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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说,“时间和距离都不是问题。”

“我这不是怕你累吗。”顾而立搂住他的腰说,“飞过来飞过去的,就为了见一面。”

“不。”傅琅坚定的摇摇头说,“还为了能打上一炮。”

顾而立乐了:“那欢迎你漂洋过海来睡我。”

傅琅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别贫了,我们去机场吧。”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几分钟,广播里开始播送航班消息。

傅琅松开他俩一直攥着的手,轻轻抱了抱顾而立说:“再见。”

顾而立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转身,就听见他开口说了句,“别哭。”

本来说好了不哭的。

可是转过身的瞬间,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而立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泪如雨下,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远了他才敢回过头去看傅琅。

远远的,有点儿看不清人脸,但是能看到他站在大厅中央,站得就像树一样笔挺,脖子上还围着个破破烂烂的丑围巾。

顾而立能够感受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从未偏移。

坚定的,深情的,不舍的。

可是再不舍他也得走。

于是他转过头,揉揉眼睛,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直到坐上飞机,傅琅的黑色身影都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从那以后,这个场景,就永远留存在了他的心里。

第74章

一回到公司,顾而立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因为他知道,从他踏进门的那一刻起,公司里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所以他浑身上下都必须紧绷着神经,时时刻刻都不能出错。

顾而立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后跟了一群人,从走廊中穿过时,走路都带着风。显得特别有气势。

李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迎面走来的这群小伙子,转着椅子,指节轻轻敲打着桌子。

顾而立,你果然要比刚退学那会儿要稳重多了。

但是,你再稳重,也只不过是个没经历过事儿的富二代。

李静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笑容。

推开了抽屉,把医院的通知单子藏进一沓文件下面,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要努力的工作。

顾而立路过李静办公室的时候,偏过头看了一眼。

调整了下手腕上的表,刚好跟李静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顾而立打了个招呼:“静姐,吃了没?”

李静淡淡的转移目光,冷冷的开口说:“还没。”

想打感情牌来拉拢她?可笑。

只有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商场上谁还在乎那点儿情谊啊。

刚刚说他稳重,敢情是白夸了。

只有小孩子,才动不动就会揪着过去不放。

顾而立吃了瘪,张了张口走了。

在办公室里坐下,然后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他今天又坐在办公室,跟张助理谈了一天的计划。屁股都没挪一下。

下班的时候,屁股坐的生疼,头也有点儿疼。他坐在车上,抬手摁了两下额头,太阳穴突突的跳。耳朵里出现一阵嗡鸣声,就跟耳鸣了一样,感觉很不舒服。

发动引擎,顾而立打开车上的GPS导航,一边开车一边跟傅琅开视频。

“狗蛋儿,干嘛呢。”

傅琅这会儿正在工作室收东西,打开手机,看见顾而立那张脸后,于是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说:“正准备收工回家。”

手机屏幕晃来晃去,看样儿人是收拾东西呢,要回家了。

“感冒吃药没?”顾而立看见傅琅背过身去揉了揉鼻子就知道他感冒又加重了,“昨天我就叫你吃药,你非不听,看吧看吧,感冒又加重了,真是活他妈该。”

“顾而立。”傅琅有点儿想笑,“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这事儿还念叨不完了?”

傅琅打小就不喜欢吃药,感冒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药,扛两天就好了,这种小病他觉得压根用不着吃药,不吃药还能增强抵抗力呢。

“你就不能照顾好我男朋友吗?”顾而立瞪了他一眼,“刚好我也要去药店,买点儿药给你快递过去吧。”

“你去医院干嘛?”傅琅的注意被这个重点给吸引住了。

“我聪明的大脑这两天有点儿使用过度,我去拿点儿醒脑的药去。”顾而立瞥了他一眼道,“穿多点儿衣服啊。别骚包了。”

“知道了。”傅琅说,“絮叨。”

“好!”顾而立指了指屏幕里他的脸,一边愤愤的点头一边说,“行,我知道了。你嫌我烦,是吧。”

“嗯,怎么着。”傅琅淡然的斜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要跟我冷战?”

“傅琅,这可是你说的!”顾而立经不起别人激他,这会儿忙着开车,没去看傅琅的脸,转了把方向盘道,“可千万别后悔。”

“后什么悔。”傅琅抄着兜掏出来一根烟,“后悔我就跟你姓。”

“那你他妈很胖胖哟。”顾而立皱着眉毛啪的一声关上了手机,为了表示生气,差点儿没把手机给砸了。

关了手机以后,他才想起来,砸手机的声音,傅琅压根儿听不见。

然后他就又开始搁那儿心疼新买的手机。

心疼完了他才想起来生气,傅琅这叫什么?!!

用文艺点儿的说法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其实说白了就是他给惯的!

不能惯,绝对不能惯,必须让他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谁还不是小公举了咋滴。

烦我是吧。

晾你两天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思念是一种病了。

顾而立扬起嘴角,在微博上刷了一波存在感。

“今天的日子过得真充实呀,嘻嘻。”

他编辑了一下,然后配了一张图,是一张他坐在车里的照片。

画面上只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方向盘。

发完他又觉得“嘻嘻”太娘炮了,刷新了一下,发现有一百个阅读量了。

这一百个里面肯定有傅琅。

傅琅绝壁看见了!

看见了也不做声,这狗日的。

顾而立把车开到医院,拿着号等待的时候,又刷新了一下微博。

底下出现了好多评论,阅读量显示为三千多。

还有几个人转发了这条微博。

顾而立一条一条的翻,没发现有傅琅。

倒是不少妹子在底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了一眼坐标位置,顾而立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定了位。

本来这些人他是不爱搭理的,但是为了在评论区展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热闹无比,他特别开心,他特别受欢迎的气氛。顾而立忍着膈应回复了这人。

“回来有几天了,dog脸。”

那个妹子秒回:“啊啊啊啊啊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啊。”

有屁时间,爷爷我哪有时间陪你吃饭。

顾而立第一反应就想这么回,可是转念一想,说不定傅琅正在窥屏呢。

“好呀。”顾而立敲出这两个字,翘起唇角微微一笑。

傅琅,看到没,有妹子约我吃饭,我刚刚答应了。你不搭理我我照样过得多姿多彩,我气死你个狗日的。

不过等他去了一趟厕所回来,还是没能看见傅琅的评论。

估计是看见了,心里正难受着呢。

顾而立挠了挠眉毛,从医院的厕所往回走。

偶然一抬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而立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

这不是静姐吗。

静姐怎么待在妇产科的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样儿是要来做检查的。

由于妇产科不让男士靠近,顾而立停在离李静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

听见医生喊了她的名字,然后李静就进去了。

难不成静姐怀孕了?

顾而立啧了一声,转身走了。

刚走出去没两步,想了想,他又给调回了头。

然后坐在等候处,等了一会儿。

大概停了有十来分钟吧,静姐出来的时候一脸苍白。看着脸色特别不好。

顾而立快步走上前去问:“静姐,你没事儿吧。”

李静听见这个声音,猛然回了回头,看见身后的人确实是顾而立以后,急忙把化验单子放进了包里。然后扭头就走。

“静姐!”顾而立追上去,皱着眉头喊了一嗓子。

李静停住,转身看着他,柳眉倒竖:“再大声点儿。让全医院的人都听见我叫什么名字。”

顾而立挠挠头说:“我刚刚不是有点儿急吗,看见你好像有点儿不舒服,我就过来问问。”

李静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刚刚在这儿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都看见了什么。所以她也不好回答。

“你怎么了?”顾而立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李静撤出去两米远,“你离我远点儿就行了。”

“别啊。”顾而立看着她穿着平底鞋,噔噔噔跑出去好远,有点儿奇怪她是得了什么病。

当时他也没多想,转回去等号了。

轮到他的时候,医生说是因为过度疲劳,没有休息才导致的头疼。

给他开了点药就让他走了。

顾而立tōu • pāi了两张吊水瓶的照片儿,拿着药,在微博发了一条状态。

“唉。”

顾而立发完有点儿想笑。

没过多久就一大票人问他怎么了。

这群人里面,没傅琅。

顾而立坐回车上有点儿想摔手机,妈的傅琅你不爱我了!

好委屈,想要哇哇大哭。

“哟,顾而立这是怎么了。”林泽庸坐在打印店里,看了身边的傅琅一眼。

他们正在把那次毕业设计的作品刻成光碟,老张说这两天就要交。

“看见了。”傅琅淡淡的回应,“跟我闹着玩呢。”

一早他就看见了那条微博。

想回忍住了。

那俩“嘻嘻”看着真不顺眼,娘炮死了。

关键是还有人约他吃饭,顾而立还挺高兴的答应了。

虽然傅琅知道,这是套路,但是还是气得慌。

“都去医院打针了。这闹得不小啊。哈哈。”林泽庸笑笑,“你俩真有情趣。”

“什么?”傅琅有点儿惊讶,“打哪门子的针?”

他刚刚确实听顾而立说,有点儿头疼。

头疼往哪儿打针?

这货喜欢逢事儿就自己扛着,难不成不是头疼是有别的毛病?

江户川柯琅搁那儿推理了一通,有点儿不放心。

于是一把夺过林泽庸的手机,在顾而立的微博底下评论了个:“怎么了?”编辑完,还加了个哈士奇的脸,看了看,觉得这样才像林泽庸的语气。

过了半天顾而立才回复:“病了。特别严重,我都想死了。”

后半句是真的。

顾而立有点儿想死。

晚上没跟傅琅聊天,拿着文案还有一堆的资料在那儿看。

越看越气。

这会儿刚好公司有人打电话问他关于明天的会议议程,顾而立虎着脸把他骂了一通。

“就知道问我!你自己就不能用脑子想想吗?你说呢?!肯定得要啊。下次别动不动就问我,这些事儿都是你的工作。行了,别解释了。挂吧。”

骂完人顾而立皱着眉毛,觉得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然后一打开微博,看见傅琅更新了动态。

他拍了一桌子的菜,有酒有肉,特别丰盛。

内容是:“哈哈哈。”

他惆怅了一天,怒刷了两次存在感,傅琅都视而不见,还跟朋友一起去喝酒了。还搁那儿哈哈哈。哈你大爷啊哈。

顾而立合上手机,脑子里有一万个傅琅在他面前载歌载舞,手拉着手哈哈哈。

林泽庸拿着光碟,扭头看了傅琅一眼:“你怎么把我家上次聚会的照片发微博上了?”

傅琅没搭理他这茬,抄着兜跟他挥了挥手说:“拜拜。我回家了。”

江芷兰这两天情况好多了,今天就已经出院了。

傅琅最近天天住在家里,就为了方便照顾她。

回去的时候,她吃完了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傅琅也陪她一起看。

“这条裙子还挺好看的。”江芷兰指了指女主角身上的半身裙说,“你觉得我穿能好看吗。”

“不好看。”傅琅果断摇头,“说实话。”

“好看。”江芷兰丝毫不受他干扰,“你眼光不好。”

“对对对。”傅琅点点头,“您最好看。您穿什么都好看。”

“假。”江芷兰白他一眼,“还是栗子懂得欣赏,上次他挑的裙子,你张阿姨都说好看。”

顾而立啊,你真是中年妇女之友。

傅琅笑笑:“他跟你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江芷兰抬头问:“栗子啥时候能回来?我还挺想他的。”

傅琅眼神儿一动,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下巴问她:“妈,要是有栗子这样的儿子,你觉得开心吗?”

江芷兰点点头:“栗子懂事儿还讨人喜欢,跟贴心小棉袄似的。你是挡风皮夹克,看着挺酷,其实也不保暖。”

“哟。”傅琅乐了,“我妈还是个作家呢。”

这比喻多生动形象啊,文学素养高得赶超顾而立了。

估计这俩人在一起是成天探讨文学吧。

“滚。”江芷兰瞪他一眼,“有时候你说话欠揍得,我都想扇你嘴巴子。”

她说完傅琅就沉默了。

暗自寻思琢磨着,是不是该哄哄顾而立了?

“妈,我明天还有事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