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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派人借由白象国主的名义前往中原武林抓人,想着要发横财。

纳瓦一听险些气昏过去,也不知这草包暗中还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抬手便要打他。楚渊示意段瑶将人拉住,问纳西刺:“当初那客商是谁,你可知?”

纳西刺连连摇头,只说看着阔绰,像是来自大楚。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啊。段瑶挠挠下巴,心说怎么阴魂不散的。

楚渊摆摆手,示意纳瓦将纳西刺先带了回去。木痴老人恰好也走了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做多亏心事罢了。”楚渊道,“前辈又在忙?”

“这回可没做机关,做了些小东西。”木痴老人乐呵呵拉着两人看,栩栩如生的喜鹊,倒挂着的蝙蝠,活灵活现的并蒂莲花,甚至还有一个“囍”字。

楚渊打趣:“前辈是要改行开媒人馆?”

木痴老人赶紧道:“这可不卖,给皇上大婚备着的,刷上红漆,晾干了好用。”

段瑶在旁得意洋洋,我特意提醒前辈的!毕竟仗打完了就要大婚,该准备的东西要早些备齐,万一金婶婶漏了。

楚渊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胡闹。”

怎么能是胡闹呢!段瑶在心里辩驳,那可是天子大婚,而且西南府也不缺银子,准备了这么些年,自然该隆重一些,漫天撒红绸缎可以有。

最近似乎身边每一个人,只要稍微亲近些,就都在期盼着自己能成亲。晚上歇息时,楚渊靠在床头想了一阵,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皇帝不急太监急”几个字,于是自己先笑出声。

大婚,也成。

楚渊坐起来,仔细思考了一下若真到那一日,要找谁去将此事告知太傅大人。后头觉得温柳年加上叶瑾就挺好——一个嘴皮子利索,实在不行气昏过去,还有另一个能扎针。

想了一阵子,困意沉沉袭来,将睡未醒之际,远处却隐隐传来号角声,楚渊心里一喜,顿时清醒过来,披着衣服想要出去,还没走两步,却已经被人一把拥入怀里。

“就知道你又没睡。”段白月反手关上门,“都什么时辰了,还亮着烛火。”

“怎么这么快。”楚渊道,“还当最快也要三天后。”

“有吴三磊在,船工划水可比不上他,一个顶十个。”段白月道,“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那假冒的纳瓦我已经带回来了,不过看着没什么大用,今晚日月山庄的影卫会先看着他,你明早再审也不迟。”

“嗯。”楚渊叫了热水替他洗漱。待两人回到床上后,又将此次行动的经过全部问了一遍,方才道:“好了,睡吧。”

“这就睡了?”段白月将人虚压住,“还当至少会夸我两句。”

“本就是探囊取物之事,有什么好夸。”楚渊道,“闭眼睛。”

“探囊取物?”段白月用下巴蹭蹭他:“这阵说得轻巧,那是谁先前一直担心,觉都不肯好好睡?”

楚渊与他对视:“是谁?”

西南王很识趣:“是我。”

楚渊拍拍他的侧脸:“嗯,是你。”

“那亲一下。”段白月捏住他的腰,“不然我就一直醒着。”

楚渊好笑:“这算什么威胁人的法子,谁管你醒还是睡。”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凑近与他交换一个亲吻,“够了?”

“不够,却也能凑活。”段白月将人抱到怀中,又将腿也压在他身上,搂紧了方才肯睡。楚渊把脸埋在他颈侧,手指穿过那墨黑的头发,侧首轻轻将唇瓣贴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消息便在军中传开,都说西南王孤身一人将白象国的国主带了回来,这一仗不用打了,稳赢。于是纷纷派人去主战船打探消息,也该那假冒之人倒霉,被绑在高处示众暴晒了好几个时辰,待所有人都看过一轮,方才被放了下来。

段白月将酒酿蛋吹凉,看着楚渊吃完一碗之后,问:“还要不要?”

“大家都在厅里等着,不吃了。”楚渊皱眉,“你自己去煮的?打翻了糖罐子,又齁又腻。”

段白月道:“瑶儿。”

楚渊改口:“还挺好吃。”

段白月:“……”

楚渊拍拍他的脑袋,带着一道去了前厅。那假货吃了叶瑾一瓶药,看着精神尚可,甚至面色还很红润。

温柳年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对方只是盯着他,却不答话。

“算了,你叫什么不重要,说了也不认得。”温柳年改主意,又问,“是楚项命你假扮纳瓦的?”

那人依旧沉默不语。

温柳年倒是很有耐心:“你看着武功不高,脑子也不算好用,应该也不会在楚项手下身居要职。就是实在倒霉,长得与纳瓦国主有几分相似,身形更是一模一样,便被挑中易容送往白象国,本官说得可对?”

对方握了下拳头,像是要辩驳什么。

温柳年却已经转身,满脸诚恳上奏道:“回皇上,此人没什么用。”

看着那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叶瑾一把掐住沈千枫,他实在很想笑,但是似乎又不该笑。

沈千枫哭笑不得,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暗中示意莫要闹。

两人就站在那冒牌纳瓦的眼前,一举一动自然都落入了对方的眼,尤其是当沈千枫环住叶瑾的腰,将人带到怀中低语时,他是当真很无法理解,为何分明就是在审讯自己,却有人还在大庭广众下打情骂俏。

楚渊淡淡道:“既然没用,便带下去吧。”

侍卫答应一声,上前便将人拖走,连说话的机会也没给,直接镣铐加身,哐啷丢进了舱底的暗室中。

段白月笑着摇头:“温大人审起案子来,可当真是速度快。”

温柳年很谦虚:“西南王过奖。”

“你猜他能忍几天?”楚渊问。

“这就看牢头了。”段白月道,“若是一日三餐按时送,他或许还能多考虑十天半月,要是哪天恰巧忘记送饭,可就难说了。”

楚渊道:“那此事交给你。”

段白月点头:“好。”

虽是在议论公务,但两人心里情深,在对望时眼神也会软三分,横竖没有外人在场,也懒得遮掩。叶瑾在下头看得痛心疾首,觉得自己很晕眩,他哥是得了眼疾吗。

“众目睽睽之下国主被掳走,现如今白象国内定然已经大乱。”沈千枫道,“虽说约了十日后将人送回,但按照楚项的性格,怕不会就此放弃,八成还会翻出风浪。”

“楚项自然想开战,只是若他能指挥得动白象国军队,也不必找个假傀儡。”段白月道,“如今最该担心的,反而是那丞相聂远山,此人位高权重又心狠手辣,对朝中各党派都有所了解,只可惜在祭祀当天未曾露面。”否则一道抓了来,倒也省事。

“若由他出面煽动,有可能会指挥得动白象国大军吗?”叶瑾问。

楚渊吩咐四喜:“去将纳瓦国主请来。”

四喜应一声,片刻后便将人带了过来。楚渊也没兜圈子,直接问道:“国主对聂远山怎么看?”

“先前觉得忠心耿耿。”纳瓦叹气,“只是后来听纳西刺所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收买。”

楚渊又道:“那他在军中威望如何?”

“军中?”纳瓦摇头,“丞相是文职,白象国不比大楚幅员辽阔,兵马数量不多,向来便是由我亲自掌管,不会假手他人。”

“所以白象国内的军队,只会听命于国主?”楚渊道。

纳瓦道:“的确如此。”

“若楚项以刀相逼呢?”叶瑾问。

纳瓦道:“若以刀相逼,定然会有人选择保命。只是用刀逼出来的军队,又如何会真心打仗。”

“这话说得不错。”楚渊笑笑,“国主尽管放心,无论楚项想做什么,朕都定然会将白象国替你夺回来。”

妙心却摇头:“白象国自是要夺回,但皇上乃万金之躯,未必就要亲上前线。”

“大师多虑了。”段白月道,“本王赌楚项有九成不会开战,或者说他想开战,却调动不得白象国的水军,只能玩阴招。”

妙心皱眉:“如此不知根底,便更不能让皇上以身涉险。”

温柳年在旁揣着手,热情洋溢插话道:“西南王会保护好皇上。”

楚渊也道:“朕自有分寸,大师不必担忧。”

段瑶附和:“就是,哥哥功夫高得很,大师是先前没见过,见过应当就不会再担心了。”

“小僧倒是的确未曾见识过西南王的功夫。”妙心与段白月对视,眼底情绪微冷:“不知可否讨教几招?”

楚渊道:“不可。”

叶瑾:“……”

段白月笑笑,未说话。

“想要切磋,战后也不晚。”楚渊语调似有不悦,“今日便到此为止,散了吧。”

“不继续商议要如何应对白象国?”叶瑾有些不解,怎么这就散了。

沈千枫带着他出了船舱。

温柳年也笑眯眯,用胳膊肘捣捣妙心:“大师一道走?”大家同桌吃素斋,顺便聊聊佛法经文,听起来便颇为偷闲。

段白月问:“你呢,想吃什么?”

“这阵吃什么饭。”楚渊径直往外走,“过来!”

温柳年充满同情,小声道:“皇上似乎动怒了啊?”

段白月笑着摇摇头,跟着一道回了住处。

楚渊问:“你与妙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这阵才看出矛盾?”段白月将人拉到怀中,“我说我委屈,你还不信。我当真没招惹过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

楚渊皱眉。他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但今日看来,却总觉妙心在有些时候,会有意无意只针对一人。

“你能觉察,说明你这里都是我。”段白月戳戳他的心口,“眉头不准皱。”

楚渊看他一眼,道:“我当真从未把妙心当过外人。”

段白月撇嘴:“那我呢?”

楚渊拍他一巴掌:“你说呢?”

“我也不是外人。”段白月很自觉,扶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在椅子上,“那大师的确不怎么喜欢我,虽然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但冷和冷是不一样的,我自然能觉察到。可这世间人多了去,愿效忠你的人也多了去,没理由个个都要喜欢我,是不是?”

“小瑾不喜欢你也就罢了。”楚渊道,“可你又没招惹过妙心。”

“谁说叶谷主不喜欢我了。”段白月纠正,“他可没真阉了我,充其量见面追着打,反正又追不上。”

楚渊哭笑不得:“你要求倒是不高。”

“你把妙心当朋友,若他对你忠心耿耿,我自然不会多计较。”段白月道,“此事就算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楚渊看着他:“嗯。”

“小傻子。”段白月好笑,“知道别人不喜欢我,你便跟着不高兴,还把人丢在前厅里,哪有这么做皇帝的,这还打仗呢,六岁还是八岁?”

楚渊瞥他一眼。

段白月摸摸下巴,咳。

楚渊道:“四喜!”

段白月:“……”

四喜公公笑呵呵,将西南王撵了出去。然后又低声安慰,在皇上房中住了这么久,王爷也该回去自己的住处睡几晚,横竖就在隔壁,又不远。

不妨事,不妨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想要做何西南府从来就不知何为本分

另一头,叶瑾还在莫名其妙,沈千枫勾勾他的鼻尖,道:“没看出来?皇上有话要问西南王。”

叶瑾闻言皱眉,但依旧很不能理解,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但他哥的确一天到晚都和那个谁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等一阵再问,非得这阵说。

“你觉得那位妙心大师为人如何?”沈千枫又问。

“妙心?”叶瑾摇头,“没什么看法,就是有些神出鬼没,平日里又不说话,就站在船头,搞得我胆战心惊。”

沈千枫意外:“你怕他?”

“我怕他做什么。”叶瑾抱怨,“我要给你煮肉炖鱼,回回都像是在做贼。”这么大一艘船,站哪里不好,偏偏站在厨房梯子口。

沈千枫:“……”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叶瑾踢踢他。

沈千枫道:“他似乎不喜欢西南王。”

“是吗?”叶瑾微微皱眉,不过很快便道,“有什么好稀奇,我也不喜欢。”

沈千枫道:“你再闹得凶,顶多也就嘴上不饶人,这船上的人天天都在看你与西南王一个追一个跑,算不得稀奇。可妙心今天只说了一句话,皇上便觉察出了异样,这才叫当真不喜欢。”

“……”叶瑾想了一会,“你也看出来了?”

沈千枫点头。

“那就不大妙了。”叶瑾摇头,“这当口,自己人之间如何能有二心。”

“所以皇上才要问。”沈千枫拍拍他,“不过也不必太担心,若是真有问题,皇上自然会找你我。”

叶瑾一头撞在他胸前,为何秃子与秃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