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婚豪门[重生] 分节阅读 40

,对于海城的豪族并无多少概念,大概在她看来,有花不完的钱就是他们的标签了,说起胡话张口就来,真以为晏睢什么都不知道。

吴凤娇这般,可他的孟渟却是最诚实不过了,不想回的话,他只会沉默,而不是说谎。

可孟渟的天性越是好,就会让人愈发为他的遭遇感到愤怒,对孟家,对孟渟的生母,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吴凤娇。

“我看她不是死了,就是出国去了,否则知道孟渟发达了,她还能不……来。”她这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了,她略心虚地笑笑,想要上前一些,可晏睢的目光扫过来,她下意识就不敢妄动了。

“孟家当年是怎么找到的你?怎么和你说的?”

晏睢姿势不变,语气却是慢上了些许,他道,“说具体,孟家能给你什么,我给你的只会比他们多。”

吴凤娇顿了顿,敷衍的神色瞬时就变了,她眼睛转了转,又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那天是五月二十号,我打马吊输了,回来路上,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拦住了我。”

她当时以为那个人是要劫财劫色,好是警惕,却没想到他是来给她送钱的,“他告诉我说,死丫头生了个儿子,丢在孤儿院到如今有七八年了,他们每年给我打一次钱,我接他回来养。”

“第一次听名字,我还以为是个女娃,没想我到孤儿院看到的是一个漂亮的男娃,只可惜是个傻……”吴凤娇急忙咬住唇,差点儿将以前那些习惯说孟渟的话给说出来了。

晏睢眼睛眯了眯,也不费工夫去纠正一个从未爱护过孟渟的人,他皱了皱眉道,“五月二十号,那不是孟渟的生日吗?”

孟渟新旧身份证上只有年份不一样,他一直以为孟渟的生日就是这天。

可怎么可能那么巧,吴凤娇就在偏偏在孟渟生日那天知道了孟渟的存在,去接了他回来。

吴凤娇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但随即她又理直气壮起来,“那死丫头在那个旮旯角落生的,谁知道,说是刚出生两三天,但谁知道是两天,还是三天啊。”

“二月还是十二月的哪一天来着……唉,我哪儿记得住,要上户口了,我就挑一个我记得住的日子了。”

那一天是孟家每年给她打钱的日子,吴凤娇想忘也忘不了,她觉得挑这个日子给孟渟当生日还便宜他了呢。

一个姥姥不负责到这种地步,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所以孟渟到底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晏睢的声音低沉些许,眸中的寒光更甚些许。

面对晏睢的问题,吴凤娇再次沉默了一下,然而她就没对孟渟上过心,她应该是有在孤儿院听到过一两耳朵,可随着时日渐久,她就给忘记了。

所以孟渟可能去年就成年了,也可能晏睢还要多等上几个月。

“他那个时候太瘦了,就和五六岁小娃娃差不多,说他七岁都觉得太大了。”

吴凤娇难得心虚了一下,想起她第一次见孟渟的时候,手上抱着一只肥肥的老猫,坐在房间最角落的地方,她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搭理过她。

那孤儿院里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孟渟,给她指了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一直到她将睡着的孟渟抱走,都没人出来送他们。

那个地方阴森奇怪得很,她是不想待,抱走了孟渟,她答应孟家的事儿就也做到了。

晏睢的手指轻轻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这个话题就算过了,但他再去细查是绝对必要的。

孟渟曾经待过的那家孤儿院,在他离开后一年就关闭了,那里面的孩子都转移到临近的福利院和孤儿院里,一些过往的书面材料也因此遗矢。

曾经在里面工作过的人,四处分散,想要找齐,还要让他们想起孟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但以他人的工作效率也不会太久了。

但孟家认下孟渟就该是确定了他的身份,可现在却是出现连孟渟具体出生日期月份都确定不了的情况。

孟渟到底是不是孟家的孩子?虽然就这么怀疑,有些武断,可晏睢还是在心里打上了问号。

一查开始就发现很多事情要跟着追究了,这里面也还包括余美萱和孟宜德的那段纠葛,当时可是轰轰烈烈,就连他都留有些许印象。

看晏睢突然沉默,吴凤娇却不敢沉默下来,她又接着道,“我们家渟渟最喜欢猫猫狗狗,还经常为它们和附近的孩子打架,对它们比对我还好。”

吴凤娇酸溜溜地道,不过好似她随便说什么话,在晏睢的目光下都得心虚上一阵,心虚的原因是她确实对孟渟不好。

“孟渟十一岁那年生病的前后,你也仔细给我说说。”

吴凤娇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些许,心中揣揣,她倒不是不介意说,就怕晏睢听了,之前答应她的就不愿意给了。

晏睢一眼就看透吴凤娇的心思,他身体微微前倾,对上吴凤娇的视线,“说实话,五百万给你,附加条件是你要出国。”

“五……五百万……”孟家这些年算起来也才给了她七八十万,百万不到,晏睢一出手就给她五百万,她嘴唇抖了抖,然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东林镇她本来就也待不下去了,有了钱出国算什么,大不了请翻译。

从十一点一直说到夜里两点,三个小时后的时间,晏睢从吴凤娇的话中更加具体地知道了孟渟那七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饥饿,咒骂,排斥,受伤……还有来自他唯一亲人联合外人的迫害。

就是养小猫小狗养了七年都会有些感情,可吴凤娇面对金钱的诱惑,还是将孟渟卖了。她不追究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害一个孩子,她只看得到她想要的,她丑陋的不仅仅是外表,还有她的灵魂,已经无可救药了。

“再加五百万,七十岁之前不许她逃走!”

晏睢在走出地下室的时候,这般对赵兵道。

所谓给吴凤娇的五百万,再加上晏睢现在要加上的,一分都落不到她的手中,但也算给她花的钱,那些钱会送她到国外的一个修道院,吴凤娇此后一直到七十岁都走不出那个地方。

国外可没吴凤娇想的那么简单,她语言不通,身上没钱,又逃不出修道院,以往她给孟渟受了什么,如今晏睢加倍还她。

第040章

凌晨两点舞会也早结束了,宾客们虽然觉得晏睢这么带人回房不下来,表现得略猴急,不过洞房花烛夜,也能理解。而且顾朗这些爱玩的在,气氛只会更好,何况晏睢如何行事,就是何婉也管不着,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不甚相关的人了。

热闹喧嚣的一日结束,宾客们尽数离开,客厅里佣人还在收拾,王妈已经让肖伯劝去睡了,他和甄晗却还在才恢复原样的沙发边上说话,至于晏蔓嘉和何婉在一点左右也都各自回房睡了。

何婉本来不想留在晏宅的,可晏蔓嘉的话太让她在意,她不喜欢晏宅,却也还是留下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甄晗纳闷地看着走近的晏睢,他身后还跟着赵兵,显然他不是才从他和孟渟的房里出来,他和赵兵该是做什么事儿去了。

“你去办吧,”晏睢扬手先让赵兵离开,他继续走过,然后坐在沙发上,问了肖伯,“事情查清楚了?”

“是,”肖伯和甄晗也正在说这件事儿,“太太不是今日拿走了我房里的钥匙,她手上原本就有您房间的备用钥匙。”

至于她是什么时候有的,肖伯以为时间应该不短了,一年两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晏睢从来只住那间房,装修换了几次,门的钥匙从未换过。

晏睢眸中的情绪冷淡之极,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他抬眸看向肖伯,声音里透出些冷漠,“明天请人来将家里的钥匙全换了,以后我不在,书房和卧室不允她进去。”

“是,”肖伯微微躬腰称是。

“地下室里关着人,也不许她去。”晏睢又补充了一句,然后他转头看向甄晗,脸色缓和了些许,“今日你们都辛苦了,休息去吧。”

肖伯再次躬腰离开,甄晗却坐到了晏睢身侧的沙发上,他脸上是全然被膈应到的神色,“她到底怎么想的,太恶心人了。”

手上藏着晏睢房间的钥匙这么多年,是有打算做什么?还是想要窥视自己儿子的私生活?晏睢如今可不是七岁八岁,而是有二十八岁,眼下又娶了个男媳妇,稍微知道点儿礼数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晏睢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他眸中的冷意又更甚了些许,不仅仅孟渟有那些糟心的亲人,他也有,某种意义上说,她们和他们只是有着洗不去的血缘关系,从情感上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亲人了。

甄晗看着神色愈发冷了的晏睢,轻叹口气,他拍拍晏睢的肩膀,“你也别多想了,今天你结婚,该高兴,被别扫了兴,不值得。”

晏睢闻言想起了孟渟,嘴角很自然就勾起了淡笑,“是很高兴。”

甄晗瞅了一眼晏睢突然化开的模样,撇了撇嘴,他是白担心了,他站起身来,“一会儿你们就坐飞机出国玩儿去了,我也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这几天在老宅里住下,可不是因为晏蔓嘉,而是因为晏睢结婚事情多,亲妈姑妈都不靠谱,只能他这个表弟顶上了,现在事情了了,他可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

“等等,”在甄晗转过身之后,晏睢出了声。

甄晗重新转回来,看着晏睢的神色一样冷了,他以为晏睢是懂他的。

“我带孟渟出国,你每三天回来,给大黄和毛球看看,偶尔发几张照片给我。”

以为晏睢要劝他和晏蔓嘉修复关系的甄晗一口气下不来,差点儿给憋死。

“知道了,你这个老婆奴!”

甄晗说着跺了一下脚,又自觉太过幼稚,鼻子“哼哼”地从客厅里离开了。

晏睢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将脑海中的事情过了一遍,然后他才起身往楼上走去。

换好衣服,晏睢躺到孟渟身侧,伸手揽过人,又轻轻吻了吻孟渟的眉心,然后他也闭上眼睛。

孟渟蹭了蹭人,双手就也缠了上来,将人抱住,眼睛依旧闭着,嘴里却嘟囔了起来,“晏睢,你去哪儿了。”

“下楼了一趟,乖,我回来了,我们睡觉。”

孟渟闻言没再说话,缠人的手也略略松开一些,醉酒都没能让他睡好,可被晏睢抱着,他就能睡好。

不过飞机订在八点,他们也没能再睡多久,五点左右两个人就起来了,晏睢收拾东西,孟渟带早起的大黄去溜溜,又抱着依旧睡着的毛球轻抚,做最后的告别。

“你们在家乖乖的,大黄要照顾毛球,知道了吗?”孟渟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大黄,大黄的伤好比毛球的轻,好的快些,方才带它出去,就开始撒欢了。

“汪……汪!”前一声他软绵绵的,后一声就凶了起来,孟渟跟着大黄的视线看去,何婉从楼梯上下来,就也神色晦暗地看着这边儿,显然是想起了那日两个人的冲突。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孟渟回头,立刻拍了拍大黄的脑袋。

大黄“呼噜”一声放下了戒备的模样,但也挨到了孟渟的脚边。

毛球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终于睁开了眼睛,淡蓝色的眸子干净漂亮,绒毛新长出了一些,它已经没有刚到晏宅时那般丑了。

不过依旧瘦得很,离孟渟给它的“毛”“球”期许,还需要一段恢复和成长的时间。

孟渟揉揉它的脑袋,将它放到大黄的脖子上,两只一同瞪大眼睛看着孟渟,一动不动,孟渟忍不住笑了笑,而后蹲下身来,毛球和大黄的头上都落下一个吻。

吻完了,他把毛球重新抱起来,又牵住大黄的颈绳,对走到近前的何婉点头问好,“妈妈早。”

何婉实在回不回出儿媳妇早这样的话来,她瞪眼看着,然后孟渟就绕过她,带着大黄和毛球走了。

他送大黄和毛球回各自窝儿后,又到厨房找到王妈叮嘱了好一会儿,回来客厅,晏睢已经提着他们的行李箱下来了。

“这么多东西,你肯定辛苦了。”孟渟以为晏睢给他们随便收拾几身衣服就好了,没想到是满满当当的两个大箱子,他就带着大黄和毛球玩儿,都没给晏睢帮忙。

他几步上前,接过一个箱子,然后牵住他的手,“王妈煮了好吃的肉粥,你辛苦了要多喝两碗。”

“好,”晏睢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带着他将行李箱放到一边儿,然后牵着他往餐桌走去。

“睢儿和渟渟是要去哪儿?”孟渟好歹还问了一句好,晏睢从楼梯下来到现在都将她给无视了,何婉依旧端庄站着,语气尚好,可质问的味道也溢出些许。

晏睢带着孟渟坐下,又先给他盛了碗粥,然后才回了何婉的话,“出门。”

他回话时目光依旧落在孟渟身上,又给他夹了两根青菜,他再低语,“慢点儿吃。”

一样是过于简略的话,可那态度是天地之别,何婉就是想强装不在意,也有些装不下去了,“这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这一大早的,何婉就想要吵,王妈和肖伯看着眉头都皱了再皱,但他们的立场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孟渟一口菜咽下,看向了何婉。

“妈妈说话真奇怪,您问晏睢话,他不是回答了吗?怎么就态度不好了,明明就很好。”

他说着回头看向晏睢,“你别生气,我们吃饭。”

明明是何婉给晏睢气着了,可孟渟却担心晏睢被气着了,这护短的模样已经有几分晏家人的特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