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753米:你要怪一个男人处心积虑的想得到你吗
“凯撒,她想交换什么不用我跟你说吧?她爱你比你想象的多,甚至可能比她自己想象的多,”起了晚风,带来了些入骨的寒意,无忧继续道,“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明不明白,小诺她如今一点都不开心。”
凯撒依然看着车子的后座,目光像是要穿过玻璃,“继续说。”
“她和我,安西,甚至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同的是,太长时间的潜移默化让她信命,后来我想,她和顾睿的订婚宴的那晚发生的事情,也许她也曾怀疑是不是她的命运开始走坡了。”
“普通人对命运一开始的态度都是抗拒并且不相信的,可是次数太多她就慢慢的相信了,那些伤害就不只是伤害而已,那些伤害消磨了她所有的信心和期望,即便时间带走了那些上伤害,她很难像最开始一样。”
凯撒站在夜晚的庄园里沉默了良久,久到无忧以为他不会再开口,却忽然听到他带着浓重的自嘲的声音,“原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好了。”
他抬手拉开车门,无忧看着他要离去的动作,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她想也不想的开口问道,“我一直想问你,凯撒,当初小诺和顾睿的事情你挑上我,是因为我是小诺的表妹,战家的女儿?”
凯撒瞥她一眼,“我从来没有挑上过你。”
“什么?”
“挑上你的是路卡,他是在订婚宴的现场看中你的,因为你喝了很多酒,又一直痴痴呆呆的看着顾睿,是个人都知道你喜欢他。”凯撒难得解释,轻描淡写,“你的身份还是第二天的新闻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那件事我并没有想到可以成功,为了一个成功率不算很高的计划开罪战家并不明智。”
“成功率不算很高?”无忧喃喃的问道。
“如果你不是唐小诺的表妹,如果你没有怀孕,也许并不会成功。”
“录像带……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你喝醉了,随便找个催眠师搭话就能把你催眠,指示就行了,顾睿在订婚宴上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宾客,浑水摸鱼也不难,那盒带子被我哥的人拿走了。”
黑色的兰博驶入夜色中,凯撒低声道,“小诺,没睡着的话就绑好安全带,我开车快点。”
女人没有动静,没有起身更加没有绑安全带,连呼吸都是均匀平静的。
曾经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她睡着时的呼吸频率是什么他比任何人清楚。
【留着它想永远提醒我的过错?唐小诺,你不必牺牲自己的美貌来提醒我,我会时时刻刻的记住我对你的伤害。】
【我这样漂亮的脸,为什么要留着这样一道疤?】
【凯撒,她想交换什么不用我跟你说吧?她爱你比你想象的多,甚至可能比她自己想象的多。】
她发现他和顾睿联手设局,不想搭理他罢了。
他时不时的看着后视镜,因为角度和女人是躺着的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到她身上的大衣,每看一次,她的动作几乎都没用任何的变化。
车内很安静,这样的安静像是一只手深伸入他的胸膛,狠狠的捏着他的心脏,然后不断的用力,不断的用力。
车在别墅里停,凯撒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女人安然的躺着,仍是一动不动,她真的睡着了。
唇角扬起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却又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仿佛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品,一路回到主卧还不忘记拿眼神示意佣人不要发出声音。
抱着她放到床上,褪外面的衣服,原本打算换身睡衣但是又觉得可能会弄醒她,索性把她的衣服脱光了让她赤条条的躺在厚软的被子里。
俯身看着她睡着的模样良久,最后干脆合衣躺在她的身边。
薄薄的唇试慢慢的靠过去,轻啄在她的唇瓣上,“小诺,”他嗓音很低,在安静的卧室里更显得轻,“被你发现你这么生气吗?我也只是想光明正大的亲亲你。”
他的手拿走落在她眼睛和眉梢上的碎发,呼吸吹拂着她的肌肤,“生气到宁愿逼着自己睡着也不想理我不想跟我说话。”
男人一边低头凝视她睡着时的容颜,一边自言自语,“嫣然的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唐雪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他的唇角撩起弧度深长的自嘲,“我不知道很多事,我连当初你为什么坚持要留着那道疤都不知道。”
他忽然笑了笑,“难怪你如今不愿意理我。”
车祸之后她的脸上留了那道疤,那时候他说他爱她。
是他的感情显得太浅薄了,所以她才在他的面前轻描淡写,好似不在意。
大约是觉得随时会失去,所以才那般风轻云淡。
偏偏,是他太自负。
他低着头,凑过去慢慢的辗转的亲吻着她的唇瓣,巴,脸颊,眉目,手指轻触着她毛绒绒的发,“晚安。”
………… ;;
无忧目送着兰博在夜色中离去,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转身,后面有脚步声响起,“顾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凯撒合作?”她闭着眼睛笑了笑,“应该不是牌局才开始吧,默契这么足。”
“你要怪一个男人处心积虑的想重新得到你吗?”略带嘲讽的声音,来自懒散的声线,褪去彬彬有礼的伪装,便成为自成一派的傲慢,“我可以告诉你,从顾睿和温蒂美人的绯闻开始,或者说,更早。”
无忧转身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君洛。
君洛在室外也是穿着不厚的酒红色毛衣,他唇红齿白的笑着,“凯撒公子想要逼温蒂回国,顾睿需要找机会见你,各取所需,商人之间最擅长合作了。”
“我应该感动?”她冷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抬脚从他的身边走过。
“我在晚餐的时候说过两次顾总的身体不好,前顾太太,他是为了你把胃折腾成这样的,你有一点半点关心吗?”
无忧还是那句话,“我应该感动?”
还没从花园回到门口,无忧就在卵石路上被顾睿挡住了。
顾睿低头看着她脸上覆盖着的白霜,“我在你面前好像永远都是吃力不讨好,”他淡笑了,不够明亮的光线在他的脸上投深深的阴影,拉长了嘲弄和落寞,“今晚的事情,抱歉。”
“顾睿,”无忧也跟着低笑,“你真的觉得抱歉吗?”
她抬头看着他,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歉疚,果然,“你怎么会觉得为了设计一个女人的吻而抱歉呢。”
“是,我并不觉得设计你的吻是件需要抱歉的事情。”顾睿坦然的笑,只是眉目间的自嘲并没有散开,“有机会,我仍然会这么做。”
“顾公子,”无忧看着他明暗交错的俊容,“其实我也不觉得你算计我的吻有什么需要抱歉的,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尤其是你和凯撒这种混迹商场的男人不玩手段简直不大可能。”
“但是我想知道,你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小诺,顾睿,你曾经说过凯撒会毁了小诺的幸福,如今呢?为了你的目的不惜把她推回那个已经毁了她的幸福的男人身边?你知道她早产难产的时候对那个男人多绝望吗?”
别人不会懂得,连当一个合格的母亲的自信和勇气都没有,那是什么样的诚惶诚恐。
无忧侧过脸蛋,静静的从他的身边走过。
交错而过的瞬间,手臂不出意外的被拉住了。
“我不是没有想过,”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也许是男人了解男人,我认为他不会再伤小诺一次,也许是因为,我跟他太像,太像就会产生一点错觉,他离小诺近一点,我就可以离你近一点。”
他扣着她手腕的手愈发的用力,低声道,“两年了,就算是当我是个陌生的喜欢你的男人,无忧,我有那么让你无法接受吗?”
静乐一会儿,无忧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手里慢慢的抽回来,她平静的道,“顾睿,你没有让我无法接受。”她抬起头看着他,“也许是我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我没有想要抽出精力开始一段感情。”
“也许是因为,像我当年喜欢你所以让自己迷迷糊糊的踏进一段未知的婚姻,而如今的你并不能让我产生想要恋爱的感觉。
冷静,直白,残忍。
安西说小诺可能被剥夺了爱的能力。
那么她如今,还没有恢复。
有些人爱一次伤一次就会伤筋动骨好多年。
再伤一次就会彻底瘫痪。
无忧走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后面有跟上来的动静。
君洛踩着合适的时间点回来,“她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顾睿撩起唇角,弧度是深长的自嘲,“她不是不肯原谅,她是不喜欢我。”
无忧回到安西为她安排的住的房间,刚哄着瞳瞳睡着,手机就响了,她连忙拿起就去了外面接。
温蔓带着抽噎的声音响起,“无忧。”
无忧立时眉心隐隐作痛,她低低的唤了句,“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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