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72米:她手上染了你妹妹的血!

   “战墨谦,你还要维护那个杀人凶手到什么时候?!她手上染着你妹妹的血!”

  一句话,声嘶力竭,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冷淡而高贵的,可是心里那道血淋淋的伤口十三年来一直在泊泊的流血。

  唐乐乐呆呆的,她只觉得所有的空气都被谁剥夺了,身体里的血液也都停止了流动,全身冰凉冰凉的,彻骨的寒冷。

  她是杀人凶手?她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这么说她?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战墨谦又是怎么回答的,她全都听不到了,脑子里轰轰的,连该怎么呼吸都忘记了。

  直到柜子的门被打开,她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攥着浴巾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叶秋已经不在了,这里只有他和她。

  战墨谦蹲了身子,眼眸里射出的目光锁在蜷缩成一团的女孩身上,嗓音黯哑,“出来吧。”

  她的目光很茫然,神色带着不知所措,她艰难的问出声,“你妈妈……为什么会这么说。”

  “为什么会这样说?”男人一声冷笑,伸手掐住她的巴,唇畔的弧度森冷,更多的是她不懂的类似于绝望的黑暗,“你听不懂我们的话吗?唐乐乐,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你想要我告诉你,这十多年每天跟在我身边的女人是害死我妹妹的凶手?说我有多讨厌你有多恨你?嗯?”

  “我没有,”她抓着床单,用力的尖叫,“我没有!”

  她没有做过,她根本不知道战素素为什么会死,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战墨谦漠漠的看着她,“你当然不记得了,你被你妈的死打击,放了一把火要报复宁暖和她妈,烧死了我妹妹,烧伤了我妈的腿,而唐慕凡为了保护你,在你住院的时候让你接受深度催眠,把你作的孽全都忘记了。”

  “你骗我!”她的瞳孔睁到最大,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后退,“你们都是骗我的,战墨谦,你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去换唐宁暖所以故意跟你妈联合起来骗我的,我不相信!”

  他站在床边,看她抱着脑袋,苍白的脸色泄露出几近崩溃的情绪。

  血液里流过近乎的扭曲的快感,十三年的压抑,她纠缠他,他伤害她,别人伤害她,他保护她。

  他那么痛苦,在最暗无天日的角落画地为牢,没有人知道,他也从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他在感情的世界里早就是一头困兽。

  他乐此不疲的说伤害她的话,做伤害她的事,然后看着她难过,看着她伤心,唯有这样,他才安心。

  从素素死后,从他妈妈的腿被判了瘫痪后,他的心里就住着一个恶魔,唐乐乐是他用他妹妹换来的女孩,她是他的。

  不能爱,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所以只能伤害。

  唯有她为他伤心,唯有她因为他难过,他才能确定,他的女孩还是他的。

  有时清醒,深觉自己畸形和病态。

  她不会知道,他的拒绝,是最后的仁慈。

  “既然如此,”唐乐乐抱着自己,喃喃的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说过,你不会把我交出去的。”

  他的膝盖跪在床边,俯身将她的身子困在床和双臂之间,他笑着,薄唇净是星星点点的笑意,全都是彻骨的寒意。

  唇印在她的巴上,阵阵厮磨,迷恋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却是最残忍,“因为你爱我,因为如果真的要拿你去交换,我来做,最合适。”

  她看着他熟悉的俊颜,第一次感觉到陌生,“你恨我?”

  “呵,”他低笑,鼻息都洒在她的肌肤上,温热衬着他眸底的冷漠,“唐乐乐,如果我杀了你哥哥,难道你还会爱我吗?”

  原来这就是他不爱她的理由,这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爱她的理由。

  这的确,是个理由。

  她被困在他的怀里,又哭又笑,“我你的原因,是你永远不爱我的理由……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直接抓我去坐牢?或者干脆让我为你妹妹偿命?”

  她的记忆有缺损,她记得她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却对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全无印象,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意外。

  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告诉你又怎么样,唐慕凡能给你催眠一次,就能给你催眠无数次。”

  他的目光微闪,阴沉而复杂。

  唐乐乐意识的咬着唇,唯有这样的疼痛能将她的理智拉回来一点,“不,这不可能,”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固执的一次次的重复,“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她手脚并用的从他的怀里爬了出去,小小的身子不断的往后退着。

  男人也没有阻止,只是居高临的冷冷的看着她。

  “唐乐乐,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为什么讨厌你。”

  她的脑子狠狠一震。

  因为她害死了他妹妹,所以他才持续不断的厌恶了她这么多年?

  哪怕她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一门心思的爱着他。

  他也一直不屑一顾,一直冷淡厌恶。

  甚至,在她回来之后,几次三番的强暴她。

  这都是因为……他恨她。

  这样的恨意早在十三年前就根植骨髓。

  是啊,没有比这更合理的理由了。

  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她连带着整个世界都掉进了一潭冰凉的水中,寒意渗入她的血液。

  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手指死死的捏着身上厚重柔软的浴巾,精致的巴抵在膝盖上,看着白色如云的床褥,低低喃喃的开口,“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她知道,他根本无需骗她。

  在他和唐家面前,她手无缚鸡之力得完全可以被轻易的碾死。

  何况,她也如他所说,想不起那场大火的缘由。

  被害死自己妹妹的女人bi婚,他应该恨不得杀了她吧。

  “对不起?”战墨谦冷冷的笑,“唐乐乐,还有比这更廉价的三个字吗?”

  她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失去的是什么。

  “你让我静一静,你让我静一静。”她整个人都处在手足无措的状态,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战墨谦瞥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外走。

  “你真的很爱唐宁暖吗?”她细细的语调从身后传来,“你真的真的那么的喜欢她?”

  哪怕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哪怕她从来心有旁骛。

  她的声音变了,不像过去那样甜腻娇媚,也不像这段时间一样的清淡漫不经心。

  低低的,怯怯的,带着沙哑。

  战墨谦心脏的位置微微一震,半响,才淡漠的开口,“嗯。”

  一声关门的声音后,整间卧室里就安静的可以听到人呼吸的声音,唐乐乐沉浸在这死一般的静谧之中,视线缓缓的看向窗外。

  她长久的盯着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直到窗影换了个方向,她的眼珠才缓缓的移动着。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是他亏欠她。

  他践踏她的感情,他对她太差,他不喜欢她却占了她的身体。

  如果她害死了他妹妹,那么的确,没什么能跟一条人命相比吧。

  若她被谁害死,她哥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难怪,哥哥和他从小就不对盘,就是就是这件事么。

  窗外已经是夕阳了,她裹着浴袍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天。

  而后,慢慢的从床上来,战墨谦已经不在了,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站在浴室里立着的镜子面前,用手指缓缓的梳着自己的及肩的发。

  她看到自己的面色苍白,却平静。

  战墨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的灯静静的亮着,女孩儿安然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人。

  一看便知,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听到脚步声,唐乐乐抬头看他,“找到她了吗?”

  他一身黑衣,头发略显凌乱,一贯冷冽的眸里在看着她的时候看着些烦躁,闻言冷冷的开口,“找到了,你哥找的好位置。”

  他没猜错,唐宁暖被那伙人绑在东郊,就是当初唐慕凡围堵那群毒贩的地方。

  后面是一座大山作为天然屏障,那是z国还没有开发的一座野山,据说里面不时的会有野兽出现,走进去,基本很难走出来。

  唐慕凡以这样一条绝路,再加上对方头目的妻儿作威胁。

  如今那群人已经是亡命之徒,要的就是唐乐乐这个人,再多的人人力围上去,其他的不说,只要他们带着唐宁暖退进山里……

  唐乐乐并不在意他的讽刺,淡淡的道,“当然,我哥从来都是最厉害的。”

  哥哥只是做他的职位该做的事,如今因为黑道的人来报复,就成了他的错么?搞笑。

  “没有时间了对么?”唐乐乐微微一笑,平静的眸里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24小时不够你们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等时间一到,你心爱的女人就会被撕票。”

  对一群已经连命都不在乎了的人,十个小时,远远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