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爱相杀
医生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叶芯蕊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全部上了药,又给她打了一瓶消炎的吊针,然后打开门,示意江俊彦可以进去了。
叶芯蕊还未苏醒,江俊彦坐在她身边,看她柳眉微蹙,面容苍白,一脸痛苦的样子,只觉得心乱如麻,他本打算教训她一通,没料到情绪失控,将她打成重伤。
“啊……不要……不要打我……呜呜呜……好痛……好痛啊……”即使处于昏迷状态,她也睡得很不安稳,不断地做着噩梦,说着梦话,眼角流下眼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真真令人心疼。
江俊彦不觉得心疼,只觉得头疼,他不知等她醒来,如何安抚她,也不知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他用湿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没事了,老婆,我再也不打你了,是我错了……”
他的话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叶芯蕊反而哭得更加伤心,彷佛被梦靥一般,疯狂地挣扎,踢打着双腿,凄惨地叫,“好痛……好痛……放开我……”
“怎么了?”医生闻声赶来。
江俊彦尴尬地说道,“没事,我老婆做噩梦了,麻烦你了。”
医生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交代了一句“有事叫我”,便离开了。
江俊彦守了*,直到第二次清晨,叶芯蕊才苏醒过来,看到江俊彦的那一刻,她条件反射地颤抖,他满面愧疚,单膝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老婆,我错了,我昨天酒喝多了,所以才做出那种事,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芯蕊将他的手甩开,转过身,将头埋在被子里嘤嘤哭泣。
他连忙试图将被子从她头上弄开,“老婆,你不要这样,小心闷到,都怪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男人的誓言就如狗屁,放出来之后只能听到声响。
叶芯蕊再也不会相信他的誓言,但该做的戏,她还会继续做下去,她哭得异常伤心,简直肝肠寸断,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江俊彦实在没办法,打电话将余秀叫了过来,母子俩齐上阵,劝说叶芯蕊。
叶芯蕊还是不听,哭得嗓子都哑了,江俊彦母子赌咒发誓,再也不会虐待她,她这才慢慢停止哭泣,眼睛红肿,可怜巴巴地望着江俊彦,声音沙哑地说道,“老公,我想回家……”
江俊彦大喜,连忙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叶芯蕊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想回纪家。”
江俊彦脸色一变,既痛苦又愧疚,“老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她眼睫毛微动,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似觉得不妥,又连忙擦去,轻声解释道,“老公,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我妈妈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充满了期待,“老公,可以吗?我可以回家看看吗?”
如果这么一点小要求都不答应,那他刚才赌咒发誓的话岂不是毫无诚意?思考到这一点,江俊彦并没有马上回绝,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你身体还没好,先回家住两天,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再陪你回娘家看望岳母。”
叶芯蕊娇弱地点头。
江俊彦脸上笑容越发柔和,吊着的心落回胸膛,原以为很难搞定她,没想到这么容易。他又有些沾沾自喜,看来她还是很爱他的,就连被暴力对待,也能原谅他。
这种喜悦,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江俊彦就怒不可遏,原来,这一切都是叶芯蕊设下的陷阱。
叶芯蕊之所以同意跟他回家,是因为,她在卧室里藏了针孔摄像机,里面拍摄了她被江俊彦家暴的全过程,她必须回去取走摄相机里面的存储卡。
取走存储卡之后,她趁着江俊彦上班,余秀买菜的间隙,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开着自己的汽车,潇潇洒洒回了娘家。
“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回到纪家,叶芯蕊立马扑到陈敏茹身上,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历数江俊彦的罪状,还脱下外衣展露罪证,令陈敏茹心疼不已,一口一个混账王八蛋,将江俊彦骂的狗血淋头。
叶芯蕊利用浑身的伤痕引起陈敏茹的疼惜,抱着她的胳膊,伤心欲绝地说道,“妈,我不想跟他过下去了,否则,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弄死的!”
“离婚,果断地离婚,我女儿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能让那种人渣糟蹋!”
叶芯蕊掏出存储卡,眼泪汪汪地说道,“妈,这是他家暴我的证据,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好,不愧是我的女儿,你妈我一定要整得他永无翻身之日!”陈敏茹放下狠话,立刻给纪家的律师打电话,委托他处理叶芯蕊和江俊彦离婚的事宜。
纪文光得知江俊彦的所作所为之后,雷霆大怒,即使芯蕊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对她也是有父女之情的,由不得外人如此欺负!他赞同叶芯蕊跟江俊彦离婚,并且通知人事部,将江俊彦开除。
江俊彦接到律师函的时候,傻了眼,他不敢相信叶芯蕊居然与他离婚,她疯了吧?这边还没回过神,人事部经理又将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份辞退信。
江俊彦激动地说道,“经理,这是什么意思?之前的处分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人事部经理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董事长亲自发的话,你今天之内交接完工作,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纪文光发话?一定跟叶芯蕊有关,那个践人,不就是挨了一顿打吗,居然敢跟他离婚,还要将他赶出纪氏,实在太可恶!
江俊彦英俊的面容被愤怒扭曲,他将辞退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中,也不管什么工作交接,以开飞机的速度将汽车开到纪家,怒气冲冲地冲进别墅大门。
他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冲着二楼大声咆哮,“叶芯蕊,你给我出来!”
“哼,你胆子还不小,居然敢找上门来!”陈敏茹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走廊,她一脸厌恶地盯着楼下发疯的江俊彦,谩骂道,“好你个混账东西,我把好端端的女儿交到你手上,你居然敢虐待她,当我们纪家的人好欺负是不是?”
江俊彦咬着牙怒道,“别以为你女儿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她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怎么会打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把叶芯蕊给我叫出来,我要当面跟她谈话!”
“我呸,自己不干不净,还敢诬赖我的女儿,你真是无耻到极致了,我告诉你江俊彦,你老老实实的离婚,老老实实地滚出纪氏集团,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你一回,如果你敢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
“呵,我倒是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江俊彦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不再急躁,而是闲适地坐到沙发上,冷冷地望着楼上的人,双眸布满阴霾,语调低沉缓慢,“如果不想让纪文光知道你做过什么,就把叶芯蕊给我叫出来!”
陈敏茹眸光一紧,脑筋飞快转动,意识到江俊彦很有可能握住了自己的把柄,刚想说什么,叶芯蕊突然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冲到栏杆处,高声道,“你不是要跟我谈谈吗?好,我就跟你谈!”
“芯蕊,不要去——”陈敏茹抓住叶芯蕊的手臂,满眼担忧。
“妈,我没事,相信我,我不会吃亏的。”叶芯蕊将她的手拿开,冲她笑了笑。
房间里,很安静,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叶芯蕊给江俊彦倒了一杯水,一脸淡漠地说道,“好了,你想跟我谈什么,谈吧。”
江俊彦看着眼前的陶瓷水杯,杯身上印着他的头像,旁边还刻着他们俩人的名字,他唇角微扬,“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亲手做的,送给我的那一个杯子上印着你的头像,我放在办公室里,每天用它喝水,就好像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他的语气,略有些伤感,叶芯蕊也不由回忆起过去相爱的情形,有几分怅然,有几分遗憾,更多的是仇恨,她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他,他却虚情假意,只为了利用她。她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淡淡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全部忘光了,江俊彦,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你爱过我吗?”
江俊彦微怔,倏尔,沉着脸道,“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芯蕊,虽然我做过一些错事,但那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以为你背叛我,所以我才那么冲动!”
“哦,是吗?”叶芯蕊不置可否地抚了抚耳边的头发,平淡无波的眸光直视着他,语气淡淡,“江俊彦,你整天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累不累啊?你真的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报仇,我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江俊彦瞳孔猛然一缩,眼底掀起惊涛骇浪,她是怎么知道的?难怪,难怪她突然要离婚!江俊彦心里筑起的城墙一角猛然坍塌,他再没有自信能够用“真爱”打动她,但是……
他不再掩藏真实的自己,突然伸出右手,捏住她的下巴,阴翳的目光逼视着她,语气温柔,说出口的话却令人战栗,“跟我离婚,呵呵,你就不怕自己做过的事被我抖露出来?给纪云卿下药,指使你那个好表哥陈一飞毁掉她的清白;让肖仁给顾非凡的酒里面加东西,试图毁掉纪云卿的名声;还有,你那个好妈妈,绑架纪云卿,勾结黑帮,这一桩桩,如果捅到纪文光那里,你说,他会不会将你们母女俩赶出纪家?我实在很好奇呢……”
他手上力道很大,叶芯蕊的下巴被他掐出红痕,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她咬牙,狠狠的,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他一时吃痛,甩开她的下巴,她连忙往后退,站到离他较远的距离,冷冷道,“口说无凭,你以为单凭你几句话,纪文光就会相信你,别做梦了!”
“呵呵……谁说空口无凭……”江俊彦忍着疼痛,潇洒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某个键,房间里立刻响起叶芯蕊和陈敏茹密谋伤害纪云卿的声音。
叶芯蕊脸色大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嗤笑道,“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笑死人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蓄意报复,找什么配音演员模仿我们的声音呢?”
“除了这个,我还有更精彩的东西,”
叶芯蕊已经见识过江俊彦的狠毒,当然不敢赌,咬了咬唇,恨恨道,“你如果想身败名裂,没办法再在应城待下去,就尽管把那些所谓的证据曝光吧,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谁也不便宜谁!”
江俊彦目光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冷笑,“意思就是,我会昭告天下,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喜欢使用性/暴力的*,以后,再也没有千金小姐敢嫁给你,你的豪门梦也将破灭,不但纪氏集团不要你,其他企业也不会要你!”
“你以为大家会相信?”
呵呵,真是一种奇妙的反转,叶芯蕊将他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我也有精彩的东西,如果你想看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你就可以从网络上看到它,怎么样,要不要赌一赌?”
“你偷/拍!”江俊彦充满仇恨的目光紧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叶芯蕊突然不害怕了,这里是纪家,难道他还能将她打死不成?她嘲讽一笑,“是啊,那么精彩的施暴画面,不拍摄下来留作纪念怎么行。”
话音刚落,江俊彦突然扑了上来,双手紧紧卡着她的脖子,面容狰狞,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弄死你!”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叶芯蕊难受地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布满恨意,她声音嘶哑地说道,“弄死我吧,弄死我之后,你就等着坐牢,等着枪毙,你老妈没有儿子养老送终,也会凄凄惨惨的死去,有你们两个给我陪葬,我还怕什么死吗?”
江俊彦卡着她脖子的手缓缓松开,后退了两步,短短几秒,他又变成衣冠楚楚的男人,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服,平静地说道,“我同意离婚,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半个小时之后,江俊彦从叶芯蕊的房间走了出来,陈敏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让仆人赶紧送客,自己则进了女儿的房间。
“芯蕊,那个混蛋说了什么,没有欺负你吧?”
叶芯蕊心里一暖,妈妈永远是最疼她的,她眼眶一红,轻声道,“妈,我跟他达成了协议,双方和平离婚,妈,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没有看穿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现在闹成这样,都是我自作自受。”
“是啊,你这臭丫头,我当初就劝你不要嫁给他,你偏不听……”陈敏茹嘴里数落不停,眼神却是柔和的,她将女儿揽到怀里,替她擦着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
“妈——”叶芯蕊扑在她怀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陈敏茹又安慰了一阵,叶芯蕊才慢慢止住哭,把与江俊彦的协议细细地说了一下,“我们双方都不能拿手中的证据威胁对方,对外面也不能说离婚的真正原因,就说是性格不合。财产方面,房子归我,车子归他。”
陈敏茹一听就恼了,“凭什么,房子和车子都是我们纪家出钱买的,车子凭什么给他?”
“妈啊,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江俊彦就是一小人,如果汽车给他,能够堵住他的嘴巴,让他不再缠着我,给他好了,而且,他现在已经被纪叔叔赶出纪氏集团了,以后也别想沾纪氏的光,他既没有关系又没有钱,咱们以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整治他,也不是不可以……”
陈敏茹露出赞赏的笑容,“你说得对,芯蕊,你比以前成熟懂事多了,妈妈总算放心了。”
叶芯蕊和江俊彦达成一致后,低调离婚,叶芯蕊给他们母子三天时间,让他们赶紧从她的房子里面搬出去。
余秀骂骂咧咧,将纪家的人骂了个遍,江俊彦倒是很快接受现实,火速租下两室一厅的小套房,领着余秀搬了进去。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两人住惯了豪华的大屋,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冷不丁住到家具不齐全又狭窄的房子,两人都很不习惯,余秀又把叶芯蕊大骂一通,江俊彦则越来越烦躁,天天忙着找工作,还要听老妈唠叨,真是烦不胜烦。
江俊彦在整个服装行业丢了脸,自然,相关的公司都不愿意聘用他,他也不好意思上门去被人羞辱。
他自视甚高,小公司不愿意去,大公司人家又看不上他,拖拖拉拉一个月,还是在家待业,最后迫于生计,不得不放低眼界,最后进入一家小建筑公司。
第一天上班,他开着结婚时纪文光送的那辆宝马,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也引来了不少的猜忌,就连人事部经理都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太过招摇。
被新同事排挤,已经成为必然。
江俊彦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边,寂寞地喝酒,望着舞池里双拥跳舞的男女,入口的酒苦得让人难以下咽。他本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子,他本是引人注目的豪门女婿,他本有雄心壮志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他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醉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他要回家。
他垂着头,没有看前方,不小心撞上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壮汉抓着他的领带,一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怒声道,“他奶奶的,你小子没长眼睛啊!”
江俊彦被他抓得难受,皱了皱眉,刚想说话,胃里一阵翻腾,控制不住地“哇”地一声吐到他怀里,臭气熏天的秽物稀里哗啦地沾满衣物,壮汉恶心地闭了闭眼,怒不可遏地一拳头将江俊彦打飞出去。
“我擦,太恶心了,老子今天揍死你!”壮汉飞快脱掉身上的衣服,赤着胳膊,对趴在地上的江俊彦拳打脚踢,周围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直到江俊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酒吧老板害怕闹出人命,才上前劝说,壮汉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晦气”,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酒吧里,音乐仍旧继续,舞池里跳舞的男女丝毫没有被那一幕打扰,叶芯蕊被萧一寒搂在怀中,她讥讽的视线落在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江俊彦身上。
萧一寒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声笑道,“满意吗,我的宝贝儿?”
叶芯蕊侧脸,吻上他的唇瓣,轻声道,“非常满意,谢谢你帮我出气。”
两人吻得越来越激烈,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萧一寒将她的身体紧紧按在自己胸膛上,喘息地低语,“回车上?”
她没说话,一口咬在他胸前,他急促地吸气,“小妖精,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她就像勾人心魄的狐妖,趴在他的怀里,咯咯咯地欢笑。
他咬了咬牙,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外走,江俊彦刚好趴在路中间,他毫不犹豫地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叶芯蕊脸依偎在萧一寒肩膀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地上的江俊彦,唇瓣微张,似乎说了什么。
江俊彦浑身都痛,脸颊已经肿得像猪头,他艰难地睁开眼,朦朦胧胧间,看见叶芯蕊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冲着他诡异地笑,他气血攻心,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离婚后,江俊彦过得落魄,叶芯蕊却如鱼得水,重新焕发了生机,她瞒着家人,开始了一段新恋情,与萧一寒*悱恻,也终于迈过了最后一道防线。
从酒吧出来,两人*不休,从汽车转战到萧一寒的公寓,两人激情地拥吻,互相索取。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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