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我开心得想哭
小舅舅的脸色现在也转好了许多,拽了拽萌萌的小帽子,问:“萌萌打算拿什么报答小舅公啊?”
萌萌苦恼地想了一会儿,问:“妞妞借给你好吗?”
妞妞是她的那条柯基,狗是公的,但我和盛华延都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有这么女性化的名字。
“借我多久?”
她显然是感到压力了,攥着手指,咕哝:“一星期……”
“太短了。”小舅舅说:“我要我的阿呆啊。”
她立刻背过手去,瞧那样子好像阿呆就在她手里:“小舅公你都送我了。”又瞅瞅我,瞅瞅盛华延,大概是明白我们家搞不过小舅舅,小脸就严肃了起来,说:“小舅公你是大人。”
小舅舅按捺着笑意,冷着脸反问:“大人怎么了?”
她认真地说:“大人就要讲道理。”
我不知道盛华延什么样,但我小时候可没这份勇气,我大伯长得比较凶,我爸爸说我小时候一见到他就缩到我爸爸身后了。
“小顽皮。”小舅舅拎起她来,抱到怀里,亲昵地问:“最近有没有欺负我的阿呆啊?”
“没有。”萌萌保证道:“阿呆可好了,还学会叫小萌萌了!”
小舅舅笑起来,问:“是你教它的呀?”
“是我爸爸。”她扭头指着盛华延,随后就说:“小舅公,你笑起来好帅。”
“哎呦。”小舅舅受宠若惊地问:“你都知道帅是什么了?”
她小脸严肃:“你一凶就不帅了。”
小舅舅失笑道:“那小舅公以后一定多笑笑,争取在你这个小顽皮面前帅一点。”
“嗯。”萌萌点头:“也不要凶我爸爸!我爸爸也很乖的。”
小舅舅抬起眼皮,嘴边漾着笑意,眼神却利得像箭一样:“你爸爸就是很乖,嗯。”
盛华延原本被萌萌耍宝逗笑了,这会儿又不吭声,在小舅舅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我想小舅舅还是在生气那个小孩的事,作为一个长辈,他再愤怒都情有可原。但盛华延也可怜,我便摸了摸他的背,等他扭过头来,就对他报以了一个我自认为很温柔的眼神,希望他放轻松一点。
配型的事小舅舅只说让我们等着,一切他来安排,吃过晚饭后他就走了,我跟盛华延一起送他,结果他把我挡了回来,说:“春寒料峭的,别出来受了风,他送我就行了。”
我一听称呼变了,像是刻意回避着不去叫盛华延小延延,又想起小舅舅今天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尤其是看盛华延的眼神,很冷漠带点嫌弃。
这让我特别不放心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便扯出一抹笑来:“来回都是车,我跟他一起送您去机场,您是长辈,我不能不讲礼节。”
小舅舅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那就都别送了。”又以那种饱含暗示的眼神看了盛华延一眼,随后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我忙问盛华延:“我们回来之前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盛华延脸色苍白着,摇头,说:“没有。”
“要不咱们把那个孩子跟他要回来。”我提议:“他肯定是还在生那个孩子的气,毕竟那件事真的做太冲动。”
盛华延依旧没说话,依旧没什么表情,伸手搂住了我,他比我高,比我强壮,然而这一刻,我发觉他特别脆弱。
我觉得有事,正要开口问,忽然听到他问:“找到配型了,开不开心?”
“嗯。”
“相似度很高。”他连笑声都是苍白的:“排异的可能性很小,顺利的话,萌萌的病就会彻底治好了。”
这个话题我喜欢,因为我好开心,伸手抱住他,说:“你开不开心?”
“开心。”他的声音低了很多:“我开心得想哭。”
刚把萌萌接来跟我们在一起时,徐管家还对我说了不少事。说萌萌第一次出院时,盛华延吓得都快疯了,整天不敢睡,就坐在婴儿床边看着,谁劝都劝不回去,他怕萌萌突然难受来不及送医院,觉得谁都没有他精心。
这个状态维持了很久,直到他终于扛不住感冒病倒,被要求一周不准接近萌萌,加上医生一再地告诉他萌萌的病情已经稳定了,Allen也来替他换班,才终于让他对萌萌的看顾不那么疯狂。
我对萌萌的感情是天生的,也被她的病揪了很多心,然而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最艰难的时候我没有参与吗,最濒临失去的感觉我没有体会。
我也开心,可盛华延现在一定比我更开心,也许就是这种过度的开心让他看起来好像傻了一样,就这么搂了我半个过小时,搂得我浑身都要僵了,才松了手。黑黑的眼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捧起了我的脸,吻了过来。
这种有点痛的吻我似乎很久没有尝过了,因为他吻得很用力,而且很情.色,我不由自主地咕哝了一声,推开他,说:“我怀孕了。”见他可怜巴巴地看我,便说:“要不……帮你用手?”
他依旧瞅着我,半晌,欺身下来,狎昵:“用嘴行不行?”
“不要得寸进尺。”
此类问题盛华延已经在各种环境下用各种方式问了无数次,所以我的答案他一点都不意外。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打横抱起我,皱着眉,说:“好沉。”
“你儿子在里面。”
“我儿子还不到半斤。”他那双吊眼瞥着我,看上去挺有气势:“都是你的肉。”
我不忿,但还是把头靠近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问:“等我变成肥婆你还会这样抱我吗?”
他果断地摇头:“要看你是因为怀孕还是因为肥肉了。”
“怀孕你就抱?”
“肥肉就不抱。”
“那我要是没变成肥婆,变成老太婆呢?”
“不抱。”他居然还这么果断,黑眸中淌过一丝狡黠:“老太婆没有抱的价值了。”
“我决定把手也取消了。”
盛华延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最后抱着我进了卧室,搁到床上,摆弄着,说:“我根本没想过手。”
现在孩子五个月了,医生说可以做,但我跟盛华延一直都没试过要做。他没提过,我自然也不会提。
但他一向特别用力,这样我就有点担心,感觉他贴到了我背上,心里就有点紧张,说:“还是不要做了,万一孩子出事怎么办?”
“我轻轻的。”他挽住我的手,咬着我的耳垂,含糊得说:“憋了好久了,受不了了。”
我用眼睛横他,不由自主得愈发不满:“我怎么觉得当女人这么亏?”
“哪里亏了?”他说着已经掀开了我的裙摆,手摸了进去,嘀咕:“男人就那几秒钟,女人有几分钟呢。”
“我不是说这个。”他真能鬼扯:“我是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只想着你自己快活。”
本来只是句玩笑,我都被他撩拨得起反应了,结果他手一僵,抽了出来,仰面躺了下去。
我察觉不对,翻过身,拽他:“我开玩笑的。”
盛华延倒是依旧一脸笑容,揽住我的腰,看着我,说:“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够关心你。”
“真的是开玩笑的。”我想他是过分敏感了:“不是每天还帮我泡脚揉腿涂妊娠霜吗?很关心了。”
他把头凑过来,靠进我怀里,问:“你就这么好伺候?”
其实不只是这些,最近我终于开始犯懒,不想洗澡,盛华延就每天在我睡着后帮我擦身,帮我洗头梳头这些也早就常态化。因为我左手还没好全,他上次帮我剪指甲,就连脚趾甲也剪了。
有时候我半夜觉得有人动我,会发现他把我的脚塞进了被里,第二天问他,他通常都不记得。
他这种男人做这种事,我其实就是嘴上挑挑,心里已经万分满足。
我顺手扒拉着他的头发,回答:“我倒是好伺候,但你得有长性才行。”
他没说话,搂住了我的腰,过了一会儿,说:“阿清,别拔了,我明天染一下就好。”
我一愣,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你知道啊?”
“你总抱着我的头哭。”他闷笑:“傻子也该看出来了。”
我抱住了他的头,没吭声。
他也就不说话了,默默地让我抱着。
就这样过了很久,盛华延问:“困了吗?”
“本来有点,现在被你撩逗得挺精神。”我揪揪他的耳朵,问:“要不开动一下?”
“不了,万一孩子掉了你又要受罪。”
“你不是轻轻的?”
“控制不了。”
我无比汗颜:“那要不……嘴?”
我想他期待已久,一定会答应,结果他还是摇头:“睡吧,宝贝,快躺下,我跟我儿子都困了。”
我指着他的帐篷:“你弟弟还没困。”
“一会儿就困了。”他把我压了下去,伸手关了床头灯,又搂住了我的背,拽着被子把我裹了起来,拍着我的背,不再吭声了。
我闭了会儿眼睛,但怎么都睡不着,于是伸手在被里摩挲着,抓到了那家伙,感觉它在我手里弹了弹,似乎比刚刚苏醒的还直接。
我正玩着,手腕就被人抓住,头被人按了按,盛华延的声音有点纠结:“别闹了,这不能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