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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和随缘放生的事情,让大家没事植树去,别成天放个生什么的,江无水就顺便和市动物园的讨教了一下。

再有一个,就是这两天也有部分信众反省做得不对,把手头还没放走的动物交给了临水观。

临水观继续很冤,这个你应该交给有关部门啊,给我们,我们也没法养,不收还不行,人家不知道是怕有关部门说事儿还是嫌麻烦,硬塞。唉,那一起捐给市动物园好了。

徐园长一听,就觉得奇怪,你们和灵囿关系那么好,这还用得着和我讨教?

徐园长娓娓道来,江无水越来越汗颜,他们临水观的人贯彻一个原则,如非必要都不找灵囿。但是,当面撞破也很尴尬了!这算什么,徐园长会不会笑他们塑料兄弟单位情谊??

完了完了,看段园长面无表情,会不会也觉得很没面子?觉得没面子会不会和陆居士告状?江无水心中忐忑,本市住了一位大佬令人无奈。

段佳泽听完,心中也为野生动物保护的不普及而叹息,不过听到后面临水观还收了一堆动物,好笑得很,便开玩笑:“捐动物不捐给我们啊,小江我告你师父去。”

徐园长也笑呵呵的,只觉在开玩笑。

却见旁边这胖道士双膝一软,“咚”一声结结实实跪下来了!

段佳泽:“…………”

徐园长:“???”

什么情况?这么吓人的吗,江道长这么大了还怕告长辈啊?不得了,总有小道消息说段佳泽和临水观关系深,现在看来,这,这可真是有够深的。

徐园长不禁又看了段佳泽一眼,愈发改观。一句话把人弄跪了啊。

江无水:“…………………………”

他是很怕,但是这真的是意外!他体重大,膝盖负担本来就比较大,刚刚腿有些打晃,就跪了!

怎么办,这咋说呢,是吓跪了还是胖跪了比较丢人??

第173章驯化一个男朋友

段佳泽也不知道江无水是胖跪的啊,他也在自我怀疑呢,这很明显就是个玩笑吧,江无水的胆子大小先不提,当着外人的面,而且这地方随时可能有人来,江无水怎么就跪了?

正在段佳泽迟疑之时,江无水也抖着嘴唇试图站起来,手扶着旁边的墙壁借力。

“哎哟。”徐园长赶紧上前一步,伸手搭了一把江无水的手臂,沉得很。

无论是胖跪了还是吓跪了,好像都丢人到家了,江无水擦擦额头上的汗,挤出来一个笑容:“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吧,最近腿脚不太好……”

段佳泽半信半疑,打哈哈道:“是吧,吓我一跳,突然行此大礼。”

段佳泽心里想,临水观的人不是还练拳么,怎么会这么弱鸡呢,还是怕的吧?看来以后不能拿周心棠开玩笑了。

徐园长也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拍拍江无水道:“江道长保重身体啊。”

徐园长也想啊,原来我弄错了,是江道长自己的缘故,这么胖估计腿脚是不大好。

江无水被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家都没再提这件事了,毕竟人家自己跪下来也很尴尬,段佳泽问道:“那回头我让人去你们那儿看看吧。”

江无水赶紧点头。

就算本来不想麻烦灵囿,现在也没办法了,都在徐园长面前遇见了,难道真坐实了他们是塑料兄弟单位情谊啊。

没说几句,段佳泽也要回去开会了。

基金会那边除了过来参观之外,也把自己内部的鸟类研究经验讲了一下,大家愉快交流一番。

就是他们老想让段佳泽给点意见,因为段佳泽是全民公认的鸟类专家,段佳泽倒是因为开动物园学了些知识,但怎么应付得了专家。

于是,光听到段佳泽在夸人了,大家只当是商业互吹了。

……

待到开完会的时候,段佳泽准备回去,在员工微信群里看到,大家在交流禽鸟馆客流激增,彼此提醒注意。早先灵囿的微信群也就几个人,现在有个总的大群,各个部门、场馆还有各自的群。

这是在大群里说的,还有人发了小视频,果然,禽鸟馆里人头攒动。

网络时代信息传递多快啊,孔宣一开屏,立马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视频和图片虽不能体现出那震撼人心的美,但也能看出几分,而且亲眼目睹的游客都帮着吹了一番,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

本来孔宣老不开屏,还间接影响蓝孔雀开屏频率的事情,就让人胃口被高高吊起来。

这一下听说他开屏了,岂不是都往禽鸟馆赶。虽说孔宣是和陆压吵架才开屏的,但是有些人也不知道,就听说开屏了,他们哪清楚那么多,还以为和发情期间频繁开屏似的呢。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段佳泽回去之后,找了员工交代一番,叫他们去兄弟单位帮个忙。因为游客激增,禽鸟馆的人如要出去,还得从别处调人来顶替帮忙。

另一边,江无水也被各位长辈以及师兄弟们摇头叹气地念了一番。

“无水啊,你实在是太鲁莽了,和市动物园的人说之前,就要想到他们之间也有往来,那时不撞破日后也有可能。一开始,你就要编好理由说清楚啊,这样段园长也不会有意见,人家也不会疑惑。”

江无水揉着膝盖道:“唉,现在人都快来了,幸好徐园长也没有说什么。”

他后来补救了一下,说是些许小事,就没有特意去找人,但是段园长都出现了,当然还是托给灵囿。徐园长好像没什么怀疑——也可能是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无水那一跪上了。

江无水都没好意思和大家说,他当着人面胖跪了。

不多时,灵囿的人过来了,一部分人帮他们完善一下宣讲内容,一部分人把那些信众留下来的动物都带走了。

动物数量比他们想象中的多一些,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又增加了。

这里头不全是信众买来,然后放在临水观的。临水观的人去和商家交涉了,商家知道有关部门已经盯上了,所以那种有固定商铺的商家都答应了不再进货。但是,他们现有的得卖完啊,又退不掉。

这不就是那随缘放生中的倒霉缘分么,于是临水观的人请示了一下师长,把剩下的都买了回来、

这里头有水生的,也有禽类,少量兽类。本土物种和外来物种混杂,也有一些属于二级保护动物,临水观的道士们认都认不全,更别提分辨能不能放生了。所以,不管是什么动物,一概都没敢放,全都暂时养在院子里。

其中,大部分都是野生动物,从未经过人类驯养,野性非常强,被关在笼子几乎一刻都不安宁,不停地想要出去,咬、撞着笼子。

有些动物可能比较温驯,或者是人类养的,但在其他动物的焦躁之下,它们也被感染得不安起来。

这么些动物在一起,吵闹不安,让道士们也不安心起来。这会儿灵囿的工作人员过来,全都装车带走,这才叫他们清静下来。

……

一路上,车厢内的鸟类都此起彼伏地撞笼子,发出声响,导致中途交警都来查了一次,知道是动物园的这才放行。

商家们贩卖的放生鸟很多都是野外捕捉的,野性难驯,撞笼子撞到自己都受伤,事实上它们宁愿撞死,也不愿意被困。有部分鸟已经受伤了,信众或者临水观的道士不懂,还给它们喂吃的。

饥饿的鸟不会去撞笼子,吃饱了才会去撞,换了灵囿的人,立刻就把粮都倒了。一路赶回去,更是立刻换了空间小一些的笼子,这样它们也没法撞了。

段佳泽过来看了一下,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有人甄别、登记,有人给撞伤的动物治伤。

这里面,适合放生的动物,如身上没伤,或者等到伤好了,就可以放回栖息地。那些不适合放生的,就留在动物园。

“靠,光是巴西龟就有七十只。”有人把巴西龟单独装了起来,这些巴西龟倒是完好无损。很多人放生时都选巴西龟,但这也属于典型的不宜放生外来物种。它们在华夏没有天敌,吃青蛙,吃鱼,挤压其他本土龟生存空间,危害无穷。

因为很多人喜欢饲养巴西龟为宠物,放生的信众购买时不懂,也就很容易买到巴西龟。单是这里的巴西龟,就有七十只,不知道有没有已经被放生的。

兽医把一只黑褐色的鸟从笼子里捏出来,“乌鸫鸟,雄性成鸟……嗬,这伤口。”

乌鸫鸟的野性极强,非常刚烈,如果不是从小养起,被抓后经常就是撞笼而死。这只乌鸫鸟不但撞笼撞到身上羽毛脱落,露出血肉,而且还拒绝进食,现在是又伤又饿,算是伤势最重的一个了,可能有性命危险。

“这只给我吧。”段佳泽说道。

其他的鸟类还好说,这只不但野性大还伤势重,段佳泽直接要过来了。

如果交给其他人,为了让它活下去,继续进食,可能要牺牲它的野性了,以后没法再回到大自然中,那不是段佳泽愿意看到的。

这里正忙着呢,兽医一看园长要接受,也非常放心地把乌鸫鸟交给他了。

段佳泽拿了些熟鸡蛋,连同乌鸫鸟一起带回去,刚刚兽医给它上了药,这只烈性的乌鸫鸟躺在笼子里,眼神十分倔强。段佳泽试了试把鸡蛋凑近,它果然还是不愿意进食。

段佳泽走在路上,看到禽鸟馆里闹哄哄的,过去问了一下。原来是因为太拥挤,有游客挤得晕倒了,现在被抬出来了,正在喝热水。

“……疏散了没?”段佳泽问。

“已经限制人流了。”工作人员汗道,“绿孔雀好像情绪不是很好,大概被吵到了。”

“你让讲解员劝大家,这绿孔雀估计是不会再开屏了,让他们别白费时间了,白等一场。”段佳泽说道,孔宣要是能被人一围观就开屏,那就怪了,下次开屏不知要等到几时,

员工听到段佳泽这么笃定地说,连忙“哦”了几声,跑去和讲解员通气了。

段佳泽在门口看着,不经意就和一群鹦鹉对上眼了。

鹦鹉们看着段佳泽手里的笼子和乌鸫鸟,“…………”

段佳泽:“………………”

我靠,它们都是什么眼神啊?

笼中的乌鸫鸟好似都察觉到了什么犀利的目光锁定自己,虚弱地抬了抬脑袋。

鹦鹉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

“这谁啊。”

“五十二弟……”

“嘎嘎嘎大黑傻子。”

“你后爹!”

这猜得越来越没边了,段佳泽直接按密码从小门进去了,指了指它们:“一群碎嘴子,谁说的后爹?”

鹦鹉们迅速闭嘴,不敢再叽叽歪歪了。

但是这距离一近,它们又忍不住去看乌鸫鸟。

“嘎,大黑鸟是那种鸟。”

看来词汇量还是不够,什么叫那种鸟呢,也就是和它们不一样的,野生鸟类。

一群鹦鹉飞上飞下,围观着这只乌鸫鸟,才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吵吵起来了,只是没人敢再说乌鸫鸟的身份,而是就它的种类和伤势讨论起来。

外面的游客多是冲着绿孔雀来的,偶然有些在鹦鹉附近,还挺美,“看啊,它们在关心那只乌鸦!”

不知道是不是段佳泽的错觉,烈性的乌鸫鸟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不知道是因为鹦鹉们还是被人类认成乌鸦。

“我警告你们,不准在陆压面前胡说八道。我走了。”段佳泽指了一圈,把乌鸫鸟带走了。

……

在房间里,段佳泽给乌鸫鸟用了两次治疗术,因为叠加了治疗术,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它的伤处就渐渐愈合,但是羽毛没办法立刻长回来。

原本因为饥饿和伤痛而难受的乌鸫鸟好了许多,情绪也没那么激动了,看段佳泽的眼神都温和了好多。

段佳泽把鸡蛋掰碎了,喂给乌鸫鸟,它还是拒绝。虽然段佳泽给它治了伤,但是也只能让它没有在段佳泽伸手进来时叨他,毕竟是野生的。

好在这个时候,陆压回来了,他盯着那只鸟看:“……哪来的乌鸫。”

相比起以前,一看到别的动物就勃然大怒,陆压现在已经好多了,他会先问两句。而且,这只鸟毛都掉了,实在不足为惧……段佳泽要养也不会养这种乌漆墨黑的鸟!

这位是专家,一眼就看出来种类。段佳泽解释了一下:“从临水观接过来的,他们那儿有人卖,从野外抓的鸟。”

陆压立刻就知道,这是不服笼撞出来的伤,没有什么表情,“不肯吃东西吗?”

“对啊。”段佳泽让陆压来喂。

乌鸫鸟在陆压面前哪里敢抵抗,它虽然没有什么智慧,也许连陆压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三足金乌这种生物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在神州大陆上,但是它会本能地臣服于他。

陆压把碎鸡蛋递过去,乌鸫老老实实吃起来,丝毫不敢反抗。

段佳泽欣慰地道:“还是你们同类交流起来方便,待会儿你再去兽医室转一圈,给它们做点心理疏导,告诉它们回头就放回野外。”

“哦。”陆压拍拍手,还顺手给乌鸫鸟加了个水。

段佳泽想到什么,问道:“哎,我看你怎么也不气愤?”

像人家哮天,看到有人偷狗,多气啊,还有袁洪也不开心有人驯养猴子。动物园里的鸟大部分都是几代人工饲养,或是受伤无法回到自然环境,无奈留下,本身没有什么抵触。这样的鸟就不一样了,它们在拼死反抗。

陆压坐下来,淡淡道:“这事儿多了去了,我怎么一个个气愤过来。你不如去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