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喵喵
他的潜台词很明白,我跟着问:“他碰了虞雯?”
“我不清楚。”盛华延叹息道:“她没有对我讲过。”
也对,这种事没有人会愿意讲。
我还有个问题:“盛华延……”
“嗯?”
“费子霖是黑.道,对吗?”
“嗯。”他躺到枕头上,瞧着我,忽然莞尔:“你不知道?”
“才知道。”
他捏着我的脸,笑着说:“别担心,费家名声不错,家长都还算讲理。”
“他为什么和虞雯离婚?”
盛华延叹了口气,道:“你应该问的是为什么会结婚。”
我没听懂,他就又说:“我记得他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和对方讲话。”
我依旧没听懂:“不讲话?”
“嗯。”盛华延若有所思地说:“有一次阿雯对我讲,三个月,费子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他说得是‘你别吵’。”
“你弟弟之前说他话少。”
“非常少,跟他聊天,你会觉得你在跟墙讲话。”
“可是……”
我刚起了个头,忽然觉得不该说,于是住了口。
然而盛华延不依,眯起眼睛,问:“可是什么?”
“没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拽了下我的手臂,神色开始不善:“当心你的皮。”
“真的没什么!”我最烦他这个调调:“我突然忘了!”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天旋地转,我回神时,发现盛华延已经压了我身上。他是那种洞察力很强的人,现在就已经开始犯疑心病,目光灼灼,嘴里神神叨叨地念:“三。”
“二。”
我替他讲了:“一!好了,你来剥我皮吧!我准备好了!”
他抿了抿嘴,龇起獠牙,阴森地微笑:“一。”
我正笑话他,身体猛地被人一翻,来不及挣扎,手臂已经被绑住。
惊愕间,我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只有踹他,然而没能踹开,腿也被他的皮带绑住。
我正扭动着,也的确有点火了,就在这时,脚心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麻痒。
我或许能扛得住毒打、欺负,也许真的剥皮我也能坚持几分钟,但唯独对挠脚心几乎毫无抵抗力。盛华延就很得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小家伙,招了吧。”
他不这么嚣张我兴许就招了,但他越这样我越不想招,咬紧了牙,扭来扭去地躲避。
然而他抓着我的脚腕,又把我绑得跟毛毛虫一样,挠了好一会儿,忽然伏到了我身上,啃我的肩膀,用眼尾扫着我:“不准扭了。”
“你先放开。”
“招了我就放开。”他阴笑着说:“否则我就强了。”
我不由扫了他不着寸缕的身体一眼,决定招了:“其实我只是想说,费子霖和我话挺多的。”
盛华延果然不悦了:“比我还多?”
“差不多。”
接下来他就再不说话了,翻来覆去地折腾,使坏,直到手机响到第三遍,才终于拿起来看了一眼,听了一会儿,道:“我等下就去。”
接下来放下电话,对我解释:“今天晚上那边有party,我给忘了。”
我看看表:“HK?”
“嗯。”他按着我的头,道:“我得走了,否则来不及。
“不去不行吗?”
“不行。”
“什么party这么重要?”
“我爷爷的老朋友,专程通知我一定要去。”
“你现在还叫他爷爷!”我真听不惯这个称呼:“你还那么听他的话做什么?”
“小笨蛋。”盛华延捏着我的脸,压低了声音:“他就快不行了,别忘了我还有个弟弟。”
盛华延前脚刚走,Allen后脚打来电话,告诉我小猫今天满三个月,问我有没有做好准备接收它。
我这才想起Allen要送我小猫的事,连忙出去买了猫窝猫抓板等等物品。
Allen第二天便来找我,怀里抱着个小篮子,高兴地说:“我把小甜心给你送来了。”
篮子里是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咪,长长的绒毛,灰蓝色的眼睛,矜持的眼神,颇有几分贵妇淑女的气质。
Allen一边把小猫放好,一边说:“Tom和她男朋友都是布偶猫,所以小东西是纯种的,脾气很好,很乖。”他拉开我的手,道:“别摸头,它还跟你不熟,摸它的背。”
Allen还告诉我,他图省事,给小猫起名叫喵喵,我可以随时换。
不过我觉得喵喵不错,跟萌萌一样,好记又上口,也就不打算换了。
小家伙很快熟悉了我家,钻进了我给它买的小窝去睡觉。
Allen又给我讲了一些养猫心得,聊了好一会儿,我找到机会问:“你没先把喵喵抱去给萌萌看看?”
“我哪敢哟。”他笑着说:“给她看到,就没办法送你了。”
“她现在在这边?”
“这几天不在。”Allen笑着说:“在Y市。”
“苏先生那里?”
“嗯,苏先生一直很疼爱她的,放心啦,你也知道,那边环境很好的。”
我对小舅舅的人品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我还是想问问:“盛华延家里……我是说他爸爸家里,对萌萌好吗?”
“还不错的。”Allen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道:“盛太太你也知道,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出什么,但华铭少爷是真的很疼她。”
接下来办了些手续,喵喵就正式入住到我家。
我的上一只宠物是条小狗,是有人扔在我们楼门口的小奶狗,狗很亲人,到我家来的前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地在床边溜达。
我以为猫也一样,把它抱上床,结果它睡得比我还早,我躺下时,见到它眯缝着眼睛,那德行有点像盛华延。
最近Allen很忙,主要在搞我的新专辑发布的事,沈丹影最后还是不同意背书,好在华盛还有其他大牌,只是这样一来,我和沈丹影的不和传闻就愈演愈烈了。
我反而没事,于是买了机票,打算偷偷溜去Y市看萌萌。
我被封杀了那么久,名气也所剩无几,记者不追着我,粉丝也就慢慢地忘了我。
这也让我挺习惯不戴墨镜出门的日子,却没曾想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失误,被记者们戒在了机场里。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面前已经支了十几个话筒,有问我新专辑,有问我和沈丹影的绯闻,有问东京金唱片,还有人问我和Cecil是什么关系。
我的航班就这样被延误了,也挤不出好脸色,直到Allen带人来接我,我的心情始终很差。
回去的路上,Allen细细地问我他们都问了些什么问题,又问我怎么回答,我说:“关于沈丹影我说他们捕风捉影。”
“呃。”
“关于浴室照我说去问我的经纪人。”
“唔。”
“关于盛华铭我说无可奉告。”
“哈。”
“关于新唱片我说你们去问我的经纪人吧。”
Allen顿时笑起来:“明天绝对会出负面新闻了。”
“那你还不担心?”
“不怕,你以前连鞋子都扔过,这样几句话算什么?”他笑嘻嘻地说:“当年凯瑟琳赫本还对别人讲过‘总有人对性感的理解跟你不一样’这样的话呢。有个性是好事。”
“可乐艺之前要我试着温柔点。”
“那当然,国民女神不会被讨厌,培养你这样子的花费更多。”Allen轻松道:“不过安啦,你知道今天哪来这么多记者?”
“不知道。”
“你都不看电台音乐榜?”
“不看啊。”
Allen满脸无语:“晚上庆功宴,这个月的榜单冠军,年度总榜亚军,销量今天刚破二十万张。”
我懵了:“这么多?”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注公司的事?”
“不是你全权负责?”
我终于能享受到当歌手的感觉,当然要尽情地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自从录过专辑后我就专心在家玩喵喵,睡大觉,跟盛华延煲电话粥。
“那也要关心一下嘛,连自己红了都不知道。”
Allen既然说了,那我自然要关注一下,得知这张专辑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因为市场需求量骤然提升,我以前的唱片也被重新制作拿来卖。
这次华盛也把所有歌手的专辑压后,几乎把我强迫性地推到了冠军。
这让我有点不确定是我唱得好还是黑.幕好,不过这个问题我还没想通,盛华延已经在忙着准备庆功宴了。
庆功宴是宴请造星工厂所有高层,地点是在他的山景别墅,这会儿季节正是赏菊吃蟹,便借用了这个主题。
林董事的事无论再怎么瞒着,也瞒不住这群人,但他们都与我不同,不会露出丝毫怪异。
我是庆功宴的主角,很快被灌晕,盛华延也不拦着,等我晕了就把我扶回了房间里,拿着毛巾帮我擦脸,问:“你喜欢这里吗?”
他这件山景别墅顾名思义,依山而建,甚至利用了山上现成的山洞和峭壁改建温泉和房间,非常美丽。
于是我点头:“喜欢。”
“比海边那栋呢?”
“更喜欢这里。”
他露出一脸满意:“那咱们以后住这里。”
“不行。”见他一愣,我解释:“上次你说给我建你小舅舅的苏州园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