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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乖。
轮廓好看,眉毛好看,眼罩下的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怎么会有这么令自己喜欢的人呢?陈辄文心里暗暗想着,他慢慢地俯身,想要将那张令自己心动不已的脸看得更清楚些。
然后,面对着熟睡的人的嘴唇,陈辄文抓了一下头,该死的!能亲么?好想亲啊……可是又怕被对方忽然醒来,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处理。
怎么办呢?
最后,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将手指印上自己的唇,然后轻轻地送到了陈息青的唇边。
一触即离。
陈息青的唇软软的,温温热热,指尖似乎有小猫爪子在轻轻地抓。这么一来,他更想亲上去了……
无奈有贼心没贼胆,陈辄文默默地掏出手机,调成静音,偷偷地拍了陈息青两张照片,然后宝贝似的将手机收回去。
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即将到十二点,陈辄文轻轻地把陈息青叫醒:“到啦,回去再睡吧。”
“嗯……”还没睡醒的人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然后慢吞吞地摘下眼罩,揉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样子。
陈辄文见过陈息青开心的样子,不舒服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唯独没见过他这么迷糊的样子,真的莫名让他忍不住想揉他的头。想归想,陈辄文当然忍住了,他下了车,从后备箱拿出行李,打开车门,车里没睡醒的人还在一脸疑惑。
“我们到香颂啦。”看着一脸无害的人,陈辄文半个身体探进车内,好笑地再说了一遍。
“……啊,到了。”陈息青睡傻了,作势就要站起来,他的头顶是车顶,如果撞上去肯定眼冒金星,陈辄文眼疾手快,赶紧一只手去护他头部,一只手去阻止他站起来,一片混乱中,两个人重心不稳,双双倒进了车后座。
陈辄文把喜欢的人给扑了,严严实实地压在车后座,并且嘴唇贴上了……对方的脖子。
这种暧昧的姿势,他瞬间心跳飙升,呼啦一下连耳朵都红了。
陈息青仰躺着,还没完全醒过来,能感受到发生的一切,感受到颈侧传来温热的呼吸,痒痒的,但是眼皮很沉,最后他眼睛一闭头一歪,似乎又睡了过去。
陈辄文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稍微抬起了头。
车灯下,白皙皮肤上的锁骨和喉结暴露在眼前,无端显得很诱人,刚才……就是吻在喉结和锁骨中间的位置吧?陈辄文混乱中不忘脑补一下刚才的画面,然后就有血液“轰”地冲上了头顶,他连忙爬起身,结果慌乱之下,自己“咚”地一声撞到了车顶。
“真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方却没有回应,陈辄文稍微定了定神,想想不对劲,刚才发现,陈息青的体温好像有那么点高。
他在发烧?
陈辄文把人扶起来,额头对上他的额头,有点烫,但是还好,看样子是低烧。陈辄文把他牵下了车,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扶着好像有点冷的陈息青,将人领上了电梯。
陈息青可能真的有点冷,又精神不好想睡觉,他靠着电梯墙想要稍微休息一下,又被冰冷的触感刺激得弹回去。一旁陈辄文见状,默默地挪过去,让陈息青靠着自己。
到了7楼,下了电梯,陈辄文问:“钥匙在哪里?”
陈息青靠着墙,迷迷糊糊地摸出钥匙,交给了陈辄文,开了门,陈辄文拖着行李把人扶了进去。
发着烧的人头沉得厉害,最近他很容易头疼,有时候像针刺一样,有时候又觉得脑仁闷,每走一步脑仁就在脑壳里晃晃荡荡。他艰难地换了拖鞋,走到沙发前就要倒下去。
陈辄文一把扯住他,软着声音:“去卧室睡。”
“唔。”
把陈息青扶到了卧室,让他躺下,陈辄文熟门熟路去厨房烧了热水,倒出一杯冷着,剩下的用毛巾沾了给他擦了擦脸,然后回自己家拿了感冒药,用开水兑纯净水喂给陈息青吃。
客厅的时钟一分分走着,整个一居室显得很安静。
做完这一切,陈辄文在床边守了十分钟,看着陈息青团在被窝里,听他的呼吸重新变得平稳,这才恋恋不舍回了自己的家。
说实在的,他还是不太放心,但是这么一直守着的话,又不是男朋友又不是什么的,回头陈息青估计会觉得奇怪吧。
陈息青其实只是太累太困,在车上睡迷糊了,加上发烧,刚一出车门觉得冷,就迷迷糊糊地神智回不了笼,所以发个烧才被陈辄文那样照顾着。
他能听到陈辄文忙里忙外的声音,温暖的毛巾轻轻地擦在脸上时很舒服,药送到嘴边水杯凑到嘴边他也知道吃药,也能听到陈辄文出门关门的声音,等人一走,明明刚才还很困的人,却慢慢慢慢地意识回笼。
刚才明明困得快要爆炸了,现在却没那样有睡意,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为什么睡不着了呢?是因为没洗澡吗?
陈息青苦着脸,颤颤巍巍起床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刷了牙洗了脸,又慢吞吞地爬回了床。可能是药效上来了,二十分钟后,陈息青终于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身体恢复了的陈息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在被窝里满足地滚了两圈,这才坐起身来穿衣服。
扣衣服扣子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此刻神志清醒的他意识到,自己昨晚精神太过放松了——发一场烧而已,怎么又是被陈辄文扶上楼,又是被喂吃药,搞得像生了场大病一样?
他记得,小时候他发着烧,妈妈不在没关系,可以自己吃药,甚至自己去被护士打针;但只要妈妈一在,他就会觉得病得格外严重,不是假装或者什么,是真的打心眼里提不起力气来。
那么昨天……?
怀着怪异复杂又莫名的心情,当天陈息青没有加班,他约陈辄文晚上出来吃饭。
府琛三楼美食城是吃货的天堂,这一层全部都是各种好吃的店,火锅、粥店、牛排、风味餐馆、海鲜自助等等等等,想吃什么都能在这里找到。
陈息青和陈辄文两个人沿着商铺转悠,最后进了家绿茶茶餐厅。
这家新开的茶餐厅,据说是以绿茶为主题,烤出来的东西少油健康,而且带一股绿茶的清香,加上格局灯光布置巧妙,氛围非常有感觉,所以很受大家的欢迎。一周七天,除了最低迷的周一,其他时间都是爆满。
今天周一,来绿茶的人并不算多。不需要叫号等待,两个人进了绿茶茶餐厅,餐厅正门正对着一堵人造绿屏墙,墙前室内花池里有花有鱼,在灯光的照射下非常漂亮,墙的两侧各有小门,来就餐的客人们从那边进入。
他们一进去,就有服务员走过来:“欢迎光临本店,请问几位?”
“两个人。”
“好的,这边请。”
服务员小姐引他们到座位上去。
这个餐厅分为一人区,两人区,三人区及多人区,两人区在一个长长的靠窗通道,沿窗一排,沿墙一排,通道弯曲,位置设计比较随意,显得非常有创意。
他们的座位靠着窗。
陈息青第一眼见到这个位置的时候,是觉得很不错的,如果不是有不该在的人的话——陈息青眼尖,第二眼就看到了两个扎眼的人,傅审言和付俊卓刚好跟他们呈对角线,在沿着墙的那一桌。
刚好傅审言抬头,视线对上了陈息青。
陈息青觉得很郁闷,不明白为什么成天见鬼,这都是些什么事。
想想也是,冤家路窄,他们工作外活动区域基本重合,刚好府琛娱乐城这块地又太小了。
他不动声色地别开目光,非常自然地选择了背向傅审言的那个位置,留陈辄文坐那个面对傅审言的位置。
对面什么也不知道的陈辄文勾着嘴角,也跟着心情愉快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达能:你禽兽!他在发着烧,你却想睡他!
陈辄文:我没有,我只是想亲他而已。
达能:没有?你摸着良心,你不想睡他?
陈辄文【拿出鸡肉干】:想吃什么就多吃点吧,晚上炖狗肉火锅。
达能:坚决向恶势力低头!爸爸,我懂,你只是单纯地想亲他一下而已!_(:з」∠)_
第18章
服务员小姐拿来两本菜单,帮忙倒了两杯柠檬水,然后走过来帮忙点单。
不得不说,这家绿茶茶餐厅除了氛围好,菜品好,还有一点,那就是服务态度好——无论是倒水还是拿菜单,服务员小姐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很轻柔,绝对不会让客人有一点点不愉快的地方,她微微弯着腰,轻声细语询问着需要点什么。
不管人长得漂不漂亮,只要整整洁洁、落落大方、有礼貌,就会令人的印象立刻变好。
两个人还没决定好点什么,对服务员小姐说:“不好意思,请稍微等三分钟。”
第一次和陈息青出来吃饭,出门前,陈辄文特地修饰了一番,原来就很帅的他,今天显得尤其吸引目光。他低着头翻阅菜单,只是静静地往那边一坐,就有邻桌的女孩子频频转过头看他。
陈息青今天倒没有多去特意修饰自己,他翻着菜单,背脊挺得笔直,全身上下散发出的谦谦温润的气息,丝毫不比陈辄文逊色。
邻桌的女孩子心情愉悦地吃着甜品,一会看看陈息青一会又看看陈辄文,看得正大光明。
绿茶主打是绿茶烤物,但是其他诸如凉菜、甜品、汤物等,也非常美味。光是菜单上精致的菜肴照片,就会令人觉得很有食欲。
陈息青点了招牌绿茶烤鱼、杨枝甘露和炒饭,陈辄文点了茶香鸡、素炒三鲜。
“还要喝点什么吗?”陈息青翻到茶水、酒水页,询问着陈辄文。
陈辄文手上的那份菜单已经阖上,他没有重新打开,而是身体前倾看向陈息青手上的菜单,对方也很配合地将菜单送到了桌子中间,两个人几乎是头靠着头看着茶水酒水页。
这种暧昧的距离,让陈辄文又想起了昨晚印在脖子上的一吻……如果那也算吻的话。
鼻翼间都是陈息青身上好闻的气息,陈辄文脸色微微发红,心底有点小小的雀跃,又开始收不住嘴角的笑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啊。
“我要这个。”陈辄文点了杯柠檬苏打水,他觉得喝酒伤身不如不喝,所以平时基本不怎么喝酒,“你呢?”
陈息青翻过茶水单来看,最后要了杯柳橙汁。
嗯,柳橙汁、杨枝甘露,加上陈息青冰箱里常年不缺的养乐多、酸奶等,似乎,他偏爱酸甜一类。陈辄文默默地记着他的口味偏好。
菜一道道摆上桌,陈息青手上纱布还没有拆,吃杨枝甘露素炒三鲜之类没有问题,但是烤鱼和茶香鸡却不太方便。
烤鱼是一条鱼中间劈成两半,摊开在盘子里没错,通常餐厅都是这样做的,茶香鸡却是半只鸡斩成两块,配合着白萝卜泥和雕花胡萝卜,摆出了一种谈不上好看也谈不上不好看的造型。
于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他的手,点了这么一道茶香鸡呢?看着桌上这道茶香鸡,陈辄文对自己的不够细心做着检讨。
心里在检讨,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他用刀叉飞快地将茶香鸡骨肉拆除,然后挑了其中两块,放到了陈息青面前的盘子里。
这家茶餐厅也比较有意思,中式餐具和西式餐具各备一套,方便客人选用得顺手的餐具。
正咬着吸管盯着杯子喝橙汁,无意间盘里多了两块拆好的茶香鸡,陈息青一愣神,一抬头就看见陈辄文在卸烤鱼……然后,一小堆烤鱼又堆到了盘子的另外一边。
做完这一切,陈辄文似乎很满意,他放下手上一直没停的动作,笑着对陈息青说:“这样就方便吃了……你手还疼吗?”
这是……?
那股说不上来的莫名感觉又袭上了心头,陈息青摇头:“不疼了,有点痒。”
对面的人偏着头,用一副认真的表情,仔仔细细地看着陈息青的手:“痒……那应该是开始愈合了。”
陈息青默默地给他回盛了一小碗炒饭,送到了他面前。
两个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饭的,一旁傅审言一直都看着。
不同于陈息青第二眼才发现傅审言,傅审言在陈息青走进来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他。
好几天不见,陈息青似乎瘦了很多,令傅审言惊讶的是,今天他带了个从没见过的男人来一起吃饭,包括点单、选饮料、低声聊天,傅审言一直将两个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那个男人为他将烤鱼烤鸡分成一等份一等份,再送到陈息青的盘子里,周到得一如当初这么对自己的陈息青;而陈息青,也给那个男人盛了一碗炒饭。
傅审言眯着眼睛喝了口黑啤,想起了陈息青和付俊卓起冲突那天,陈息青扯住了自己的衣领警告他管好付俊卓,当时他没在意,后来回家换衣服,才发现衣领上血量有点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