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762米:我在那段婚姻犯的过错,连命都偿不了吗
睡了两个小时,快十一点的时候她醒来,拾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上面显示着苏绾的来电显示,她没多想就回拨了过去,Jane还在睡,她推开门走到阳台上,刚好电话也接通了,“妈,您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吗?”
“凯撒怎么样了?”苏绾一如既往的温婉安然,“小诺,你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只是需要休养,”唐小诺很快的回答,“我刚睡了会儿刚起来。” ;
“小诺,你忙的话让西蒙把Jane送过来妈给你带一阵子,说起来除了她出生的那一阵,我还没带过我的外孙女。”
唐小诺咬着唇,手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冰冰凉凉的材质刺得她的肌肤几乎发疼,她低头看着面的草地,冬天几乎都枯萎了,“妈……”
苏绾叹了一口气,“小诺,舍不得就和好,不想回头就狠心。”温婉的声音仿佛很绵长,“我知道你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妈只能告诉你,你爸爸是对的,如果你要跟他离婚就只能让他对你死心,这方法的效果最快,如果你能狠心。”
只不过,凯撒的表现比她和慕凡想得要有出入。
他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到这次暗杀后代表的是什么,但是他目前全都压了去,凯撒那人的感情,向来就很难揣测清除。
唐小诺喃喃的重复,“狠心?”
“嗯,狠心。”苏绾静静的重复,“长痛不如短痛,不管对你还是对他来说都一样,如果你觉得没办法心里的坎没办法跟他继续这段婚姻和感情,那就狠心。”
………………
晚上七点半,唐小诺坐在主卧的地摊上靠着床垫,长长的发披散了来,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
床褥上的手机第三轮震动,她忽然从地上跪爬起来拿到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好几秒钟,然后咬唇无表情的滑动了挂断,又过了十多秒,那个名字再度跳动起来。
她皱了皱眉,手机翻盖把电板拆了来。
重新坐到干净厚厚的地毯上,透过通往阳台的门看着外面已经暗来的天空,似乎风也被带了一些进来。
敲门声很快响起,响了好几声她才像反应过来一般慢斯条理的起来。
“少夫人,您还在吗?”彬彬有礼的声音跟着敲门声的落响起。
唐小诺往浴室里走,任由外面的声音持续的响着,等她用冷水洗了把脸绑好头发再走出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撞开了。
几个男人十分尴尬的看着她,全都低着脑袋,“少……少夫人。”
“撞门?谁给你们的权利?”
“抱歉少夫人,我们以为您不在。”
女人抽了张擦拭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道,“我要是在里头洗个澡,你们是不是也要撞进来?”
还是领头的反应快,“我们也是听从二公子吩咐,二公子打不通您的电话我们敲门也没有人应,担心您出事才莽撞了,抱歉。”
说着,又结结实实的弯腰鞠躬。
唐小诺扔了手里的纸,“你们一天24小时跟着我,我能出什么事。”
“少夫人……二公子让我们带您去医院。”保镖不敢对她不客气,长了点心眼的人都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他们主子的心头爱,“二公子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餐,您没事的话能不能过去?”
唐小诺往外面走,几个人连忙让出了一条路,“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我吃点东西就过去。”
几个人松了口气,生怕她甩出一句不想去。
她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吃完晚餐,没有叫西蒙上了凯撒手的保镖开的兰博。
推开病房的门,一眼就看到男人俊美阴柔的脸布着的深深的寒意,尤其是整间病房的气压都跟外面不一样,唐小诺的手指在门把上顿了一,另一只手拎着饭盒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这么晚怎么还没吃晚餐,给你使唤的人不够吗?”将方便他吃饭的地方布置好,才将佣人准别的饭菜一一摆好,最后才在他的身边坐,顺带淡淡的问道。凯撒盯着她的脸,开口问道,“Jane呢?”
她用小碗盛着汤,“我妈说想她了,所以我让西蒙带她去墨门那边小住一段时间。”抬头看着男人阴寒的脸庞,“我最近要照顾你,会很忙?不是吗?”
凯撒扯出嘲弄的笑容,“是么?”他看着她漂亮却愈发表情寡淡的脸,“不接我的电话,保镖找你你也不搭理,你忙着照顾我吗?”
他打她的电话,不接,再打,还是不接,继续打,手机关机。
“先喝点汤,特意煲给你的,有助于伤口复原。”她伸手把勺子递到他的唇边。
男人只是看着她,并没有配合的张口。
唐小诺原本淡然的表情慢慢变得冷漠,秀气的眉蹙着,“凯撒,如果你这么难伺候的话我不会再伺候你了。”
她的确很冷漠,这种冷漠是从眼角和眉梢,从骨子里的深处透出来的。
她的动作再维持了十秒钟,然后手臂就要收回,男人却低了头,含住了勺子很快的将汤喝完了。
手臂又僵了一会儿,唐小诺才收回勺子继续喂他。
他的伤只允许吃流食,凯撒皱眉不悦的抱怨,“我早上喝粥中午喝粥,能不能给我吃点别的?” ;
“没别的,伤成这样只能喝粥。”
男人别过脸,“不吃了,难吃。”
“你不是饿了?”
“饿过了就不饿了,我不喝粥。”
唐小诺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不是孩子耍什么孩子的脾气,我不会哄着你吃,不吃我就倒了。” ;
那语调里带着不明显的不耐,的确不明显,但是足够凯撒听出来。
他重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跟我相处你这么不愿意?”
“吃还是不吃?”
“倒了吧。” ;
唐小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收拾东西,语调不温不火,“既然你不吃了那我回去了。”
男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明显的愠怒,“唐小诺。”
;“还有事?”
凯撒是动了真真实实的怒气,他皱着眉头,这怒气牵连着他身上刚刚手术完的每一道伤口,细细密密的每根神经都被扯着疼。
当然,这些疼都及不上站在病房的光线轻描淡写冷冷淡淡的问他还有事的女人眼睛里冷然席卷起的戾气和的深痛。
他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疼呢。
“我早上说了,”他的眸光锁住她的脸,“我要你陪着我。”
“你不是爱我吗?”她这样跟他说,“病房里只有沙发,我昨晚睡了一晚又冷又不舒服,今天一整天都很累,你想我陪着你所以我要住几个月的沙发?”
凯撒抿唇,看着她的眼睛。
唐小诺轻轻的笑了,“我不是豌豆公主吗?豌豆公主怎么能睡沙发呢?”
“我让人搬床过来,”
“我还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在找借口,而借口这样的东西,需要多少就能找出多少。
“小诺,”男人眉目阴鸷的看着她,语气却是相反而矛盾的温柔而低声气,“你不在我睡不好,我待会儿就吩咐人换一张让你睡得舒服的床,消毒水的味道也会清干净,嗯?”
“记得墨夜曾经说过,”唐小诺看着他的眼睛,唇角扯出一股不知道代表什么情绪的弧度,声音是从喉咙里出来的并不清楚,“虽然我跟你没有离婚但是这段时间我照样会为他守身如玉不会跟你亲热。”
凯撒嘲道,嗓音只会比她更低更浑浊,“所以,你如今因为他不愿意陪着我?” ;
他如今伤成这样,碰不到她一根头发。
“他今天问我,你为我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感动了心软了。”她站在十分明亮的灯光,干净的五官被照得很明艳,兀自的笑着,“是的,没错,我是个普通的女人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我知道,我是有点儿心软。”
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全都是假的。
“小诺,”他淡淡的微笑,“我不想听你后面的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放了你就够了,出去跟外面的人说让他们定新的床……”
“凯撒,”唐小诺走到他的床边,眼睛里的凉薄全都倒在他的心尖上,“我跟你不一样,你当初在我和柳嫣然之间摇摆不定,伤我很严重,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
她轻轻的陈述,一番话来几乎没什么情绪的波动,更像是练习了无数次然后倒背如流的说了出来,“你不想伤她又不想放开我,结果是我跟她两败俱伤,我不喜欢你却一直留在你的身边,这样也很伤害另一个等我的男人,我不想重复你的错误。”
凯撒想,他果然不应该让她有机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应该让她有时间静静想这么多,得出这样的结论。
俊美阴柔的脸露出轻轻的笑,“所以呢?”
唐小诺蹙起眉,“我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了。”
“你把Jane送到墨门也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担心我以后不让你见女儿,所以索性趁着我受伤带走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温度却直线的降到了最低,“我在那段婚姻犯的过错,连命都偿不了吗?”
他低低笑着,“唐小诺,只有你跟他会受伤,我不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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