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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加入我们么?”

查龙溪没有回答,看着赖杰的双眼。

“我想先给你看一件东西。”查龙溪说。

“蒙烽!”刘砚小声喊道。

蒙烽在消防梯上朝身后摆手,窥见走廊里的赖杰与查龙溪。

刘砚朝他招手,蒙烽好不容易找到人只得又下来,刘砚接连抛出两个雷管,蒙烽接住塞进口袋里,刘砚指了指后面,示意他去生化实验室内布雷。

蒙烽跃下来说:“赖杰在里面,一楼全是人,你们别乱闯,通知赖杰就撤。”

刘砚点头,与白晓东从背后爬上行政楼去,窗户敞着,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刘砚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铁箱子,示意白晓东蹲下来。

他俩藏身楼外的排水管上,耳内听着办公室里传来的对答。

查龙溪:“我们上次去市里,发现了一辆废弃的车,到处都是血。查了一下,里头有这个,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赖杰喃喃道:“老天,这是怒海队的疫苗……他们早在年前就全军覆没了。”

上面是一副密码锁,赖杰以手指拨弄密码锁,查龙溪道:“我回避一下。”

赖杰轻松道:“没关系。”

查龙溪拉开门出外,赖杰低头打开密码箱,开盒的声音。

查龙溪一出门,便取出一个qiè • tīng • qì贴在门上。

里面是一支疫苗,箱底的制冷剂还未失灵,赖杰盖上盒盖,抬眼,窗外出现了两个人。赖杰的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刘砚作了个“嘘”的手势,白晓东左手提着一个箱子,把赖杰面前的疫苗箱提走,另一个箱取而代之,轻轻放在桌上,刘砚接过疫苗箱,指了指北边,口型示意蒙烽。

赖杰道:“你们到底跑哪儿去了?”

刘砚:“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倏然间门被打开,刘砚吼道:“小心!”

砰然枪响,短短的一秒时间中,白晓东抱着刘砚的腰朝外一拖,赖杰踩着办公桌朝外一跃。

查龙溪的子弹擦着赖杰的大腿飞过去,擦出一道血线,继而将窗户击得粉碎,玻璃渣爆射。

赖杰身在半空抽出腿侧霰弹枪,头也不回反手一枪,巨响声中钢珠在办公室内爆开,紧接着吼道:“快下去!”

赖杰捞着窗台潇洒荡了个圈,再次出现在窗外,扣枪。

办公室的门在爆炸声中连着走廊对面的窗玻璃一起飞射出去!

刘砚和白晓东狼狈下了地面,赖杰从消防梯跳上水管,又从水管跳下地,躬身单膝落地消去冲力,刘砚马上转身去开车,几下把疫苗箱塞进包里扔在后座。

“解决了吗?!”刘砚道:“你的伤没事吧?”

赖杰跳上敞篷吉普后座:“没事,轻伤不下火线,妈的,被他跑了!声音这么小都听见了?!刚刚不该说话!”

刘砚:“还不是你先开口的!他一定有qiè • tīng • qì!快走!蒙烽去炸他们的生化实验室了!”

刘砚调转车头,远处子弹飞来,将倒后镜击得粉碎,赖杰吼道:“生化实验室在哪!哦不好……”

行政楼里开始追出人,刘砚一踩油门冲出去,赖杰抽出冲锋枪转身,坐在后座,扳开保险栓开始扫射,哒哒哒枪响声连成一片,刘砚把车速踩到最快,远处又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蒙烽得手了。

“新军有多少人?”赖杰道:“我还在探情报。”

刘砚道:“估计有上千个!已经被蒙烽解决掉好几百了,去接应他?!”

刘砚打方向盘,冲向1号区的楼后,转弯力差点把白晓东给甩出去,赖杰马上转身,拉开手雷扔在拐角,刘砚从楼后一百八十度转弯,拐角处追来不少人,手雷爆炸,将人炸得直飞出去。

刘砚一踩油门,车又从拐角处直冲出来,赖杰双手各执一把冲锋枪,斜斜朝向两旁开沿路疯狂扫射,刘砚抱头趴在驾驶室压着油门,吉普车沿路冲去,白晓东第一次遇见这么刺激的场面,抱头躲在座位下不住狂喊。

吉普车撞进人群里,轰一声又是一枚手雷,紧接着箭似地飞出烈火,蒙烽背着六管机关枪没命飞奔,背后追着一大群丧尸,大吼道:“刘砚你又谋杀亲夫——!”

“杀了他们——!”查龙溪的声音传来。

刘砚漂移转弯,赖杰跃上驾驶座,吼:“我来开车!你们躲起来!”

蒙烽架上冲锋枪,赖杰马上脱下防弹衣扔给蒙烽,蒙烽套上,把刘砚和白晓东按到车座下,怒吼声中开始连发扫射。

蒙烽武器火力强悍无比,行政楼前刚跑出人便被横飞的子弹扫倒下去,吉普车提到最高速,再度穿过先前手雷炸出的焦烟、烈火与满地尸体。

刘砚匆忙之间抬头,忽见行政楼天台冒出一人,马上意识到危险,吼道:“赖杰!快离开这里!”

刘砚手忙脚乱翻包,掏出一个圆盘的瞬间,楼顶一枚火箭炮发出,呼啸着飞向高速驰骋的吉普车。

“抛出去!”刘砚喊道。

白晓东:“我……我吗……叫我?”

蒙烽扫射车旁,白晓东见只有自己有空,边问边迅速接过圆盘,斜斜一甩。

嘀嘀嘀圆盘电子声响,飞速打着旋斜斜迎上火箭炮,半空中砰然爆炸,解体,射出上百个发红的金属片,火箭炮受到爆炸力干扰,在空中炸开,气流掀得吉普车一翻。

天旋地转,吉普车后轮腾空,车头斜斜朝向地面成了四十五度角,蒙烽朝车后猛地一坐,吉普车平稳落地,赖杰打方向盘掉头,朝向来时的路,总算得以喘口气了。

赖杰:“三分钟整备,报告情况。”

“我们被抓了。”蒙烽开始换子弹:“刚刚才逃出来,杀回去?”

刘砚翻出通讯器扔给赖杰和蒙烽,又把一个勋章给白晓东领子别上,自己别了一个。

赖杰边翻包填充子弹:“我和赵擎在山脚发现了一个村庄,观察一天后查清楚了这里的形势,猜你们被抓了,马上就上来救。这厮杀了怒海队,老子怕平民被抓了当人质,一直不敢动手……你们负责去把平民放出来,掩护他们离开,白晓东有没有报告?”

白晓东:“平民都放走了。”

“很好。”赖杰道:“刘砚呢?”

刘砚头也不抬道:“我杀了一个人。”

赖杰道:“你现在代表着国家与政府,你认为该杀的一律不用手软,杀了人也别害怕,K3烈士的英魂永远会守护着你。”

“嗯。”刘砚低声道。

全部子弹上完,整备结束,蒙烽说:“现在怎么办?杀回去?实验室里丧尸太多了,那里是北监狱3号区,有近两万名犯人感染爆发后变成的丧尸。”

赖杰揉了揉鼻子,说:“得先回去把丧尸清理掉,刘砚你负责开车。”

刘砚接手方向盘,却不驱动,看着远方。

蒙烽说:“或者在这组织防线?丧尸离开实验区,很快能追到行政楼,他们只能朝咱们这个方向跑,是下山的唯一出路。”

“刘砚?”赖杰问道。

“他有大把跑路的办法。”刘砚道:“你看。”

远处行政楼顶楼,直升飞机螺旋桨声音响起,一辆小型直升飞机飞离。

赖杰骂了句脏话,说:“准备埋雷。”

刘砚说:“但他跑不掉,再等等……你记得我让晓东换的箱子么?”

赖杰:“……”

天台上聚集了大量的新军士兵,黑压压足有四五百人,愤怒叫喊,查龙溪不再理会他们,坐在机舱里吁了口气。

“朝北边飞,找个安全地方。”查龙溪疲惫地倚在座位上,人算不如天算,一夕间偌大基业全没了。

然而小弟没有了还可以再招,从灾难来临开始,建立一个政权他只花了不到一年,假以时日,新军定能再次组建。

幸好这次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不至于一无所获。

查龙溪满意地打开膝上的疫苗箱,里面是乱七八糟的线缠着一个液晶显示板。

液晶板下是个定时炸弹。

咔嚓一声轻响,读秒器上显示出数字“1”。

查龙溪呼吸屏住,瞳孔剧烈收缩。

下一秒,数字归零,定时炸弹引爆。

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冲击波带来的狂风席卷了整个山顶,山谷内回音犹如雷鸣。

直升飞机在半空中化为火球,坠下山谷,查龙溪被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蒙烽道:“这些人得救下来?”

赖杰沉吟不语,忽然行政楼的另一面,男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喊道:“天台上的人听着!查司令自作孽,死无全尸了!”

“卓余杭?”蒙烽道。

赖杰问:“这人你们认识?”

蒙烽点了点头,卓余杭大声道:“大家准备抵抗丧尸!别害怕!国家来救咱们了!一定会给咱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天台顶上群情耸动,赖杰道:“查龙溪伏诛!我代表国家正式接手新军民兵自卫队!你们从上面杀下来!我们负责背后支援!”

监狱3号区中逃出来的丧尸还未曾全部过来,赖杰与蒙烽开路,清光了行政楼前的所有丧尸,卓余杭抱着遍体鳞伤的妹妹过来,把她放在车上,转身前去救人。

两股人汇合,边杀边撤退,火力逐渐加强,新军的残余士兵退出山路,封锁了电网。

刘砚开着车下山,赖杰把剩下所有的炸弹以及新军的手雷全部埋设进去,炸掉了大半个山头。

麻烦终于告一段落,他们从山上下来,卓余杭清点人数,先前新军从丧尸反击战开始时,就以卓余杭和查龙溪为领袖,四个月前因怒海队一事产生意见分歧,查龙溪与卓余杭怒而分裂。卓余杭带领自己亲信打算离开青山监狱,却遭到查龙溪暗算,卓余杭被囚,手下成员恐惧查龙溪酷刑,再次被收编。

此时新军群龙无首,都愿意听卓余杭的。

卓余杭带着他们下山,前往耕地,这处实际是昔时监狱山脚下的一个小型村庄,房屋破败不堪,只有两名新军成员看守着四百个劳动力。

这四百名劳动力种的菜,土豆与粮食,地瓜要供应给三千名住在山顶的新军以及人质食用。

“就这么点人?”蒙烽道。

“几乎没人会跑。”卓余杭说:“一年来只跑了两个。老人和小孩都在查龙溪的手里,外面是丧尸,背后是枪,能跑去哪里?”

耕地上四处都有人在恸哭,赖杰清点人数,说:“刘砚,你过来登记姓名,休息一晚上,明天要离开这里了。”

2013年6月4日。

刚离开公海回到大陆,碰上的第一批敌人竟然是人类同胞。

卓余杭还记得曾经的编制,他让新军的小队长点数,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死去了七百多人。

赖杰下山后第一件事,是集合了飓风队的成员,大家站成一圈,为死在平民手中的战友——怒海队成员默哀。

据当时目睹这一切的人说,查龙溪为了逼问密码,残忍地杀害了其他队员,留下怒海队队长,再用酷刑反复折磨他,等待他痊愈,反复体验所有人类能尝遍的痛苦,不亚于凌迟。直到最后,那位队长自己死了。

他们为了营救在丧尸潮中的人而英勇牺牲,不是死在丧尸群里,而是在自己的同胞手中,受尽折磨而死去。最可怕的是,当时的旁观者有好几个,他们向我们描述了整个过程,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想反抗。

赖杰说幸亏我多留了个心,令罪魁祸首死在了炸弹下。

我们集合了所有的物资,这里还有不少粮食,足够所有的人吃上一个月。

人多而麻烦,大家都十分疲劳,最麻烦的是我很……

“最麻烦的是什么?”白晓东道:“你怎么了?”

刘砚啪一声合上日记本:“你被蒙烽教坏了,小白同志。”

“呵呵。”白晓东笑了笑:“你的日记写得挺有思想内涵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砚道:“我不是不舒服……我是饿了!赖杰!”

刘砚终于找到赖杰,凶残地抓着赖杰衣领拼命摇:“我昨天晚上只吃了小半包榨菜,今天早上吃了半块面包就冷水,你再不给我找点吃的来,你就等着向总部重新申请一名机械师吧!!”

赖杰叫苦不迭道:“老百姓不给送吃的,你让我怎么办?”

蒙烽端着一个破碗过来,说:“喏,先吃吧,垫着肚子。”

碗里是两个鸡蛋,刘砚饿得头昏眼花,昨晚吃的都留给蒙烽了,他接近四十八小时都没什么东西下肚。

幸好蒙烽知道心疼媳妇,去偷了两个熟鸡蛋,刘砚狼吞虎咽地吃了,赖杰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忙忙碌碌,直到太阳下山,所有人的名字才登记完,卓余杭端着一个装满烧土豆的盆子过来,说:“对不起,没顾上给你们送饭。”

赖杰道:“没关系,让父老们先休息吧,准备明天早上启程。”

蒙烽分了破碗和筷子,喊了声白晓东,白晓东在给卓余杭的妹妹包扎,卓婷已经醒了,全身却被打得伤痕累累,发炎,重伤外加高烧,十分颓弱。

她自醒转后就没和卓余杭说过半句话,眼神空洞,头发凌乱望着天空,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卓余杭去照顾亲妹,白晓东过来,众人就蹲在空地上,就着那一大盆土豆开始吃晚饭。

夜里,赖杰在村外搭了个简陋的营地,山里寒冷开始下雨,刘砚躺在塑料布下听着雨声,转身抱着蒙烽。

蒙烽直挺挺地躺着,呼噜打得山响,刘砚捏住他的鼻子,耳内传来赖杰和卓余杭的对答。

卓余杭:“按他们的意思是还留在这里。”

赖杰:“不行,卓兄,去掉组织的命令不说,这里也太危险了。”

卓余杭:“我可以带领剩下的弟兄们保护大家。”

赖杰沉吟片刻,似在斟酌,最后认真道:“首先,你们的事情还没有定性,我不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套,你们是冤枉的也好,从犯也好,这需要回公海才能弄清楚,还你们一个清白。其次,接下来的事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你们既然想留下来,不想去公海,我把实际情况向你解释一遍,但你得帮我保密。”

卓余杭道:“新军的所有成员跟你一起走,信不过的话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