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顾子臣,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是希望我在这边接住你,还是在那边接住你?”耳边响起熟悉的男性嗓音。

  乔汐莞刚抬起脚,此刻露着大腿准备攀岩,一手还拉着藤蔓,她转头看着穿着军绿色风衣的男人,挺拔的身材离她估计只有2米的距离,他手环着胸,背光下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在笑,总觉得法国的晚风也随着他的笑容而变得温和了起来。

  麻痹的,还是这么帅。

  乔汐莞放下大腿,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在绿色的草坪上。

  她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也会穿着这一身衣服,走在上海的草坪上,走向另外一个男人。

  她停在他的面前,高跟鞋扔到了一边,本来比他就矮了20公分,在没有高跟鞋下,她只能努力的仰着头看他,看他那张熟悉的脸,似乎是瘦了点,似乎嘴角有些发白。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仿若连呼吸都变得沉默。

  有很多话想说,到这一刻,却莫名什么都说不出来。

  乔汐莞深呼吸,望着他,“顾子臣。”

  “嗯。”

  “我来了。”她眼眸微动。

  “嗯。”

  “法国,好冷。”乔汐莞说,然后抱着自己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顾子臣伸手拉着她的手,眉头微皱。

  他拉着她往内走。

  “等等,我的鞋子还在那边……”乔汐莞指了指自己的高跟鞋。

  顾子臣低头看着她赤。裸。着的双脚,眉头似乎皱得更紧。

  他突然一把横抱起她。

  “啊!”始料不及的,乔汐莞惊呼了一声。

  顾子臣抱着她的脚步走得很快,很稳。

  乔汐莞也没反抗,就这么安静的窝在他的怀抱里。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心跳。

  她咬着唇,默默的没有说话。

  顾子臣抱着她走进大厅。

  爱玛。达索齐迎了出来,脸上堆满的笑容,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脸色一下就变了,“夏洛克,你把她抱进来做什么?!”

  顾子臣没有回答,抱着乔汐莞直接走向了3楼。

  速度分明有些快,她甚至没有感觉到顾子臣喘息的声音,只听到他的心跳一声一声。

  一声一声,分明很有力!

  顾子臣将她放在他那豪华大床上,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很开阔,所以她能够看到顾子臣在浴室放洗澡水,挺高科技的,一个按钮下去,水就自动涌出来了,很快就已经弥漫,顾子臣转身又走向他的衣帽间,找了一套男士的睡衣,看上去崭新崭新的放进了浴室里,回头走向她,“先去洗个热水澡。”

  顾子臣的表情很严肃。

  总是很严肃。

  她站起来,走进浴室,拉过那扇磨砂的玻璃门。

  准备脱掉礼服的时候,却发现后面是隐形拉链,自己根本就拉不开。

  她打开玻璃门,顾子臣此刻正背对着她脱下自己外出的衣服,转头看着她突然出来,眉头微紧,“怎么了?”

  “麻烦帮我拉开一下。”乔汐莞说,说完之后,就转身背对着他。

  顾子臣手指动了动,抬手抓着她的拉链往下,拉链很长,一直拉下去,就已经到了腰下位置……

  她漂亮的背部线条以及完美的腰部线条淋漓极致。

  “去洗澡吧。”

  身后,依然传来他沉着的男性嗓音。

  乔汐莞咬了咬唇,没有回头,没有说一个字,大步走进了浴室。

  她脱下那一身累赘的衣服,赤身走进偌大的浴缸,浴缸自带按摩功能,躺进去后,就有无数多的气垫泡冲上身,很舒服。

  浴室的对面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这座城堡唯美的后花园,后花园有一条小溪,很清澈,此刻倒映着法国的天,还有一轮弯月。

  真是一个好地方。

  如果埋葬着在这个地方……

  心里一窒。

  她并没有泡太久的澡,从浴缸里面起来,换上顾子臣准备的睡衣,没有内衣内裤,直接。裸。穿,而且特别大,衣袖和裤角都挽了一圈又一圈,看着面前的落地镜子,觉得镜子中的自己真的有些滑稽。

  她推开浴室门。

  顾子臣已经换好了睡衣,一件藏青色的高档丝绸,乔汐莞很想看看商标是否写着“made。in。China。”

  “冻了这么久,过来吃点感冒药。”顾子臣随手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水杯和感冒药,“咨询过医生了,说孕妇可以吃。”

  乔汐莞没有接过水杯,默默的看着药丸,又看了看顾子臣。

  “如果还是不放心,把白开水喝了也行,驱寒……”顾子臣说,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表情。

  “顾子臣,你都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乔汐莞直接打断他的话,直直的看着他。

  顾子臣沉默着。

  “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法国,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不问我分明我该结婚的当天,为什么会穿着结婚的礼服,出现在你的面前?”乔汐莞问他,话语间有些咄咄逼人。

  “我猜到了。”顾子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乔汐莞闭上眼睛,那一刻真的是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的深呼吸,她睁开眼睛看着他,狠狠地说着,“顾子臣,你就配合我一下,要死吗?!”

  顾子臣突然笑了一下,“激动对孕妇身体不好。”

  “顾子臣!”乔汐莞咬牙切齿。

  她突然垫着脚尖,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吻狠狠的印在他的唇瓣上,甚至是直接装上去的,两个人牙齿碰到彼此,都有些痛。

  顾子臣有些微怔。

  乔汐莞就这么亲了一下,连舌头都没用,她搂抱着顾子臣的脖子,近距离问他,“孕妇也不适合上床是不是?”

  “是。”顾子臣一本正经。

  “如果我说孩子是你的,你当时会怎么做?还会这么离开?”乔汐莞追问。

  顾子臣脸色有些变化,眼底的惊慌一闪而过,他点头,“嗯,还是会离开。”

  “什么时候不那么自私?”乔汐莞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看着他真的瘦了的脸颊。

  顾子臣但笑不语。

  或许,也没有什么能够给她好好解释。

  “亲我。”乔汐莞突然固执的要求。

  顾子臣一怔。

  “亲我。KIS*E!”乔汐莞重复。

  顾子臣看着她因为沐浴后异常红润的嘴角,头低下,亲吻着她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深入,就吻着她的嘴唇,一动不动。

  乔汐莞猛地闭上眼睛,突然伸出舌头。

  顾子臣内心微动。

  乔汐莞强势的进入他的口中,纠缠着他的唇舌。

  房间的温度开始莫名的上升。

  乔汐莞不规矩的小手已经开始伸进了他的睡衣里,抚摸着他的身体,然后往下……

  “乔汐莞。”顾子臣一把拉住她不规矩的手,也放开了她的唇,微微拉出了一点彼此的距离,“前三个月容易动胎气。”

  乔汐莞有些气喘吁吁,刚刚那个吻带着些报复,所以野蛮了些。

  她看着顾子臣的手,看着他压抑的情。欲,“你想这个孩子是谁的?”

  顾子臣看着她,“被这么逼自己。”

  “我没有逼我,我在逼你。你希望这个孩子是谁的?你的,还是秦以扬的?”乔汐莞有些咄咄逼人。

  顾子臣看着她,那一刻唇角抿成了一道无比僵硬的弧线。

  “顾子臣,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对我敞开你的心?!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你你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就算是要死,也得给活着的人一个最好的交代,你是想要我遗憾一辈子吗?!”乔汐莞哭腔着的声音,眼眶红透。

  真的,很难受。

  她可以接受顾子臣的死去,真的可以接受。

  但是至少,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到底需要什么?

  现在,她觉得自己很无力,她不知道顾子臣这样对她,到底是真的爱她,还是说只是为了不让他自己在失去后留下遗憾,她真的搞不明白,顾子臣这个男人!

  她有些崩溃。

  “乔汐莞。”顾子臣看着她的情绪变化,看着她红润的眼眶,瞬间就眼泪流了下来,仿若无意识般,哭得很猛。

  “顾子臣,这段时间为你,真的哭得太多了……”

  “嗯,是我不好。”顾子臣伸手为她擦拭眼泪,一字一句说道,“我希望孩子是我的。”

  乔汐莞眼泪突然就停了一般,泪眼婆娑的望着顾子臣。

  “我希望孩子是我的。”顾子臣重复,用了肯定的语句,“我也很自私,我不想你为任何男人生孩子,那天听医生说你怀孕了其实我真的很紧张,看你出来后的表现,我想大概是秦以扬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反正有那么一瞬间是天崩地裂的。”

  “所以你就走了?”乔汐莞控制哭泣,问他。

  “嗯,我想你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属,也就该走了。”顾子臣笑着说,说着,还一边擦拭着她的眼泪,“何况,我也不能够照顾你一辈子,你知道的。”

  “顾子臣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乔汐莞有些伤心的说着。

  顾子臣苦涩的笑着,“是啊,我不知道,所以总是自以为是的,然后惹你伤心。”

  “亲我。”乔汐莞突然又固执的要求。

  顾子臣眉头一紧。

  “为什么不亲我?”乔汐莞扬眉。

  “你总是低估你对我身体的影响力,我很容易被诱惑。”顾子臣一字一句。

  “我知道。”

  “你的身体……”

  “我能行。”

  “我不想血流成河。”顾子臣说得很认真。

  乔汐莞分明此刻还气得要命的那一刻,终究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玛德,不会血流成河,没有孩子,都是为了刺激你,故意说的!”

  顾子臣脸色一下就黑了。

  总是被乔汐莞玩得,昏天暗地。

  “谁让你上次记者招待会说走就走,我也要报复的。更何况,那晚上不是和你一夜翻云覆雨后身体有些变化,我也以为我怀孕了,就让医生帮我查了一下,还好没怀孕,真是怀孕了,我都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会不会做出杀生的举动……唔。”乔汐莞看着近距离下的顾子臣。

  顾子臣的唇瓣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瓣,手上的水杯和药也被他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厚重的地毯不至于让水杯摔破,可也不用这么猴急吧,她只感觉到顾子臣一直吻着她,然后将她压在了奢华的大床上,床垫承载着他们的重力往下凹陷,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已经埋在了他柔软的被单里,一直承受着,他的侵犯……

  夜色越浓。

  据说,这样也可以驱寒……

  ……

  依然深邃的夜。

  法国的天空比上海的天空更加清澈,夜色似乎也更加的迷人,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梦幻色彩。

  偌大的外阳台上,两个人相拥站在那里,欣赏着夜晚天空上那一轮弯月。

  他们身上披着一床被单,寒风吹过,紧紧拥抱着的身体也似乎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反而。裸。露的皮肤间传递着暧昧的温暖。

  “明天一早,你会不会突然又消失了?”乔汐莞问,然后咬牙切齿的嘀咕道,“吃干抹净后,就想要走。”

  顾子臣笑了一下,“是很介意上次我的不辞而别吗?”

  “你试试。”

  “当时我本来想闪亮登场的。”

  “顾大少也会开玩笑了。”乔汐莞插嘴。

  顾子臣又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磁性的嗓音说道,“真的准备了很多,不过被爱玛拦住了。她告诉我说,你知道你脑袋里面那块淤血到底是什么吗?是肿瘤。我其实不太相信,不过她说得声泪俱下,后来我打了电话给我的主治医生汤姆。他认真的回答我,确实是一颗肿瘤,一颗随时可能威胁我生命是肿瘤,而在我上次做全很检查的时候,汤姆发现我的肿瘤开始有长大的趋势。爱玛让他瞒着我。大概怕我打击过度,死得更快。”

  顾子臣的口吻很清楚。

  乔汐莞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咬紧了唇。

  “我记得有个女人说过,一秒钟都不想要等我。所以衡量一二,那个时候还是决定,离开。以不辞而别的方式。”顾子臣紧紧的搂抱着她的身体,“你已经等了我4年,不想你再为我等一辈子。显然用了言情剧种最狗血的桥段,但却真的是我当时能够为你想到的一切。”

  “就算恨你也无所谓?”乔汐莞幽幽的声音,低低的问道。

  “毕竟,我很快就死了。”死人,大概就不会计较这么多。

  “不要说死好吗?”

  “只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顾子臣……”

  “汤姆说,最迟也就2、3个月,最快也许下一秒我就一命呜呼。”顾子臣说,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他搂抱着她,把头埋在她。裸。露的颈脖间,“所以很有可能,真的会出现你刚刚说的,吃干抹净后,就走了。”

  乔汐莞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不清。

  她默默的呼吸,在压抑情绪,她说,“顾子臣,做手术吧。”

  顾子臣身体怔了一下。

  “试试做手术。”

  顾子臣亲了亲她的脖子,“不早了,我抱你去睡觉。”

  乔汐莞狠咬了一下唇,想说的话,终究又咽了下去。

  顾子臣抱着她回到床上,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给她穿上他刚开始给她准备的那一套,“你睡觉很不规矩,。裸。着容易感冒。明天我让人去给你买几套衣服回来。”

  乔汐莞就怎么看着顾子臣近距离的脸。

  “要关灯吗?”

  “不关。”乔汐莞说。

  “好。”顾子臣宠溺的一笑,低头吻着她的额头,“晚安。”

  “晚安。”

  窗外的夜色依旧。

  心里的情绪,总是随着身边的人,不停的变化……

  ……

  翌日一早。

  天微亮。

  乔汐莞悄悄的从床上起来,顾子臣还在睡熟。

  从很早之前就特别难得的看到他睡得这般熟的模样。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地,打开房门。

  城堡的清晨尤其的安静。

  乔汐莞走向另外一扇卧室房门,敲门。

  敲门好久,房门打开,爱玛穿着白色真丝吊带睡衣,松松垮垮睡眼朦胧的看着她,上下打量,发现她真空的,还穿着顾子臣的睡衣,还这般妖娆的出现在她面前,瞌睡似乎一下子就醒了,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激动。本来昨晚上就没有睡好,想起那两个人从进了卧室后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就料想到两个人肯定在做什么上上下下的事情,现在这么大清早的来公然挑衅,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想你帮我一件事儿。”

  “我凭什么要帮你?!”爱玛一脸不爽。

  她吃错了药才会帮这个让她气得吐血的女人。

  “你想要顾子臣活得更久吗?”

  “废话!”爱玛满脸不爽。

  “我想要见见顾子臣的主治医生,我需要了解情况,顾子臣不愿意做手术,总得知道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和可行性到底低到什么程度,如果有可能,做手术是唯一选择。”

  “我也劝过夏洛克,没用的。”爱玛说着,有些不是滋味。

  总觉得自己说什么,只要夏洛克认定的事情,就没办法能够改变。

  唯一做得比较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当时为了阻止夏洛克奔向乔汐莞,而说出了他得了肿瘤的事情,倒真的没有想到效果这么好,夏洛克就真的没去招待会现场,将乔汐莞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想起那个女人一个人面对记者,终究还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能力。

  “不管怎样,我都要试试。麻烦你给顾子臣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我想要单独和他谈谈,不要让顾子臣知道了。”乔汐莞说。

  “现在就打?”爱玛妥协。

  反正,也在给自己多点希望。

  “如果允许的话。”

  爱玛看了看乔汐莞,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卧室,拿起自己的电话,拨打。

  那边似乎好久才接通,爱玛用流利的法语说了说目的,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爱玛笑着附和了两声,将电话挂断,回头对着乔汐莞说,“他半个小时后到,你们可以去后花园聊。”

  乔汐莞点头,转身就准备下楼去等着。

  “喂,你就这样去?”爱玛看着她。

  是个人都知道她挂着空档。

  好吧,尽管胸型很好,让她有些嫉妒。

  乔汐莞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

  有时候在特别在乎的一件事情上,很多事情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看着爱玛突然又走进卧室,去衣帽间捣腾了一番,出来丢给他一件外套,不爽的嘀咕着,“拿去,新的,我还没穿过。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破衣服,怪我自己太有钱咯!”

  乔汐莞忍不住笑了笑。

  爱玛这个人心直口快,这次来到法国,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比在上海时似乎更好相处。

  是转性了,还是,发神经。

  她穿着爱玛的风衣,系上腰带,本来就不错的好身材,瞬间看上去时尚范十足,乔汐莞大步走下楼,在后花园的一个玻璃花园房里面等候。

  等了约半个小时。

  法国人很守时,特别是对待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不会迟到。

  汤姆是一个40多岁的,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装,微有些发福,但不失魅力,是东方人很喜欢的一种长相和身材,不爽特别帅,但就是觉得有魅力。

  他对着乔汐莞很友善,在乔汐莞还没有自我介绍时,汤姆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乔汐莞笑了一下,问道,“顾子臣提起过我。”

  “说你很漂亮。”汤姆不吝啬的赞扬,“比照片中更漂亮。”

  “照片?”

  “夏洛克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他说他娶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妻子。我一度很羡慕,现在变成了嫉妒。”汤姆是一个幽默的法国人,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谢谢夸奖,我很荣幸。”乔汐莞欣然说着,话锋陡然一转,“顾子臣,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夏洛克,情况到底怎么样?”

  “并不乐观。准确说,只有上帝才会知道,他到底会在这个世界上待多久。”汤姆一字一句,也变得严肃起来,“当时达索齐小姐将夏洛克从S特国救回来的时候,就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手术才让他清醒过来,而清醒过来后的他不记得曾经的事情,说头很痛,完全想不起任何事情。我给夏洛克的头部做了一个CT,发现了他脑部重要血管中枢有一颗直径约1厘米的肿瘤。达索齐小姐怕夏洛克接受不过来,就让我瞒着他说是一个血块压迫到了神经,才会感觉到痛。夏洛克信了,毕竟在当年,在他完全失忆的情况下,除了信任我们,也别无他选。”

  “当然,以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我并不觉得夏洛克那颗肿瘤会是一颗简单的血管瘤,所以我让达索齐小姐一定要定期给夏洛克做身体检查,特别是脑部检查,以防肿瘤有长大的趋势。前三年还好,到了今年上半年,那颗肿瘤就开始在细微变化,长得的趋势很明显,现在几乎已经到了直径1。5厘米。夏洛克也越来越频繁的感觉到头痛,眼前模糊,反胃恶心,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呕吐。这都是肿瘤压迫血管而出现的症状。”汤姆说着,有些无奈,“夏洛克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

  “手术呢?可以手术吗?”乔汐莞问道。

  “这样的手术,我个人是不太建议做的。成功率太低,就算是找最顶级的脑瘤手术专家来为他开刀,成功率最高也就百分之三十,而这百分之三十还包括,在手术过程中触碰到脑部神经后,导致他的智力低下、失明、甚至瘫痪等一些列不可控的手术并发症,也可以说是,后遗症。”

  原来,除了手术率极其低下,还有这么多,不可控并发症。

  这就是为什么,顾子臣执意不做手术的原因?!

  “而不成功的那百分之七十的几率,也就意味着,夏洛克会实在手术台上。”汤姆补充,说明。

  乔汐莞心里一紧。

  ------题外话------

  那个,小宅都无力解释了。

  大概这周末完结,可能更新都会比平时少,姚存稿码大结局,亲们见谅。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