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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呼吸渐沉,果然又睡了过去。

秋叶原辛苦一夜,此时也是万分疲惫,将篝火弄好,收拾完东西,倚在墙边打盹,不知不觉竟也沉沉的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秋叶原睁开眼来,外面阳光普照,天气温热,竟已过晌午。不由大吃一惊,怎麽自己竟睡了这麽久?

待环顾四周,却心中一凉!

墙角的草堆上,已不见了那摩耶人的踪影。

秋叶原茫然片刻,猛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孩子竟然躺在自己身边。连忙将她抱起,爬起身来,在破庙中走了一圈,也不见那人身影。

秋叶原呆呆地站在破庙中,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看著草堆下凝结的大片暗紫色的干涸血迹,想起他身上的伤势这样重,又刚刚产下孩子,究竟是怎样离开的?

秋叶原不由暗暗懊悔。早知他会这样离开,那粒大还丹就该晚点再给他吃!

婴儿的啼哭声不止歇似的闹个不停,秋叶原哄了片刻,知道应该给她吃点东西。可是在这破庙之中,到哪里去给她找吃的。

他抱著孩子在破庙附近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那摩耶人的踪迹,地上连个脚印也未留下。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再耽搁下去天又要黑了,便匆匆收拾了庙里的东西,背上竹篓,抱著孩子赶下山。

秋叶原一路急赶,好不容易在天色昏暗前带著孩子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子,找了一户人家敲响了门,希望在这里借宿。

山里人十分热情好客,见他一个人衣衫狼狈地抱著个刚出生的孩子,还以为他是遭了什麽难?女主人好心地找来羊奶,一点一点把孩子喂饱。

秋叶原带著孩子在这里住了几天。一是怕刚出生的婴儿有什麽不测,二是为了找那个摩耶人。

白日里他和村里的猎户一起上山,去找寻那人踪迹,顺便采些草药,但总是一无所获。

这样一连住了十来日,秋叶原想想也不是办法,自己还要继续上路,可孩子又不能留在这里。回想起那日,那人说遇到自己是这个孩子的福气,只怕那时已有将孩子留下的意思。

乡下农户,生活简陋。秋叶原这几日一直与孩子同食同宿。晚上孩子哭了饿了,他也不好总麻烦女主人照顾,便都是自己一手把来。这般朝夕相处下来,早已生出感情。

秋叶原想了想,决定带著孩子一起回总舵。

这日收拾好东西,给这家猎户留了一锭银子,用羊皮酒袋装了一袋羊奶,把孩子绑在胸前,身後背上药篓,秋叶原出发向文国南部的浏阳镇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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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著个未满月的孩子赶路,其辛苦可想而知。秋叶原又是个大男人,许多时候难免手忙脚乱。

不过秋叶原脑子甚是灵光。由於孩子经常哭闹,他想了一个办法,找到一种浆汁果。这种果子果壳坚硬光滑,尖端微微凸起,塞进孩子嘴里,正可以让她含著,顿时便不哭不闹了。而且孩子若是饿了,除了喝羊奶外,还可以把这浆汁果的尖端咬开,流出果汁,放在她嘴中让她吸吮。

他是个本事了不得的大夫。这一路上带著孩子风餐露宿,不但没将孩子饿著冻著,反倒养得极好。

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终於来到文国南部的浏阳城。此时孩子早已过了满月,身形和分量都渐长,眉目也越发看的清楚。

秋叶原已经习惯了这每日绑在胸前的小家夥。一路上一边走一边照顾她,到不觉得路途辛苦,反而充满乐趣。

进了浏阳城,寻了一家客栈,秋叶原打算今晚先在这里安顿,明天再去天门的分舵。

店小二见他眉目清秀,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身後背著竹篓,便猜到他不是大夫就是药商。只不知胸前绑著什麽东西,肉乎乎地。直到听他要羊奶,又见他胸前的布裹微微蠕动,发出咿呀之声,才知是个孩子。

店小二将他带到客房,又把羊奶装在羊皮袋里送了上去。

秋叶原把孩子抱了出来,慢慢喂奶。店小二在旁看了一眼,不由赞道:“这孩子好俊。男娃女娃?”

“女的。”

“原来是千金。长得模样真好,客官真会养。”

秋叶原虽知道他是夸孩子生得好,本不关他的事(废话!本来就不是你生的||||),可就是忍不住溜出一抹得意之色,笑道:“哪里哪里!”

店小二和他家常两句便下去忙活了。秋叶原喂饱孩子,拍拍她的背,待她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才把她轻轻放到床上。仔细看了看,笑道:“我们菱儿真是好模样,将来定是个美人。”

他想起那日那摩耶人曾念叨过“紫色的菱角花”,便自作主张,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菱儿。一来叫得方便好听,二来也怕娃娃满月没有ru名,长不大。

秋叶原赶到这浏阳城,本是想到这里有天门分舵,可以先把孩子寄养在这里,并让人去查找那个摩耶人的下落,自己也好再继续去游历采药。可是真到了这里,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早已与这个孩子生出了感情,反不舍得将她送出去了。

这一路上借宿农家,旅居村镇,见过这娃的人都夸孩子漂亮,都以为是秋叶原的女儿。秋叶原初时还著紧的解释几句,到了後来便懒得否认了,心想反正也解释不清的。次数多了,渐渐的好像也真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

在客栈安顿下来。秋叶原看看天色已近傍晚,叫了晚膳。用过之後又叫来浴桶,跳进去洗了个澡。顺便把孩子也抱进来,让她舒舒服服地被自己托著,在水里漂荡,嬉戏了半晌。

洗完澡,换好干净的衣物,再将孩子喂饱,抱上床睡了一觉。

半夜孩子饿得哭了,秋叶原爬起来喂了两次。这孩子甚是乖巧,喂饱之後便不再哭闹,秋叶原也费不了多大的劲儿,因而照顾的很是开心。

第二天一早,秋叶原起床後想了又想,挣扎了又挣扎,还是抱著孩子出了客栈,一步一步慢慢挪,向天门而去。

本来以为这段路挺长,谁知磨蹭到这速度,最後还是来到了天门浏阳城分舵的大门口。

秋叶原抱著孩子在门前徘徊半天,就是下不了决心要不要进去。看著她粉嫩粉嫩的小脸蛋,心里说什麽也不舍得。

犹豫了半日,孩子突然哇哇哭了起来。秋叶原这才醒起该给她喂奶了。好在羊奶袋他是随身带著的,只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可不好喂她,於是抱著孩子匆匆寻了一条小巷。谁知刚刚拐进去,就见眼前一花,一个身影挡在面前。

秋叶原抬头一看,骇了一跳,叫道:“怎麽是你!?”

西门越佯做不悦道:“什麽是你是我。秋大夫见了本座,怎麽也不行礼?”

秋叶原呆呆地望了他片刻,才反应过来。想要行礼,低头一看,自己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奶袋,这个礼怎麽行啊?

西门越当然不是真的要他抱拳行礼。见了他这狼狈模样,道:“秋大夫好本事啊,离开天门刚三个月,就做了爹啦。”

“关、关你什麽事!”

西门越向前一步,秋叶原下意识地後退一步。西门越伸手一拉,把他拽过来,笑道:“秋大夫躲什麽?你到这浏阳分舵不是特意来寻本座的麽?所以本座亲自出来接你啦。怎麽?是不是看见本座太高兴了,瞧你紧张成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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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确实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却不是太高兴的缘故,而是太害怕了。

不知为什麽,他一见到西门越便止不住的想跑,好像老鼠见到猫,似乎离得他近一步,危险便多一分。

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是来寻你的。”

西门越道:“孩子饿了。”说著伸手抱过他怀里的孩子,转身向分舵大门走去。

秋叶原叫道:“你要把孩子带到哪里去?”

西门越也不理他,一路进了大门,向内院走去。

秋叶原无法,只好紧紧在後面跟著。分舵里的人见他是西门门主带来的,也不阻拦。有一两个见过他的,才认出了他是谁。

西门越抱著孩子走进内院,招来一个丫环,交待了几句,把哭闹的孩子让她带了下去。

秋叶原急道:“你让人把她带到哪里去?”

西门越道:“不过是让人找个奶妈给她喂奶罢了。”

秋叶原道:“我也能喂!”

西门越回过头来,扫了他平坦的胸部一眼,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秋叶原说完那句话还未发现有语病,待看见西门越那可恶的目光和意有所指的坏笑,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西门越道:“哦,你也能喂。”

秋叶原觉得他的笑容怎麽看怎麽不顺眼,让自己从心里到身体都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嗫嚅道:“我、我是说用这个……”

西门越拿过他手里的羊皮袋,打量了他一番,道:“难为你一个大男人,倒没把孩子养坏。”他这话说的倒没别的意思,神色正经。接著问道:“你的东西呢?”

秋叶原道:“在客栈。”

西门越皱眉道:“进了城为什麽不来分舵,住什麽客栈!”说著拉著他向里走,又唤了人去客栈把他的东西取回来。

秋叶原被他握著手腕,用力挣了几挣,当然挣不出来,徒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

西门越一路目中无人地拉著他来到西院,进了屋道:“这里早就给你收拾好了。你就住这儿吧。”

秋叶原奇道:“你怎麽知道我要来?”

西门越道:“本座忙於战事,哪有功夫管这些。不过你前脚刚走,後脚二嫂的天门令就飞了下来,要求所有分舵密切注意你的行踪。半个月前你刚迈进南省的地界,天门就得到消息了。”

秋叶原想起姐姐雷厉风行的手段,不觉心中有些郁闷。自己早已是个成年人了,可在姐姐心里仿佛还是个孩子,处处需要她照顾。

他是个脸上瞒不住事情的人,西门越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麽,也不多说,只是突然欺近了他道:“本座知道你这几日要来,搁下正事在这里等著你。今日还特意出去迎接,你说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秋叶原心中突突直跳。西门越靠他极近,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我又没有要你等我。我、我以为你和东方门主还在锦州……”

“哦?”西门越深深盯著他,面色严肃下来。“所以你才来这里?若是知道我在,是不是就要绕过浏阳不来了?”琥珀色的目光渐渐深沈,好像无垠的海,望不到底。

秋叶原本想说“是”,但看见他认真得让人害怕的神情,突然心里一凛,竟然说不出口。

西门越紧紧追问:“是不是?”

秋叶原忽然觉得在他的压迫下无法呼吸,猛地推开他,慌道:“我不知道。”

西门越注视他半晌,见他一副紧张慌乱的样子,突然心里一松,心情再次大好起来。一把把他拉到身前,伸手圈住他道:“本座等了你这麽久,终於还是把你逮到了。这次落在本座手里,看你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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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觉得他这话让人招架不住,努力想摆脱他的束缚,道:“什麽落到你手里,我、我又不是囚犯。”

西门越将他锁得更紧,低头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轻道:“那你跑什麽?”

秋叶原只觉被他气息撩过的地方好似著了火,熊熊的火势以不可抵挡的速度蔓延开来,整个人热得发烫,不由慌张的大声辩解:“我才没跑!我才不是要避开你!我只是出来采药,出来采药!”

西门越听到他无意流露出来的话语,心中大喜,突然扳过他的脸,低头就吻了下去。

秋叶原大惊,简直已经傻了,全身僵硬。

他不是第一次被他强吻了,因而双手抵在他胸前,企图用自己与他相比小得可怜的气力推开他,却根本办不到。没过多久,可怜他毫无经验的身体就被西门越娴熟的吻技挑逗得不知东南西北,整个人在昏头昏脑缺氧状态下,双手竟不知什麽时候环抱住了他。

待这场热烈的亲吻结束时,秋叶原气喘吁吁,双颊绯红,脸色简直比女人涂了胭脂後还要艳。

西门越越看越喜欢他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不由轻轻笑了出来。

秋叶原慢慢回过神志,简直是羞恼交加,无以言表。他畏惧的不是西门越的强势和亲吻,而是害怕他带给他的这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秋叶原瞪大眼睛,努力怒视著西门越,然後吭哧了半天,才斯斯艾艾地冒出一句:“你怎麽可以吻我?”

“怎麽不可以?”西门越笑嘻嘻地道:“你自己不也很热情麽?”

秋叶原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竟然还环绕在他脖颈上,连忙松了下来,道:“放、放开我!快放开我!”

西门越笑眯眯地看著他,突然神色一动,顺从了他的心意,双手一松,秋叶原用力过猛,踉踉跄跄地跌出他的怀抱,坐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西门越面色一整,道:“秋大夫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本座有空再来看你。”

秋叶原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头雾水,呆呆地张著嘴望著他,见他果然转身离开,说走就走,心里登时空落落地说不出是什麽滋味。过了半晌,真正心中气恼起来。

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人了!?说吻就吻,说走就走!?

秋叶原气得直咬牙,唇上微微的钝痛提醒了他刚才荒唐的拥吻。

秋叶原摸摸唇角,暗下决心,要是再被西门越占到便宜,他就不姓秋!!!

正在恍惚间,突然听见院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猛然想起了这个宝贝。

秋叶原跑出去,看见一个老妈子正抱著菱儿过来,对他无奈地道:“秋大夫,我怎麽哄她都不行,我想她是要找你,所以……”

秋叶原连忙把孩子接了过来,道:“菱儿不喜欢这样抱,要这样才行。”说著抱著孩子在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