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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他也没法多说什么了。虽然他一眼看过去,只是一些人类的笼舍,但是说不定临水观有什么暗中的布置,也未可知。

“来,谢道长,我们去吃饭吧。”段佳泽引谢七情出去。

谢七情忽然想起来那个被他称为“袁洪”的年轻人,顺口问了一句:“那叫袁洪的小伙子与你关系可好?我方才想赠他一道符,还被拒绝了呢。”

他半开玩笑地说出来这件事,这袁洪就算和段佳泽关系不错,知道世上有修行之人存在,也没法漠视他送的符吧。当今修行界,他的符阵可是独树一帜,颇有声名的。

段佳泽顿了一下,一脸怪异地道:“谢道长想赠他符?”

段佳泽这个重音落在了“他”上。

谢七情乐道:“是啊,怎么,难道他有临水观送的法器,所以才不稀罕?”他现在心态好多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段佳泽:“……”

谢道长到底是有多倒霉啊,怎么老干这种事……

段佳泽深深看他一眼,说道:“差不多吧,他也是个关系户。”

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四废星君比较宅,管得也没陵光那么宽。

谢七情略带些茫然地点头,以为段佳泽说的“也”指的是他自己,心中还是有点遗憾,顽皮地想:唉,看不到袁洪那小伙子后悔的表情了啊!

……

在段佳泽的热情挽留之下,加上谢七情也有些好奇,这里的酒店生意怎么那么好,他留下来在灵囿度假酒店住了一晚。

谢七情这些年跟着在gāo • guān富商之处供职,天南海北都走过,也去过不少繁华之地,住了很多豪华酒店。他还挺好奇的,这个开在小城的景区酒店,是怎么做到让每个游客都面带安逸微笑。

一天下来,谢七情算是有点数了。他强烈怀疑周心棠给临水观布置了什么风水阵啊,否则饭菜好吃可能是厨师找得好,但是冥冥中让人舒适的气场到底怎么来的啊?

但是要真说布置了风水阵,谢七情又觉得这未免太不露痕迹,且效果绝佳了吧,周心棠的修为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了吗?

谢七情不知道,他也没和周心棠较量,他只知道邵无星倒是意外地修为蹭蹭往上了好大一截,从上次道教论坛就看出来了。

第二天清晨谢七情就告辞了,他起得向来比较早,四点多起来练功,五点多就退房告辞了。

昨晚他就和段佳泽提前告辞过了,他是因为师门任务过来的,虽然已经在微信上告知师兄办好事了,但他自身还有别的事情,得离开东海,在这里住了一晚已是耽搁。

谢七情仍是一身淡青色道袍,出去时竟是又见到袁洪了,大清早外头空无一人,只有他躺在吊床上闭目养神,吊床还在随着惯性一荡一荡的。

谢七情心念一动,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小袁啊,我要走了。”

袁洪睁开眼睛,一只脚放下来,停住了晃动的吊床,懒洋洋地道:“你走便走,还来同我说一声做什么,难道我们很熟么?”

谢七情笑呵呵地道:“你不是说我长得像你一位故人么?那我们到底还是有些缘分吧,我和你打个招呼。”

袁洪翻了个白眼,“世上白胡子老头长得都是差不多的,我昨日仔细一看,就觉得你除了眉毛胡子也没什么像的。”

谢七情哑然失笑。

谢七情刚要说话,目光忽然一凛,看向东方,脸色十分难看,顾不上和袁洪多说,向外疾跑。

袁洪也往了一眼东方,眨了眨眼,然后他也往外走去了,看着动作不大,但是速度却很快。

谢七情跑到了外头,这个点,路上只有一个出去送菜的农民,周遭更是荒芜。他本来是疾跑的,忽然不动了,面色一变,“朝这边来了……”

“什么东西?”袁洪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你快回去。“谢七情看他竟跟出来了,有些紧张,看他茫然的样子,说道,“通知段园长,他那里兴许有什么自保之物。”

谢七情熟悉了他们抓来那大妖的妖气,加上他自己也加上过一层符阵束缚,方才瞬间察觉到对方不知为何,竟然脱困。他本想赶往临水观助力,没想到那妖怪直接奔着这个方向来了。

谢七情念头一转就明白,这是因为妖怪极其记仇,要先对付他,且他孤身一人,不比在临水观被群殴来得安全?

不远处,送菜的农民望着天,疑惑地道:“那什么玩意儿?谁在烧垃圾?”

一道黑色的气流顺着风极快的飘过来,围着农民转了一圈,那个农民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黑色的气流也旋身变作了人形,看着倒是人模人样,身上甚至还穿着名牌西服,就是有些残破了,他盯着谢七情的样子也比一般妖怪要凶狠。

谢七情早就顾不上袁洪跑没跑了,他倒抽一口凉气,充满了无力感。七百年修为果然不一般,他们还是小看这个妖怪了,对付这样的大妖,怎么能掉以轻心。

到底是何处出错了,才酿成如此大祸呢,谢七情心乱如麻。

现在临水观的人不知是否发现妖怪逃出来了,他一个人在这里,是万万不敌此妖的,只能拼了,也希望它不会再伤及无辜……

谢七情用微微颤抖的手把符纸摸了出来。

穿着破西装的妖怪嘲讽一笑,周遭就刮起怪风,把他的衣角吹动,威势大增。它伸手抓起旁边的农民,妖异一笑,每个字都让谢七情的心更加凉,“吃颗心补补,再教训你这小……”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名穿着白衬衫的金棕发年轻人掏了掏耳朵,手中一物从小变大,一棒挥过去,铁棒旋转着抽在妖怪身上。

顷刻间,妖怪化为飞灰,话还没说完,名头也未来得及报出来,就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谢七情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也凝固了,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珠子在动。

他看着袁洪走过去,用脚一勾棒子,手一捞握住棒子,低头时眼中金光流转,口中嘟哝道:“我说什么东西呢,野狗啊……”

连点参观价值也没有,打死算完。

——

——

“不客气,不客气,不是我们的员工,锦旗就不用送了,呵呵。”段佳泽和附近村的农民大叔客气了一番,把激动的大叔送了出去。

送走人后段佳泽还有点稀奇,嘿,没想到袁洪还这么有爱心。听说这大叔今天早上在外头中暑,被袁洪搬到医务室,大叔非常感谢,醒来后嚷着要送锦旗。但是段佳泽说不是员工,他也只好作罢,再三让段佳泽有机会帮自己传递谢意。

段佳泽去休息室时,看到袁洪也在里头,还顺口问了一句,他大清早怎么出去溜达了。

袁洪平静地道:“我遇到那小道士,送了他一程就遇到了。”

“哦,谢道长啊,你竟然还送了他?”段佳泽好笑地道,“他说你觉得他像你一个故人,是看在这个份上吗?他像谁呀?”

袁洪顿了一下,才道:“白胡子老头长得都差不多,他长得像好多人,什么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姜子牙……”

段佳泽:“……”

段佳泽:“好吧,对了,我早上也没醒,打个电话给谢道长吧。”

在段佳泽拨电话之前,倒是先接到了街道干事打来的电话,“喂,张姐,怎么啦?”

那头街道干事说道:“哎哟小段啊,你知道嘛,宝塔山今天凌晨起火了,幸好后来扑灭,没有人员伤亡,就是临水观有点损失。领导又在强调森林防火了,咱们灵囿这会儿也靠山,我和你说下这方面的问题……”

段佳泽和街道干事聊了半天,这才挂了。

一挂完,又看到周心棠发了微信消息过来,点开一看,是个一束鲜花中间两个七彩的大字“谢谢”的表情,汗了一下,回了个“?”。

周心棠那边是输入好一会儿:今晨妖物纵火逃脱,往海角山去后不见踪影,想是哪位居士相助,贫道感激不尽,顿首再拜。

段佳泽差点喷了,哪个妖物啊,傻吧,往哪跑不好往这边跑,这不是一进园就被陆压布置的太阳真火烧死么。不过,原来森林防火是这么连锁反应过来的啊,段佳泽随手回了一个“不客气”的肥鸟表情。

到这时,段佳泽才有空打给谢七情,“道长现在在高铁上了吗?一路顺风啊。”

谢七情:“我,我我,不敢,谢,谢谢……”

段佳泽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机,迟疑地道:“道长,是高铁信号不好讲话卡顿,还是结巴了啊……”

谢七情:“……”

谢七情:“我我我有点冷,高铁上冷气足……”

“那您小心啊,问乘务员借个毯子。”段佳泽一想谢道长也一把年纪了,于是关心一番才挂了电话,完了又觉得这谢道长真是给冻得怪怪的,他邀请谢道长下次再来,谢道长话都说不清了。

再一看,袁洪刚才还是瘫着,现在已经整个躺在沙发上了,口中说道:“园长,你开个水族馆不就行了么,为何还养那么多陆上的动物。”

段佳泽觉得袁洪这话说的有点怪,他道:“这不是意外么。而且,东海边开水族馆,也不养别的动物,这不是找赔本啊,我要是能去内陆开也就罢了。”

袁洪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走了,我让人搞森林防火宣传去。”段佳泽想到街道干事的话,赶紧起来出门。

一出门就和陆压撞了个满怀。

段佳泽看到陆压的脸,脑海中还闪过要不要和他确认一下临水观那件事,却见陆压站都站稳了,又往旁边一歪,把段佳泽挤在墙上,整个重量也压上来了。

段佳泽:“……”

这只鸟也是,耍流氓没个完了。

在陆压说话之前,段佳泽手撑在陆压胸口,鼓起勇气道:“你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吗?”

陆压:“???”

段佳泽推开陆压撒腿就跑。

陆压:“………………”

第136章鹦鹉(们)学舌

段佳泽作为动物园的园长,曝光率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红红火火的还是动物们,但是他一个园长,上新闻出镜也老得跟着。大家也挺喜闻乐道他和陆压之间的关系,作为一个年轻的动物园园长,网友、游客们还是挺喜欢拿他玩梗的。

而最近,段佳泽的出镜率有些高,同样是因为他身边的动物。

此前就有报道了,灵囿野生动物园配合东海市林业局,抚养解救出来的珍稀鹦鹉,并孵化鹦鹉种蛋。那些鹦鹉没有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所以现在都住在灵囿。

因为鹦鹉瞬间这么多了,灵囿专门开辟了一个鹦鹉专区,但目前唯有那十九只被解救出来的鹦鹉以及它们的养父母——灵囿原有的鹦鹉住在里面。另外五十只在灵囿出生的鹦鹉,则还跟着“亲鸟”生活,学习生活技能。

比如蓝紫金刚鹦鹉,它们通常要半年到一年后才能离开父母亲,dú • lì生活。毕竟鹦鹉的寿命那么长,这个年纪dú • lì生活已经很不错了。

最近,刚学会飞的鹦鹉们在陆压不在的时候,就时常跟在段佳泽身后。这导致段佳泽出现的时候,经常是一片色彩斑斓。

五十只鹦鹉起码包括了三十个鹦鹉种类,有大有小,五颜六色,不乏一些特别华丽的品种,导致段佳泽这些天都不太好出去逛了,不然游客全都盯着他。

但是关于他和他的鹦鹉们的话题,已经引发了一些关注,让人感慨,不愧是当地的驯鸟能手。

这些鹦鹉有自己的房间,但是因为灵囿并不关着它们,大清早它们就会蹲在段佳泽或者陆压门口。等段佳泽一开口,这些鹦鹉就争相抢后地占领他肩膀、头顶的位置。

段佳泽还是睡眼惺忪呢,觉得头顶、肩上一重,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叮嘱:“昨天谁在我肩膀上拉屎了,今天不许蹲。”

作为五十只种蛋里最先破壳的一只蓝紫金刚鹦鹉,老二小紫——与十九只里那只叫小蓝的蓝紫金刚鹦鹉对应——当即将段佳泽左肩上一只灰绿金刚鹦鹉,也是它的十一妹拍开,自己挤了上去。

十一发出不甘心的叫声,见小紫无动于衷,顿了片刻后张嘴开始“嗷呜嗷呜”地叫。

段佳泽差点一个踉跄,鹦鹉的模仿能力太强了,十一学起老虎叫,除了声音没那么大,还真挺像的。

但是小紫也毫不逊色,它知道那是十一叫出来的,蹲在段佳泽肩上就冲十一学起了陆压的叫声……

段佳泽:“……”

十一一个激灵,还真被吓到了。

段佳泽无奈地道:“你别老学陆压,回头让他听到了。”

小紫得意地叫了几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这些鹦鹉才三个月多大,刚学会飞没多久,模仿能力也是乍现,正是最调皮的时候。段佳泽去食堂吃饭,刚打开饭盒呢,就有一只体型在兄弟姐妹中较为娇小的小蓝金刚鹦鹉飞到了饭盒里,蹲在里头,还无辜地抬头和段佳泽对视。

“去,去。”段佳泽把饭盒翻过来,小蓝金刚鹦鹉就一振翅膀飞到了饭桌上。

“哦哦——”饭桌上正在用餐的员工试图伸手去摸摸小鹦鹉,却被其在手上啄了一下,然后再次飞开。

员工们失望地看着它们漂亮的身影在食堂上空盘旋,这些鹦鹉好像只对孵育自己的人类亲密,这也是正确的,但是它们频频和园长秀亲密,就让大家很失望了。

这些鸟都是陆压带的,哪能那么容易摸呢。段佳泽在心中想。

小苏盯着段佳泽,他往窗口走,身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