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她是总裁夫人,那前面那位又是谁?

   林海蓝直到被带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里,才从刚才的惊恐中慢慢恢复过来,回神的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什么,但太快没来得及抓住。

  “要不要喝点水?”斯文男人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目光疏离却又关切,并不会让人觉得冒昧。

  “谢谢。”林海蓝扯起一抹笑,把水接过来,想喝口凉水压压心底还在扑腾的恐惧,但……居然扭不开瓶盖洽!

  那男人见她偷偷咬紧牙关使劲,不由地笑了起来,然后很顺手地从她手里又把矿泉水拿了回来,轻松拧开,塞回她手里。

  “我的属刚刚报了警,也许等要做份笔录,我们在这里等一。钤”

  林海蓝当即就想出去,“那我还是在外面等吧,免得打扰你们办事。”

  斯文男人笑得坦然,“近期市里有个对富华区的规划整治项目,我们只是来作前期考察,并不急在一时。”

  这话就是委婉地表示她可以留在这里了。

  “那麻烦你了。”她也不再婉拒,感谢地点点头,却也没多问其他。

  ……

  该拘押的拘押了,笔录也作好了,顺路把林海蓝捎回市区的车子半个多小时后在厉丰大厦门口停。

  再次道了谢,林海蓝转身往厉丰大厦里面走,可没走几步她意识地回了头。

  这时,她才骤然意识到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是什么,把她送到门口的这辆车明显挂着政府的车牌,仔细回想了一,他能随口说一句要办了检察院副院长,那他——

  必然是个大人物!

  但转念一想,他们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以后必然不会再有交集,林海蓝舒了口气,也没放在心上,转身进了大楼。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厉丰大厦,前台不认识她,微笑着表示没有预约她恐怕见不到总裁大人。

  林海蓝哽了一,显然没想到,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的,于是打了电话给贺承渊,他没接,她只能打了卓樊的。

  卓樊接到电话很快就来了。

  看到三个漂亮的前台姑娘探究加暧昧的眼神,卓樊只扫了她们一眼,然后恭敬地朝林海蓝微微弯了腰,“少夫人,您来找总裁?”

  三个前台听着这声夫人陡然愣住了,就连林海蓝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给囧得一怔,但也知道他是为了免去闲杂人等的胡乱猜测,于是坦荡地微笑,“嗯,我找承渊。”

  进了电梯,卓樊才恢复了他一贯精英的模样。

  “承渊没有接电话,是不是很忙?”林海蓝想着如果他忙,她也就不打扰他了。

  不料,卓樊脸上的表情蓦地就滞了一,只是这一,被林海蓝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地就咯噔了。

  但金牌助理就是金牌助理,卓樊顷刻间就收起了那丝异常,仿佛从未出现过,“总裁在和人谈生意,可能再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林海蓝看着电梯“叮”一声到了顶楼,没有说话。

  卓樊把她引到总裁室,又叫秘书泡了茶送过来,但他自己却没离开,也没有做事,这让林海蓝觉得奇怪,纳闷地抬眼看他,“你有事和我说?”

  卓樊很好少见地扭捏了,才鼓起勇气般道,“少夫人,总裁真的挺爱你的。”

  正在喝茶的林海蓝一口茶水噗地喷了出来。

  “咳,咳咳,干嘛,突然说这个。”她耳朵尖红得几近透明,眼神却是难得犀利,“会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卓樊陪着笑脸,没敢就着这句话接去,却也怕林海蓝多想,连忙又说,“我在贺总身边呆了八年,从没见他宠过谁,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少夫人你千万别多想,要不然我很冤枉……”

  林海蓝瞧着他故意装可怜的模样,被他逗笑了。

  她站起身,“我想起来还有点事,不在这里等他了,我先走了。”

  卓樊一边跟着她出来一边犹疑地问,“少夫人,你不是找贺总有事?”

  林海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总不能说在外面受了点委屈,所以特别想见见老公,撒个娇求摸摸头,这些事她在贺承渊面前做并不奇怪,但要她说出来,未免也太矫情和丢脸了。

  电梯的数字复又一个个地往蹦,林海蓝靠在电梯里的扶手上,眼睛发直。

  卓樊的异样说明了什么?

  她只是稍稍地想了一,就隐隐约约猜到了,贺承渊此时见的人也许并不是什么生意伙伴,那还会是谁?

  为了免去等双方迎面撞上时所有当事人的尴尬,所以她选择提前退场。

  出来的时候再次经过前台,还是先前的那三个漂亮的姑娘,见到她出现,她们三个齐刷刷地转过脸来盯着她。

  直到她已经走过前台,背对着她们走出去,前台处窃窃私语的声音才不绝地响起。

  “总裁居然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看上去蛮不错的啊,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长得漂亮,关键还不摆架子。”

  “我敢保证,你们现在最关心的难道不是……”

  三个姑娘一起嘀咕,“那先前那位又是什么身份啊?还以为那才是总裁的真命天女呢。”

  林海蓝脚步没停,径直消失在她们视野里。

  原本并不是很晴朗的天,在她进去的那短短十分钟内竟然开始起了绵绵的细雨,她知道贺承渊那里肯定有雨伞,但她懒得再回去拿,看看雨丝又细又柔,索性直接步入了细雨中。

  刚走台阶,顺着街边往前走,后面就有人叫住了她。

  “林小姐!”

  陌生的声音,怎么认识她?林海蓝诧异地扭头,看到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这不是刚才救她那个人的秘书吗?做笔录的时候他也在,知道她的名字并不奇怪,但她越过他的身体看了眼他身后的轿车,虽然没看到人,却也知道那个男人肯定在里面。

  他怎么还在……

  “抱歉,我们的车上没有雨伞,如果您不介意,黎先生请您上车避一雨。”

  林海蓝看了眼别克车的车牌,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您和黎先生的好意,但我想自己走走。”

  对面的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态度坚决,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林海蓝朝车子的方向点头致意,尔后,折身慢悠悠地走了。

  “黎先生。”秘书坐进车里,“她拒绝了。”

  “嗯。”黎尉没有放在心上,余光瞥见厉丰大厦的门口出现了几个身影,“他们出来了。”

  ……

  林海蓝才走出去大约两百米的样子,就蓦地发觉哪里不对,她低头看了看,终于发现——她居然把包给忘在贺承渊办公室的沙发上了,火火还说过午要打电话给她。

  懊恼地捶了脑袋,她无奈地往回走。

  到底躲不过再上去一次。

  没两分钟就回到了厉丰大厦楼,她的视线先在黑色轿车上溜了一圈,就掀起眼皮子看向大楼的正门。

  远远看到正门口出来几个人,她也没在意,刚从旁边拐到第一层台阶上,脚步忽然就停住了,她猛地再度抬起头看向正门口。

  有两个厉丰的员工分别拿着一把伞从里面跑出来,站在正在交谈的人背后。

  细柔的雨丝并没有顷刻间变成瓢泼大雨,但雨势也在渐渐地加大,隔着雾气蒸腾的雨帘,她甚至看不清远处的那几张面容,但仍分得清他们谁是谁。

  何茉挽着贺承渊的手臂,款款走出来,身旁一位头发花白但十分精神的老人和他们并肩而行,手里的拐杖一一敲击地面。

  雨点的声音盖过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林海蓝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位老人说了些什么,于是何茉盈盈一笑,分外娇羞。

  甚至与贺承渊靠得更亲密了。

  林海蓝收回脚步,站在原地,她信任贺承渊,所以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如果有什么,他断不会在大庭广众之做出来。

  幸好她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泼妇,否则肯定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巴掌扇死吊在她老公身上的女人,骂一句贱人,敢勾/引我老公?!

  林海蓝兀自想着,蓦地被自己的脑补给逗乐了。

  终于雨势变成了倾盆之势,她在发笑间迫不得已喝了好几口雨水,呛得一塌糊涂,显得十分狼狈,幸好大雨又把她咳出来的口水和呛出来的眼泪给冲刷干净了。

  不知道他们是在等雨变小一些再走还是先前没有聊够,就站在门口说了许久还没有分开,林海蓝抬头看着哗哗的大雨,躲在旁边的勉强可以遮住她大半个身子的地方,以等雨小一点再走的理由又呆了几分钟。

  直到雨势真的很快变小了,她才又伸出头,往上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有万箭穿心的感觉。

  她看见,不知道他们说到了什么,原本不知何时放开贺承渊手臂的何茉忽然踮起脚尖,在贺承渊的脸上吻了一。

  贺承渊侧身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没有看到他的抗拒。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到她身边,驾驶座的车窗慢慢滑,露出秘书一本正经的脸,“林小姐,雨得那么大,不如上车吧。”

  林海蓝看了眼后座,那车窗也跟着滑了来,露出气质卓然的脸,“让他送你,总比淋雨强。”

  林海蓝不再看大楼那边,但也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打了个喷嚏,她扯起一抹笑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是公车,我可担不起私用公车的罪名,不过还是谢谢你,黎先生。”

  她礼貌又疏离地表明了态度,不再原地逗留,抓紧被淋得湿透的衣服,打了个冷颤,就马上走了。

  “这位林小姐戒心很重。”秘书总结道。

  “很像小黑。”黎尉笑道。

  秘书:“……”

  林海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身体里重得像被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撑着进了家门。

  她赶紧忍着难受放了满满一缸很热的水,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光了,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热水里。

  偏热的水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的时候,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觉缓过来了一些。

  可惜好景不长,这种缓过劲的感觉还不到两分钟,一股更强大的沉重感就当头压上,好似全身是所有的不适被热水泡融了,一瞬间全面爆发出来。

  她昏昏沉沉地趴在浴缸上就睡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周身的感觉越来越冷,原本包裹着她的温暖液体不知不觉中冷得要命。

  活生生地把她冻醒了。

  眼前似乎有个高大的人影在晃,她意识撑起身体伸手抓了一把,“承渊,我冷……”

  谁知,一抓却是个空,而她的身体已经收势不及,猛然往前摔去,与此同时,抵在浴缸底的脚尖也跟着一滑,于是整个身体骤然翻转,后背和屁股砸在地上的滋味可想而知,林海蓝痛得差点哭出来。

  狠狠地踹了浴缸,“去死,连你也凑热闹欺负我!”

  踢完,她用手捂着脸沉默了几秒,才在逼人的寒意中撑着浴缸的边缘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随手扯过一条浴巾,把凉凉的身体擦干,裹住。

  再次入睡,她感觉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有人抱着她入睡,仅仅如此,但他抱了很久,所以她才能知道,那是个很长的梦。

  然后,她费力地把眼皮子掀开了一条缝,卧室里漆黑一片,她又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的。

  黑暗中,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自嘲地一笑。

  果然是做梦。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深了,他又没回来?林海蓝把脸埋进枕头里,怎么会这样?

  “难道真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是相信贺承渊的,一直都相信,偶尔的波动无非是安全感的缺失在作祟,可是他呢……

  林海蓝想着想着,头脑再次昏沉起来。

  但这次没等到她彻底陷入沉睡,耳边突然听到嗒地一声,紧接着,床头的灯光突然亮了,而一只手悄然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正往她的屁股摸去。

  ……林海蓝的眼睛猛地瞪圆,全身霎时紧绷成一块石头,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抓住了身后那只作祟的色手,扭头就吼,“你想干嘛!”

  贺承渊坐在床边,居高临地睨着她。林海蓝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终于讪讪地收回手,“怎么是你?”

  “你烧糊涂了?”贺承渊抬起大手,放在她额头上感受了一温度,随即嗤笑道,“这是我们的卧室,除了我你还想让谁进来?”

  他温柔细致的动作和温浅含笑的表情都让人眼眶发热,林海蓝努力把胸口奔涌的情绪压了回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让你趁我睡着偷摸我,还摸……那里。”

  贺承渊放手上的一个棕色药瓶放在床头柜上,挑眉斜了她一眼,“你忘了你抱着我喊屁股疼了?”

  淡淡的药油香钻入鼻子里,他是想给她擦药?林海蓝迟钝地反应过来,脸蛋瞬间爆红。

  贺承渊却只是低头在她鼻尖上亲吻了一,“好好地又发烧了,被妈知道恐怕又要买一堆中药材送过来。”

  因他这个满含宠溺的吻,林海蓝眼角发红,别开脸,就看见自己的包放在她这边的床头柜上,心中顿时一震。

  贺承渊何等敏锐的人物,既然他把她遗落在他办公室的包拿了回来,又怎么会猜不到她为什么发烧……

  而他,是否打算用轻描淡写的方式把这一页揭过去。

  贺承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她也不曾转过脸去,她怕自己一转过脸就很没出息地露出一副要哭的模样。

  她想,人真的不能被捧在手心里宠着,曾经她与高锦恒在一起时,高锦恒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她都可以忍,以为忍着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为什么现在不行,只要一想到贺承渊哪怕只和一个女人有更亲密的接触,她的心里就难受得快死过去了。

  “海蓝。”贺承渊轻声叫她。

  林海蓝用力咬住嘴唇,就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忽然起身离开。

  她呼吸一滞。

  他准备消极对待,任她决定究竟是真是假吗?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心中一片惶然。

  须臾,卧室门又被推开,贺承渊一手拿着一个托盘进来,放在床头,回身拍拍她呆滞的小脸,“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再吃药。”

  林海蓝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仰面盯着他,口中讷讷发言,“你煮的?”

  “要不然呢?”贺承渊淡淡地刮了她的鼻子。

  他抱了她一会儿,又煮了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坐起来,忍不住把疑问脱口而出地问了出来。

  “三点。”贺承渊放了个枕头在她背后,“吃过午饭就回来了。”

  三点……

  她去厉丰大厦的时候是正当午,三个小时,他和谁吃了三个小时的午饭?真久……

  林海蓝慢吞吞地用勺子喝着粥,粥很香,可以看得出熬粥的人有多用心,就是这种随处的温柔才让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或许,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变得疑神疑鬼。

  看她很乖地喝完了一整碗粥,贺承渊深邃的黑眸中闪过满意的神色,擦干她喝了热粥热出来的一头汗,他弧线完美的薄唇微抿,表情淡然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认真。

  “午我陪何茉的爷爷一起吃饭,陪老爷子聊得久了些。”他淡笑,“最后恐怕还把他惹得不痛快了。”

  何茉?和她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