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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某水的理想中,一个人格健全的成年人当如是。可惜在现实中,这样的人,我很少遇到。
其次,某水不明白,大家都是女生,为何每每说某人软弱,便拿女人说事?女人并不软弱,女人软弱不过是我们的文化误导的一个结果。我们的文化,对女性太过歧视,却很少有人会去反思。别的不说,某水身边很多坚强dú • lì的女性,丝毫不比男人差,甚至在人格上远胜男性。某水在写晋阳的人道主义精神和高洁的自我坚持时,想到的都是身边杰出的女性。所以,在我的文里,红绸和锦芳,都是可爱的,只不过因为是耽美,所以无法为她们安排更多的篇章而已。
第三,至于此后晋阳情感选择,某水都将秉承合情合理这个原则。所以,只要童鞋稍微揣摩晋阳的性格,便不难想象出他以后会如何。性格就是命运,我的晋阳,从来没性格大变过,即便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仍然保全了做一个人的尊严。所以,他不能去跟皇帝xxoo,因为这不是无所谓的小事,而是违背原则的大事。
第四,关于v文的问题,某水觉得免费得够了,既然老子亏了这么久,仍有童鞋觉得这不过是双赢的策略,甚至有“施舍”读者的嫌疑。行,那俺不想好人,决定于本月21日开v。该充值充值,该弃文弃文,套用sindy童鞋一句俺听了很爽的话,俺就是爱钱了。第30章天启朝学童入学,执的是古礼,乃该学童一生中相当重要的大事,因而慎重万分。读吧文学网w-w--u-8-d-u--o-m首发!上至皇子皇孙,下至官宦子弟,若到启蒙读书之年,便有一整套复杂的仪式要遵,着学服、拜笔、入泮池,跨壁桥,上弘光殿,拜圣贤,行入学礼,样样马虎不得。小宝儿早些时当差在御书房,没福气见这等场面。他的师傅年纪小时却曾在“弘光殿”,也就是皇子贵族所在太学内伺候过,知道些个前尘往事的掌故。得空了,偶尔也会跟他细细说道,哪个今日瞧来高高在上的皇子,小时候头一天上学,也曾被过长的玄色学服绊倒过;哪个现如今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权臣,当年当某皇子的伴读,也曾跪在脚蹬上,眼泪汪汪地代人受过。小宝儿听这些,往往听过了一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有那个福分穿了玄色布衣,弄得干干净净去读书识字。
如今,这等好事居然落到他头上,害得他临去私塾的晚上,兴奋得整宿没睡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小宝儿便拾掇齐整了,候在主子屋子外头,等着拜别了萧墨存,便拎了自己的小包袱到镇子南边的私塾去。昨儿个晚上,那个叫红绸的凶女人已经过来传了话,叫自己今早便动身,也无需带什么去,到了那边,被褥衣物,吃穿用度都有人照应。小宝儿虽不喜这个女人,但仍乖巧地向她行了礼道谢。只见那红绸拿着古里古怪的眼神瞧自己,首度不是呼呼喝喝,而是柔声细语跟自己讲话,临了去,还掏出一个银锭子让自己想着什么买去。
小宝儿虽然笨,可对谁待他好,却有种小动物一般的直觉。他知道红绸并不喜欢自己,这里的许多人,除了自家主子外,还有那常常捉弄自己的徐二当家外,大概没什么人喜欢自己。不知为何,小宝儿总觉得,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结了厚厚的冰霜和敌意,平白无故对上都要打上一个冷战。他揣着银子想了一夜,小脑袋里疑惑万分,这样的红绸,好得有些过分,不像个女土匪,倒像老家隔壁会绣花唱曲儿,会拿针线为他缝补棉袄边上露絮的姐姐。
这天虽然已经入春,可早晚仍然冷得够呛,小宝儿站那檐下,缩着肩膀,抬头望早春干净剔透的天空,将手凑到嘴边呵了一口热气,使劲搓了搓,又揣到外头罩着的袖子里头。他怕将新棉袄弄脏,外头仍然罩了件旧罩衣,冻得厉害了,才轻轻地跺脚移动下。
就这么几声轻响,门内立即传来一个男子压低嗓门的威严声音:“谁在外头?”
小宝儿吓了一跳,认得是那个徐达升口中所说的“头一号小厮”,实质是这里的大当家的声音。这人好生令人害怕,站在跟前不说话,都能让你噤若寒蝉,若是那眼角一扫,管保叫你逼出一身冷汗来。小宝儿素来最怕这等不怒而威的人,以前皇帝陛下如是,现如今这个大当家也如是。他被这么一吓,却也没来得及想,为何这大当家宿在主子屋里,只知道条件反射般垂了头,哆哆嗦嗦地回道:“是,是我。”
“老实候着,再弄出点声来,决不轻饶。”
小宝儿不敢出声,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等着,小脑袋里不禁忆起从前的种种好处来:主子待人宽厚,即便安歇着,却也会准他进屋,绝不会放他大冷天在外头冻得手脚僵硬。可这大当家一来,等闲见不着主子一面,这些好处自然也便通通没了。正想着,却听见屋里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大当家的嗓音,全然不似才刚冷硬威仪,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怎的不多睡会?天还早着呢。”
主子低低地不知应了句什么,那大当家又心疼又无奈地道:“是,终究还是让你听见了。他在外头候着呢。”
屋里又一阵轻响,俄而,传来大当家带笑的话:“一个小跟班,也值得你如此上心,知道了,我听你的,不为难他。”
屋里静了一会,就听得大当家扬声道:“来人,公子爷醒了,伺候梳洗。”
小宝儿习惯性地想转身跑去端热水,回头一见,却已有边上候着的好几个下人鱼贯送了东西进去。小宝儿有心帮忙,却也插不进手去,瞧着这些做惯的活被别人包揽,心里不禁有些黯然。却在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宝儿抬头一看,是才刚进去的一个丫鬟,此刻正夹着眼角不耐烦地瞪着他,没好气道:“走什么神哪,叫了你两三声了,里头传你进去呢。”
这里的丫鬟小子,个个身手不凡,平日里对小宝儿爱理不理,那瞧不起人的架势比宫里的公公端得还十足十。小宝儿见了他们,总也觉得自己短了半截,一句话不敢多说。此刻他忙低头道了谢,放轻脚步走进屋里,一股暖香夹着药味扑鼻而来,正是平日闻惯了的味道。他不小心抬头看了一眼,正见到那床榻之上,自家主子半靠在那大当家怀里,脸色倒比前些时瞧着好了些,他正要细看,却被大当家冷冷扫了一眼,心中一凛,忙不迭垂下头,忐忑不安地道:“主子——”
“小宝儿,今儿个就去私塾了,东西备齐了不曾?”萧墨存见到他,脸色现出三分喜色,微笑着问道。
“红绸姑娘说,我不用备什么,那边都有的。”
“是么?”萧墨存瞧了那大当家一眼,那大当家立即柔声道:“放心吧,红绸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也白跟了我这许些年了。”
萧墨存淡淡地道:“她若有心办,自然妥当,怕只怕她无心去办,倒委屈小孩。”
沈慕锐一顿,摩挲他的肩膀,陪了笑道:“怎么会,我亲自吩咐了下去,她不敢不听。”
“那就好。”萧墨存点了点头,淡淡一笑,伸出一只手,对小宝儿道:“你过来。”
小宝儿慢腾腾挪了过来,萧墨存拉住他,含笑仔细看了又看,道:“小宝儿,谢谢你。”
“谢,谢什么?”小宝儿诧异得睁大眼,道:“主子,主子怎可对小宝儿说谢呢?”
“要谢的。”萧墨存微笑着,轻而坚决地道:“你心思单纯,洁净如水,与你相处这许久,我心甚慰。更何况,你小小年纪,却不辞辛苦来照顾我,还被我连累至此,我对你要说的,一个谢字,如何能尽数囊括?”
小宝儿听不太明白萧墨存的意思,却不知为何,只觉得主子此番说话,令人听着心里揪得难受,他眼眶蒙上一层水雾,喃喃地唤了一声:“主子??????”
萧墨存拍拍他的手臂,微笑道:“今日贺你入学之喜,我却没无备好礼,旁人见我锦衣玉食,奢华万分,殊不知那等精致玩意儿,却无一样,真正属于我。想来想去,只有一句话相赠,也算对你的期许。”他沉吟了一会,摸摸小宝儿的脸,注视这张稚气可爱的脸庞许久,方缓缓地道:“到什么时候,都要尽量做一个快活的人,做自己觉得对的事,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小宝儿点点头,垂下睫毛,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好孩子。”萧墨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眼眸熠熠生辉,似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中一样,半响,忽而一笑,道:“去吧。”
小宝儿迷迷瞪瞪地拜别而去,门外早已有人来接,专门送他去那私塾所在的。萧墨存目送他小小的身影消失掉,不由吁出一口气,疲倦地闭上眼,靠在沈慕锐怀里一言不发。沈慕锐皱了眉,摩挲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问询道:“墨存,我抱你躺下可好?”
萧墨存睁开眼,道:“我觉着有些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沈慕锐笑道:“如此甚好,我正疑惑着,那药你也服了三五贴了,怎不见效。”
萧墨存垂下长睫,道:“有效的,你放心。”
沈慕锐呵呵低笑,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传令众仆役上了膳食等物。萧墨存仿佛真的胃口甚好,用完了一整碗药粥,沈慕锐瞧着,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待他饭后,又陪他用了药,便掂量着道:“墨存,盟内今日有些要务,需我亲自到场,今日你自己休息可好?”
萧墨存偏头看着他,忽而淡淡一笑,道:“慕锐,我自来从未要求过你做任何事,不知为何,今日却想任性一遭,我想你陪我。”
沈慕锐心里初为诧异,随即惊喜,萧墨存生性清冷,犹如寒塘浸月,平素里便是对亲密无间的恋人,也甚少说这等话,更哪堪他此刻眼波潋滟,内里柔情毕露无疑。沈慕锐受宠若惊,心底满满,俱是喜乐无限,便是有天大的事,此刻也断说不出拒绝之话。微一沉吟,便招人去给二当家徐达升传话,将手头要务,尽数卸到他手里。可怜徐达升此刻正满心烦躁,想着谁出的馊主意把小宝儿那个笨孩子送出去读书,那孩子笨拙成那样,能读个屁书?害他平白没了可逗乐之人,此刻再听得首领如此传话,登时跳了起来,狠狠骂道:“tā • mā • de又推给老子,这事还有完没完了?”
他虽骂骂咧咧,可却尽忠职守,再不满,却也不敢违背盟主之令。这里沈慕锐心满意足地拥着萧墨存,仿佛旧日温情,尽皆重现,那其中遭遇的变故和欺瞒萧墨存的愧疚,连同两人重逢以来,因着萧墨存异乎寻常的温顺而产生的隐约忧患,此刻都可忽略不计。他如释重负,低头笑道:“好了,现下我整个归你,可满意了?”
萧墨存微笑道:“你本来便是整个归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沈慕锐喜道:“是,就如你也整个归我一般。墨存,”他吻着他的鬓角眉眼,道:“我现下真是欢喜,好生欢喜。”
萧墨存垂头不语,半响,方抬头一笑,低声道:“锐,我想去外头瞧瞧。”
沈慕锐迟疑道:“春寒料峭,你身子才好了些??????”
萧墨存止住他,道:“我想去看看,好久,好久没瞧瞧春天是怎生模样了。”
沈慕锐心里一软,点头道:“好,我陪你。”
一乘轻骑,满城春色,杨柳吐蕊,迎春花点点嫩黄娇美,若没有经历漫长的寒冬,没有被那冷意一点点入侵到骨头里,你又怎能明白,瞧见嫩芽春花的感动?若没有遭遇缠绵病榻,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痛苦和绝望,你又怎能理解,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心里涌上来的酸楚?
萧墨存裹着厚厚的大氅,靠在沈慕锐怀中,静静打量眼前一片绿原,远处山涧淙淙,鸟语间或。再望过去,结实的黑色土地上,有早耕的农户,拉着牛忙着劳作。懂事的孩童,尽管高度不及父亲的腰,却会三两成群,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头,在后面扶着铁犁。生的气息,生活的气息,为了活着而努力的气息,霎时间扑面而来,令他眼眶顿时有些湿润。许是察觉到他的颤抖,沈慕锐体贴地抱紧他,柔声问:“此处无甚好景致,等你大好了,我再带你踏足名川胜地去。”
萧墨存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了,此处已然甚好,我很满足。”
沈慕锐瞧着他兴致颇好,心里也很是欣喜,道:“你若喜欢,我便日日带你过来又何妨。”
萧墨存没有回话,只含笑看着周遭一切,半响,方低声道:“你是凌天盟首领,偌大的家当担着,哪里有空做这等事?今日来了,我已经很欢喜,够了。”
沈慕锐心里浮起一阵柔情和愧疚,紧了紧拥住他的臂膀,道:“此刻,我真愿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只全心全意陪着你。”
萧墨存幽幽地道:“是,若那样该多好。”他吁出一口长气,却又笑道:“只是你若如此,便不是沈慕锐了。”
沈慕锐笑了起来,豪气十足地道:“给我三五年光景,待我实现心中抱负,便能陪伴你了。”
萧墨存轻轻一笑,却不搭话。
两人静默着看那再寻常不过的乡间景致,少顷,萧墨存抬头道:“得了,我看够了,回吧。”
沈慕锐应了一声,调转马首,一声轻斥,马匹小跑起来。
春风微醺中,却听得萧墨存道:“锐,我以前给你讲过的战役故事,你还记得不?”
那是当时在岛上之时,闲来无事,萧墨存曾讲上一世看过的二战经典战役,挑拣了些,当故事那样讲给沈慕锐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