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也察觉到了，他心里涌起了不服输的念头，他想了想就假装自己在抽烟，试探着往船头走了两步，要把烟头扔进海里，在这过程中他本来想看着顾青的脸的，但那真的很能出戏，他就强迫自己把视线的焦点落在顾青的眼睛上。

他确实有一双很吸引人的眼睛，像是晴空下的海洋，又因为带着泪光，单看这双眼睛的时候会联想到眼睛的主人是多么的楚楚动人，当然前提是主人的性别是女。

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莱昂纳多！

这时候就该说台词了，“你要是跳下去的话，我也只好跟着跳了。”他说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杰克可是个穷小子，他就算是要跳海也是会珍惜他的外套的，不仅是外套，还有鞋子。莱昂纳多一边假装解鞋上的鞋带，一边还得抬头去瞟顾青，他这次没有对准顾青的眼睛，而是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一不小心就出戏了，直接跳了台词到：“说真的，我比较担心的是水很冷。”

顾青就没有莱昂纳多的心理障碍了，他闻言看了看下面汹涌着的大海，稍微梗了下，才转过头来，眉毛稍微抬了抬，神情是明明很想知道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在意，语气还是那种轻描淡写的：“有多冷？”可他的神态却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这样口是心非的模样，让他演的带出了少女独有的娇憨，看上去还有几分可爱。

莱昂纳多突然觉得他的脸顺眼起来，没有那么让他感觉到出戏了，他正要继续说台词，就听到大导演中气十足的一声“CUT”，有哪里出错了吗？

“艾瑞克·泽维尔，你赶紧把你现在的表情收起来，我还打算吃晚饭呢！”卡梅隆嫌恶极了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莱昂纳多看了一眼抿起嘴角来的顾青，在心里嘀咕了起来，诚实来讲眼前的这个叫艾瑞克·泽维尔，满嘴跑火车就让人猜不准他到底在《泰坦尼克号》剧组里干什么的家伙，抛开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来讲，他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啊，至于让导演这么嫌弃吗？他一直都知道卡梅隆是有名的片场暴君，但没想到要求这么严格。

事实证明，莱昂纳多还是太年轻，还没有摸准在卡梅隆和顾青之间谁才是“猫鼠游戏”里的那只猫。所以，现实就立即给他上了一课，顾青从萝丝的角色中切换回来，拖长了调子问：“是吗？”

卡梅隆一抬下巴：“当然了。”

顾青并没有因此不悦，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包容的说：“你不需要这样，詹姆斯，我们都清楚我们就是爱你的口是心非。”

‘我们’里的‘们’自然是包括制片人乔恩·兰道了，他这会儿已经恨不能钻到会议桌下面去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12章

再度被殃及的制片人果断要避开大导演的‘锋芒’——从眼睛里发***的锋芒，再次客串了一回工作人员，把还有些蒙圈的莱昂纳多送出会议室，看着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可怜孩子，乔恩·兰道态度温和的说：“你现在可以先回去了，有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哈？他刚才除了第一段是正儿八经的试镜，后面一段试镜怎么看都像是在演反串小剧场，就这样让莱昂纳多感觉到心里没底，而且他现在心里好多疑问，踌躇了下莱昂纳多就选择问了一个问题：“剧组不会真的让艾瑞克·泽维尔反串萝丝吧？”

这个问题莱昂纳多原本也问过了，不过那时候他心里的想法是“WTH”，现在他是觉得顾青真的演的还不错，说不定——咦，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这种大制作电影果断不会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吧。当下，莱昂纳多就求认同的等着制片人回答，可乔恩·兰道沉吟片刻这么回答他：“不会的吧。”

莱昂纳多：“……”这不该斩钉截铁的回答吗？为什么语气这么迟疑？

作为《泰坦尼克号》的制作人，乔恩·兰道一定会斩钉截铁否决的；可作为詹姆斯·卡梅隆的老搭档，同时还是变种人中立派中的一员，乔恩·兰道就不那么确定了，他的老搭档明显是被X教授的儿子，小泽维尔先生克得死死的，另外乔恩·兰道也得承认，小泽维尔的演技确实精湛，而且演戏的时候很能放得开，很有感染力，先前他的搭档打断，肯定不会他自己说的那种原因，应该是恰恰相反的……这么一想，他确实挺口是心非的哈。

口是心非的大导演被顾青那么说，现在都下不来台。

顾青决定递个台阶过去：“其实你是觉得我演的很到位吧，詹姆斯。”

卡梅隆会承认，当然不会！他尖锐的指出了顾青在表演过程中使用了变种能力，在他改变了口音上。

顾青坐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用右手的指尖撑着头，偏着头看向卡梅隆，直看的信誓旦旦的卡梅隆心里发虚：他当然能分辨出那到底是演技，还是使用了变种能力。说真的，他没想到小混球演技已经精湛到这地步了，可他才不能让他感觉到太得意，免得尾巴翘上天。所以，卡梅隆就色厉内荏道：“怎样？”

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你对我的变种能力似乎很了解。”

卡梅隆没好气的说：“然后？”

“那你想过我是可以变形成女人的吧？”严格来说，顾青的变种能力其实是复制并模拟，而变形能力就是复制来的，他在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可以任意改变自身细胞和组织结构，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包括虹膜、指纹、皮肤纹理、声音甚至性别。

卡梅隆还真没想过，自然而然的他就在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来，那就是让顾青变形成女人，再然后去演萝丝，以他的演技那就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可，这感觉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卡梅隆不由得瞄向顾青，在他英俊的脸上绕了一圈，现在他明白过来别扭感是什么了，《泰坦尼克号》里的感情线是杰克和萝丝矢志不渝的，男、女、间的浪漫爱情故事，而不是什么伪男女真男男的事故，好吗？

顾青神情微妙的“唔”了一声。

以为自己想法被看穿的卡梅隆咳嗽一声：“怎么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变成女人给你看吧？我可没有异装癖。”顾青及时将一不注意就要撒欢狂奔的下限拉了回来，这么说道。

卡梅隆：“……异装癖个头！亏你还是学心理学的。”

已经拿到了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的顾青辩解道：“你难道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吗？#女人如衣服#。”

卡梅隆深吸一口气，指着会议室的门怒吼：“滚出去！”

顾青耸耸肩，带上他的电脑，潇洒的离开了。

乔恩·兰道在外面舒缓了下心情才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没看到顾青就随口问了句：“艾瑞克呢？”

“滚了。”

乔恩·兰道决定换个话题：“你觉得莱昂纳多的表现怎么样？我觉得他表现出来的形象还是比较贴合你所构思的杰克形象的，自由不羁，有反叛精神，还有他在后面和艾瑞克对戏时，脱大衣和鞋子的做法很贴合杰克穷小子的设定。”再有莱昂纳多长得英俊，很讨女孩子喜欢，另外他也在好莱坞闯出一定的名气了，毕竟是童星出身，《不一样的天空》里的表演还获得了奥斯卡提名，另外今年上半年上演的《边缘日记》里也有精彩的演出。

乔恩·兰道之所以知道这部电影，还是因为莱昂纳多在这部电影里的角色，原本该由这一时期最杰出的天才演员瑞凡·菲尼克斯出演的，很令人痛惜的是，电影还没有开拍，菲尼克斯就英年早逝了。逝者已矣，现在说的是莱昂纳多。

卡梅隆对莱昂纳多确实是比较中意的，“虽然有时候小动作过多，眼神戏还不是那么到位，不过也算还不错。”顿了顿他还嘀咕了句：“小混球真滚了？”

乔恩·兰道就当他没听到最后那一句了，他原本以为杰克的角色就此定下来了，还有他的老搭档和小泽维尔不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鉴于小泽维尔人都不在这里了，接下来就轮到攻克萝丝的问题了——真的是‘攻克’，也不知道是来试镜的女演员们绝大部分都是地道的美国人，演不出出身英国贵族萝丝的风范，还是因为有那天顾青的表演#珠玉在前#，或者两者都有，反正接连试镜了十几个好莱坞颇有名气的最起码是B-list的女演员，都没有让卡梅隆满意，反而是更加暴躁了，已经不止一个女演员被他的毒液喷的笑着进来哭着出去了。

乔恩·兰道作为制片人，想避都没机会，以及他觉得他好像间歇性耳鸣了，这还不如顾青在呢，最起码人家撩的火人家自己给灭了，更重要的他以一己之力把卡梅隆的火力全拉走了。等到苦逼的制片人再一次揉了揉被暴君的怒吼蹂躏的耳朵，他更想念顾青了，而这时候被来试镜的演技只有半吊子水准的女演员们，弄得就差化身成喷火龙的卡梅隆大导演，突然笑了起来。

乔恩·兰道：“……詹姆斯，你还好吗？”

卡梅隆心情阴转晴并不是装出来，他现在越想越觉得他的主意很棒，不过这事还是要知会老搭档一声的：“我决定让艾瑞克来演——”

“卡尔。”

“萝丝？！”

前一句是卡梅隆说的，后一句是乔恩·兰道喊的。

卡梅隆：“……‘你还好吗’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乔恩·兰道满头黑线，虚弱的解释道：“咱们现在不是在试镜萝丝吗？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让艾瑞克饰演卡尔了？”就算卡尔是萝丝的未婚夫，可这跳跃也太大了吧。

卡梅隆顾左右而言它的说：“他的演技演卡尔足够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不过，“你去哪儿？”

“我去给凯特·温斯莱特的经纪人打电话，让她过来试镜。”站起来打算走的卡梅隆说，“你去通知艾瑞克。”

“你怎么不自己——好吧，我知道了。还有凯特·温斯莱特？是那个给你写了最起码六七封自荐信的英国女孩吗？我以为你对她不满意来着。”乔恩·兰道是知道这件趣闻的，据说那女孩还在心中夹了玫瑰花，说她就是卡梅隆要找的萝丝，可卡梅隆对此没什么表示，而且在乔恩·兰道看来，凯特·温斯莱特也只是个还没有闯出名气的新人，她唯一的优势是她是个英国人，可贵族腔也不是随便一个英国人都会的。

“事实上，是八封。”卡梅隆丢下这一句，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离开了会议室。

“八封就八封，谁让你是老大。”乔恩·兰道嘀咕了句，然后还得任劳任怨的去当传话筒。

过了会儿，卡梅隆回来了说道：“你让他明天下午麻溜的过来，还有莱昂纳多，我准备让他们和温斯莱特一起对对戏。”

乔恩·兰道眼神漂移：“谁？”

卡梅隆怒视他：“你在装什么傻？”

乔恩·兰道被戳穿后就硬着头皮说：“艾瑞克他吧，说他很乐意来饰演卡尔，但他接下来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忙，所以——”

卡梅隆无情的打断他的话，很笃定的说：“他才不会这么说，告诉我他的原话。”

乔恩·兰道圆胖的脸又一次皱成苦瓜状，他为什么要在夹缝中生存啊他，在老搭档的怒视下‘招供’了：“‘一个男人的脸部所能承受的外来力量是有限的’，嗯，这是他的原话。”

卡梅隆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他当初也是这么问的，乔恩·兰道低头看桌面快速说：“他说的是萝丝吐到卡尔脸上的那口痰。”在卡梅隆的剧本设定里，杰克教贵族出身的萝丝吐痰，然后在卡尔拦着萝丝去找杰克时，萝丝就吐了一口痰到卡尔的脸上。

卡梅隆在愣了半晌后，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再打电话给那个小混球，让他给我滚过来！”就一口痰，还惯着他了啊！

——对洁癖症晚期放弃治疗的顾青来说，那真的不是‘就一口痰’的问题，那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卡神让青哥来演卡尔，目的就是能正大光明的在片场吼他

瑞凡·菲尼克斯真天才演员，去世的时候才23岁。

凯特给卡神写信夹玫瑰花的事是真的，不知道具体写了几封信，但确实不少。

第13章

制片人乔恩·兰道在被卡梅隆逼迫说出顾青拒绝来饰演卡尔的原话前，是用顾青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忙，所以#十动然拒#的理由搪塞卡梅隆的。

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很符合社交规则了，并且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了，顾青还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要忙，前面也说过他来给卡梅隆的《泰坦尼克号》做技术总监是兼职了，他现在的正职就是回归了斯特拉克工业的天才研究员身份，重新回斯特拉克工业按部就班的上班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按部就班，所以说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没听过了说离职就离职，说复职就复职的？

这就要从斯特拉克工业在今年三月因为将变种基因在动物上做实验引发疯牛病，引发斯特拉克工业内部动荡，斯特拉克工业不得不“断尾求生”，也没有当断就断，毕竟尾巴是自己的，断了谁不心疼不是，所以这一断就断到了五月，斯特拉克工业才痛定思痛的将变种基因项目进行整改。

在整改后，原本侧重于变种基因研究的基因项目，将侧重于完成普通人类全基因组的测序，以及开发基因信息并使之商品化。

另外，斯特拉克工业还想“一石二鸟”，做到对普通人类全基因和变种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