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发生在启明星圣教廷总部的袭击事件最终被定性为异教徒组织的恐怖袭击。在整个事件中无论是官方或者是民间消息都对联盟元帅曾经出现在启明星这件事只字未提。
事实上就在袭击发生的同一时间,联盟元帅希文·加特姆正好在距离启明星三千光年外的席璐达要塞现身,检阅了联盟的最新式的星际战舰塞亚女神号,这条新闻和启明星遇袭的消息同时挂在各大媒体平台的版头上,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就在这一天的同一时刻,希文本尊其实就在圣教廷总部。
圣教廷总部发生的这场叛乱尽管最终得以平息,但是给圣教廷造成的损失却并不是报告材料上那几个简单的数字可以估量的——这一次的异教徒□□直接造成了近十万贫民的伤亡,这显然是一起蓄谋已久的血腥屠杀,但同时也让圣教廷的声望一落千丈。原本就饱受战争之苦的信徒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这片传说中受到神灵眷顾的圣地,然而这场袭击却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正如萨兰曾经预言过的那样,圣教廷不该把希望完全寄托于人们对于宗教的狂热,在这种复杂的局势下,教廷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武装力量才能够立足于这乱世之中。
而这种时候谁先抛出橄榄枝,谁就占得了先机。这正是希文不惜只身犯险亲自前往圣教廷的原因,他要控制教廷,就必须先肃清教廷内部,把主动权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说这场恐怖袭击并不全是意外也不为过,至少希文在前往启明星之前,就已经通过联盟的情报部门得知了这次的秘密行动。而他的目的就是借这些异教徒之手,彻底铲除卡托夫大主教身边那些心怀叵测的大主教们。
当然,他也为这次冒险行为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在秘密反悔圣瓦隆联盟总部后的一个月,希文几乎都没有再公开露面过,代替他出现在公共场合的都是他的替身——一个几乎可以说一比一完美还原他的人造人替身,当然人造人的内核是佛提娜,毕竟这种事只能让身边最亲近的人来。
至于希文本尊,在启明星和萨兰意外相遇之后,更加坚定了他之前想要摘掉腺体的决心,而说服伊斯科和佛提娜的确费了他不少唇舌,但斗争的结果是如他所愿,伊斯科终于点头答应帮他摘去腺体。但是这种手术本身风险性极大,失去腺体的Omega在体制上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最坏的可能是在手术后出现器官功能衰退继而虚弱而死的情况。而希文的情况跟普通人又不一样,当初为了复活乌利亚,他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做过移植手术,所以术后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会更大。
所以无论元帅阁下的公务有多繁忙,术后的这一个月他都必须留在治疗舱静养,直到确保他安然度过术后的适应期才可以离开。
关于摘除腺体的手术希文其实很久之前就在计划。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报复萨兰,只是纯粹不再被这种敏感的体质拖累,就算付出的代价巨大,他也不想余生都活在另一个Alpha的阴影之下。
他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斩断最后一丝联系也只是为了成全彼此的自由罢了。
好在希文术后的情况比原先预计的还要再好一些,没有出现器官衰退的情况,植入体内的人造腺体也没有出现排异,经过一个月的不断调整和适应已经可以维持人体的正常性腺激素分泌——当然人造腺体是不可能被任何Alpha标记的,它的功能仅仅是替代之前的腺体让身体内的激素分泌保持在正常状态而已。
这也就意味着从此之后希文不会再被任何一个Alpha所影响。这也正是希文想要的结果。
而就在希文被允许离开治疗舱的同一天,佛提娜却带来了一位意外访客。
已经被希文一纸军令直接调离阿瑞斯号,本应该留在亚特林要塞服役的亚斯特雷不经同传就直接闯进了联盟元帅的寝宫,彼时希文正躺在床上翻看从圣教廷送来的秘密文件,结果刚看到一半就看到亚斯特雷从门外冲了进来,好在能留在希文身边的人都是对他绝对衷心的亲信,就算看到亚斯特雷也不会宣扬出去,只不过他这样直接违抗军令反悔联盟总部,似乎也是仗着元帅对他的宠爱,不会真的治他抗命之罪吧。
恃宠而骄也不过如此了。
“为什么让佛提娜瞒着不告诉我你病了的消息!”
亚斯特雷从亚特林要塞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到了圣瓦隆星之后连自己的宅邸都来不及回就直接闯进了联盟总部。从五年前萨兰离开之后,希文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虽然身边有伊斯科和佛提娜照顾,但你能指望一个每天靠着营养液活命,忙起来几天几夜不合眼的人能有什么健康的体质?
希文此刻正被佛提娜强制卧床休息,尽管如此联盟那么多公务还需要他亲自处理,所以偌大的寝宫直接被布置成了病房,就连亚斯特雷冲进来的时候希文还在一边看着公文一边接受每天的例行身体检查。
希文看到亚斯特雷的第一反应是用目光狠狠瞪了佛提娜一眼,这样违抗军令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好吧,他现在的确也想念他的孩子了,把他一个人丢在亚特林要塞服役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搓搓他的锐气,更重要的是希文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他不想让自己在被身边任何的不稳定因素耽误联盟统一星际的计划,他需要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绝对的清醒,冷静,所以索性连腺体也不要了。
性和爱,他都不需要了,这样很好。
但是现在亚斯特雷回来了,好在他只是以为自己生了病,如果他知道自己是瞒着他去摘掉了那个该死的腺体,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地事来。
虽然希文不想再和萨兰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亚斯特雷的血液里的确流淌着利莫里亚人基因里疯狂偏执的因子,这一点只能靠时间来慢慢改变。
“只是疲劳过度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现在人你也看到了,马上给我回亚特林要塞去。”
“不。”
亚斯特雷想也不想就立刻拒绝道:“今年的生日你还没陪我过。”
“不是让佛提娜给你带了礼物了?”
“这样就想打发我吗?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了?”
亚斯特雷说着上前一步抓住希文的手,撒娇似的猛地一把将他抱住,像个受了委屈的大猫一样在他怀里使劲蹭了蹭。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希文下意识地想推开亚斯特雷,但这熊孩子偏偏蛮力惊人,死死抱着他就是不肯撒手。
“那家伙是谁?”
此刻出现在门口的那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褂的男人是希文刚上任不久的军医官伊特博雷——一个肤色苍白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当然这种其貌不扬只是相较而言,整个联盟乃至整个星际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在容貌上胜过亚斯特雷,所以这种泯然于众生的平凡长相在他眼里自然就只能是其貌不扬。
但是客观来说,这人倒是有那么点旧派贵族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矜贵的沉稳和毫无冗杂的干练,这两种气质糅合在他身上就让人很容易忽略掉他过于平凡的长相,而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
况且年纪轻轻就能得到伊斯克的举荐成为希文的军医官,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可是亚斯特雷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起就对他全无好感,甚至有些莫名的厌恶。
如果他真的是丑陋到令人望之生厌也就罢了,偏偏亚斯特雷也说不出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地方让自己如此不爽。
用佛提娜的话来说,这家伙对希文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只要是个会呼吸有心跳的人靠近希文身边他都会产生强烈的敌意。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现象。
伊特博雷已然感受到来自亚斯特雷的敌意,但是他却并没有从房间退出去,而是径自提着医疗箱走了进来。
“元帅,您应该休息了。”
从希文离开治疗舱之后,伊斯克就强制把这个毕业于帝国皇家医学院的高材生安排在他身边,担任他的私人军医官,全面负责他的健康问题。起初希文当然是严词拒绝,他可不想自己的身边再多一双监视的眼睛。不过离开治疗舱一段时间后,希文的身体出现了排异反应,险些又被伊斯克塞回到治疗舱去,倒是这个人调配的药剂缓和了自己的情况,希文也因此才决定把他留在身边。
“谁让你进来的!元帅的寝宫也是你可以随意乱闯的吗?”
亚斯特雷从希文的床边豁然一声站了起来,先前眉宇间的乖巧和温柔荡然无存,那股杀伐凛冽的气场让守在寝宫外的侍卫们都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但伊斯博雷却熟视无睹地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直到亚斯特雷忍无可忍地迎上去拦在了他的身前。
“你先出去。”
希文按着微微有些胀痛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亚斯特雷闻言立刻对伊斯博雷做了一个滚出去的手势。
“应该出去的是您。”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马上要为元帅做健康评估,您在这里会干扰到我们。”
伊斯博雷走到亚斯特雷的面前,两个人仅隔着一步的距离,彼此身材相当,因而互相注视对方的时候格外有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这绝不是亚斯特雷的错觉,那家伙就是在跟他挑衅。
“行了,去跟伊斯克报告吧,今天我感觉很好,没什么需要检查的。你出去吧。”
尽管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纵容亚斯特雷的任性,但是没办法,在外人的面前总还是不忍心自家孩子受委屈的,况且也的确不值得为这种事而让短暂的父子重聚闹得不欢而散。而且伊斯博雷也的确太不知轻重了,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公然挑衅亚斯特雷,他是真的以为做了自己的军医官就可以恃宠而骄了么?
“可是元帅……”
“要我命人把你押出去?”
希文不悦地打断伊斯博雷的话,沉声道:“还是想明天就滚回伊斯克那里去?”
年轻的军医官因此而露出了委屈的神色,但很快他因为看到亚斯特雷眼中掠过的得意之色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这样子真像个在主人面前争宠的小丑。最惨的是,他竟然还是落败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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