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活该被

“三哥,迷药已经全吹里面了,就是头牛,也得晕了。”

 李瑞倾掏出匕首吹了口气:“走,跟爷爷我去瞧瞧这小子身上还有其它宝贝没有,多搜出点宝贝来给池清大将军,咱们以后当兵也能抬得起头是不是?”

 “是。”

 “小声点,蠢货。”

 几个人偷偷摸摸潜入余杭亦的房间。屋顶上几个人坐不住了,朱步握紧刀:“誓死护卫夫人,这几个人今夜留不得了。”

 “等等,你没听他们怎么说。他们要投诚大将军。这李瑞倾是张子和的手下,而张子和是这一片河上的霸王。若大将军能得他们相助,到了南疆,何愁不能在水上取胜。”

 “可是,他若把夫人伤了,就算他们一心投诚,大将军也得把他们的皮给扒了。”

 “所以,不能让他们伤了战必胜,也不能和他们动手见血。我去下面阻拦,你们稍安勿躁。”冯罗跳下,打晕门口放风的两个人,悄悄进入屋内。只这么一会的功夫,他进来后发现李瑞倾的人全倒在地上。

 余杭亦不妨还有人来,急忙抬手对准来人。冯罗闪身躲到屋外,一跃跳到屋顶上。他拉过朱步低声问:“怎么回事?”

 “李瑞倾几个人刚到床边,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等我们再睁眼一看,夫人坐起来,似乎是用了千针匣。”

 冯罗点点头,余杭亦已经有了几分戒备心。他得下去同余杭亦见上一面,余杭亦抓到人肯定会送官,这可不行,他得把人带去给大将军。至于大将军想让余杭亦独走的事,只能先放下了。

 *

 清晨,余杭亦问过店小二衙门所在,打算去通知官兵来将人带走。谁料,刚一出客栈,正好碰上从客栈前面大街经过的冯罗。

 “冯哥,你怎么在这儿?”

 “说来话长,既然遇到你,咱俩就一同去往龙鼎山吧。”冯罗停也是一脸的惊喜,佯作是和余杭亦偶遇。

 余杭亦拉过冯罗,将他捉到李瑞倾的事情告知。冯罗问他打算拿李瑞倾怎么办。余杭亦眨眨眼:“自然是交官。他们打家劫舍,判斩立决都是轻的。”

 “话是这么说。”冯罗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走,带上他们,咱们路上说。”

 两人找了辆马车,将人装到麻袋里,从客栈后院搬上马车。冯罗驾车,余杭亦也坐到外面,听冯罗说张子和的事。招安自古有之,只要有本事,能将功赎罪为国效力,自然再好不过。

 坐马车到龙鼎山不过一日半路程。两人在路上歇了一夜,在第二日傍晚到了龙鼎山的山脚下。

 “歇会吧,趁夜上山可不大好。”冯罗四处张望,怎么大将军还不来?

 余杭亦跳下马车,取出从镇上买到的弓箭:“冯哥,我去猎只野鸡来。你看着他们,我会顺道捡柴火回来的。”

 “必胜。”冯罗抓住余杭亦的袖子:“可千万别像昨晚一样打猎打到半夜,没有猎物就回来,咱们有干粮。”余杭亦这性子,大将军到底什么时候能给调/教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时也挺麻烦的。

 “放心,冯哥,这是在山里,猎物多,我就不信什么都打不下来。”余杭亦带好弓箭,往山上走。冯罗现在也不怕他出事了,只要余杭亦手腕上带着大将军送他的千针匣,就不会有人能伤到余杭亦。

 边走边看,龙鼎山与他见过的北方的山大不一样,更为茂盛些。他用池清送他的匕首砍断脚下的拦路草,时刻注意有没有猎物出没。

 很快就有只野兔从东面跑过,余杭亦搭弓射箭,竟然一箭射中。他乐得跑过去,准备捡起猎物,不想一脚踩滑,摔入一个陷阱坑里。

 余杭亦扶住腰站起来,抬头往上看。这陷阱挖的可够深,他没有绳索,四周的土壁又过于松软,根本爬不上去。

 就在他焦急想主意的时候,有人从上面露了脑袋。

 “救…大将军。”余杭亦看清来人,满脸要得救的兴奋硬生生冷了下来,他尴尬的低下头,站在坑底不知所措。池清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好像还知道他有过不救池清的念头,两人见面,难免不自在。

 池清贪婪的看着余杭亦,几日不见,消瘦了。他咳了声,道:“我自己过来的,手不方便,拉不得你上来。”

 “不要紧。”余杭亦深吸口气,他凭什么低着头不敢见人。就算他杀了池清又如何,池清才是那个对不起他的人,他为什么愧疚?余杭亦抬起头,横眉冷对:“大将军既然不方便,就请去帮属下喊个人来。冯罗就在附近。”

 “是么?”池清忽然勾唇。那笑容看的余杭亦心惊胆战,恨不得从坑里刨个洞逃走。不管他怎么努力,对于池清总是在心底存有敬畏,或者可以说是恐惧。

 “我懒得去叫人。”池清慢慢收回脑袋。

 余杭亦扒住大坑的土壁,池清在,他又害怕又不乐意,池清就这么走了,他也不乐意。“大将军,帮属下叫个人来,大将军?”

 他正喊着,突然有人跳到了他的身后。余杭亦赶紧转过身来,那人离他极近,余杭亦转身的时候,鼻子还蹭到了那人的下巴。

 “我不回去,萧恒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池清笑道。

 余杭亦往后退一步:“那大将军待在坑上面就好了,何必跳下来?”跳下来惹人烦。余杭亦侧过头,咬住下唇暗暗生气。

 池清却偷笑。还能再见到余杭亦,就已经让他心花怒放了。“过来,把衣裳脱了,我要坐。”

 “什么?”余杭亦瞪大眼。

 “我要坐,本将军嫌地脏。”

 池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伺候了?余杭亦垂眸心里思索,他要回队伍里去,肯定不能得罪池清。可是为了赶路方便他就只穿了一层外袍。

 “地上硌,大将军直接坐我身上吧。”余杭亦躺平。宁当凳子也不让池清占便宜。

 “起来。”池清好笑,黑着脸指指地上:“土地比你柔软多了,快脱。”

 余杭亦背过身,慢吞吞的解扣子。池清的胳膊似乎好了很多,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有方才动胳膊的时候还看的出有点缓慢。他解开腰带,偷偷回头去瞅池清。后面那个人神色倒是正经,可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坏心眼。

 让池清看看身子倒是没什么,他和池清两个人早已把对方的身体看的再清楚不过。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池清要看可以,得付出点代价来。

 余杭亦脱了衣裳,扔给池清。

 池清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难道让我亲自动手铺?”

 “属下来。”余杭亦笑着绕到池清背后,打开手上的千针匣。他不敢对池清直接用千针匣,但是取一两根针出来,竖着放到衣服里。若是池清追究此事,他就一口咬定那几根针是不小心掉落到衣服里的。

 针上还不小心抹着点迷药。等池清睡过去了,他再动其它的手脚也不会有人知道。

 余杭亦盯着池清慢慢躺倒,似乎腰被什么硌了下,池清想要动,眼皮子却睁不开,睡了过去。余杭亦抬脚就要踢,可到抬起脚来又半路转换方向,避开池清的胳膊。他推开池清,抽出自己的衣服,拿起来抖落尘土。

 “敢踢本朝大将军,你是有几颗脑袋?”

 余杭亦惊讶回头,见池清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脸上挂着笑容,甚至脑袋还有些歪,眼睛瞪得不大,却异常明亮。余杭亦认得池清这样的眼神,每次抱他上床之前,都会这样看他。

 “大、大、将军。”余杭亦抬起手。“别过来。”

 “你要以下犯上?”池清挑了挑眉头,吓得余杭亦退到无路可退。

 “我、我本来就不是在下面的,你、你,呸。”余杭亦定定心神,他是怕什么。“大将军,属下是伍长,官虽小,可也是我大奉朝的伍长,你可以因为我犯错而处罚我,刀山油锅属下毫无怨言,可你不能对我有别样心思。”

 “哦?”池清拉长语调,并无动作,慢慢欣赏底下只有一条亵裤的身子。

 余杭亦紧紧盯着池清,手上摁着千针匣,只要池清敢动,他就摁下机关,把池清身上给射出几百个窟窿。

 *

 “大将军呢?”胡棱和严德赶过来。

 萧恒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吩咐他的手下继续保护大将军,他带着严胡二人往一旁的帐篷走。

 “这怎么还给围起来了?”严德回头看被用布围起来的大圈。

 萧恒笑道:“大将军和他在里头呢?”

 “谁?”胡棱粗声粗气问。

 严德递给萧恒一个“明白”的神色,萧恒低下头,擦拭水囊。严德凑过去,坐到萧恒身边:“大将军怎么突然就要吃?”

 “吃什么?”胡棱继续追问。

 “我怎么知道,大将军一个心思在肚子里能转一百八十个弯,我要是能猜到,还用的着跟你在这儿废话。”

 “怎么说话的?”严德伸手往萧恒背上招呼,被萧恒躲过。

 胡棱抓住萧恒:“大将军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

 “放开,让我先去洗洗手,挖了半天的坑,还捉了半天的兔子。哦对了,我让人给你们烤兔子吃。估摸着你们今天晚上是接不走大将军了?”

 “接不走也让我看两眼,听说大将军受伤了,我不看两眼,睡不着觉。”胡棱愤愤道:“护送大将军进城的那个兵,回来看我不打死他。还有你严德,竟然放大将军去纺云镇,就凭你这点,等我见到大将军,非得请大将军抽你一顿鞭子不可?”

 严德摸摸鼻子:“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去告状?”

 *

 僵持的时间过得分外慢,余杭亦眼珠子不错的盯着池清。后者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摊开手:“我为你受了伤,双臂无力,你拿我送你的千针匣对着我,这样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余杭亦嘴上强硬,心里稍稍松了戒备,对,池清双臂不可用,他怕什么。余杭亦走过去,千针匣还对着池清,掰动机关的手却去捡地上的衣服。

 池清趁机把余杭亦压到在地。

 余杭亦胡乱的挣扎,哪里能是池清的对手。池清抿嘴笑道:“压倒你,还需要动手?必胜,我的耐心在和你分开的几日里用完了。”在身边的时候,天天看着,倒也能忍受,可人一旦离开,日日做梦都想把余杭亦压在身下。‘

 “有本事你杀了我。”余杭亦四肢都被压制,只能愤怒的瞪着池清。

 池清缓缓低下头,想要堵上不听话的唇。余杭亦脑袋偏来偏去,就是不让池清得手。池清伸手用力捏住余杭亦的下巴,狠狠堵了上去。

 余杭亦初时还想咬池清的舌头,可惜池清捏住了他的脸颊,他只能张着嘴任池清享用。到了后来,余杭亦闭上眼,感受着池清的任性霸道,以及他脸颊的酸疼。池清下手还真重,比以前还不温柔。

 “不公平。”池清离开余杭亦的唇,鼻息粗重。“我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你不配知道。我知道我自己为何恨你就行了。”反正撕破了脸皮,余杭亦索性将话挑开了说。

 池清挑眉失笑:“是啊,我后来想想,无妨,你恨我便恨我,只要你人在我身边,让我爱你就够了。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该强行得到你,可是,必胜,人生下来,强者为尊。你打不过我,就活该被压。”

 “你…”余杭亦哪里是肯服输的人,手脚不能动,也要拿脑袋去砸。

 池清伸手摁住余杭亦的头,手臂上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伤口撕裂,流下来的血一滴滴落到余杭亦的眉间,平添了份妩媚。池清低下头,再次吻上余杭亦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下一更要到明天晚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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