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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煜南咆哮,“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林葭头疼地皱了皱眉,一声叹息。“我现在脑子很乱,能不谈这些吗?”

  “嗬!别以为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就能当缩头乌龟,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了,别想走!”

  “我和陆擎……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她故意含糊其辞,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想说谎,这句是实话。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你告诉我,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一室,女人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我该怎么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从以前就怀疑你们关系不对劲……别想用工作来搪塞我,我没那么蠢!”

  被逼得太紧,林葭真恨不能向他坦白一切,至少不用再被良心折磨。可是话到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连自己都不耻的事情,她如何能向阮煜南开口。更何况,这样将暴露她的身份。

  她只能用那个无力的理由来搪塞。“陆擎是我三叔!”

  “可你们有一点叔侄的样子吗?我不是傻子,他对你的保护和看你的眼神,绝不是叔叔对侄女的,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他也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乱/伦的事情,可是除此之外,他不知该如何理解那一系列不寻常的事情。他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可那个念头一旦形成,就在脑子里扎了根,疯狂滋长,他认定他们已经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

  林葭无力再解释,反正说再多,他也不会相信。她沉思了片刻,忽然抬头望向他的眼睛,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认真问:“如果我们离婚,你会开心吗?”

  “你又耍什么阴谋诡计,想用离婚来骗我?”

  “如果是真的……”

  “怎么?做了亏心事,怕被我发现?”阮煜南挑眉,眼神犀利。“还是已经找好了下一家,怕我耽误你,要迫不及待地把我一脚踢开?”

  “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离婚,你怎么想?”林葭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她很清楚,他恨透了她,巴不得离婚。

  是不舍吧?所以即使强忍着心痛,也要踩着自尊问他。

  “现在,休想!”

  这个答案,决绝得令林葭意外。“你不是很厌恶我吗?为什么……”

  “我是很厌恶你,厌恶得恨不得你从此以后从我眼前彻底消失……”他以残酷的表情说着残忍的话,“可是,只有我阮煜南玩腻了不想要你,你休想为了另一个男人蹬了我!你以为,在你毁了我的人生之后,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和陆擎双宿双栖?祝你们幸福快乐?做梦!”

  “一天前我是想离婚,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反正我的生活已经被你毁了,我也要把你拉进地狱陪我一起痛苦!”他轻佻而残酷地捏住她的下颚,对上他眼里盘旋着寒意与阴谋的瞳孔,嘴角勾起冷森森的笑容,像某种可怕的野兽。“只要你和陆擎在一起一天,就休想逃脱婚姻的枷锁,我们就这样耗着吧,看谁先疯!”

  ……

  在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打压下,林葭终于病倒了。她平时很少生病,这一病来势汹汹,感冒发烧喉咙痛一并上来,厉害得很。阮煜南作为第一个发现她晕倒的,也是A组最清闲的人,负责照顾她。他给她单独开了间房,找了医生给她打吊针。

  浑浑噩噩,头脑沉重,沉沉睡了一觉后的林葭还是觉得好累,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无尽的疲惫,一丝力气都没有。喉咙好痛,一张嘴就干涩得厉害。

  迷迷糊糊看到*边一道人影,她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阮煜南……”

  “我……我渴……”喉咙像含了沙子,干。

  “别吵,快过关了!”阮煜南不耐烦,继续专注地打游戏,身体随着游戏里的飞机左右摇摆,打得很爽。

  “我渴……”

  “忍着!”紧要关头,阮煜南屏气凝神,驾着飞机冲向敌方的堡垒,全力开火……

  殊不知这样做让林葭多心凉。在他心里,她果然还比不上一个游戏。

  “轰隆——”敌方重装反击,阮煜南的飞机眼见就要冲破重围了,却被炸了个粉碎,恼火地一拳捶在沙发上,向林葭开火。“都是你在吵,不然我就通关了!”

  “想喝水是吗?”他把手机扔回沙发上,倒了半杯水过来。也不管林葭瘫在*上有没有力气,直接给她,“喏!”

  “我……手没力……”

  “还要我伺候你喝?”阮煜南有一百个不乐意,但看林葭真没力气,只好不耐烦地托起她上身,胡乱用玻璃杯去撬她的嘴,牙齿碰得“咯咯”作响。

  在他粗鲁的动作下,林葭勉强喝了几口,才算缓过来了。光是一个喝水的动作,就耗费了她不少力气,低低喘粗气。

  水溅了些在阮煜南袖子上,他皱眉瞥了一眼。“真麻烦!喝个水都不会!”

  “我怎么了?”

  “发烧了!”当时房间只有他们两个,她说着说着就晕了过去,他才发现她全身烫得像火。“你脑残是吗?烧了几天一声不吭,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不想掉队,麻烦别人!”

  “最后还不是麻烦了我?”阮煜南一脸嫌弃的样子,好像她是拖累她的包袱。“我还得在这照顾你!”

  林葭本来就生病不舒服,再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知多难受,负气地回答:“我也不想麻烦你!我醒了,你可以走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嗬!现在嘴巴这么硬,晕倒的时候要不是我给你找医生,说不定就烧死了!过河拆桥!”

  “我不想麻烦你!”

  “你当我乐意被你麻烦?谁让我倒霉,你晕倒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场,理当照顾你!我说林葭,你故意坑我的吧?大家一起开会的时候你不晕,等大家都去吃午饭了你才晕!很会找时间嘛!”

  林葭被他的冷嘲热讽堵得说不出话。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也要用言语攻击她?还有没有人性?不过他阮煜南,就是没有人性的!否则也不会那么伤害她!

  “我现在撂下你,别人会怎么看我?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影响了我在公司的声誉!”

  她扯了扯嘴角,“你也在乎声誉?”

  “当然!被人误会我不绅士没人性,怎么泡妞?企划部,我可是看中了好几个!”

  “……”

  他坐到她对面,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姿态,眼神却锐利如锋芒,“既然醒了,来谈谈你和陆擎的事!”

  “我在生病!”

  “这个时候正好!脑子不清醒,没那么多坏心思编借口!”

  他的意思是想趁虚而入?挑准时候逼供?可真聪明!但林葭不想配合他做这么无聊的事,索性闭上眼睛。“我不想谈,你出去吧!”

  “别给我装死!不给我解释清楚了,你别想睡!”

  她闭着眼睛不做声。

  “林葭!喂!跟你说话!”他长腿一伸,重重踹了脚*,“咣当”一声,林葭整个身体一震,骨头都快碎了,头更是被震痛得厉害。她不耐烦地睨他,“你还是人吗?”

  “你不回答,我还能更不是人一点!”他威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葭一肚子火,无奈没力气和他吵,冷冷地回答。“我没什么好坦白,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所以你承认你和陆擎*了?”

  “你已经认定了,我承不承认有差别吗?”

  “少给我打太极,到底有还是没有?”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可笑?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我不管你,你又何必干涉我的生活?是碍着你的眼了,还是挫伤你的男性自尊了?”

  “就是碍本少的眼,挑战我的尊严了!”阮煜南眯了眯瞳孔,像只优雅危险的狐狸,“我说了,我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是你非要嫁给我,我怎么对你都是你活该!可你要敢背着我勾三搭四,我就不饶你。我阮煜南是谁?绿帽子,是能随便往我头上扣的吗?”

  “那就离婚!”

  他一怔,随即满眼讥讽地冷笑起来,“呵!以前死乞白赖不肯离,现在倒把离婚挂在嘴边了,就这么迫不及待投入陆擎的怀抱,向全世界公布你们伟大的不/伦之恋?你们不要脸我还要,我老婆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我的脸往哪搁!”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脸面,他心里根本不在乎她爱的是谁!林葭觉得荒唐可笑的同时,心也一阵阵抽痛,抽丝剥茧的痛。自我嘲弄,她在期待些什么?奢望他会这么在意,是因为在乎她?愚蠢!如果不是顶着阮夫人的头衔,他根本连一句话都不屑和她多说!

  这些年,她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现在这个像魔鬼一样冷血的男人,真的是她当初爱的那个吗?

  陆擎问的对,她不该再逃避,而该好好想清楚,她爱的究竟是哪一个阮煜南!

  “怎么?无话可说了?认罪了?”阮煜南咄咄逼人,眼角眉梢,都燃着火。她否认,他气她狡辩。她不说话,他却更恼怒。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执意向她要一个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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