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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活物。”刘砚道。

赖杰蹙眉道:“生物学家不在里头?”

刘砚茫然摇了摇头:“这个实验室不大。”

蒙烽道:“不会是电控的吧,我可不想一进去就被机器人扫射。”

刘砚说:“显示没有机械防御设施。”

赖杰低头说:“呼叫卓兄,呼叫卓兄。”

卓余杭的声音:“收到。”

赖杰:“我们抵达生化实验室了,但里面没有人,你让何其晖在地面询问看看幸存者中有没有美国人。”

刘砚掏出先前在安德鲁卧室保险柜里得到的启动器,沉吟片刻后道:“现在么?”

赖杰静了一会,而后道:“试试,不要大意。”

刘砚将圆铁盒装置嵌在大门中央,旋转按钮,对着“On”字样定位。

大门隆隆巨响,缓慢开启,里面一片黑暗。

门开了一半,刘砚便摘下作为钥匙的圆形装置,赖杰打头进去,晃亮冷光灯管。

蒙烽先带着红外线镜片扫视一次,没有丝毫生命迹象,他把三个泛着蓝光的装置固定在角落里,实验室里亮了点,环形实验室中央,有一个核心电脑式的装置,四周则有五六张椅子。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比起他们事先设想的,排列着试管,培养皿的生化室有很大不同。

就像个小型的会议室,根本没有生化原料,连柜子都没一个,桌子也没一张。

赖杰戴着红外镜片在四周搜寻:“什么都没有?奇怪了,人呢?”

蒙烽:“多半被他们搬走了,还得去别的地方找找。”

“你们看这里。”刘砚在偏僻的角落中找到一个很小的控制台,台上有个空心的大型玻璃管。

一旁还摆着个手提箱,箱面上烫着一个银色的希腊字母:β。

蒙烽按着镜片切换扫描模式,箱内有两管针剂,上了密码锁。

“把这个箱子带回去。”赖杰道:“里面可能有资料,白跑一趟……最重要的东西没了。”

“不。”刘砚走向实验室中央的核心电脑台,发现了一个和外面大门上一模一样的凹槽:“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这玩意搬不走。”蒙烽道:“是连在地上的……你觉得里面有重要讯息?这么一个小电脑,能装多少资料。”

赖杰说:“把地面撬起来试试,说不定地下还埋有大型计算机组。”

刘砚摇头道:“没有计算机组了,这不是电脑,这玩意我保证你们从来都没见过……我以前也只曾经……在书上听说。”

他埋头检视凹槽,把手里的圆盒安上去固定,按了下控制台的开关。

圆盒周围亮起一圈灯。

刘砚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很有可能是一台光脑。”

圆盒中央射出靛蓝的光束,彼此纵横交织,构成一个小孩的虚像。

“操作语言,中文。”刘砚道。

“您好。”小男孩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响起:“智能光脑U-103型为您服务,我的名字叫‘先知’。”

蒙烽和赖杰俱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光脑是什么?”赖杰道:“有这玩意?”

先知:“光脑是比电脑更为先进的高级计算机,利用光技术进行点对点传输的信息处理模式分析器。光子的速度是电子在线缆中的六十到一百倍,光是宇宙中速度最快的物质,光线彼此交错,不受影响,处理器体积极小,运算速度提升层级,能够更多,更快地处理数据。”

“Hau博士于1996年解决了可控连贯数据处理难题,莫尔定律时代终结,计算机工程师们制造了世界上第一台光脑,电脑将逐步被淘汰,光脑的面世,将引领人类进入新的信息纪元,回答完毕。”

作者有话要说:

硬邦邦的家伙也终于搞定了~注意他在蒙烽背上抽的那一下

顺祝中秋快乐~~番外提前贴出来

番外·人有阴晴圆缺

月有悲欢离合,人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高二暑假,8月。

海边,沙滩排球赛。

哨声响,球飞过来,刘砚与蒙烽一队,蒙烽左脚一个漂移,唰一声扬起漫天飞沙,救球!

观众疯狂喝彩,蒙烽一脚把球踢向高处,刘砚快速几步奔跑,飞人般跃起,朝网前一扣,对方队员快步冲来,以额头拦球。

刘砚冷不防被那名高个子一撞,登时翻倒下去,高个子输了球一肚子火,半空中又给了他一脚。

刘砚被撞得摔在沙滩上,蒙烽起身时看见那高个子踹的一脚,刹那就铁青了脸,二话不说冲上去,也不管刘砚还摔在地上,上前抓起那高个子就是一拳!

“哗——”旁观者全炸了锅。

“干什么干什么!”班长马上喊道:“别打架!”

学生纷纷上来拖人,那高个子不是他们学校里的学生,只是一群年轻人在沙滩上打球,刚好碰上刘砚他们班的人来露营,双方就答应打一场,然而方才高个子踹人的一脚许多人都没看到,被刘砚挡住了视线,蒙烽上前动手,就像恶意挑衅般。

那高个子的队友上前拉架,被蒙烽反手一拳揍得摔在沙滩上,马上有人来架住蒙烽,那高个子被迎面打了一拳,眼泪横飙,蒙烽又反身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那人登时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

对方几人大骂脏话,刘砚捂着鼻子起来,手指缝里全是鼻血,拉住蒙烽的肩膀,一手捂鼻,一手指着对方再次爬起来的高个子。

蒙烽吼道:“tā • mā • de,打球打不过就使阴的,来啊!来啊!”

高个子起身,意识到学生们人多势众,要过来几句话说开,刘砚却瞬间迎面给了他一拳。

那一下整个沙滩都炸了锅,巡警来了,把四个人和班长都带走了。

“他先踹我的。”刘砚道:“我妈就是医生,回头让我妈给我开伤情证明。”

真够横的——所有人心想。

高个子道:“我不小心的,你用不用这么小心眼?!”

蒙烽怒道:“你不小心?!撞得他流鼻血不算还踹一脚这叫不小心!”

警察吼道:“安静点!”

警察拧着蒙烽的手,把他按回椅子上。

刘砚开始打手机:“妈,我被人打了,腰上被踹了一脚,现在坐不直,想回来验伤,你在值班不?”

高个子刹那脸就青了,警察见这群学生也不好惹,外加高个子自己也承认了用脚踹他,刘砚和蒙烽虽先动手,反倒成了受害方。

“算了吧,年轻人磕磕碰碰的。”警察只得出言打圆场:“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不是?”

刘砚道:“你保证不再动手找麻烦,我就不和你计较。”

警察道:“你给他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高个子只怕后续麻烦没完没了,什么倔劲都没了,马上道:“对不起,兄弟,我不是有意的。”

“嗯,没关系。”刘砚本只是怕蒙烽先动了手,那高个子以后来找蒙烽和自己麻烦,对方答应了,自己就不再纠缠下去。

学生们纷纷散了,沙滩排球也没得打了。

刘砚和蒙烽从派出所里出来,蒙烽还光着脚,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看看。”蒙烽拉开刘砚的手。

刘砚鼻子里塞着纸,扯开以后鼻血又流了出来,蒙烽把他带到水龙头处,脱下背心浸湿了冷水,示意刘砚抬起下巴。

刘砚坐在夕阳下海滩边的长椅上,蒙烽站着躬身,给他擦鼻子下的血。

刘砚道:“你刚不该动手。”

蒙烽道:“没忍住,算了,还好你聪明,不然出来又得惹麻烦。”

刘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面,血暂时止住了,蒙烽赤裸的半身上满是汗水。他专心地给刘砚擦干净脸,怔怔注视着他的唇,片刻后又看他的双眼。

二人对视。

刘砚没有说话,他们挨得很近,还未回过神,蒙烽的唇就贴了上来。

刘砚刹那心跳得剧烈,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发着抖抬起手,没有下意识地推开蒙烽,而是忍不住揽住蒙烽的脖子。

刘砚的手与蒙烽的脖颈一碰,蒙烽瞬间回过神,把浸了水的背心放在刘砚手里,转身逃跑。

刘砚一瞬间懵了,坐在长椅上,脑子里一团乱,蒙烽在花坛后绊了一跤,刘砚噗一声笑了出来。

蒙烽手忙脚乱,捡起沙滩拖鞋穿上,跑了。

刘砚舔了舔嘴唇,只觉呼吸说不出的艰难,有种无以为继的眩晕感,黄昏时,这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刘砚的眼神空洞,视线飘忽,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很久,蒙烽不知道去了哪儿,怎么办?

大海潮涨潮生,刘砚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唇间仍有一丝滚烫,他从来没爱过谁,自小就与蒙烽在一起,从五六岁就开始认识,彼此的感情就像家人般互相熟悉。

蒙烽在想什么?刘砚思绪混乱至极,他们能谈恋爱吗?刘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滋味,仿佛面前全是光,生活没有再比这值得眷恋的了,原来蒙烽喜欢他,他也喜欢蒙烽。

他早就该知道的,幸好终于知道了。

“蒙烽呢?”刘砚拉住蒙烽班上的一个学生道。

“不知道啊。”那学生答道:“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

刘砚走过沙滩,见人就问,终于有个女生道:“他刚在那边的船后面抽烟。”

刘砚递出:“帮我把这个还他好吗,谢谢。”

女生接过,沙滩上充满了紫蓝的瑰丽色彩,夜幕降临,烧烤开始了。

烧烤野营会。

蒙烽和刘砚不在同个炉,一群学生大声喧哗,碰啤酒瓶,喝的醉意上脸,推来搡去。

“刘砚!蒙烽喝倒了!”远处有人大声说:“在叫你呢!”

刘砚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放下手里的烤螃蟹,跃过横椅过去看了一眼。

“喝了多少?”刘砚道。

篝火下映着蒙烽英俊的面容,眼神有点直,推开刘砚起身,跌跌撞撞地朝沙滩上跑。

刘砚跟在蒙烽身后走,两人走出了很远。

“帐篷搭了吗。”刘砚问。

“没有。”蒙烽答道。

刘砚半晌说不出话来,蒙烽扶着一块礁石吐了片刻,解开沙滩裤的腰带绳开始尿尿,背心的后腰上还有刘砚鼻血留下的痕迹。

刘砚想了一会,说:“你会被罚款。”

蒙烽不吭声,尿完以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开始找打火机。

刘砚翻他的挎包,蒙烽的钱包、打火机、外套、手机都在自己包里,蒙烽点了烟,刘砚埋头在沙滩上走着,低头看脚下的贝壳。

蒙烽在礁石上坐了下来。

刘砚走了几个来回,捡到一个玻璃瓶,说:“这个可以当漂流瓶。”

蒙烽依旧不作声,深邃的眼中映出漆黑的大海。

刘砚忽然道:“蒙烽,我也喜欢你的。”

蒙烽呼吸一窒,而后说:“刘……刘砚,你妈会杀了我的。”

刘砚道:“我妈要是下手只会杀一个,但你爸会杀了我们。”

蒙烽叹了口气。

“他不管我。”蒙烽说:“我为什么要说这个……算了。”

刘砚:“别让她知道。”

蒙烽一头毛躁,刘砚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在懊悔,自他们小时候开始一路默契了十来年,早已不是朋友般的单纯情感。

蒙烽每次粗鲁地动手护着刘砚仿佛是个习惯,而刘砚也早已觉得这天经地义,他也暗自喜欢过蒙烽,无数次地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但又努力说服自己,只是特别在意彼此而已。刘砚不想结婚,对什么东西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或许以后想当个科学家,和蒙烽一起生活,每人一间房子住到老死。

刘砚也不太想蒙烽结婚,但蒙烽小时候就说过,以后无论去哪里都拖着他。结婚也一样,刘砚虽然不太情愿,但也没再多说。

然而今天蒙烽一告白,他们就要面对更多的麻烦。

“喂。”刘砚道:“你后悔了么。”

蒙烽说:“不啊。”

刘砚道:“你在想什么?”

蒙烽说:“我在想你是尖子班,我是……差生,以后咱俩怎么办。反正念大学不在一起,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大学读,到时候咱俩一分开好几年,唉。”

刘砚:“……”

刘砚爬上礁石,蒙烽转头看着他,下一秒,刘砚倏然脚下一打滑,扑通摔进水里,蒙烽马上道:“小心!”

夜晚涨潮,海水已渐深,刘砚冷不防一摔喝了口水,蒙烽顾不得叫了,慌忙跳进海里,刘砚虽会游泳,但一呛水也登时不住挣扎,蒙烽紧紧抱着他,手臂沉稳有力,刘砚马上反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蒙烽游开几米上岸,水不甚深,抱着刘砚上了沙滩,把他放下,刘砚重重躺在沙滩上,咳了几声,抱着蒙烽的脖子,回过神来。

蒙烽伏在刘砚的身上,二人注视彼此,蒙烽又低头吻上刘砚的唇。

这一次比傍晚时来得更温柔也更炽烈,蒙烽动作粗鲁而笨拙,嘴唇在刘砚的唇上不住蹭,刘砚一脸木然,蒙烽又亲又吮,刘砚回忆电视上的接吻,试着伸出舌头探进他的唇间。

蒙烽:“?”

刘砚:“……”

蒙烽:“唔……”

蒙烽十分尴尬,试着舌吻,没几下刘砚噗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刘砚转身侧躺着大笑。

蒙烽略有点恼火:“笑什么?”

刘砚:“没……没什么,笑你笨。”

蒙烽道:“起来,这次认真点,会了。”

刘砚满脸通红地起身,蒙烽示意他躺在自己怀里,刘砚只觉浑身不自在,直挺挺地躺着,让蒙烽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自己,这感觉太奇怪了。

蒙烽再次学着断断续续地接吻,这次他们放得更开,开始缠绵地热,唇分时刘砚不住喘气,眼神中满是灼热情欲。

海潮沙沙作响,他清晰地感觉到蒙烽和自己的炽热爱情,彼此都起了反应,蒙烽仍有点尴尬,略微让了让,避开下身沙滩裤上撑出的凸起。

刘砚不自然地屈膝,挡住自己胯间bo • qi的地方,吁了口气。

挎包里手机响了,刘砚埋头看了一眼,是同学在打电话找,忙把手机关了电池取下,班长又打蒙烽手机。

蒙烽道:“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