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737米:你还真的缠上我了是吗
“不用,我明天起来再洗。”
他依然捡着地上的碎片,“你闻着自己一身的酒味能睡着么。”
她那点矫情的小洁癖他比任何人清楚,要她顶着一身味道就这么睡觉,醉死了差不多。
唐小诺看着俯身蹲在地上的男人,“我会洗淋浴,不会淹死在浴缸里也不会让自己睡不着,”她看不得那被她砸出血的脸,“你走吧,我不喜欢陌生人待在我的子里,我也不能好好洗澡。”
“我不会趁你洗澡冲进去,我想这么做现在扒了你也一样。”
唐小诺咬牙看着油盐不进的男人,站着没有动。
凯撒淡淡的重复,“洗完我就出去了。”
他没有抬头看她,话里的意味虽然平淡但是坚决得很,唐小诺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进了浴室。
卧室里一就安静来,凯撒看着地毯上的碎片,这盏台灯跟罗马别墅里的那一盏是一样的,是她亲手选的。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他从身上拿出手机拨通,“去商场买盏新的台灯过来,就买原本摆着的那一盏。”
也没等对方的回应,就把手机重新扔回了大衣的口袋。
所有的碎片都被扔进了垃圾篓。
浴室里的女人很快就出来了,她裹着白色的浴袍,皱着眉头道,“我洗好了,你可以走了吧?”
凯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听到声音才转身看着她,“嗯。” ;
“那你走啊,”站着盯着她做什么。
“嗯,你上/床睡。”
“你走了我就睡了。”
男人立在那里,温温淡淡的看着她。
唐小诺被他盯得烦躁,几步就走到床边就要爬上来,手才落上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他走了过来,心脏一紧。
“你干什么?”几步路的距离,凯撒已经走了过来。
他看她一眼,女人满脸都是防备,一手掀开被子另一手扣着她的腰将抱了上去,“你迫不及待的向赶我走,连脚都不用擦了么。”
男人高大的身躯蹲来,抽了几张纸替她把脚上的水擦干净。
擦完后把手里的纸扔了,起身把被子盖到她的身上,“我会给你把门关上,不用忐忑得睡不着或者半夜跑回墨门,”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掖着被子,男人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睡吧。”
台灯已经被砸碎了,凯撒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卧室的大灯也熄灭了。
唐小诺通过门口的缝隙可以看到客厅的灯也被熄灭了。
打开门,路卡正好在纠结要不要敲门,生怕二公子在办什么不能打扰的事情。
“那个二公子……灯我买来了。”看样子是没办得成。
凯撒接过来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嗯,走吧。”
“哦。”
楼停着的车已经被白色的薄雪所覆盖了,路卡正要开门就听到凯撒出声,“你打车回酒店,车留给我就可以了。”
路卡原本想问什么,但是凯撒已经伸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他好歹跟了他这么久多多少少了解一点,默不作声就转身自己去拦的士了。
凯撒坐上驾驶座上,抬手打开车里的灯,面无表情的将平板拿了出来,在等开机的时间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我暂时不会回国,集团的事情你看着办。”
亚瑟嗤笑,拧眉,很不满,“你还打算耗在那里了。”
“嗯。”
“你们的女儿呢?”亚瑟愈发的不满。
凯撒轻描淡写,“让顾安西养着吧。”
亚瑟,“呵。”
他抬起眉梢,淡淡道,“我给你养了三年,你给我养几个月怎么了?”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缓缓道,“你不至于厚着脸皮告诉我你是看在兄弟情上帮我养的。”
“不是,”凯撒回答得很干脆,“我是看在兄弟情上没忍心亲手捏死他,而且你那儿子长得更像我,捏死他很别扭。”
又不能弄死,那就只能养着。
亚瑟,“……”他冷笑,“你还想过捏死他?”
凯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让路卡回来帮你。”
挂了电话,独自坐在车里的男人看着窗外飘着的雪出神,指间点燃了一根烟,半响,他从身上拿了一团被皱巴巴的报纸出来。
那是他等她回来的时候,在她的床头发现的,当时没来得及看。
光线不是很明亮,但足够他将报纸上的内容看清楚,大块大块的版面,全都是关于里昂家族继承人出/轨的消息。
当初她闹着要离婚,借了亚瑟的手放出去的消息。
高清的照片,全都是刊登着他和嫣然,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但是放在一起,加上那时嫣然时不时的会突然抱着他。
甚至有一次,她趁着他在看文件突然偷袭亲了他一口。
标题大部分的中心思想的核心都是,凯撒公子旧爱变新欢。
报纸之外,就是几张白纸黑色的资料,用的是最冰冷和死板的简单用词介绍他们这段一年左右的婚姻状况。
【你在我心里就只是形象差劲的陌生男人。】
【但是,我养了七年的雪獒是死在你养的女人手里吧。】
男人英俊的脸毫无温度,却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看着上面的所有的信息。
这是唐小诺关于他以及他们之间的全部认知。
直到仍在副驾驶上的手机震动,他的眉头才动了一,眼角的余光瞥了过去,上面显示的就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勾着唇,弧度森冷讽刺。
拾起来接过,重新抬头看着飘着的凌乱的雪,“墨夜。”
“现在十一点了,小诺应该刚刚睡着。”墨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酷,“她朋友结婚她喝了不少酒,我觉得我跟你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打扰她,你说呢。”
凯撒低低的嗤笑,“你这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么。”他的手落在冰凉的屏幕,“她如今还在我的名,墨少。”
“她是暂时寄居在你的名,”墨夜在电话里轻笑,“但是你该清楚,我现在接她回墨门,她会跟我回去的。”
凯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所以,凯撒公子,把你的车开走,你这样一直停在她的楼,我会睡不着。”
凯撒的手里把挽着平板的触控笔,他微微的垂眸,语调平板的问道,“墨夜,她的记忆是她主动洗掉的,还是……你设计她让她洗掉的。”
“你只需要知道,她只花了一天就接受了她洗掉了这部分记忆的事实,凯撒公子,真不是我黑你,墨门搜集回来的那些资料,我想找点能看的部分省得让她觉得我在存心黑情敌,都没能找到。”
墨夜冷漠的笑,“你知道她看完这些的第一句话问的是什么吗?”
凯撒没说话,他自然说不出什么。
“她问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嫁给你,就图个你长得好看? ”
唐小诺当初的原话是,他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菜啊我干什么找个长得比我好看的男人给自己添堵。
墨夜听着男人的呼吸,微冷讽刺,“凯撒,我向来不屑插入别人的婚姻,小诺她有半点想要回头的意思,我都不会如此,但是显然,她对你的感情已经被你挥霍消耗干净了。”
他顿了那么几秒钟,“你跟她结婚没办法给她幸福,那就至少在离婚的时候干脆点让别的男人给她,你伤她的我会治,你犯的错我不会犯。”
车灯照相很远的地方,雪地里寂静得能听见风的声音。
凯撒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喉结滚动,最终将电话挂了。
唐小诺忘记了跟他有关的所有记忆。
唐小诺不恨他不怨他了,她不再郁郁寡欢如同困兽。
可是,唐小诺也不爱他了,所有的爱与恨及怨一起消失,感觉和记忆一起。
她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要嫁的男人。
…………
太阳照得她刺眼,唐小诺迷迷糊糊的抬手,大脑缓慢运行了三分钟才撑着床沿爬起来。
喝太多的酒……果然会宿醉,叹了口气,拖鞋都没有摸到她直接踩到地板上就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
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要喝水吗?”
唐小诺背脊一顿,悠的转过了身,不出意外的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形。
跟昨晚兵荒马乱的不同,这次她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的模样,外面大雪纷,但是子里开了暖气,他穿着米色的毛衣,深灰色的长裤,阴柔型的俊美,又因为骨架足够高大也不至于给人小受的错觉。
长得倒是真的……十分的赏心悦目。
凯撒从她的身边走过去,打开饮水机接了一杯水,然后才折回来递到她的唇边。“喝水,”薄唇吐出两个字,他举着杯子,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浓密的长发凌乱的散开,她穿着白色的睡袍,因为刚起床迷糊而衣衫不整,细白的腿小巧的脚无意识的蜷缩着,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乖,喝完水去换衣服。”
“你是怎么进来的?”
凯撒不在意的道,“按的密码。”
“你知道我的密码?”
“知道你最常用的密码。”
唐小诺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仰头喝了半杯水,“看来,我们果然是做过夫妻。”
她将杯子搁在茶几上,她仰着自己的脸蛋,“你打算缠上我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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