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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我俩摆个摊在这儿,估计一票人都得排着队送钱。”顾而立用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唱歌的乞丐说,“去那边儿捡一个破箱子,跟他们蹲在一起,一天下来就得好几百呢。”

“就你这样的,往那儿一坐。不用唱歌,人家都给你啪啪往里扔钱。”傅琅淡淡来了一句。

“也是。”顾而立边吃边点头,“长得帅也是一种才艺。”

“得了吧您。”傅琅用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吃完赶紧借个手机给林泽庸打电话。”

“你能记得他手机号吗。”顾而立问。

“这不废话吗。”傅琅擦了擦嘴,“他号都用了好几年了。”

“哟。”顾而立咬着包子又问了一句,“那我的呢?记不记得?我用了几年?”

“顾而立你行了啊。”傅琅笑着拍了拍桌子,“谁的醋你都吃。”

顾而立皱着眉毛,夹了个包子往醋碟里蘸:“我就习惯性吃个醋,别逃避我话题。”

“183********。”傅琅快速念出一段数字。

“把林泽庸号码给忘了,就记我一人儿的就行。”顾而立说,“男朋友必须得有点儿特殊性。”

说完之后他又意识到点什么,尔康手伸到他面前说:“哎对,现在暂时不要忘,等会儿还要给他打电话呢。”

傅琅去公话亭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跟顾而立俩人一起坐在了餐厅旁边的楼梯那儿。

俩人屁股底下就垫了一张纸,脚边放了个行李箱。

林泽庸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一脸懵懂的他们,仿若两个进城务工的农民工。

第64章

自从认识林泽庸到现在,顾而立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稀罕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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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要不要这么落魄。”林泽庸看着傅琅说,“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一个陌生人喂了一声就给我挂了。”

“手机被偷了。”傅琅挺郁闷,站起了身,“还得给他去车站补个临时身份证。”

“上回我在火车站手机差点儿被偷,我抓着人胳膊,差点儿没给他撅折。小偷疼得嗷嗷叫,把手机还给我了。”林泽庸一脸骄傲。

“那你他妈很棒棒哦。”顾而立白了他一眼,当时如果不是小偷进了地铁站,他怎么着也得抓住把人腿给打折。

“我也没有很棒。”林泽庸领着俩人去售票厅买票,“是究极进化暴风螺旋丸五彩阿姆斯特朗加速棒。”

“别贫了,等会儿票都买不到,你就究极进化暴风哭泣了。”

顾而立手机刚充了一会儿电,这会儿开了机,电量才百分之五。

“刘泰迪呢?”顾而立瞥了一眼周边儿都没有他。

“搁那儿小超市吃东西呢。”林泽庸说。

于是顾而立跟傅琅俩人折腾了半天才买到票,重新坐上火车。

一上车傅琅就有点儿困。

顾而立买了个靠窗的,站起来要跟他换座位。

“没事儿你坐吧。”傅琅打了个哈欠,“我不困。”

“还不困呢。”顾而立笑了,“哈欠连天,等会儿一坐下你就能睡着。”

“你坐吧,等会儿还要坐七八个小时呢。”傅琅把他往里推。

“你坐。”顾而立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按在了座位上,然后搬过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说,“我不困。”

这话说完不到一个小时,顾而立就困得睁不开眼了,打脸打得啪啪响。

傅琅坐直了让他靠着点儿自己,脱掉外套给他披上了。

车窗外的风景从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变成连绵的青山。

火车进入隧道,手机信号都没了。

傅琅闭上眼仔细的感受车厢的颠簸和呼啸而过的风声,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个破落的小山村。

顾而立醒的时候一抬头,傅琅正在看他。

俩人同时都笑了。

“睡过来困没?”

“嗯嗯。”

顾而立伸了个懒腰,在背地里搂住了他的腰:“手机给我看一眼。”

傅琅给他递过去,打了个哈欠说:“估计还有俩小时。”

林泽庸和刘硕正在对面睡觉,刘硕把窗帘打了个结,下巴搁在窗帘里,睡得正香。

看着就跟上吊差不多了,睡姿奇特。

林泽庸紧紧的抱住自己,歪头睡着了。

就只有他俩还能相互依偎着点儿。

不过火车上人多,顾而立也不敢表现得太亲密。

一只手就搭在傅琅的腰上,一只手腾出来玩手机。

信号不好,也就只能玩个单机游戏。玩了一会儿就玩不下去了。

顾而立用目光指了指厕所说:“去抽根烟?”

“走。”说完傅琅就站了起来。

俩人挤着人群,往吸烟处走了过去。

傅琅侧过脸,点了一根烟。半倚着车厢说:“我总感觉这一趟要出点儿什么事儿,就从刚刚,我太阳穴突突跳得可起劲。”

“你就是单纯的没睡好。”顾而立掐了一把他的腰,“可怜死我家狗蛋儿了,心疼他。”

“你家狗蛋儿现在压根不困了,倍儿精神。”傅琅抽烟的时候总喜欢皱眉头,眉宇之间一道浅浅的沟壑,双眸湛然。

顾而立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飞逝离去。

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耳边说道:“想亲亲我家狗蛋儿。”

傅琅二话没说,把烟给掐了。

转身踢开厕所门,快速把顾而立给拉了进来。

门一关,压着顾而立就是一通啃咬。

顾而立回咬他一口,倚着门,小声的提醒他:“你小心点儿,别掉进去。”

傅琅没忍住笑了:“感觉跟偷情似的。”

“赤鸡。”顾而立亲了亲他的唇角,一点一点的舔吻吮吸,随后舌头也滑了进去。

俩人唇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带着些微的苦香,增添了别样的性感。

直到有人敲门了俩人才从厕所出来,出来的时候顾而立嘴唇又红又肿又亮,看着跟抹了猪油一样。

傅琅悄悄舔了舔嘴角,在别人的注视下神色自若的离开了。

刚走几步顾而立就没忍住笑了,他感觉刚刚那大爷,看他们俩的眼神儿有点怪。

“shǎ • bī。”傅琅瞥了他一眼说,“笑得跟刘硕似的。”

他一扭头,刘硕就坐那里,板着张脸看着他说:“我听见了。”

“嗯。”傅琅淡淡的反问,“听见了你就不是shǎ • bī了?”

刘硕哼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然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顾而立殷红如血的嘴唇上了。

“你刚刚是不是背着我们吃屎去了,还吃得一嘴油光。”

“你过来,我一耳巴子抽得你屁都放不出来。”顾而立从外面拎着刘硕的领子说,“等会儿火车停站,我给你扔下车信不信?”

“栗子哥。我错了。您松手吧,刚刚我就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松手哈,对不起。”刘硕缩着脖子往后钻。

吵醒了还正睡觉的林泽庸。

一把把他往外面推了好远。

顾而立轻轻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也就吓唬吓唬他。

“哎,傅琅,我上次见你电脑上那个妹子。拜托给个联系方式呗。”刘硕双手合十,学江小白眨巴着眼看着傅琅,一个劲儿的卖萌。

可惜傅琅他不是林泽庸,压根儿不吃这套。

“你没戏。”傅琅面无表情,“人家要找一个淡淡的男子过日子。”

“卧槽。”刘硕直接就吓懵了,“这上哪儿找去一个蛋蛋的男的啊。我可有俩蛋蛋啊,不符合她这要求。”

“我可以帮你摘掉一个。”顾而立翘着腿看他说,“让你成为孤蛋英雄。”

刘硕皱着眉头,有点儿紧张的护住了自己的双臂,用一副受了凌辱的小媳妇儿样说:“算了算了,我怕怕。”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火车就到站了。

下车的时候天早就已经黑了。

顾而立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看了一眼手机地图说:“这地方好远啊。明天还得继续坐汽车。”

然后仨人就决定先去旅店凑合一晚。明天再出发。

顾而立站在马路牙子上,晃了一下手机,地图上的箭头方向好像又变了。

顾而立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调了个头,发现这才对准了。

作为一个路痴,第一回找对了方向,他还挺兴奋,回头冲傅琅挥手说:“我找到地儿了!”

傅琅本来眼里含着笑,听见那声尖锐的鸣笛声时,遽然变色,来不及反应就一个猛子冲了过去,把顾而立扑在了怀里,只听见一声急刹车的巨响,俩人双双栽倒马路另一边,滚出了一米多远。

“栗子!傅琅!”林泽庸跟刘硕俩人快步走了过去。

司机这会儿拉开车窗,探出脑袋往地上看了一眼,林泽庸离多远就闻见他车上一股酒味儿。

看见好像被他撞到的俩小伙,趴在地上好半天没动,司机使劲儿踩了一脚油门,然后趁乱逃逸了。

“傅琅?”顾而立皱着眉毛晃了晃他的胳膊,感觉胳膊肘一阵火辣辣的疼。

傅琅没出声儿,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腰,手指死死的攥在一起。跟没听见叫他一样,身子一动也不动。

顾而立鼻子一酸,感觉眼泪就掉了:“傅琅你没事儿吧?你醒醒。”

傅琅嘶地吸了一口气,渐渐松开了手说:“疼。”

“这俩人,是真的要打算过一辈子了。”

林泽庸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然后走过去把傅琅拉了起来,刘硕也把顾而立给架了起来。

扶着刘硕的肩膀,顾而立当时甚至来不及擦眼泪,红着眼眶直直看着傅琅说:“把外套脱了,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刚刚傅琅连思考都没思考,义无反顾就朝他扑了过来。紧紧的把他护在了身下。

生死关头,傅琅没有一秒钟的迟疑。

幸亏冬天穿得厚,要不然夏天肯定得擦出一身血来。

顾而立眼泪突然汹涌,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滚烫而又大颗。

“栗子,你过来。”傅琅皱着一边的眉头跟他说,“过来。”

林泽庸松了手,退到一边。

顾而立默默的搂住了他的肩膀,担心的问:“怎么了?”

傅琅用力的抱着他,闭上眼睛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颤抖的说:“你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我就说太阳穴怎么一直跳啊跳,老担心你会出事儿。果然差点儿就出事儿。

万一我刚刚没有反应得及时,你被车给撞了。

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傅琅还被吓得没有回过神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顾而立感觉这会儿自己的泪腺突然变得发达了起来,紧紧搂着傅琅的肩膀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我这不好好的吗。”

“嗯。”傅琅音调都变了,哑着嗓子说:“我胳膊有点儿疼,等会儿你给我吹吹。”

“好好好,吹吹就不疼了。”

第65章

小县城地方也不大,火车站附近到处都是,那种挂着个红色LED灯,写着“钟点房,住宿”的小旅馆。

这会儿他们也不挑地方了,找了个看起来最正经,而且又近的旅馆住下了。

一开始林泽庸要驮着傅琅走呢,顾而立没让,非要自己亲自架着他肩膀,一点儿一点儿往前挪。

刚刚傅琅的膝盖也磕伤了,这会儿疼得厉害。

走了好几分钟,才艰难的走到了小旅馆的门口,然后人老板就问他们要几个房间。

林泽庸还挺有眼色的说了句:“三个。”

“都是标间吗?”

“两个标间一个大床房。”林泽庸再次展现了他的高情商。

顾而立这会儿有点儿想拍着刘硕脑门说:“看看!看看人家!学着点!”

刘硕一边掏身份证一边挠了挠头说:“要四个标准间不就行了吗?傅琅腿疼,跟顾而立挤一张床不太好吧?要不我……”

林泽庸把身份证压了,搂着他往里走:“你可他妈闭嘴吧。不用你操这心。”

顾而立嘴角直抽抽。

刘硕大,你可长点儿心吧。

三个房间要押三张身份证,刚刚林泽庸跟刘硕各押了一张。

“你把我身份证掏出来。”傅琅用目光指了指自己外套内侧的兜说。

顾而立从他的钱夹子里掏出身份证,放在了柜台上。

然后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份证上的照片。

看完顾而立手一抖,差点没把傅琅给撇了。

他激动倒不是由于傅琅的身份证件照片有多丑,因为傅琅这颜值想把他给拍丑了,也是有点儿难度。

他激动是因为这照片上的人是个光头。

有一根头发都不能算是光头,傅琅证件照上的这个发型,它比青皮还短,脑门儿锃亮,甚至还有点儿反光。

照片上,傅琅保持着贯有的那种“再看就把你吃了”的表情,皱着眉头看镜头。因为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所以即使是光头看着也没什么违和感。

顾而立默默感慨,他男朋友不愧是360度无死角帅哥,连光头都能hold住。

“不是,你那时候怎么这么想不开,去刮了个光头?”顾而立忍不住问。

“因为我不想让多余的头发,遮住我英俊的五官。”傅琅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你尽可以剃个地中海,就跟老张那样的,还显着成熟。”顾而立笑了,驮着他往二楼走。

傅琅搭着他的肩膀走,几乎是把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他身上了,所以还挺沉,俩人走一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