉,“小立子,你去超市给朕买点儿吃的过来。”

“美得你。”顾而立脱了拖鞋踹他一脚,然后转身出了门,“泡面和卤蛋行吗?”

“我要两颗!”

“行,见买肯定得买俩。没有只买一个的道理。”

只有买两个蛋蛋,营养才能均衡。这没毛病。

楼下宿管阿姨开了个小卖部,所以不用跑到外面了,也省的打伞了。

挑挑捡捡一大兜,顾而立拎着东西回了宿舍。

一进门儿发现陆北北不在,叫了一声也没人应。

心想他肯定在卫生间里洗澡呢。

顾而立把东西扔在桌子上,低头一看,桌子上躺着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却他妈碎了。这手机没买多久,屏要是碎,那也得是碎在他手里。

这还没交出去半小时,陆尧北就给他摔得四分五裂了,这败家玩意儿。

他给气得当时直接冲到了卫生间门口,打算趁陆北北光着屁股给他揍一顿。

“个狗操的玩意儿,你给我出来,快赔老子手机!”

顾而立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拉开浴室的门,雾气从紧闭的毛玻璃门中间向外弥漫,他顾不上看,就狠狠的抓住了陆北北的胳膊,使劲儿的往外扯。

“还洗个狗屁澡,你给老子滚出来,不揍死你我就不姓顾。”

扯了半天,他才感觉十分不对,因为这手感摸着不像是陆尧北的胳膊。

北北同学的胳膊,起码没这么结实。皮肤好像也没这么滑。

顾而立疑惑的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当时给他吓得,差点直接就磕在了洗手台上。

人傅琅跟一座塔似的,矗立在他面前,一张脸惨绿惨绿的,头发还在顺着往下滴水,刘海儿凌乱的散在额头前,眼睛射出两道寒光,锐气头发丝儿根本挡都挡不住。

顾而立眼珠子转了好几圈,从他雪白的胸肌一路看到围着浴巾的窄腰,然后再到肌肉紧实笔直修长的小腿。

僵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顾而立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傅琅已经盯着他看了十几秒,俩人就这么你盯着我的胸肌,我瞅着你的腹肌,都有点儿面如土色。

“呵呵呵。”顾而立生硬的打着哈哈,“话说你知道吗,今天是赛文奥特曼的生日。”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为这句暖场的开场白做些什么解释,就听见傅琅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顾而立。你找死。”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左脸被人打了一拳,肩膀上也挨了一下。

力道很大,疼得他直抽气,出于条件反射,他猛地抬起腿踹了傅琅一脚。踹在人小腹上,傅琅皮肤白,这踹下去,小腹上立马就青了一块儿。

傅琅举起拳头又要打,还没来得及再出击,就看见一脸懵逼的陆尧北抱着一卷卫生纸走了进来,震惊的看着二人,然后放声大叫:“wǒ • cāo,肉搏啊。”

“你他妈快闭嘴吧。”顾而立被这一嗓子嚎的耳朵疼,走去柜子前扯了件衣服就套在了身上。

“咱俩没完!”傅琅怒气冲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身回了浴室继续洗澡去了,然后还不忘把玻璃门给摔得震天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尧北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我就是去隔壁寝室拉个屎的功夫,你们怎么就操练起来了。”

“操练你姥姥的腿儿。”顾而立气得锤了他一拳,“去掉那个操字儿。”

“那你们是怎么练起来的?”陆尧北把卫生纸往桌子上一扔说道。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顾而立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嗓子,“我刚刚还以为浴室洗澡的那个是你呢!”

“你前脚出门,傅琅后脚就回来了,人在浴室洗澡。然后,我就只好去你们隔壁寝室,借人家厕所用了下。”陆尧北说着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你就直接把人从浴室给拽了出来?那不能啊,我平时洗澡也没见你这么热情过。”

“滚尼玛币。”顾而立气得没站稳,指着桌子上的手机直咳嗽,“你……咳咳是怎么回事,一转眼儿就把我手机给摔得粉碎。”

“哈哈哈哈哈哈。”陆尧北捂住肚子笑了起来,“这是我的手机你他妈忘了?咱俩手机一样,你的就在我兜里呢。”

顾而立嘴角抽了抽,勾了勾手指头,面无表情的说:“陆尧北,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陆尧北走过去准备递给他,刚松手,就被他突如其来的扫荡腿给绊倒在地,顾而立按着他的头,给好好揍了一顿。

“我叫你笑。笑你大爷啊笑。”顾而立踹了他两脚,皱着眉问,“还笑的出来吗?”

陆尧北绷着脸,抿着嘴,努力克制着说:“我没有笑。”

就很烦,你说拿这种人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顾而立突然不是很想说话了。

而傅琅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T恤,当做睡衣,T恤有点透,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他好看的腰线和劲瘦的腰肢。

顾而立趴在床上玩手机,有意无意往他腰上看了一眼。

眼前突然就出现了刚刚看到的那副画面。

那是一组极具冲击力的特写镜头。

平坦紧实的腹部,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还有那水珠儿顺着流下去的人鱼线。

操,傅琅身材可真好,那腰一看就是练了很久的。估计摸着得比他的还紧。

关键是傅琅皮肤还这么白。

啧啧。

顾而立默默插上耳机,然后又想起来这人还有一个技能点。

会喘。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喂,你不就是喜欢会喘的嘛。啧啧。

第13章

顾而立躺在床上听了一段傅琅翻唱的《我是你的谁》,皱着眉头想找点茬啥的,听了两遍愣是没发现。

看着底下上千条评论,一水儿的“酥酥的娇喘我来承包”“咬字苏炸天”“酥总攻最帅”“啊啊啊我要死了”“酥总你是我爸爸”。

斟酌再三,他改了一下马甲,然后评论了一句。

顾大手子:“这压嗓了吧,声音这么端着。感觉有点装逼啊。[鄙视][鄙视]”

评论完之后,感觉心情愉快了不少,退出去玩了会阴阳师。

通知栏却滴滴滴响个不停。

顾而立有强迫症,不能允许有未读消息的存在,看见了总想点消。

新的消息是回复他刚刚发表的评论的。

“喷子嘴子请滚远一点,你根本不知道我酥有多努力好吗。他天天练歌到半夜,嗓子疼得发炎。你看见了吗,没看过就不要乱喷。”

顾而立忍不住嘎的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他还真没看过。

“酥总高冷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端着。装逼有什么?我们惯着他!”

“我酥本来就是高冷人设,永远爱他。”

“他装一个逼顶别人十个,有本事你也装啊。”

哎,估计这些小姑娘都是涉世未深的零零后吧。这被傅琅给洗脑的跟中了蛊似的,一个赛一个的脑残。

顾而立这边正啧啧感叹着,就听见陆尧北喊了他一声。

“栗子!”

“咋了?”

“我刚刚洗澡。内裤不小心给掉在地上打湿了,你借我一条。”

陆尧北在里面嗷嗷叫,那架势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

“行。”顾而立下床去翻柜子,“你穿什么样儿的?”

“有没有花一点的,我不喜欢黑色。”陆尧北提高了音量说,“黑色显小。”

“挑个狗屎啊挑,有就不错了。”顾而立扯出一条灰色平角裤,走去卫生间,说了声,“把门开开。”

陆尧北露出个头跟胳膊,向他伸了伸手说:“拿来吧。”

“给。”顾而立直接扔在他脸上,笑着跑开了。

只听见陆尧北在背后骂:“顾而立,去你大爷的。”

洗完了澡北北同学换了一身儿衣服出来,裸粉色T恤,灰色九分裤。

换完了衣服他还照了半天镜子,搔首弄姿半天冲顾而立眨了眨眼睛说:“也就只有我能把骚粉穿得这么正直了。”

人正在床上做平板支撑的傅琅默默瞥了他一眼,差点没撑住。

顾而立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不少女生还就是喜欢陆北北这种弟弟款的,个儿高,长得白,关键是还骚。卖萌耍贱,样样拿手,学姐一个个排成队跟人表白。

结果最后都成了陆北北的姐姐。

陆北北谈的女朋友也就那校花一个,作得惊天地泣鬼神,缠了两个月就分手了。

顾而立比他还不如,谈的最长的女朋友都没有超过仨星期的。

秦玥就谈了俩星期半,除了那次她诈胡,俩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也就牵牵手。还是在顾而立不情不愿的情况下牵的。

他对秦玥是没感觉,却又甩不掉,但是在发现她出轨之前,他还是有想过跟她认真的试一试的。

但是谁承想还有但是呢。

陆尧北照完镜子就爬上了床。

俩身高都在一八五以上的男的,挤在一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床上。那真是没有一丝儿的空隙留出来。

俩人对着躺的,没过多久顾而立就受不了了。

“操,你他妈能不能别拿你那香港脚怼我脸?!”

陆尧北往里拱了拱,跟壁虎似的贴在墙上,委屈的说:“我没动啊,我真的没动。”

顾而立翻了个白眼,侧着身子往边上靠了靠。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他就听见陆尧北平稳的呼吸声了。

然后他就很急,感觉自己这晚肯定睡不着了。

悄悄咪咪的爬下床,顾而立从柜子顶抽了一张凉席,直接铺到地上,就地躺了下来。

“滚。”傅琅就在他上方床铺上,俩人距离挺近,不过二三十厘米的高度。

“宿舍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我倒是想滚远点,可是有地方给我滚吗?”顾而立枕着胳膊,看了傅琅一眼,“声音小点儿,我兄弟睡着了。”

“哼。”傅琅讽刺的轻笑一声,“你还挺会心疼人。”

“那可不。我俩关系瓷实得就跟磁铁差不多了。那我肯定得心疼他。”

“哦。”傅琅没好气的应了一声,“你他妈最好离我远点儿,我晚上要上厕所。一脚踩死你别怪我。”

“知道了。”顾而立挑了挑眉毛,想起刚刚的事儿,突然又道,“刚才真是对不住,我以为是陆尧北在洗澡呢,就一把给你扯出来了。”

俩大老爷们儿,他该有的自己也有,被看了这么生气,顾而立不是很理解。

小气吧啦的。看了又能怎么样,他也不吃亏啊。

傅琅没说话,阖上眼皮似乎是要睡了。

于是顾而立起身把灯给关了。

第二天一早,傅琅就把他给踹醒了。

顾而立睡得腰酸背痛,迷迷糊糊的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默默的正举行着升旗仪式。

被踹了一下,他当即就站了起来,回踹了傅琅一脚:“cāo • nǐ大爷,一大早就踹人,你是不是有病。”

神经病吧这人,今天又没课,起这么早干嘛。他起也就算了,还非把别人也踹醒。

“顾而立你真行。”傅琅指着滑落在地上的T恤衫说,“我昨晚睡着了把T恤给脱了。没想到你半夜给扯了过去,盖在了身上。这也就算了。你还tā • mā • de,用我的衣服擦鸟!”

关于他说的擦鸟什么的,顾而立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是记得他这么干了。

但是真的承认也太跌份了,自尊心让他死不认账,指着地上的衣服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我留下的痕迹?”

顾而立用脚勾了勾那件T恤,扬起唇角说:“这么多子孙后代留在上头,他们要是张口能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承认这是我干的。”

陆尧北从床上下来看了一眼,哧哧笑个不停,从地上捡起来,扔进洗衣机里,拍了拍顾而立的肩膀说:“多大点儿事儿。你们就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儿吗。”

不是成熟不成熟的问题,顾而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