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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翻过来,耳朵被舔着,舌尖甚至探进来。钟理在这种时候还有残余的意识,庆幸自己洗澡从来是连耳朵缝都洗得仔细。
亲吻从脖颈开始,沿着脊背一路往下,停留在脊椎末端,重重辗转了好一会儿,亲到他都觉得痛了,又继续往下。
臀部被用力亲吻揉搓的感觉让钟理差点跳起来。但那也只是想象中的「跳」,事实上他动弹不得。
他也隐约意识到跟自己缠绵的人是杜悠予,这要命的事实显然是绝对绝对不应该,可是肢体交缠的愉悦感觉已经完全把他打倒了。
他从来没有跟人亲热过。几十年单身的日子不好熬,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跟人在床上相拥是什么感觉。
xìng • shì的诱惑力对他这样一个全无经验的成年男人来说,实在太大了。
酒精让人冲动,完全失去判断力,操纵身体的只剩下烈火熊熊的某种本能。杜悠予吻他嘴唇的时候他甚至回吻了,身体也在迎合,不停地磨蹭,寻求更多的摩擦和包容。
但折腾了半天,欲念还是没得平息,杜悠予只是亲他、摸他,并没有好心帮他把高涨的欲望解决。他还是趴在床上,醉得手抬不起来,只能改去磨蹭床单,边发出含糊的细小声音。
钟理的后背略显瘦削,做多了体力活锻炼出来的线条紧实漂亮,皮肤很光滑,在意味暧昧的灯光下,隐隐有着蜂蜜色的性感光泽。
他的背长得很好,下面是瘦腰窄臀,臀部挺翘,大腿修长,趴在柔软的床上,几乎要陷进那堆质感细腻的织物当中去,像皮毛美丽的一头小豹子。
杜悠予在覆盖上去之前,下身已经坚硬了。
承受了一个男人的体重,钟理发出不太舒服的声音,调整姿势地动了动。杜悠予抬高他的腰,难耐地缓缓挺了进去。
钟理发出沉闷的shen • yin声,挣扎起来,然而杜悠予似乎比他更有力,制住了他无章法的反抗,持续亲吻他的脖子,边在他体内沉重地律动。
钟理张着腿,被迫承受xing • qi的大幅度进出,一段时间的激烈撞击之后,他的反应只剩下断续的暧昧喘息。
喘息与shen • yin中的欢爱越发热烈,肆意的交合接近顶点,杜悠予激情难抑地将他翻过来,将他双手分开压在身侧,趴在他腿间,更深入地反复挺进,听到他压抑的shen • yin,更是觉得下腹炽热难耐。
侵犯持续下去,钟理已经不再反抗了,身体绷得紧紧的,每一次挺送的动作都带来小幅度的战栗,杜悠予更加欲望高涨,动作凶狠地顶着他,翻来覆去地尽情享用这个没有任何防护的男人。
达到极致地满足了两次,杜悠予才停下来,压在钟理身上,维持着埋在他体内的姿势,喘息着,品尝餐后甜点一般,亲着身下男人的脖颈。
钟理痛得咬紧牙关,眼角有泪水。他非常的痛,整个过程就只觉得痛,这辈子都没想象过的痛楚,非常可怕,差点就熬不过来了。
但受到冲击,他出于本能,只会选择忍住声音,而不是大喊大叫。他这样的人,必须要有隐藏疼痛的能力,否则连工作也不会有。
杜悠予总算从他体内抽离,而后翻身躺在他身边。钟理这才从模糊的意识里渐渐恢复过来。
前端早就因为疼痛而疲软了,蔫蔫地萎缩在那里。虽然很累,身上发虚,但酒劲散了大半,痛得人都醒了。
心里忽冷忽热,脑子里又像有把火在烧。发生的这一切真是太难以接受了。
刚刚侵犯了他的人,现在就躺在身边,神态放松满足,似乎还没从醉意中清醒,竟是又要睡过去了。
钟理只觉得后方火辣辣地痛。静不下心来,也睡不着。
他之前把话说得那么满,信誓旦旦跟杜悠予说不会有事。
清醒状态下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发生,就算发生了,他也能制止得了。
但他忘了把非清醒状态也算进来了。
杜悠予早就对他说过要保持距离,是他非要凑上去,死活攀着跟杜悠予做朋友,硬要勉强。
谁让他少根筋!
他活该!
心里又悔又痛的,第一次这样厌恶自己的不够聪明。
钟理煎熬了好一会儿,才用憋住的声音:「我洗澡去。」
杜悠予慵懒地「嗯」了一声。
钟理起身,步履蹒跚地进了浴室,从上到下,胡乱用力擦洗,擦得皮都快破了,才一瘸一拐走出来。
他洗好了,便轮到杜悠予进去清洗身体了。钟理看着那消失在浴室门口的男人,心想他到底是要醉得有多厉害,才会这么镇定。
钟理坐了一会儿,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下身疼痛,脑子也一阵阵发胀。没等杜悠予出来,就穿上衣服走了。
第七章
钟理回去蒙头睡了一大觉,想着过一夜就没事了,结果醒来还是很难受。
闷在家里左右都不舒服,钟理便硬撑着出门去打了一会儿篮球,发泄了一通,想把那种龌龊事从脑子里赶出去,痛得腿都软了才回家吃饭。
晚饭欧阳熬了黄豆排骨汤,排骨冻得太久了不太新鲜,吃在嘴里有种怪异的臊味。
经过昨晚,那种味道在钟理闻来特别刺鼻,惹得他一阵反胃。越咽回去越忍不住,低头扯过垃圾筒,「哗」地一下就呕了出来。
欧阳吓了一大跳:「怎,怎么了?菜不新鲜?」
「有点..」
「吃坏了?肚子难受不?」
「没事,」钟理倒了点茶水漱口,喘口气,「给我点辣椒酱杀杀味道就行。」
「排骨别吃了,我给你炒个莴苣吧,多放干辣椒。」受了打击的欧阳重新绑上围裙。
钟理埋头大口干嚼米饭,等着那被欧阳当成灵丹妙药的炒莴苣。
昨晚的那一个多钟头,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事他没跟欧阳提。他这么个大男人,碰上这种事,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开口。
后面痛得要命,想到被那种东西进入过,就觉得恐怖又厌恶。
钟理越发心急着想成家了。早点有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才能觉得安心。
他开口请人介绍女朋友,兄弟们倒也很仗义,纷纷帮他留意。
老伍几乎是马上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相亲约会,女方据说是学音乐出身的女孩子,还出国留过学。钟理自己没能念多少书,对于读书多的人就很有好感,对知识女性很是向往。
在高级餐馆里见了面,女方不太好看,矮矮胖胖,耷拉着眼皮,脸盘甚宽,嘴唇颇厚,上面半圈寒毛犹如胡子,看起来比介绍人说的年纪要大,长得有些阴沉,也没有想象中的书卷气,甚至有些邋遢。
钟理很难说出「漂亮」二字,不过他无所谓这个。伴侣是陪着过一辈子的,长相好坏,日子长了看起来都一个样,模样只要过得去就行,性格好,志趣相投才是重点。
他只想找学音乐或者对乐器有兴趣的女性,以后能有共同语言。听说对方留学过,便更是敬慕。
但对方没有一丝笑容,傲气地不开口,席间也不太拿正眼看钟理。钟理本来就不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只能谨慎地吃喝,偶尔主动攀谈两句,全靠陪同的老伍一张巧嘴活跃气氛。
女方的母亲倒还挺爱说话,跟老伍扯了一会儿家常,也夸奖钟理道:「模样是一表人才嘛。」
那女儿吃了口虾,阴沉道:「皮囊是最没用的。」
钟理有些尴尬。
「那是,长相不重要,人品啊能力啊是首要的。」母亲接过话头,「看我女儿,现在薪水不用说,光是闲时教人学琴,收入都很可观呢,读书时候打工的钱啊,都赚得比坐写字台的多,家里还有两套闲着的房子出租,一个月租金就近万了。」
「啊,是吗..」
「你买了房子没?」
「没有。但有需要的话,我会开始准备..」
对方「哦」了一声:「那算了。你父母做什么的?」
「父亲去世了。我妈在老家,打点零工。」
对方又「哦」了一声,餐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
还是老伍出来打圆场:「哈哈,我们钟理可是很能干呢,一流技师,音乐方面也很有成就啊。」
母亲问道:「职业是技师?」
钟理老实道:「嗯,在车厂修车。」
「学历不高,这样也挺不容易吧。」
「啊,」钟理挠挠头,「还好。这个主要是看经验。」
「音乐上拿了什么证书和奖吗?」
「啊,那些是没有。不过我自己组了一个乐团..」
「自己玩玩的,还是有出去表演?」
「有一定演出..」
「收入如何?」
钟理有些为难。乐团是有收益的,但这跟维护添置乐器的庞大开支比起来,差不多是维持了平衡。
大家做这个,原本也是出于兴趣,目的不在盈利。
母亲在细细地询问,相亲的对象则眼皮越发耷拉,自顾自把玩起手上的手镯来了。
眼看这场相亲不会有结果了,老伍突然说:「对了,钟理他认识杜悠予呢。」
那女儿这才抬眼看他,不太相信地:「是吗?」
提到杜悠予,钟理一下子有些不自在:「很早以前的同学。也没有很熟。」
老伍捅了他一下:「嘿嘿,这人就是谦虚,凡事都往少处说。杜悠予对他可热心了,还请他吃过饭,交情好着呢。」
「你跟杜悠予吃过饭?」
钟理现在不以此为荣了,但那是事实,也就点点头。
「不会是骗人的吧,」女人狐疑地,「哪家餐厅?」
老伍插嘴道:「在他家吃的。你说交情好不好?」
结果是「杜悠予」这个名字挽救了这场相亲,对方的态度一下子就热络起来。
晚餐后分手回家,钟理忍不住拍了老伍一下:「你什么都不知道,替我瞎吹些什么啊!」
「话不说大点,怎么能给人家留下印象?你就是太老实了,才一直没女人缘。再说,你认识杜悠予也不假,他给你留手机号码我也看见了啊,说你们交情好,总不算骗人吧。」
钟理相亲相得苦闷,也只好拍拍老伍肩膀。
和相亲对象一来一往通了两次电话,算是处于「加深了解」的阶段中。钟理觉得跟女xìng • jiāo往真是累,自己对她没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还被她瞧不起,这种感觉也很糟。
这天正帮欧阳准备晚餐,听到门铃响,钟理便出来开门。
一见门外清秀干净的男人,钟理愣了一下。
想象中见到他应该就会忍不住暴打他一顿。但真正了见面,那口气居然没有马上爆发出来。
「我的电话和消息,你都收到了吧?」
男人的声音很悦耳,但听在钟理耳朵里,像在胸口烧起一把无名火。
「是的。」
「钟理,那晚的事,对不起。」
钟理无话可说,只「嘿」了一声。
「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弄伤你了吧?」
钟理胃里又有些翻滚,忙摆手:「别提这个,怪恶心的。」
杜悠予沉默了一会儿:「钟理,你都不肯接我电话,我们是连朋友也不能做了吗?」
钟理看他那一副无辜无害的模样,也不好发作:「没那回事,不能全怪你,我也喝胡涂了。」
「钟理..」
「算了吧,过去了就别再提。你也别记着。」
杜悠予突然正色道:「我会补偿你的。」
钟理瞬间觉得更不舒服:「咳,别这么说话。补什么,我又没少块肉。」
杜悠予苦笑:「你这不是都不理我了吗?」
钟理对着他的脸就有点烦躁:「不是,我就是心里不痛快。过段日子再说吧。」
「不用过段日子了,今晚一起吃顿饭吧。也好把话说清楚。」
钟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