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94米:别说她只是病人,就算是绝症患者也一样

   唐小诺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即便覆盖着满满的疲惫,也仍旧俊如斯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反倒是显得愈发的成熟而体贴。

  她无声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看立在一边的柳嫣然,转身便走了出去。

  门口处,一人一口立在那里,唐雪一见她出来就摇着尾巴又蹭了过来,脑袋蹭着她的大腿,格外的亲昵,女人的手指摸着上面浅浅的疤痕,俯身弯腰,柔声的问道,“阿雪吃饭了吗?”

  兽眼巴巴的瞧着她。

  唐小诺微微一笑,“乖,带你去吃东西。”

  身后的脚步声起,她还没跨出一步就看到面前沉默而立的西蒙抬头看向她的身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捞到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鼻腔酸疼。

  凯撒抬眸看了眼西蒙,淡淡出声,“带唐雪回去,这个点它还没吃东西。”

  西蒙纹丝不动,微微垂首。

  他一把扣住在雪獒脑袋上乱摸的女人的手,低声不悦的道,“小诺,孕妇不要离宠物太近。”

  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掌握在手里,她也没有强行挣扎,站直了身体朝唐雪笑笑,话却是吩咐西蒙的,“去吧,带它吃饭,顺便叫医生检查它的伤有没有大碍,我待会儿就过来。”

  “好的,小姐。”西蒙应了,俯身牵着唐雪就要离开,后者恋恋不舍,拖着也不肯走。

  “阿雪乖,跟西蒙去吃饭。”

  唐雪听到她的命令,这才老大不情愿的被西蒙拖走了。

  头顶的声音低沉而微哑,“回来怎么不跟我说?”

  唐小诺在他的怀里转过身子,抬眸看着他,语调似笑非笑,“以为你想我所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啊,不过,”五官的笑意很是明艳,可是这笑容却远不达眼底,“好像我是被惊喜的那个呢。”

  凯撒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着她半边的脸颊,声音低而温柔,“你看上去很累,我们先回家,我让佣人给你做点吃的,然后在休息一。”

  “我的阿雪怎么办?”

  男人皱眉,“它怎么了?”

  唐小诺唇畔的笑意很凉薄,“哦,你那忠心的手因为它不小心吓着那位美人,所以差点把它毙了,”她掀起眼帘,“如果我回来晚点的话可能刚好赶上给它收尸。”

  停在她腰上的手蓦然的紧了紧,凯撒低头凑近她,“你是为这个回来的?”

  “你以为我特意回来捉奸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眸光微动,唐小诺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唇畔的弧度不减,她笑着道,“无聊的时候看电影和电视,总是有很多不是刻意捉奸的女人能阴差阳错的把人逮到床上,”她言笑晏晏的看着脸色愈发沉去的男人,继续道,“我就想哪有那么多不凑巧哪有那么多的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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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垂眸,眉目嘲弄。

  戏如生活,戏哪里真的有生活精彩。

  凯撒扣着她的脸强迫她跟自己对视,温淡的声音很沉,显得他是在很用力的解释,“她在你走的那天醒来的,大脑受了严重的外伤,她现在神智很脆弱,”他的语速并不慌乱,字字仿佛斟酌过一般的表达,“小诺,我跟她没什么。”

  他说得很肯定,她相信是真的“没什么”。

  她扯开唇笑笑,眼神微微的显得很凉漠,“嗯,我相信你跟她没上/床。”

  凯撒低眸,眼神锁住她的脸庞,忽然伸手打横将她抱起,一边抱着一边往外面走,“她刚刚醒来出院,集团也有很多事要忙,所以我没顾得上唐雪,”他低声的解释又像是哄慰,“别生气了,乖,我回头教训他们。”

  她兀自的让他抱着,淡淡的笑,“我刚刚甩了她一个巴掌,你这么快就哄好了?”眉目弯起,“答应她晚上陪她说以前的甜蜜过往吗?”

  两个月左右的身孕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她被高大的男人这样抱着显得十分的纤细娇小,男人低低的道,“不会。”

  凯撒抱着她一路走回原本住的地方,也不顾一路上各种眼神大大小小的围观,倒是将巴搁在他肩膀上的女人若有似无的打量着那些或复杂或包含着各种内容的眼神。

  外边的佣人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了过来,凯撒以眼神示意他们打开车门,然后抱着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俯首为她绑安全带。

  “我刚刚答应了阿雪看它。”

  “你是孕妇,”男人耐心的再度重复,“等宝宝生来你养好了身子它依然陪着你。”
;;关上车门,他自己回到了驾驶座上。

  “你不是要上班吗?”这个点儿他应该去公司才对。

  “我送你回家,陪你吃早餐。”

  几乎是一宿没睡,唐小诺其实也是累倦到极致,她的脑袋靠在车窗的玻璃上,一路上男人偶尔搭话,她都闭着眼睛当做是睡着了。

  回到水上别墅,凯撒低声唤了句,“小诺,到家了。”

  她便推开车门车,脚落地的时候脑袋眩晕了一,然后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男人眉宇拧起,快步的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腰重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蹙眉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身体不舒服吗?心里算吗?

  一路将她抱到卧室,女人落地就兀自的转身,打开柜子扯了件睡裙出来,从他的身侧走过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表情说不上多冷漠,淡淡的。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待会儿你洗澡完就能吃了。”

  她的脚步没有停,手落在磨砂的门把上推开,“随意。”

  在浴室大约待了半个小时,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等着了,小圆桌上摆着还在冒香气和热气的面条,撒着匀称的葱花,看上去很可口。

  “过来吃面。”

  唐小诺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扔,眼睛看着静立在那里的男人,“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我的心情和孩子,”她没有走过去,只是站在远处,心平气和的道,“给你三天的时间,为她安排合适的医院和看护,也给你时间想清楚怎么补偿她或者感谢她,我不想让她破坏我的爱情和婚姻。”

  “三天后,她必须消失。”这句话,她的语调平淡,却斩钉截铁得没有任何回缓的空间。

  凯撒没有回答她,也没有说话。

  唐小诺觉得她委实饿得厉害,于是走过去在沙发前坐,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面条往自己的嘴里送。

  “小诺。”男人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漆黑的眸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很温淡,“她是病人。”

  唐小诺慢斯条理的吃着面条,淡淡道,“别说她只是病人,就算是绝症患者也一样,”她咽口中的食物,抬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你想留她在身边亲自照顾的话,我走。”

  “唐小诺。”男人的语调沉,夹着逐渐深沉的怒意。

  她抬头,扬起自己的笑脸,“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的意思很清楚,有她没我。”

  他温淡的神情逐渐转为冷淡,只是说话仍旧是温和的,“小诺,”黑眸里收敛的逼迫点点的释放了出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她现在的样子见到谁都会尖叫,我留她在庄园是因为她几乎在庄园长大,医生说她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强行抽离她记忆里唯一熟悉的东西会加重病情。”

  凯撒看着女人的脸,眉心紧紧皱着。

  他这样的男人,是鲜少或者说极其不屑向谁解释什么的。

  这样仔仔细细的向唐小诺解释,在他这里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所以呢?”

  “她会被治好,”凯撒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在这段时间内,我跟她不会做任何的逾距的事情,嗯?”

  “什么是逾距?”她笑了,因为确实好笑,“是不是都要滚到床上才算是逾距?”

  “唐小诺,”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压抑着的不耐的情绪已经隐隐的泄露出来,“你别无理取闹,我已经跟你结婚有了孩子,我以前没有对她做什么,以后更加不会对她有什么。”

  看来凯撒公子是真的觉得,滚到床上去了才算是有什么。

  唐小诺用力的握着手里的筷子,“原来你知道你跟我结婚了我们有孩子了?”她眯着眼睛嘲讽的笑,“那你养着她算什么?”

  男人疲倦又头疼,“她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沙哑的声音面无表情,“我有责任治好她。”
;;“那我呢?”她手上的关节泛出白色,需要如此用力才能压抑住她身体里喷薄的怒意,“我嫁给你我为你怀孕,你对我没有责任吗?”

  凯撒看着她,她的眼圈已经逐渐的泛起红色了,他闭了眼睛,从沙发上起身,转移了话题,尽量温柔的道,“你先吃面,你不饿宝宝也要吃东西。”
;;他看上去那么累,好像跟她说话应付她是件很累的事情。

  唐小诺忽然就想起她到京城的第一个晚上她打电话给他也是十分疲倦,原来不是因为工作了,她忽然就窒息了,握着筷子的手因为无力而缓缓的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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