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双手可以吗 为密易花的钻石加更

  我不由伸手想摸,又被他刁住手臂,挑着眉毛,提出要求:“离我弟弟远点,否则就有点骨气。”

  “有骨气?”我爬起来,摸着他滚动的喉结,问:“你这种只,跟我讲骨气?”

  他瞅着我,沉默。

  最后是我赢了,因为盛华延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骨气。

  第二天早晨醒来,盛华延照旧先我一步去公司,留了早餐在桌上。

  进公司时感觉气氛很紧张,人心惶惶。

  我的录音室在盛华延办公室楼下,除了他的专用电梯,其他电梯真的全都上不去。

  上午我这层卫生间坏了,于是偷偷溜到盛华延那一层借洗手间,正要出来,突然听到洗手池附近有人聊天:“早晨盛先生和林先生吵得好凶,林先生还打了陈助理。”

  我连忙退回去。

  “我听说是为了收购咱们公司的事?”

  “哎,千万别收购掉咱们公司,上次我爸爸生病请假,林先生还问我是真的假的,找了好多人调查才批准。你看他的秘书换得那么快,就知道谁都应付不了他。”

  “可是盛先生没有股份,林先生有32%呢。”

  盛华延到现在还没有股份?

  开什么玩笑?

  “老董事长的股份都立遗嘱交给他了。”

  “也对……”她俩说到这,突然压低了声音,我蹑手蹑脚地出去,却只听到:“林先生、赌场……”这样的词。

  中午Allen叫我一起去吃午餐,他带我等于降职,然而待遇依旧是领事,饭比餐厅的好很多。

  我问起这件事,Allen倒是没有避讳:“公司有股份的只有董事会那几位,盛先生是因为老先生立了遗嘱,但老人还健在。”

  “董事会成员我只知道三个。”

  “还有一个你也知道啊。”他说:“沈丹影。”

  “她?”

  “没错啊。”Allen道:“她是沈董事的独生女。”

  “这样。”

  Allen嘿嘿直笑:“你以为是老板的晴妇吗?”

  我瞥他:“我以为的不对吗?”

  Allen坏笑着说:“老板其实没有养过情妇的。”

  “你是打算告诉我,他找我之前是处.男吗?”

  “女朋友和晴妇是两回事。”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放下筷子,严肃地问:“他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虞雯。”

  “噗”,Allen喷了一口水,说:“这个我怎么会直到嘛?”

  “他哪件事你不知道?你说,我不告诉他。”

  Allen对盛华延的管理一向事无巨细,连他自己都说,这段日子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爽。

  “但是……”Allen苦恼地看着我:“男人的第一次,不都给了手吗?”

  “咳咳”,我被呛死,Allen一面给我递纸巾,一面笑:“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或者你自己问问他?”

  白天没见到盛华延,晚上回家也没见到,倒是看到Allen发来的小猫照片,是个长得很可怜的小奶猫,有着水晶球一样的蓝眼睛,让人很想捏一捏。

  睡到半夜突然觉得热,我好像记得晚上下雨,这个季节没道理热,却突然被一阵充实弄醒。睁眼果然看到了盛华延模糊的脸,突然袭击是他一直以来的喜好,我觉得他在做这种事时根本不需要对方有反应。

  于是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脖子上却突然传来剧痛,清醒了一大半,又看到盛华延泛着冷光的眼睛。

  “干什么?”

  他不吱声,干他的。

  后来我总算清醒了几分钟,推他:“去清理清理。”

  他还是不说话,把头埋进了我怀里。

  我难受地动了动,却突然觉得手臂上特别黏,没来由地想起在维也纳的那天,当时也是这样的触觉。

  我探手打开床头灯,倒是没如想象中看到满床血,而看到他的左手臂裹着一条纱布,上面的血已经染透。

  盛华延脸色苍白着,半敛着睫毛,靠在我胸口,缓缓地呼吸。

  至此我总算完全清醒,扶他躺下,正要下床又被他搂住,低声说:“别走。”

  “我只是打120。”

  “不行。”他轻喘着,说:“给Allen打电话,你不要出门。”

  Allen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来了,带着三名医生。

  伤口是刀伤穿透,包扎过后,医生留在我另一个房间休息,以防他再紧急出血。

  我安排好医生,在回去时,正好听到盛华延躺在床上吩咐Allen:“最近尽量跟着她。”

  Allen提议:“录音先中断吧。”

  “不行,会被看出来。”盛华延扭头看到我,努努下颚:“过来。”

  我到床边去坐下,问:“这是怎么回事?”

  “姓林的。”盛华延用他完好无损的那条手臂搂住我的腰,怡然地笑:“在拉斯维加斯输了几亿——欧元。”

  Allen也直笑:“那点技术还去学人家玩赌。”

  “他技术不好之前会赢那么多?”

  “那是钓他的饵。”

  “哦……”

  盛华延不吱声了,Allen帮我解释:“你想他越赢越喜欢赌,越输越想翻本,输到最后挪用公司的钱。却直到谈好的合作花落人家,原因是自己的助手泄密,不想宣告破产,就要任人宰割。”

  我听懂了:“都是你干的?”

  盛华延点头。

  “他的合作对象不是很大的公司?”

  “是很大,但……”盛华延阴险地笑起来:“那边的董事长是盛萌萌。”

  “……”

  “你直接说是你的。”

  “真的是小公主的。”Allen掩嘴偷笑:“这是她她一岁生日时,苏先生送的礼物,其实你知道那间,就是专门生产洋娃娃的TQ集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股市里的龙头企业。

  “所以……我听说今天他和你打架,还打了陈助理,是因为你要买他的股份?”

  “是因为价格太低。”盛华延得意道:“可不签约,我就只有代替萌萌跟他上法庭,违约金足够他破产。”

  “所以他才伤你?”

  “他太冲动。”盛华延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姓林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你不用担心,他肯定会优先选虞雯报复。”

  “知道了。”

  “但你也不能大意。”他捏着我的后颈,认真地说:“不要离开Allen身边。”

  “好。”

  “好乖。”他笑起来,对Allen说:“我最近就住这里。”

  Allen点头:“好的。”

  “你躲仇家来我这干什么?回你家去。”

  “那你就跟我回去。”他说:“正好我也受够了给你煮早餐的日子。”

  Allen捂着嘴笑,知道话题已经不正常了,去找医生了。

  我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我正开口,盛华延先我一步说:“好奇我第一次是和谁?”

  “我已经知道了。”

  他扬起眉:“哦?”

  “就是还不知道是左手还是右手。”

  “双手可以吗?”

  我真头痛:“你想表达什么?”

  他挑着剑眉,一脸贱相:“你懂的。”

  我忍不住去敲他的脑袋,问:“你就这么喜欢发.情?”

  他倚在枕头上,歪着脑袋看着我,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即使他不说话我也要继续骂他:“能不能以后少发点情?发也分分时候?你想早衰还是早死?”

  他不屑地扭过头:“伤在胳膊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伤在哪有关系?嗯?”我悄悄地把手弹过去,打算给他掐爆了:“再这样干一次,我就给你拔了。”

  他立刻按住了我的手,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嘿嘿的眼珠滑到眼眶最上面,看起来好无辜:“阿清,你关心别人的方式好特别。”

  我抽手,结果抽不出,只好凑过去,问:“这副讨打的表情是谁教你的?”

  他顿时松了手,扶着额头,哈哈大笑:“TQ的董事长。”

  “你跟她一样吗?”

  “我希望是一样的。”盛华延敛起笑容,屈起手指,在我手臂上轻轻刮着,说:“你又偷传她的相片。”

  “嗯。”

  “你还删掉我手机上拍你的相片。”

  “嗯。”我都干了。

  “可是我还有别的,无马。”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把母盘交出来。”

  “我就不教你怎么求人了。”他拍拍身旁的位置,道:“睡吧。”

  我现在也不急着要母盘,于是躺了过去,看到绷带上又渗出了血渍,问:“怎么又出血了?要不要去叫医生。”

  “不用。”他顺着我的背,道:“睡吧。”

  “你不睡?”

  “也睡了。”他显然也有点累了,把我的脸按进了他怀里。

  我努力睡了一会儿,真的开始重新困了,但还想聊聊天:“盛华延。”

  “嗯。”

  “以后可不可以先养伤再发.情?”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不觉得……为了发.情而裂开刀口什么的特别丢人吗?万一死了,墓志铭要怎么写啊?”

  盛华延似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说:“就写,这是一个爱阿清如命的男人,直到生命最后一刻还在竭尽所能地疼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