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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发凉。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神父浮现出像圣者似的微笑,望着十年以来,曾是自己弟子的祭品。
「……等等言峰。你要怎么处理这女人。说什么想救自己的学生,那是骗人的吗」
Lancer站在少女的跟前,瞪着言峰神父(Master).
「怎么会是骗人的。她是我养育至今的重要的棋子。毕竟十年以来一直欺骗了下来,这么轻易就退场的话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才要你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虽然只是给她延了两天的命,但作为父母心不也已经很不错了嘛」
「……」
神父从Lancer的跟前走过,俯视着倒在地面上的少女。
少女倒在地面上,直瞪着过去的师父。
「假神父。我就在想是你的话也许真会这么干,不过竟然真的当了身为监督却参加比赛,犯规也要有个限度」
「话虽如此你倒是挺冷静嘛,凛。你果然已经察觉到了吗?」
「当然了。没有让你看我的Servant,也是因为我在怀疑你。……不过嘛。的确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一,开始?」
突然。
神父像是听到很意外的话一般,表情阴沉了起来,.
「……怎么了。难道有意见吗,绮礼」
「不。只是在想你说的一开始,究竟是指什么时候呢」
嘴角微微一斜。
神父打从心底里高兴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
「等等。绮礼,你」
「那是指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还是说你所说的『一开始』,是在说上一次的圣杯战争?」
「……」
此时,她理解了一切。
脸色变得苍白,就像是看着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仰望着十年以为一直当作师父的男人。
「……是吗。杀他的,是你吧」
「当然了。因为是我的恩师嘛。暗算起来非常容易」
「………………」
喀,的一声。
少女低下头,悔恨的咬了咬牙之后。
「可恶,臭神父你死无葬身之地……啊!!我可以断言,绝对没有什么地方会收留你!哪怕地狱也不会要你这种人,炼狱也因为你比其他人都要厚颜无耻而叫你打道回府!像你这样的无能啊,在不合你性格的天国有针的宴席在等着你呢……!!!!」
诸如此类,不断用难以忍受的粗言污语怒骂着。
当然,这样的小事神父并不介意。
但是,他却被少女的变化压倒了。
远阪凛居然会这样暴露自己的感情,间桐慎二连做梦都没有想到。
「言峰。你应该知道远阪已经归我了吧。找她有事的只有我。你只要,在教会里等着我回头给你汇报情况就行了」
「不。事情的话还是有的。我必须要她,在这里成为圣杯」
神父究竟在说什么,间桐慎二不能理解。
能理解的只有神父和,恐怕会被作为祭品的远阪凛本人吧。
「Archer和Saber也消失的话,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魔力减弱的话我也会比较困扰。把事情迅速办完吧」
说着,神父离开了少女跟前。
在倒地的远阪跟前,伫立着手持长抢的
「言峰,你……」
「把这垃圾收拾掉吧作为容器不需要心脏」
对这句话有所反应的,只有间桐慎二而已。
远阪凛依旧瞪着神父,咬紧了嘴唇。
自己将会在这里被杀的一事,从刚才神父的笑容里已经领悟到了。
也理解不可能获救,与即使请求帮助也不可能传达到的事实。
正因如此,绝对不能哭着诉苦。
这是她所能做的唯一的抵抗,与反抗的意思。
不到最后绝不放弃。
也许这个瞬间就会有人来救援,又或许凑巧房屋崩塌自己得救了,像这样的奇迹也有可能吧。
「…………不过,的确是不太可能就是了」
虽然不愿放弃,但也理解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并不感到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感情。
自己死后,拚命冲来救自己的那家伙的会是怎样的表情,只是想像也令自己难受不已。
不愿意别人为自己哭泣。
一想到是自己把他弄哭就觉得很生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他道歉。
不,说到底人都死了也不存在什么怎么道歉了,即使这样还是不愿意别人为自己哭泣。
「对不起卫宫君。我看来,要先退场了……」
所以,趁现在先道歉。
虽然这样也是无济于事,但是情绪总算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对手是少女,刺穿她很容易吧」
神父没有丝毫同情心。
面对他,
「我拒绝。这回的命令我不能答应。如果想让我干的话,就用你的令咒吧。」
像是瞪着仇敌般的眼神,Lancer答道。
「什么?」
神父皱了皱眉。
主人与从者。
两者兵刃似的视线相交,令室内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是吗。那没办法了,不能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消耗令咒……」
伸出了左手。
神父,发动了那只手上的令咒,
「那么我就命令你。自杀吧,Lancer」
「咳」
吐血。
从嘴边流下的血液,与从胸口流出的血液相比,要远远少得多。
「言峰,你……」
连所说的话,都已经很难听清。
枪兵Lancer的胸口被自己的枪所贯穿,其心脏已被完全破坏。
「永别了。你的使命早就已经完成了」
「唔,……」
青色的甲冑倒在了地上。
「啊啊」
猛烈的赤色侵蚀着地板。
……没有再站起来的征兆。
青色枪兵由于主人的命令,因自己的枪而败北。
「……」
神父动了起来。
以缓慢的步伐慢慢靠近少女,弯下膝盖靠了上去。
……她的心脏。
为了能够轻松的取出,被绑在椅子上的远阪凛的心脏。
「什么……!言峰,这和约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过远阪会交给我处置吗!」
「……」
神父没有作答,只是瞥了少年一眼。
「不,不行,不能杀远阪!我和那家伙还有很多帐要算,不让她活着的话我会很困扰……!」
背对着Lancer的尸体,间桐慎二咬紧牙关不肯罢休。
「……」
「啊啊,唔」
但是,那也到此为止了。
不堪忍受神父的视线,少年渐渐开始后退。
神父把视线从少年身上挪开,终于,开始望向真正要处理的少女。
「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遗言的话我就听一下吧」
简洁的话语。
「……哼。像这种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以一成不变的语气,远阪凛答道。
「是哦。不到最后决不放弃才是你的信条,凛。同时,能够在瞬间承认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也是你出色的地方。很不错。这种矛盾,实是非常的芳醇」
毫不犹豫。
神父的右手毫不客气的向少女的胸口心脏的上方抓去。
「唔,嗯…………」
这种感觉,令少女合上了双眼。
嚓,的一声。
被刺穿的心脏,与洒落下来的大量血液。
被舍弃的房间,在它废弃不用之后,却成为了尸体的堆放所。
「唔」
紧张的咽了一口气的,是远阪凛。
地上满是血迹。
传来滴答滴答声的地方,是在高处。
从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少女的,神父的胸口流出。
「咳」
猛烈的血液,令人反胃。
穿透胸口的窟窿无疑是致命伤。
从背后刺来的东西,正是被称作「贯穿之物」的诅咒之枪。
「……」
神父没有任何感情。
嘴唇被血染红,将视线移向了站在身后的
「你」
「……很遗憾言峰。这种程度我还死不了,我好歹也是英雄啊」
充斥着讽刺的声音,任谁都知道是在逞强。
Lancer已经毫无生气。
没有了心脏,肉体也正要消失。
魔枪被拔了出来。
神父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一命呜呼。
无论如何精通于魔术,亦或是蒙受上天的眷顾,他毕竟是人。
被诅咒之枪刺穿了心脏,不可能还活着。
「哈真是,结果变成这样了吗,傻瓜」
依靠在墙壁上,总算止住了身体要倒下去的趋势。
但这也只能支持一时罢了。
一次倒地对Lancer而言就只能消失。
失去心脏,连Master也失去了。
这样的Lancer还能保持肉体,是由于他生前的污秽。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真好真好,傻瓜们自说自话的互相残杀!」
「哎……慎二……?」
凝视着神父的死态的凛,因为这笑声总算清醒了过来。
「什么圣杯是属于你的,啊。没用的家伙倒最后还是这么没用,神父先生」
说着,间桐慎二踹了神父的亡骸一脚。
尸体一动不动。
是满足了吗,少年又全力踹着神父的脸部。
卡嚓,传来了这样干涸的响声。
这种触觉与令人愉快的声响,让间桐慎二超乎想像的兴奋起来。
「但是我就不批评你了。我不会为刚才的事情怀恨在心,向已经死了家伙说这说那的也实在难看」
呵呵地笑着。
已经脱离了理性的枷锁的少年,以不稳的脚步向远阪走去。
「让你久等了远阪。虽然出现了各种妨碍,不过这下总算只剩我们两人了。剩下的Servant也只剩三个。等在你这里哭累的时候,一切就应该都了结了」
向前倾倒,带着正像蜥蜴般的手脚,间桐慎二扑到了远阪凛身上。
「但真是太好了。我和你还有很多事要解决呢。真的,很困扰啊远阪。你要是轻易死了的话,实在太对不起一直忍耐到今天的我了吧?」
「来吧,奉承我吧远阪。根据你的态度也不是不能考虑饶你一命?而且,圣杯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如果你在这里成为我的人的话,也可以考虑分给……」
「受不了。你真的是个傻瓜哎」
突然。
手足被绑着,用脸颊上游走着舌头的身体,远阪凛屹然说道。
「什,什么……?」
「我说你还没有学乖啊,慎二。你只是被绮礼利用了而已。……听好了,那个Servant不是你能使唤得来的。这种事情,一直在他身边的你也应该明白吧。那就快点醒悟,从这场杀戮中退出吧。现在还来得及的是你才对。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尽早逃离这里」
「哈!还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只是求我饶命嘛!你是傻瓜吗?远阪。碍事的言峰已经死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妨碍我」
间桐慎二将手指放到了少女的身上。
就在,这一瞬间.
「喂」
间桐慎二的身体,再次被打飞。
「咳!」
被打飞到墙壁处。
「小鬼。这女人可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
瞥了一眼他的惨状,Lancer懒洋洋的向少女走去。
「什么?奄奄一息的家伙还敢向我提意见?」
「……」
枪兵的脚步停了下来。
本向少女走去的双腿,转而走向间桐慎二。
「唔呼,哼,安静躺着的话还能死得安稳些。刚才也好这次也好,你这家伙,我不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喂,到你上场了吉伽美什。这家伙,敢耍帅实是找死!」
大喊道。
间桐慎二的Servant,被冠上最强的名号的英灵杀手,回应了主人的召唤。
「……喂。怎么了,那家伙在搞什么啊……!听不到吗,我叫你快点过来……!」
只有声音空虚地响彻着。
黄金的Servant没有出现。
青色枪兵满身是血,一步,向着刺耳的家伙迈出。
「啊可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你干什么,奄奄一息了还想耍帅吗……!快消失,你不知道你很碍眼么,这怪物」
打突奔驰。
「啊」
闪光般的一击,正确地,刺入了间桐慎二的右肩。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室内充斥着惨叫。
Lancer像是很无趣似的拔出枪来,正好,与间桐慎二的双目相对。
「滚吧。即使我奄奄一息,像你这种程度的家伙杀个一千人不是什么问题」
「哈呼,呼,呼,呼!」
畏惧着依靠在墙上,指向自己的枪,间桐慎二逃跑了。
「……真是的。让我白费了不少体力」
深吸一口气,这回终于向少女走去。
斩风之枪,将少女的束缚如同薄纸一般切断。
「谢谢了。总算得救了,Lancer」
重获自由,少女这样说道。
毫不介意周遭的污秽,她向Lancer行了一礼。
「……哼。哎,也算是顺其自然的事。还不值得道谢」
突然枪兵,无力地倒了下去。
「L,Lancer……!?」
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背靠着墙壁的Lancer,就这样坐到了地面上。
两脚无法动弹。
枪兵的手脚早已经死去。
而依然站起来,贯穿自己的主人,并令她自由的行为,实在是太荒唐了。
「咳…………!」
咳出的血像瀑布一般,将青色的甲冑染红。
「……等。等等,我马上帮你疗伤!」
凛向混身是血的枪兵跑去。
面对她,Lancer伸出单手制止。
「没用的。被我的枪破坏的心脏没有这么容易治好。再说了,你也没有剩下多余的魔力了吧」
「……但是,这样的话」
「不用介意了。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所谓的英雄啊,总是会死在不合情理的命令之下」
飘逸的口吻和以前一样。
青色枪兵,即使在临终之际,也没有改变其口吻。
「………………」
她无言地站了起来。
仰望着她,呼。
像是放下了肩上的重负,枪兵喘了一口气。
「哎呀。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