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7

用胳膊把他勒得更紧点儿:“傅狗蛋儿快说你错了。”

傅琅感觉他的锁骨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年轻紧绷具有弹性的肌肤跟自己贴在一起,正散发着热热的温度。

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像是微风拂过,轻的如同叹息。

鼻尖萦绕着来自于他身上的气息,那是类似于海风一样辽阔的味道,让人闻了觉得很清爽。

顾而立撑起胳膊,低下头来看他,变拳为掌摁在他胸口,翘着唇角说:“说不说你错了?”

当他温热的手掌心接触到自己的胸膛时,傅琅突然觉得耳后一阵酥麻,后丘脑开始分泌荷尔蒙,身体调动各项器官,毛孔扩张,额头渗出细汗,身体竟然一动不能动。

傅琅竟然渴望眼前这个眉眼分明的少年。

顾而立跟他近距离对视了几秒钟,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后,俩人同时扭转过头。

空气里有一种微妙的成分,好像是在证明,刚刚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

顾而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说:“我爸说我家的狗被风吹走了,我下楼去看看。”

傅琅也起身匆忙去了卫生间:“我撒泡尿。”

果然是少年郎,血气方刚。一不小心就支起了小帐篷。差点儿没在顾而立面前失态。

他一向认为自己特别淡定,高中群观小huáng • piàn儿,他都是能坚持看完结局的那个。

没想到今天一激动就……

傅琅边思考边用纸巾擦了擦,怎么回事儿呢这是。

顾而立从楼上跑到楼下,还是没能抚平内心的激动,喊了一声“操”,又蹦回去,蹬蹬蹬跑上了楼,然后又下来。

来来回回那么个几趟,累得他气喘吁吁的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一边儿用手扇着风,一边儿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这才发现他跟前儿站在一人儿。

大长腿望不到头儿,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傅琅。

“蹲这儿干嘛呢?”傅琅斜倚着墙看他。

“刚刚……狗没找到。”顾而立弹了弹烟灰,声音有点儿小。

“得了吧,刚刚叔叔已经牵着狗回家了。”傅琅用脚踩着地上小石子儿,“你不打算带我到这附近转转吗?”

顾而立赶紧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说:“那行,咱们去哪儿啊。”

俩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起刚刚发生的事儿,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便看看吧。”傅琅抄着兜走在前面。

顾而立跟上去,下意识的做出一个揽住他肩膀的动作,刚想放下胳膊,就又给收了回去。

傅琅目光一扫,咳嗽一声,开始找话题聊:“其实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

顾而立吸了一口烟问:“羡慕我什么?”

“你妈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你爸这么开明。还特别尊重你,一看就跟我这种从小缺爱的人不一样。”傅琅说。

“从小缺爱?”

“我爸妈以前经常不在家,后来我爸事业走了起色,出轨了,我妈出了车祸,瘫痪。我就更加不想在家里待着,因为一回去就能听见他们在吵架。睡觉都睡不安生。”傅琅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家里这些事儿,他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也都是一个人憋在心底,从没跟别人分享过。

因为原因就只有一个,就算跟别人说了,这些事儿也没办法解决。说了也没用,净给自己添堵。

而且各人都有各人的不幸,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所站得高度,角度也各不相同。说了别人也没办法理解他,等于白说。

可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和顾而立倾诉的欲望。

“我从小家里人就对我特别严格,不许干这,不许干那。报了各种辅导班补习班,下了课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我那个时候特别叛逆,处处跟我爸对着干。因为,从很小我就知道,我不想就那样活在父母的期待里,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就像是一个被编好程序的机器人,走他早就被制定好的路线。”傅琅眼神灼灼,看着顾而立,“我想要成为闪闪发光的人。”

顾而立撇下烟,觉得喉咙里有点堵。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受:怎么这么快?然后就没了?QAQ我还要啊啊啊~

作者攻(邪魅狂狷的一笑):你这欲求不满的小妖精,一夜七次都还嫌不够。

读者受:(灬°ω°灬)

作者攻一把将你推到了床上,并酱酱酿酿。

第35章

顾而立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抱住傅琅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瓜,你本来就会闪闪发光啊。”

傅琅愣了好几秒,感动了一下下,然后才生硬的转过头:“傻……傻瓜?”

顾而立一脸懵逼:“我刚刚这么叫你了?不存在吧。”

傅琅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几句家常。

转眼走到了公交站台这儿。

“北北的爸爸是个很有名的摄影师,他最近在会展中心有摄影展。”顾而立看了他一眼说,“要不要去看看?”

傅琅点头,想了想又问:“他爸不会就是陆天吧?”

顾而立点点头:“是啊。”

陆叔叔是他的偶像。

“看看看!走,妈的!他可是我偶像!”傅琅说。

“wǒ • cāo。”顾而立笑了,“咱俩倒是在这个点上难得的一致。”

“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特别牛逼的摄影师。”傅琅脱口而出,说完了感觉有点shǎ • bī有点儿中二,直后悔。

可能是顾而立中二惯了,压根没觉得他这话哪里不对,点点头说:“以前我也是。”

“那后来呢?”傅琅扭头看了他一眼,“后来想成为最牛逼的牛郎?”

顾而立笑着锤了他一拳:“我想成为牛郎的牛逼。”

嘴炮战最怕的就是这种自寻灭亡的选手,没有羞耻心,简直就是不可战胜。

顾而立过了一会儿又开了口:“其实目前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多赚点儿钱,给我爸买个四合院。等他以后老了就住进去,天天养花养狗,过安生日子。”

傅琅听着没做声。

“其实我也觉得他特别的尊重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有朋友来我们家,要借我房间里的书看。他都能先打个长途电话,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再决定借不借。”顾而立说,“我爸他从来没有让我按照他的意图去生活,可我就是怕辜负他。想要快点儿长大。”

傅琅刚好跟他相反,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俩人搭公交去了会展中心,到的时候,展厅的人不多。

像他们这种小年轻,几乎是没有。

顾而立晃晃悠悠走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特别认真的端详起一幅幅挂在墙上的作品。

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神明一样,眼神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光,遮都遮不住。

傅琅站在他身后,觉得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顾而立居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平时挺吊儿郎当的,也爱说笑,爱亲近人,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就算是和刘硕那小shǎ • bī,也能玩到一起去。

但是认真的时候,真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很特别,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如果不是住在同一个寝室,他根本没有可能和这样的顾而立成为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暗自有点儿庆幸。

回来的时候,顾而立沉默了一路。望着车窗外的点点灯光,发着呆。

“哎,听林泽庸说老张说……”傅琅喘了一口气,“说你特别有柴。”

顾而立乐了半天:“净说些大实话。”

“他说了,老张还说,看我们的拍的东西就只是在看一副作业。看到你的,眼睛都发亮。”傅琅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这是林泽庸的原话。

“那是。”顾而立笑着说,“我拍的东西,比抽象派还朦胧,比朦胧派还抽象。”

傅琅淡淡扫了他一眼,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后来出了什么事儿?”

顾而立眸子一暗:“没什么,我就是不想拍了。”

傅琅听说他得了一个全国摄影比赛的一等奖以后,急流勇退,再也不碰相机了。

一定是经历了些什么,不过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傅琅也不去多问。

俩人在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两份馄饨,回去当晚餐吃了。

顾琛正在客厅跟那只大金毛玩儿,顾而立进门招招手:“狗子,过来。”

“你家这狗叫什么?”傅琅换了拖鞋坐在客厅沙发上,接过顾叔叔递过来的一把坚果,用后槽牙咬碎,嗑了起来。

“狗。”顾而立说,“他就叫狗。”

“可惜了这么俊的金毛。”傅琅有点儿怜惜,“这名字起的有点儿随意。”

可是说是相当随意了。

“起名儿太费劲了,你看我的名儿就知道。我爸不善于取名。”顾而立又冲金毛招招手,“狗~”

金毛摇着尾巴,乐颠颠的过来,一下扑到了顾而立的膝盖上。他应该觉得自己特别小只,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可爱,所以连扑带蹭的一个劲儿往顾而立怀里扎。

“wǒ • cāo。”顾而立被他扑腾得直往后退,“你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儿,你已经不小了你知道吗。傻狗。”

金毛听了他的话,乖乖的收回爪子,舔了舔他的手背,一脸讨好的看着他。

顾而立从桌子上拿了一只火腿,剥开了,扔了老高。

金毛跳起来一口咬住,那样子跟受过训练的军犬一样凶猛。

顾而立挠挠他的脑袋说:“去玩吧,你哥我要打游戏了。”

金毛欢腾的蹦哒走了,跑到顾琛脚边。

顾琛看了一眼手机,拿起沙发上的包说:“刚刚我看那个骑行社的社长说,今天先去搭帐篷,明天就出发一起去攀岩。我这就得走,你们玩的开心点儿哈。别想我。”

顾而立跟他拜拜:“夕阳红骑行社成天见儿的搞活动,过得比我们还像年轻人。”

顾琛扔给他一张卡:“没钱就用这里面的,带着傅同学好好玩玩儿啊。”

顾而立拿起卡,哟了一声:“怎么地,花不完不让回家啊?”

他爸老是把他还当成小孩儿,时不时给个零花钱,不要都不行,特烦人。

顾琛背上包扭头说了一句:“花不完,把你腿给打断!”

顾而立嘿嘿笑了半天,冲傅琅说:“为了我的腿,咱也得把钱给造完了。”

傅琅一本正经的说:“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养了。”

“我怀疑我爸看上你了。”顾而立皱着眉头。

“滚你大爷。”傅琅起身去洗了个澡,这一天没少跑,也热出了一身汗。

洗到半程,他脑子唰的闪过一白屏,突然想起来他不仅没带换洗的衣服,还没带内裤。

傅琅站在花洒底下,理了理头发,闭着眼睛感觉有点儿绝望。

“顾而立!”洗完了澡傅琅裹上浴巾,站在浴室门口喊人,“你过来,我有点儿事儿问你。”

顾而立放下手里的PSP游戏机,边跑边问:“怎么了?”

看到光着上半身站在浴室门口的傅琅,顾而立瞪着俩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叫……叫我来是要干嘛?”

傅琅拧着眉毛说:“我他妈连换洗的内裤都没有带。”

顾而立哦了一声儿,挠了挠头说:“那我去给你找一条我的?”

“行吧。赶紧去。”傅琅说,“最好再找个睡衣。”

顾而立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洁癖吗?”

竟然不嫌弃他,还要穿他内裤。奇了怪了。

他这么一说,傅琅才想起来,对哎,我有洁癖。都忘了这茬了。

没过几分钟顾而立找了一条三角的深蓝色棉内裤过来,把衣服一起扔给傅琅说:“看看行吗?”

傅琅拿起内裤看了一眼:“穿这个面料,我容易摩擦起火。”

“wǒ • cāo。那敢情我还得给你找个真丝内裤去?”顾而立有点儿哭笑不得,“您真厉害,穿个内裤都能摩擦起火。”

傅琅现学现卖,模仿着他的语气来了一句:“那是,我们这种闷骚,xìng • yù都特别强。”

说完之后,他才感觉这个氛围似乎不太适合说荤段子。

喉结没忍住翻了翻,傅琅装作不耐烦的摆摆手:“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换一条去。”

顾而立脸微红点点头说:“成,这就去。”

傅琅的身材是真的很好,跟雕刻得一样,看多了会担心长针眼的那种。

顾而立满脑子都是他结实的肌肉,扒了半天才找出来一条相对而言面料比较顺滑的平角裤。

“此刻尽丝滑。”顾而立摊开举到他面前,嘿嘿笑着说,“给。”

傅琅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转身进浴室换衣服去了。

顾而立仰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漫画看。

没多久傅琅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他的衣服,拨拉了一下半湿不干的头发,顾而立坐了起来,扔了漫画书问他:“咱俩睡一张床?”

“你家有没有客房?”傅琅问。

“没有!”顾而立说,“没留过人过夜。”

傅琅看了一眼他那张还算大的床说:“那就挤挤呗。”

顾而立跳着站起来说:“那我去给你找个枕头。”

傅琅点点头,看着他跑出门,心情一瞬间有点儿复杂。

回来的时候,顾而立抱着枕头跳上了床,放在床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睡哪边儿?靠着墙那边儿还是不靠墙的?”

傅琅觉得没什么区别:“随便,你想睡哪儿你就睡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