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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傅琅累出了一头汗,刚想放人下来,就听见pia一声,人已经栽倒在地上了。

想想等会还要背着顾而立上楼。

他真想一脚把这货给踹进人工湖里去。

后山这个湖,是他们S大的恋爱圣地。

此时夜黑风高,一对对男男女女女女男男拥抱在一起,看着特别扎眼。

傅琅挺累了,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这一眨眼的功夫发现顾而立就不见了。

他打开手电筒到处照,终于找到了顾而立。人正搂着一棵柳树在那儿说话:“北北,我难受。”

我去你妈了个小杰瑞!

傅琅把人拽走,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摁:“你摸摸!触感能一样吗?”

顾而立把手放在他胸前,愣了几秒钟没说话,勾了勾手示意他凑近点。

傅琅耐着性子凑到他跟前,想听他到底还想表达些什么。

呕。

顾而立几乎是没停顿,稀里哗啦吐了他一脸。

傅琅闭着眼睛,睫毛颤抖,眉毛拧成了一团。

顾而立,wǒ • cāo你七舅老爷的三外甥女的大姨妈!

第28章

顾而立醒的时候,简直头疼欲裂。

昨天晚上他喝断片儿了,只记得是北北驮他回来的。他还做梦了,梦见他妈还在。那模样清晰得就好像他真的见过他妈一样。

揉着脑袋从床上下来,顾而立睁眼仔细看,身下躺着的这床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纯色水洗棉被单,冷冷清清的禁欲灰。透着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这他妈是傅琅的床啊。

顾而立吓得差点没弹起来,一扭头看见傅琅正站在他背后,手里提着两份早餐,眼底下挂着两个浓墨重彩的黑眼圈。

“我……怎么躺在你的床上?”顾而立搓了搓脖子,这才发现自己就穿了一条内裤,连裤子都没穿。

CK黑色子弹头内裤,被撑得紧绷绷的,他家小兄弟完美形状被贴着布料勾勒出来,几乎就跟没穿差不多了。

顾而立有点儿臊得慌,看傅琅阴沉着脸没回答他,挠挠头又问了一句:“你能跟我解释一下,我裤子是被谁扒了吗?”

傅琅咬着牙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他妈快点把衣服穿好。穿上衣服再揍你,让你挨得体面点儿。”

顾而立光着脚走到了衣柜前,把衣服给套上了。

从穿衣镜里看见傅琅正一脸不爽的盯着他背影看,顾而立有点儿发懵。

“昨天我是不是得罪你了?”顾而立脑袋肿了个大包,也不知道昨天是不是跟人干仗了,这么大一包怎么来的,他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边说还边揉了揉脑袋。

傅琅想起来昨晚被他吐了一脸就难受得不行,跑去洗手台挤了点洗面奶使劲儿搓了好几下。冲干净以后,扬头甩了甩脸上的水珠。

黑着脸瞥了顾而立一眼。

昨天他一夜没睡,在地上铺了一张凉席,躺了一宿。

顾而立跟撒癔症似的去厕所吐酒,没看清还有个玻璃门,一头撞上去,当时差点没把玻璃门撞碎。

傅琅打死也不会说,昨晚是他伺候这祖宗脱了裤子又给帮着擦了把脸,还顺带着把衣服给塞进洗衣机洗干净了。

还没迷瞪过来的顾而立同学,想打个电话问问昨天把他驮回来的北北,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他还没拨呢,电话这就响了。

北北的号码,手机里传出来的却是贺峥的声音。

“hayaku!”贺峥情急之下飚了一句日语,想起来这是在中国,才呸了一口说,“快点来趟人民医院,北北住院了。”

住院?咋回事儿啊这是。

昨天真是神奇的一夜。

“他怎么就住院了?”

“这事儿电话里不好说,你来趟医院!赶紧的。”贺峥挺着急的,听起来这会儿应该正急得在医院门口乱转悠呢。

顾而立抓起桌子上的钱包,跑到傅琅面前,挺着急的说:“你不是要揍我吗?快点的,我赶时间。”

傅琅看着他偏过来的头,重重扬起的手,终于还是轻轻落在了他额头上,就伸出中指弹了他一脑瓜儿蹦。

shǎ • bī啊,这么真诚的把头伸过来让他揍。

多没劲。

顾而立假模假式的哎哟了一声,扬起嘴角冲他坏笑:“怎么着。舍不得揍我啦?”

傅琅踹他一脚,顺带着关上了门:“滚犊子。”

顾而立拍了拍裤子,隔着门冲傅琅喊了一嗓子:“撒浪嘿哟哟哟,哟哟哟,煎饼果子来一套!”

“shǎ • bī!”

如果不是北北,那昨天肯定就是傅琅给他驮回来的,这人看着挺冷漠,其实还挺暖的嘛。

到了医院见着贺峥,他曲着大长腿在门口的椅子上,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急诊室。

“怎么了这是?”顾而立坐到他旁边问。

一见顾而立来了,贺峥激动的差点没哭。

“靠,这事儿该怎么跟你说。”贺峥皱着眉头,“其实都怪我。”

昨天晚上陆尧北喝多了,贺峥就直接把人给扛走了。

陆尧北喝醉那尿性,逮着人就抱着啃,拉着人一通絮叨。

贺峥没扛得住他又搂又抱,把人抬上了床。

陆尧北热了就开始脱衣服,搂着贺峥跟他讲顾而立六岁还尿床的事儿。

这事儿他逢醉必讲。

刚听了个开头,贺峥就硬如磐石了。抱着陆尧北红着脸,想动手又不敢动。

浑身上下跟炭烤一样热,他没喝酒,却比陆尧北醉的还厉害。

“我好热。”陆尧北一手搂着贺峥,伸出一只手去脱裤子,坐在床上,伸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贺峥感觉再也忍不了了。

一把将人推到床上,压在了身下,搂着脖子亲了起来。

陆尧北被亲的直哼唧。

贺峥摸着他的头,快幸福死了,娇羞的叫了声:“宝贝儿。”

然后非常耐心的抱着他亲亲摸摸,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准备工作。

陆尧北昂着脖子,眼角挤出来一滴泪,欲望在身下挺立。

贺峥声音嘶哑着嗷了一声,拿过酒店还没开封的润滑剂说:“宝贝儿,抹了这个咱就不疼了。”

他起身准备掏鸟办正经事儿,手里的东西突然就被夺走了。

陆尧北嗓子干得冒烟,咬开润滑剂盖子,就往嘴里倒,贺峥拦都拦不住。

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感觉不对味儿,又给吐了出来。

完事儿他就开始窜稀还呕吐,贺峥给吓得半夜赶紧爬起来给人送医院。

他媳妇儿如果真的因为喝润滑剂中毒而死,那他也不活了。

他把这些事儿讲给栗子听,当然省略了很多不可描述的过程。

栗子听完,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还在洗胃呢。”

“医生说还得有一会儿洗。”贺峥伤心的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怎么就洗不干净了?这洗衣服洗几个小时的话,都能给洗得稀烂。人经得起这么洗吗?”

他难过的太认真,顾而立都不忍心打断。

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给他说:“行了,没多大点事儿,小时候他还喝过汰渍呢。”

“有这事儿?”贺峥没忍住笑了,“哎哟我的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顾而立嘴角抽了抽,这他妈还可爱呢,傻缺还差不多。

“喝汰渍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跟我说说。”贺峥对于所有关于陆尧北的事情,都有一种谜一般的好奇。

“洗衣服的时候打瞌睡,趴盆里去了。喝了好几口洗衣粉水。”顾而立笑笑,想起了以前跟北北一起住在家属大院的儿时时光。

俩人趴在葡萄藤绕满的院子里写字儿,字儿写得都跟狗爬似的,一起嬉皮笑脸的挨批评,挨完了批,照样不思进取,比着不学好。

没一会儿医生把人给推出来了,一脸痛苦的陆尧北冲顾而立艰难的笑了笑,开口就是:“别把这事儿告诉别人。”

顾而立一脸沉重的点点头:“打死我也不说。”

陆尧北捂着脸说:“太他妈丢人了。”

于是,由于身体原因,他这几天是没办法练球了。贺峥更别提,他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北北。S大梦之队一天之内折损了两员大将。

从外面超市买了点水果给陆尧北搁下,贺峥一直用眼神驱赶他离开,他也就没敢多留。

下午上课的时候,傅琅真的带了一本辅导资料过来了。

老张在上面唾沫横飞,傅琅在底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圈着高频热词。

自从发现傅琅字儿写得好看之后,他觉得人就算随便画个圈都比他画的圆些。

下午的小薰风吹得人昏昏欲睡,窗外绿树摇摇晃晃在桌子上投下一片斑驳。顾而立趴在桌子上仰着头看傅琅,感觉这画面还挺赏心悦目的。

“哎,傅老师。你有没有对象?”顾而立抠着掉漆的桌子,没话找话。

傅琅不经意的瞥他一眼,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整个人在浅浅的发着光。暑热渐渐消退,空气里散发着一种类海棠的淡香,一点一点从远处飘过来。

“没有。”

“你长得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对象呢?”顾而立挠了挠鼻子,一圈一圈的转着笔杆玩儿。

傅琅慢慢凑近了他,用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说:“真没有。”

顾而立笑笑:“那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

水笔拿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在左脸上画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傅琅漫不经意的伸出手指,帮他轻轻一抹:“不用。”

“操?”顾而立摸着发红的脸说,“好好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脸上。”傅琅指了指自己的脸,“这里,有东西。”

顾而立皱了皱眉头,仰躺在椅子上说:“别离我这么近,这种感觉很不好。”

“什么感觉?”傅琅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向他。

话音刚落,顾而立就拽起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扯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凑近了他。微微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视角斜睨着傅琅的眼睛:“就是这种感觉。”

他在绿色光影里频频眨眼,长长卷卷的睫毛差点能戳到傅琅脸上去,半眯着眼睛,仿佛某种危险的兽类。

挨得太近了。

傅琅心里一颤。

甚至可以闻见顾而立身上青草味的沐浴露气息,还有棉质T恤上面晒过阳光的味道。

傅琅感觉自己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他突然觉得皱着眉头的顾而立也还挺好看的。

被这货吐了一脸的事,似乎也没那么令他不快了。

傅琅抬了抬眉毛,半阖上眼,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开口说:“松手。”

顾而立松开手,别过头耳朵尖有点发红,这人突然这么温柔还真是叫人难以消化。

“嗯……内啥。哎,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此时的沉默让俩人都有点尴尬,顾而立挠挠头换了一个问题问他。

“不知道。”傅琅面无表情。

“随便来个参考对象,比如林志玲什么的。”顾而立说。

“那就苍井空吧。”傅琅说,“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顾而立有点儿不满意,但是他不说。

傅琅等着顾而立继续问,关于性取向的问题,他压根没打算瞒着这位室友。

可是顾而立问完了这句,就突然不问了。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个单词,画了一串疙疙瘩瘩的小人儿。

傅琅有一种憋了一个大招没地方使的感觉,心底竟然隐隐有点期待知道这个事情后,顾而立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这货就画了一节课的小人儿没再吭气,傅琅摁着太阳穴,看了整节课的故事会,看得没滋没味儿。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下了课俩人自然而然的站起身,一起去吃饭。

走到食堂的时候,顾而立才反应过来,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北食堂有四个打饭窗口,排的队全是人。

顾而立拿了两个餐盘,扭头问了傅琅一句:“你吃什么?我去排。”

“牛肉面不要牛肉。”傅琅说。

“靠,浪费。”顾而立白了他一眼,“你不吃都给我吃吧,我爱吃肉。”

走到窗口队伍后面排队,顾而立一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乱糟糟的卷毛。

这不刘日天刘最帅刘硕大同学吗。

“哟,挺巧哈。你也来买饭?”顾而立凑过去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刘硕手里抱着一只篮球,听见是他的声音压根没回头,不屑的切了一声,把头一扬说:“不巧,一区就只有这一个食堂。”

刘硕吃完饭就要抓紧时间去练球。

那次在女生宿舍楼底下,输了一场球,被他们社团的新成员在背后叨叨了好几天,让他这个快要退任的老社长,颜面扫了好几地。

听说他要跟顾而立打球,有个打球超级厉害的人突然自告奋勇的跑过来要加入他们。

这人不是他们学校的,叫李晟。看着挺痞的,也不知道上不上学了。

关键是人打了一手好球,刘硕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吃饭的时候,刘硕就坐在他斜后方。对面坐了个人,看着挺眼熟的。

顾而立认了半天没认出来这是谁,用胳膊肘戳了戳傅琅说:“坐刘硕对面的那人谁啊?”

傅琅瞥了一眼说:“李晟。”

傅琅认识李晟还是得感谢林泽庸,这片儿没他不认识的。在他记忆里,这李晟反正不是什么好鸟。

李晟。妈的要炸!

这个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