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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去。”

薛云舟笑容顿了顿,只好识时务地应了。

马车掉过头一路往城北行去,贺渊突然开口:“房事不大如意?”

薛云舟全身一僵,脑门上开始淌汗,干笑两声:“开……开玩笑的……”

您老这么介意,不会是真的吧?其实我真是胡说八道的啊!SM可以是一种嗜好嘛,并不能说明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咦,怎么越想越觉得他是个变态了?

薛云舟天马行空的时候,贺渊也在沉默:胡说八道的德性很像,就连爱吃的菜都很类似,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贺渊原本是用探究的目光看他的,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他的紧张,于是又调开视线。

薛云舟渐渐放松下来,正怡然自得地发着呆,突然听到一声训斥:“腰板挺直,歪歪斜斜的像什么样子。”

“哦。”脑子还没恢复运转,身子已经先一步有了行动,十分听话地摆出端正坐姿。

下一刻,车内一片寂静。

薛云舟扭头看着正襟危坐的贺渊:卧槽!这变态被二哥附身了吗!

贺渊皱了皱眉,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停车!”接着看也不看薛云舟,“你下去。”

薛云舟:“……”

“我回王府,你坐后面的马车。”

薛云舟心里哼哼着暗骂他阴晴不定,嘴上乖乖应了一声,滚回自己出门时乘坐的马车上去了。

贺渊心情不佳地回到王府,刚落脚就见何良才迎了上来。

何良才行了一礼,小声道:“王爷,石太医来了。”

贺渊虽然一头雾水,神色却很淡然,点点头去换了身衣服,把石太医叫到跟前。

石太医给他把了脉,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捻须问道:“王爷最近感觉如何?”

“……”贺渊沉默片刻,“直接开药吧。”

石太医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王爷不能过于依赖汤药,心病还须心药医。”

贺渊一听是心病,放心了:“本王心结已解,石太医就开点药固本培元好了。”

石太医一听胡子抖了抖,面露惊喜:“王爷的病好了?那下官能否探查一番?”

贺渊面露疑惑。

石太医在盆里净了净手,恭敬道:“王爷请宽衣。”

贺渊再次一头雾水,依言将外面的衣服脱了。

石太医再次开口:“王爷脱请亵裤。”

“……”贺渊脑子里突然冒出薛云舟的话:房事不大如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论谁的穿越更惨#

云舟:我娘被休了。

二哥:我房事不大如意。

云舟:我爹太渣了。

二哥:我房事不大如意。

云舟:我做了摄政王的男妻。

二哥:我房事不大如意。

云舟:我男人房事不大如意。

二哥:……

☆、第6章烂摊子

石太医见贺渊沉着脸迟迟没有动静,不敢多催促,只好立在一旁垂手静候,同时心里也在暗自揣测。

王爷这病症已有十来年,若吃药有用,早就该好了,上回来诊脉,王爷还是一脸阴沉,眉宇间戾气未散,怎么现在突然就好了?不过观其气色,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难道是这回成亲,人逢喜事精神爽,心结解开了?

贺渊沉默片刻,又起身将衣裳重新穿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石太医平时过来都是在凳子上挨个边角,这会儿看看那铺着华丽锦缎的椅子,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忙战战兢兢谢恩入座。

贺渊盯着他看了一眼。

石太医顿时有种屁股上被戳了一下的感觉,差点就想站起来了。

贺渊又淡淡收回目光,道:“石太医,你给我诊脉有多久了?”

石太医稍稍放松了些,答道:“回王爷,已有十二年了。”

贺渊感叹:“这么久了,那时我才十八岁……”

“是,当年王爷……”石太医猛然闭嘴,因自知失言,面色有些僵硬。

贺渊笑了笑:“有话就直说吧,没什么好避讳的。”

石太医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有点傻眼,见他眼风再次扫过来,连忙回神,磕磕巴巴道:“当年王爷中毒留下了病根子,是下官为王爷诊治的。幸得王爷信任,下官一直为王爷诊治至今,王爷若是还相信下官,不妨让下官再瞧瞧,如此下官也好改一改药方。”

贺渊不接他的话,似有感慨:“十二年……其心何其歹毒。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石太医摇头叹道:“过了这么久,王爷还想追查,恐怕不容易。”

他还有一句话没敢说,当时贺渊虽然年轻,却势头强盛,而先皇已经病重,不管是谁下毒,都跑不了皇权争斗,岂是轻易能查出来的。

贺渊也不指望能套出多少有用的消息,为了避免他起疑心,就没有再多说,至于他再次提起的身体检查也没答应。

石太医走后,贺渊起身走到窗前,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本以为接手的是个烂摊子,没想到还有更大的烂摊子在等着自己,他一直在忙着了解情况、巩固势力,都没注意过这身体有没有问题。难道要自己来一下,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

贺渊面色难看地回到书案前,也没注意忙了多久,再次抬起头时发现外面天色有些阴沉。

他不习惯做事的时候有个不相干的人杵在旁边,早把书房伺候的小厮打发走了,这会儿书房里没有别人。他看外面似乎要下雨,便起身去关窗,刚把手伸出去,就见前面走过一个人,正是之前曾吩咐去查事情的心腹护卫宋全。

宋全走到门口求见,得了允许后走进来,递给他一份口供:“启禀王爷,之前下毒之人已经招供,说是受了季将军的指使。”

贺渊接过口供看了看,蹙眉回想了一下:若记得没错,季将军应该就是忠义侯薛冲的岳丈。

“就只有季将军?”

“是,他只供出了季将军。”

贺渊沉吟片刻,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宋全离开之后,贺渊在书房坐了片刻,起身走到廊檐下:“何总管。”

何良才立刻从角落里钻出来,躬了躬身:“王爷。”

“王妃回来没有?”

“回王爷,王妃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贺渊抬脚就往薛云舟的院子走去:“不用跟着。”

“是。”何良才看着他的背影,暗道:果然还是惦记的嘛,也不知大喜之夜为什么非要睡书房。

贺渊到了薛云舟那里,抬手制止了余庆的通报,只问道:“王妃在哪里?”

余庆答了句“在书房”,就非常识趣地避开了。

贺渊走到书房外面,透过半开的窗子,正看到薛云舟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时不时动一下,似乎在翻书。

他停下脚步,目光直直看着里面的人,若有所思。

薛云舟此时正翻着一本账簿,这是便宜爹留给他的嫁妆之一,里面显示着其中一个铺子去年一年的所有收支账目。

看着看着,他便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不由微微眯起双眼,过了一会儿,眼里透出几分冷意,哼笑一身,提起笔在空白册子上重新记账,把古代繁琐的记账方式转换成现代记账方法。

他每年寒暑假都会被二哥拎到公司实习,早已把看账本练成了看家本领,现在把手里的账目整理一下,才写了一小部分,就发现了好几处猫腻,气得差点把笔摔了。

“老东西!”薛云舟在账本上拍了一掌。

估计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书呆子,薛冲造这么一份假账目,肯定不会料到会被书呆子识破。

什么年年盈利,放屁!

这是丢垃圾丢到我手里了?

薛云舟再次支起脑袋,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毛笔。

窗外的贺渊正觉得他的言行举止眼熟得过分,突然发现毛笔在他脸上甩下几滴墨汁。

贺渊:“……”

☆、第7章调查

薛云舟浑然不觉脸上的异样,两根手指夹着毛笔转了几圈又停下动作,对着账本越看越火大,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的嫁妆都检查一遍。

万一连金银玉器也都是假货,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不过侯府应该不会这么没品吧?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啊!

薛云舟自我安慰了一番,总算按捺住即刻起身的冲动,决定明天再去检查,眼下先把账理理清楚再说。

薛云舟站起身,把毛笔横到嘴边,张嘴叼住笔杆子,腾出两只手在案头翻了一阵,嘴里含含糊糊念念有词。

“老东西,你欺负我就算了,要敢欺负我娘,我跟你没完!”

站在外面的贺渊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里面的人,特别想进去把他的脸摁到水里洗洗。

薛云舟重新坐下,毛笔一颤一颤:“老东西,我诅咒你生儿子没菊花!”说完愣了一下,连忙改口,“呸呸,是以后生儿子没菊花,算了,还是没jī • jī好了。”

薛云舟把账本迅速翻了一遍,虽然还没细看,但基本已经猜到,自己被坑了。

坑儿子……这爹真够渣的!

薛云舟眼里泛出冷意,扔了笔靠在椅背上,盯着房梁开始发呆,渐渐地,脸上的愤怒逐渐转化成迷茫。

这操蛋的穿越,以后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固定了么?守着一堆烂摊子,老死在王府里?要是到死都是个老处男,那他心里还有点安慰,说不定还能穿回去见见二哥,可万一姓贺的变态突然哪天心血来潮想要折腾自己……就算侥幸逃过,也难保不会有起义军杀到京城冲进王府点一把火,自己要是消息不灵通来不及跑……

薛云舟越想越没边,感觉这第二次人生一片灰暗,都快绝望了。

而站在外面的贺渊,蹙眉沉思片刻后,本就深邃的眼神忽然变得深不见底,直直盯着里面的人,深吸口气压抑住激动的心绪,转身正要离开,却发现外面已经下起雨来。

这雨来得很急,廊檐下很快就挂起了细细密密的雨线。

“咦?”身后突然传来薛云舟的声音。

贺渊转身看着他。

“王爷?不知王爷前来……”薛云舟站在窗口,对上他的目光,声音突然卡在了嗓子眼里,几不可见地缩了缩脖子。

怎么回事!虽然很紧张是没错,可为什么这紧张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贺渊见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干脆不打算走了,又上前两步,隔着窗目光深深地看着他:“来看看。”

薛云舟觉得两人靠得太近了,搭在窗口的手迅速收回,僵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寒暄点什么才好。

贺渊转身,从门口进去,走到他身边,又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皱眉道:“有水么?”

薛云舟连忙倒水奉茶。

贺渊没接那盏茶,另外倒了些清水,又四周看看,找了块帕子在水里蘸了蘸。

薛云舟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的动作。

贺渊拿出帕子看着他:“要照镜子么?”

薛云舟:“……”

贺渊抬手,帕子凑到他面前。

薛云舟吓得后退一步。

贺渊伸手把他拉过来,托着他的脑袋:“别动。”说着拿帕子在他脸上擦了擦,换一处,再擦。

薛云舟脖子僵硬,眼皮子直跳:“王王王……”

贺渊皱眉:“你属狗的?”

“……”薛云舟顿了顿,“王爷!”

贺渊不理他,低垂着眉眼,帕子换干净的一角,蘸蘸水,继续给他擦。

薛云舟吓得肝胆俱裂。

贺渊给他擦完,帕子往他面前一送:“自己看看。”

薛云舟看着染黑的帕子默然半晌,再瞟一眼对方严肃板正的面孔,战战兢兢道:“王爷,您是不是有洁癖?”

贺渊抬眼看他。

薛云舟连忙解释:“洁癖的意思就是爱干净!王爷,您是不是特别爱干净?”

贺渊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扔掉帕子:“嗯。”

薛云舟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有洁癖你直说啊!害得我以为你要对我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贺渊目光扫向案头。

薛云舟一惊,手忙脚乱地把所有账册都收起来,干笑道:“这是我嫁妆!嫁妆!”

贺渊没怎么在意,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薛云舟收拾完,与他面面相觑,最后干巴巴问道:“王爷,您吃了吗?”

贺渊:“……”

薛云舟说完就后悔了,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姓贺的就紧张得要命。

贺渊顿了一会儿:“没吃。”

薛云舟难掩失望,硬着头皮邀请:“那王爷在这儿吃?”

“也好。”

薛云舟:“……”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