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2

林泽庸蓝图画的很远大:“你会唱歌还会喘,又会拍照,我会写小说,顾而立会……”想半天也没想出来顾而立会什么,于是话题一转,“我们以后拍电影都不用花钱,你唱主题曲,我写剧本,完了你当摄影师,顾而立投资钱。完美。”

“敢情我是扛着相机拍自己是吗。”傅琅懒得理他,“少年,洗洗睡吧。”

“你别不信我的号召力啊。好歹我也是微博好几万粉的大V呢。”

林泽庸这句话成功吸引了顾而立的注意。

“花多少钱买的粉?”

“滚吧,都是实打实的活粉。”林泽庸瞥他一眼。

他在晋江写小说,写了有两三年,现在也算是个大粉红了。广播剧组的策划妹子就是他的忠实读者。

包括剧组里,他那个cp一只白,也是看他的小说才认识的。

“得了吧您。”顾而立笑笑,“广播剧里你天天跟人pia戏,喘得跟喝了假酒似的,你女朋友知道吗?”

提到这茬林泽庸突然就沉默了,转过头一言不发去写作业了。

傅琅拿胳膊肘捅顾而立,给他使了个“闭嘴”的眼神儿。

下课了傅琅才小声的跟顾而立说:“他跟女朋友正闹分手呢,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而立皱着眉毛啧了一声:“我说呢。”

“哎对了,前天我直播,为了上热门,用你账号给自己送了好多心。”傅琅突然想起来说。

“没事儿,你可劲儿往里充钱。”顾而立说,“反正这网站都是我的,你充了钱最后还是回到我这儿。”

“哟,听您这语气,怎么感觉有点儿钱多得花不完的意思。”

“哎对了,我去你家需不需要给咱妈买点什么,讨好她一下。”顾而立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去他家,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你只需要把我给讨好了就行了。”傅琅说。

“晚上还有个压轴节目。”顾而立挺神秘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这节目一个赛一个,马上都快赶上春晚了。”傅琅笑笑,把手伸进他外套底下,悄悄搂住了他的腰。

顾而立松开他,换了件大衣,站在镜子前照了照。

今天的他也是如此英俊逼人。

“你确定不换一身儿衣服。”顾而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儿说,“到时候问你你怎么说?”

“说蚊子咬的。”傅琅从桌子上拿了一只香蕉,剥开咬了一口。

“这他妈得是多大的蚊子能咬这么大一印儿?”

“一米八几的蚊子。”傅琅挺淡定,从礼物盒子里把那条羊绒围巾给拿了出来,随便一扯围在了脖子上。

皮衣配围巾,还别说真挺好看。

走之前傅琅给他妈通了个电话,说已经做好一桌子菜就等他了。

顾而立坐在摩托车后面儿,还有点儿紧张,皱着眉头问他:“你妈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啊。”

“我妈最大的爱好就是臭美,这点儿跟你差不多,你俩应该有共同语言,交流一下怎么臭美。”

“滚犊子。”顾而立有点儿想把他从摩托车上踹下来。

“我妈平时还挺好说话的。”傅琅捏着闸,把油门踩到了底,“放心吧,有我给你打辅助,她这座塔被攻陷,那是迟早的事儿。”

这话说完,顾而立还没来得及消化。

俩人到了家,一推门就傻眼了。

第60章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那种感受,就是在某个瞬间,你突然觉得某个地方,某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即使这地方你压根儿也没来过,但就是觉得恍如隔世。

当顾而立跟一旗杆子似的,和傅琅并肩杵在他家门口时,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他爸在厮打他妈,他家的保姆死命的阻拦,三个人扭成一团。

桌子上的饭菜洒了一地。油花子乱溅,一地狼藉。

傅琅咆哮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顾而立有点儿懵,看着傅琅的背影,也急忙冲了上去,跑去拉着傅昌民。

傅琅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憋屈的感觉了,就是脖子被吊在半空中,说不上话,喘不过气来。压抑得不行的窒息感。

于是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气,在往下沉,忍不住想要爆发出来。

自从跟顾而立在一起之后,他已经渐渐淡忘了这种烦躁的感觉。

可是当看见傅昌民举着什么东西往张阿姨身上砸的时候,他身体里那种积存已久的烦躁,一瞬间就被引燃了。

傅琅站在江芷兰面前,伸开手护住她,定定的盯着傅昌民的眼睛看:“你还是人吗?”

还是人吗?

禽兽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俗话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这可好,举着武器就往人脸上砸。

傅昌民一四五十岁的男的了,怎么还活的跟一个冲动易怒的小流氓似的。

傅琅的眼神儿挺吓人,起码震慑住了傅昌民。

顾而立感觉傅昌民身体僵了僵,没有再动手。

他就突然想起来一句歌词儿,你秒天秒地秒空气,你爸你妈都害怕你。

这歌词儿简直就是为傅琅写的。

但是顾而立知道现在不是能体现他幽默感的时候,这歌词儿唱出来,他一准儿得挨揍。

傅昌民看了他一眼,目光陌生而又疑惑。

顾而立松了手,有点儿尴尬。

他刚刚突然就扑上来抱住了傅昌民的腰,是不是会显得过度热情。

显然没有,这会儿也不是该思考这些的时候。

张阿姨在揩泪,江芷兰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哭。

她正坐在轮椅上,本来好好的白色旗袍,被溅了一身的油渍,看上去非常狼狈。

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妆容因为哭花了,而显得有点可笑。

而傅琅就像是她的保护神,站在她面前庇佑着她。她紧紧攥着傅琅的衣角,指着傅昌民说:“你给我滚出去。”

傅琅跟傅昌民对视了一眼,沉下气跟他说:“你走吧。”

顾而立这时候默默去沙发上拿了一卷纸,蹲到江芷兰面前,把纸巾递了过去。

傅琅的家事他实在没法参与,他的处境地位本来就已经很尴尬了,现在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默默做着安抚工作。

按照顾而立的审美看,傅昌民长得很英俊,像是大叔版的傅琅,再多点儿胡茬。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阴郁的气质,甚至和沈烈有点儿像。

“我今天是过来签离婚协议的,过了这个村儿就没了这个店儿了。”傅昌民卷了卷袖子说,“让我滚也可以,你们娘俩考虑清楚。”

“傅昌民你非要今天签字儿吗?你就是故意过来搅局的。”江芷兰气得一抽一抽的,“你就是想要气死我。”

傅昌民看了一眼傅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记得带你妈去精神病院看看。”

傅琅甩开他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江芷兰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拿的一个烟灰缸,抄起来就往傅昌民脸上砸。

顾而立就感觉那烟灰缸“唰”地从他耳边飞过,然后准确无误的命中了傅昌民的额角。

这准头儿简直不要太好。

看来傅琅一家人都不简单啊。

傅昌民的额角很快就流出一行血,顺着他的鬓角缓慢的流淌,滴在西装领上。

“江芷兰你个疯婆子!”傅昌民又要扑过去,却被傅琅生生给挡住了。

“够了,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傅琅咬着牙说出来,拎着傅昌民的衣领,指关节用力得渐渐发白,“你作为一个男人,揍自己的老婆不感觉羞耻吗?”

傅琅已经早就不把眼前这个男人当做是父亲了,自从他九岁那年,看到父亲跟一个陌生女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时,他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厌恶起这个男人来。现在压根没觉得他有做父亲的资格。

“你本事大了,都教训起你老子来了。”傅昌民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尤其是还当着陌生人的面,傅琅就这么直接的训斥他,就像是老子训斥儿子一样。

他感觉特别没有面子。

“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你老子永远都是你老子。”傅昌民扬起手掌就要扇在傅琅脸上。

手还没落下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傅琅眼神呲呲冒火,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要shā • rén的气场。

顾而立站起来握住了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傅琅,别激动。”

听到顾而立的声音,傅琅这才恢复了一点理智。

手心里有来自顾而立的那种熟悉的温度,让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感觉浑身一轻,于是便松了傅昌民的手,把他往后使劲儿一推。理都不想理他。

“有事儿可以沟通,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顾而立轻声说,“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傅琅觉得他说的对,强压着怒火,试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傅昌民说:“我们父子俩聊聊吧。”

江芷兰捂着脸在那儿哭。

傅昌民也妥协了,就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他。

“我本来就是打算好好聊的,但是一进门你妈他就拿东西砸我。”

江芷兰声音嘶哑,扯着嗓子吼:“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儿,让我丢尽了脸面!”

傅琅看了她一眼,沉声说:“妈,您能别激动吗。”

江芷兰一边擦鼻子,一边向傅琅哭诉:“豆豆,你是不知道你爸他有多恶心,他前几年包二奶也就算了,现在还包养小白脸。前不久给送去法国了,现在回来又找他。前几天被你张阿姨撞见了,现在他还有脸回来跟我要离婚财产。呸,傅昌民我跟你说,就我死了,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傅琅听完,脸瞬间变得苍白,看着傅昌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人是不是沈烈。”

傅昌民沉默着没说话。

默认了这个事实。

傅琅感觉一瞬间有点儿想笑。

谈什么精神恋爱,说什么爱是一种放大的自由,全他妈见鬼去吧。傅昌民前不久还教训他出柜呢,wǒ • cāo,恶心死他吧。

这简直就是以身作则啊。

现在细细想来,那时候的沈烈谈不上多么喜欢他,他只是把自己对傅昌民的情感,寄托在了傅琅身上。

毕竟俩人长得那么像。

而当俩人恋爱被发现时,傅昌民拎起椅子砸向他时那种出离的愤怒,已经超脱了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教育,更多的还是嫉妒。

沈烈正是想要激发傅昌民的嫉妒,所以才会故意勾引他,然后跟他在一起。

傅琅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可笑极了。

这还真的挺像是沈烈这种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傅昌民抿了抿嘴说:“我已经想好了,你就在这儿签个字,我们从此就各走各的路。”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按在桌面上说:“幸好准备了两份,刚刚那份被你妈撕了。我已经签好了。”

他看都不想再看江芷兰一眼,把协议递给了傅琅。

顾而立暗暗捏了捏傅琅的手心,提醒他接过来。

可是江芷兰又不愿意离婚了。

她刚接过来就又给撕了。

“傅昌民,我跟你说,别以为我是好惹的。这离婚官司,我跟你打定了。咱们法院见吧。”

说完张阿姨就推着轮椅,把她推进了房间。

傅昌民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傅琅说:“不管怎么样,咱俩都还是父子。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阿烈有一丝一毫的联系。我不想……”

“呵呵。”傅琅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您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吗。爸。”

最后那个“爸”他咬字儿咬得特别重,听着还挺具有讽刺意味的。

傅昌民错愕了几秒,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怎么能不知道……”

还没说完,傅琅就甩掉了他的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肩膀说:“请您赶紧出去吧。因为多看您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傅昌民离开之后,傅琅好一会儿都没从“真是吃了狗屎了”这个状态中脱离出来。

“沈烈就是个搅屎棍。”顾而立皱着眉毛说了一句。

这沈烈实在是莫名其妙,周旋于傅家父子之间。让一家三口都不好过。

傅琅轻轻叹了一口气,半合上眼睛说:“刚刚我真的快被气死了。感觉三观都被震碎了。现在正在进行灾后重建。”

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秒天秒地秒空气秒宇宙秒爸妈的傅大佬消失了,就只剩下一个脆弱的还有点儿可怜巴巴的傅宝宝。

顾而立轻轻抱抱他,又快速的离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而立很享受这种感觉。

就是傅琅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来不同的一面。

在所有人面前,他都是那个永远冷静,散发着杀气,不好惹,高冷,甚至有点儿不通人情的傅琅。

可是在自己面前却能露出柔软的,可爱的,甚至有点儿幼稚的,脆弱如同孩子的目光。

这点儿顾而立感觉特别欣慰。

突然想起沈烈说的话,他说傅琅有多冷漠你压根就不知道。

他想回答的是,傅琅有多好你压根也不知道。

因为他自己知道。

因为只有他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瑰宝。全世界全宇宙最最好的男朋友。

过了一会儿,江芷兰换了一套衣服从卧室出来,红肿的眼睛也上了妆。

看起来比刚刚精神多了。

江芷兰刚刚根本没顾得上跟顾而立打招呼,这会儿才咳了两声说:“你是不是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