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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打了个招呼:“真巧。”
盛妍看了他身边俩人一眼:“是挺巧的,哎,北北也在啊。”
陆尧北冲她笑笑:“你来买什么?”
盛妍举了举手里的水果袋子说:“苹果。”
她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句话没有的傅琅,这人她从来没见过,可是身上却穿着栗子的衣服。而且还是Diorhomme的那件黑色工装衬衫,脖子上挂了一台相机,底下是迷彩裤。身材挺拔笔直,犹如一棵小白杨,黑发黑眸,不说话却自带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场。
直觉告诉她,这人应该是栗子的好朋友。
“这位帅哥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盛妍笑笑,看向傅琅说。
“傅琅。”陆尧北介绍了一下,“栗子室友,放假来我们这边儿玩的。”
傅琅点点头,张口说:“你好。”
“你好。”盛妍微笑。
顾而立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购物袋说:“你把东西放进我们购物车吧,等会儿给你一块把账给结了。”
“这不好吧。”盛妍摆摆手。
“这有什么呀,不就几个苹果吗。”顾而立抢过来,扔进了购物车里。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盛妍看了一眼陆尧北,背着的户外包说,“出去玩儿?野营吗这是?”
“我叔家不是开了一个农家乐吗,我们去玩玩。”陆尧北回答。
“农家乐?我也听说了,是不是在郊外,还有什么温泉小院的那个?”盛妍露出了一脸羡慕的表情,“超棒哎,我也好想去的。”
陆尧北有点儿难为情的挠了挠鼻子,看了一眼顾而立和傅琅,用目光征询他们的意见。
“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盛妍低着头小声的扒拉了一下裙摆,有点儿不好意思。
顾而立看着她,也没忍心拒绝,点点头说:“行吧。”
盛妍开心的抬起头来,望着栗子说:“栗子,你真好。”
顾而立干笑一声,心想你既然都说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提着一大兜的东西,盛妍帮忙拿着陆尧北的包,临上车的时候,比着镜子涂了大半瓶的防晒霜。
傅琅走前面,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顾而立走过来,屁股刚要落地,就听见傅琅说:“你别坐这儿,人小姑娘还等着跟你坐一起呢。”
顾而立笑了:“她等着,我就得跟她坐一起吗?”
傅琅说:“你多绅士呀,肯定得按照人意愿来,不然她肯定得伤心。”
“滚你大爷。”顾而立打了他一拳,然后坐下,“我得避嫌。”
“人跟你告完白了?”傅琅随手拿过顾而立的帽子问。
“还没,但是话里话外吧,总有点儿那么个意思。”顾而立夺过帽子说,“一上车就想睡觉吧你,不许睡,陪我唠嗑。”
傅琅拧开瓶盖子,喝了一口水。水珠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淌,掉在衣服上。
“哟,那边儿一个秦玥,这边儿一个……”傅琅旋上矿泉水瓶盖子,“她叫什么来着。”
“盛妍。”
“盛妍。”傅琅说,“你还脚踏两只船呢,不错啊渣男。”
“什么呀。我们是上次聚会才开始联系的,高中毕业后就没见了。”顾而立解释。
“破镜重圆剧情啊。”傅琅说,“开头就是相逢,以后甜一整部剧是不。”
“你今天格外的贫啊。”顾而立笑笑,拆开一包湿巾说,“我对她没感觉,所以不想耽误人家。”
刚好盛妍上来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句话,笑着坐在了顾而立前面的座位上。北北坐在盛妍旁边,一上车就开始卡卡吃东西,嘴不停歇。
顾而立从兜里掏出耳机,塞到傅琅耳朵里一只。
傅琅听着前奏挺熟悉,然后越听越不对劲。直到歌词出现,他才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翻唱的十万粉丝福利——《威风堂堂》。
傅琅瞥了顾而立一眼:“这谁啊,真是骚。”
顾而立点点头说:“是啊。骚到一定境界了,每首小黄歌都有他。”
傅琅没搭理他,闭着眼睛听自己唱歌。
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等到到地方的时候,是顾而立把他给晃醒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傅琅还怀疑自己这一觉醒来给睡到内蒙古去了,然后揉了揉眼。
顾而立看透他的想法,解释说:“人工种植的,这儿不是大草原,没有牛羊遍地跑,也没有套马杆的汉子。”
“还挺美的。”傅琅下了车,看见不远处一整排白色的小瓦房,瓦房前,还随意停着两三辆房车。
陆尧北脱了外套,系在腰上,顾而立也扒掉了一只袖子,把外套挂在肩膀上,向瓦房那边走过去。
傅琅看了一眼盛妍,还站在车前涂防晒霜,于是打了个招呼:“今天多云,太阳光不强。”
“就阴天紫外线强!”盛妍说了一句,然后继续涂。
顾而立从瓦房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几顶草帽,头上也戴着一顶,冲傅琅招招手:“走,咱们去园子里摘点儿水果!随便摘!不要钱!”
这个不要钱很吸引人啊,傅琅从他手里拿过草帽,小小激动了一下:“不要钱我能给他摘破产了,你信吗。”
顾而立乐了:“敢情你比收割机还猛点儿。”
不一会儿,盛妍也走过来,拿了一个草帽戴上,对傅琅说:“你能先帮我拍张照片吗?”
傅琅点点头:“没问题啊。”
还没举起相机呢,就看见她挽住了顾而立的手臂,笑得甜甜的,摆了个yeah的pose说:“好看吗?”
丑死了。
傅琅面无表情:“还行吧。”
第37章
举起相机,调到拍照模式,傅琅指了指旁边说:“换个姿势。”
盛妍刚挪步,他那边就是咔咔咔按快门,傅琅看了一眼照片,很好,不是龇牙咧嘴就是全糊。
“行了,刚刚抓拍的特别自然。”傅琅盖上镜头盖儿说道。
盛妍跑过来说要看下拍的怎么样,傅琅看了一眼说:“等导出来给你发群里,我刚刚已经关了,不好开。”
这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盛妍没敢多做要求,点点头说了声好。
顾而立过来拉着傅琅一起去摘果子,把草帽歪着戴,从瓦房那儿捡了个竹子编的篮子,学着北北顶在头上。
北北走在前面特别兴奋:“哎,我还是第一次见活的柿子树呢,”
顾而立走在他旁边问:“哎,你家贺峥在哪儿呢。”
“他去美国了,好像是有个什么活动吧。”北北默默接受他们是一家的这个设定,想起来昨天晚上他跟贺峥开视频。
贺峥在那边儿傻看着他玩了一宿的游戏,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北北最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关了视频。
贺峥前后嘱咐他,天凉了不要脱衣服。还说等着他回去,带波板糖给他吃。
语气跟哄小孩差不多了,北北表面上装作挺烦的,但还没吃到糖呢,心里却感觉,有点儿甜甜的。
顾而立点点头,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傅琅说:“今天看我大展雄风。”
傅琅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吃了肾宝一样,这么兴奋。”
顾而立钻到柿子树底下,跟陆尧北俩人相视一笑。
“巴拉拉小魔仙,咒语一呼喊。就展开正义的一战。”
俩人掐着腰,拗出一个S型,然后一个拿着棍子敲,一个顶着篮子接。
不一会儿青柿子就扑棱棱掉下来好多,滚到傅琅的脚边,他捡起一个,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涩涩的味道。
“还不能吃呢,得跟苹果放在一起捂着。”盛妍说,“过个几天就甜了。”
傅琅点点头,心想真神奇。
他就是柿子,而顾而立是苹果。
捂捂就甜了。
所以,不着急。
傅琅抿唇,用纸巾擦了擦,把柿子放进了兜里。
顾而立跟陆尧北一边儿打闹一边儿摘果子,噼里啪啦摘了不少,送去厨房,打算等会儿野餐的时候做沙拉。
一群人边闹边玩儿,做了一盆子水果沙拉。
临近下午的时候,在房车前面支起了烤架,顾而立搬过来几张椅子,再往小圆桌上铺一张桌布。完美。
盛妍跟陆尧北在房车里面倒腾要烤的肉,串到签子上,在抹上酱料。
顾而立提着个小桶,招呼傅琅一起去附近的小河边捉鱼。
傅琅把裤脚挽起来,露出一截脚踝,顾而立盯着看了半天。
一回头俩人对上目光了。
傅琅淡定的偏过头,消失在顾而立的视线范围后,嘴角才扬起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顾而立也挺不好意思的扭头,咬了一口刚摘的桃,脸上露出迷之微笑。
今天他是有点儿荡漾。
可能是因为这儿的空气太新鲜,心情莫名就变好了。
顾而立踢了一下小桶,跑上去揽住了傅琅的肩膀:“你连烤鱼都不吃吗?”
“嗯。不吃。”
“我烤的可好吃了,真的不尝一下?”
“信你。”傅琅挑起一边的眉毛,“信你我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呢。”
“没事儿。”顾而立揽着他的背说,“不还有我呢吗,你躺着我照顾你呀。”
傅琅知道他这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还是忍不住给当了真。
“得。”傅琅推开他,“别离我这么近。”
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而立被推开之后,愣了几秒钟,然后又重新揽住了傅琅的肩膀:“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傅琅懒得再去推开他,俩人晃荡着走到了小河边儿。
“你总是走得那么快,跟有狗在后面撵你似的。”顾而立吐槽。
“那不是有你撵我吗。”傅琅说。
“狗日的,你骂谁呢。”
“骂你这狗日的。”
“哈哈哈,对,我是狗,你是狗日的。”
“顾而立,有种你别跑,我他妈不揍死你。”
顾而立把球鞋一脱,扔进了河里,一边笑一边用小桶舀水往傅琅身上泼。
傅琅把衬衫外套一脱,砸在他身上,露出里面的一件黑色T恤。
“靠,我这衣服五位数呢。”顾而立接住了,给扔回岸上。
傅琅没搭理他,踩着水花就冲了过来,目光恶狠狠的就跟看见猎物的鹰一样,似乎今天不好好揍他一顿就不解气。
顾而立有点方,因为看这架势他肯定得结结实实挨一顿。
顾而立也就打嘴炮还行,可真的闹起来,他还真打不过傅琅这种练了好几年泰拳的专业选手。
“我错了,傅狗蛋大佬,你别当真。”顾而立踩着鹅卵石连连后退。
傅琅跟没听见一样,沉着眼睛,目光如炬,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操他妈真吓人,这小眼神儿,跟一头狼似的。
他说呢,怪不得这货打架,回回都没吃过亏,光看这气势,都能吓死人。
“我错了,我真错了。傅大爷,傅帅哥,傅最吊,傅大佬,傅里叶,傅园慧,傅雷家书……”
他搁那儿傅了一圈儿,还是没能让傅琅退后点儿。
俩人只有半步的距离,傅琅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桶,舀了一桶水往他身上泼。
顾而立打了个冷颤,抬脚就要跑,傅琅在他身后一路狂追。
“说,谁是狗日的?”
“我!我是!”顾而立主动认怂,“wǒ • cāo!!!!透心凉心飞扬啊!!!!”
“说,谁日谁?”
“你!!!你日狗!!!”
“去你大爷的,说清楚。”
“狗日你!!!”顾而立话都说不利索,一边跑一边喘,身上的衣服被水花溅湿了一大片,就没个还干着的地儿。
“……”傅琅没说话,又给他泼了一下,按住人往兜头泼。
“操操操操操!!!!”顾而立笑着喊了一嗓子,“别来了,别来了。”
“说。你错没。”
“我错了。”
“还日狗不。”
“不日了。”
顾而立心想,没说日狗来着,是日你。
“嘴还贱吗?”
“不贱了。”
“长记性了吗?”
“不长。”顾而立口胡了,脱口而出以后才摇摇头说,“长长长!长出血的教训。”
傅琅看了一眼他湿的往下滴水的头发,没忍住抬手揉了一把,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往岸上走。
“冷吗?”
“不冷。”顾而立把胳膊搭在他腰上,“特暖!”
“德行!”傅琅瞥他一眼。
奉命来捉鱼的俩人在水里扑腾这么久,估计就算是有鱼也全都给吓跑了。
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晒太阳,顾而立仰躺着倒下,看着树荫掉下来,傅琅正认真的拧着衣服上的水,侧脸特好看。
伸出两手对着比了个框,顾而立闭上一只眼睛把他圈在框里:“真想给你拍一张照片,就现在这个角度。”
特别好看。
一百分好看。
旋转跳跃不停歇的好看。
十万亿宇宙银河行星边际超好看。
顾而立嘿嘿笑了,傅琅也翘起唇角,低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上镜着呢。”
傅琅就这么看着他,目光暖暖的,懒懒的,就跟下午的小熏风一样,吹的他脸上有点儿痒,想挠一挠,却又不敢下手太重。
即使是立过再也不碰相机的flag,顾而立还是想把他圈在镜头里,拍一张温柔的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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