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待

  

  素凯看着徐队,从包里拿出一纸文件,递交给徐队,义正言辞说,“经过上级决定,从今天起,我将会和你一起来调查这个案子,直到破案为止。”

  徐队一愣,迟疑地拿过文件,看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素凯。

  “素凯,你是缉毒中心的,跟这件案子不合拍吧?虽说出事的人是你姐姐。”

  “不。”素凯淡淡地说,“这不单单是起绑架案,有可能还涉及到我们一直追踪多年的大毒枭。”

  徐队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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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森跟年柏彦通完电话后就坐在了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绑在角落里的女人。

  她从被绑架到现在,表现出来的始终是冷静,不像其他女人似的慌乱大叫或大哭,又或者是求饶,她只是任由他们绑着,眼睛蒙着黑布,她的嘴巴没有被堵住,胳膊有块擦伤,但已经处理了。

  有人走了进来,在文森耳边用英语说道,“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咱们的人明天会埋伏周围,明晚,我保证年柏彦能进来却再也出不去了。”

  文森点头,“很好。”话毕,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他和素叶两个,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打量着年柏彦的女人,哼笑了一声。

  “文森,商场如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在明面儿上赢不过年柏彦就来阴的,你还算不算男人?真够可耻的。”素叶开了口,语气森凉。

  她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被人带上了车,在她歇斯底里地跟年柏彦通话时,眼角扫过车影,想要避及已经晚了,那辆车就直接撞在了她的车身上,紧跟着她觉得头一晃,安全带骤然加紧,她的胳膊火辣辣地疼。

  那边的车辆上下来几个人,将她带上了车,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她被五花大绑,并且蒙上了双眼。

  她无法做到像电视剧里的英雄人物似的能够听声辩位,又或者是可以通过车行速度和时间、再配合拐弯的方向来判断自己所在位置,她打从物理课开始讲到电学的时候成绩就一落千丈了,所以对物理几乎深恶痛绝,如果早知道自己会有这般境遇,当时在学校的时候打死都要努力学了。

  她被撞得头晕,所以不清楚车子具体开了多久,总之是到了一个地方,温度很低的地方,还有点潮湿的味道。

  椅子冰冷,她就被绑在了椅子上。

  然后,听见了脚步声。

  说实话,她怕极了,因为这一次身边没有谁能够再帮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她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绑架她,只能从脚步声中听出,来者不善。

  果然,有人通了电话,打给了年柏彦。

  整个过程中素叶都听得清楚,也许对方也没打算避开她。再听见年柏彦的声音时,她有一瞬想哭,想跟年柏彦说,你在哪儿,我好怕。

  但是,她清楚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其实更想慢慢地折磨年柏彦,让他生不如死。

  是的,让年柏彦放弃年氏,等于要了他的命。

  所以,她不想让年柏彦为了她去做什么。

  虽说她的物理学得不好,但耳朵的功能还在呢,听声音她轻易得知,对方就是文森。

  年柏彦吞了他的企业,他恼羞成怒,不顾被警方通缉也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一旦真的出事,他八成是想着抱着年柏彦一同去死。

  文森笑了笑,“年太太,你是不是将年柏彦想得太好了?你以为他的手段就光明正大?”

  “至少他没像你这样,拿着别人的性命来获取成功!”

  文森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素叶虽说看不见,但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像是只刺猬似的竖起了全身的刺,心中警觉。然而文森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做过?说不准只是他掩饰得好而已,又或者是他做得不留痕迹,让外界抓不到他的把柄。干这行的,钻石都是喷上血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也对,做你们这行的全都是拿着性命去拼,正如文森先生你,早年的事那么精彩,现在的人又怎么会想得到?”素叶冰冷道。

  文森挑眉,“哦?你知道我早年的事?”

  “轮手段谁能有你文森一半高?直到现在都没人查出你贩毒和贩卖儿童的事不是吗?”素叶咬牙切齿,她想得清楚,这个文森最好能在年柏彦来之前就将她灭口,到时候也不用连累年柏彦了。

  她嫁给年柏彦的那天起就知道,她的命其实是跟他一样的,都是拴在一条摇摇晃晃的绳子上面的。

  文森先是一愣,而后笑得阴冷,“原来你知道得还挺多,我小瞧你了。”

  “你一定会受法律制裁的!”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就应该清楚年家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只可惜,活着的就只有你而已。”素叶冰冷道。

  下巴被文森一下子箍住,很疼。

  “你还知道些什么?”

  素叶用力扭开头,厌恶道,“我知道得多着呢,怎么?你想灭口吗?你最好动手的时候干净利落些,都则别说是年柏彦了,就连我弟弟都不会放过你。”

  文森冷笑着,“你不必用激将法来激我,你会死,年柏彦也会死,不过你个女娃娃想必知道的事也不多,放心,明晚等你们快死的时候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话毕一把揪住了素叶的头发,压低了嗓音道,“事情,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更刺激。”

  “拿开你的脏手!”素叶喝道,心底的不详却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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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要要整夜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她一惊叫,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叶渊也醒了,睁眼,伸手开了*头灯。

  林要要躺在*上,睁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沾满了汗水。叶渊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身体不舒服,赶忙起身,为她抚汗。

  “哪里不舒服?”

  林要要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气若游丝,“我梦见我跟素叶走散了。”

  叶渊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将她轻轻搂在怀里,体贴安慰,“小叶她一定会没事的,年柏彦不会让她出事。”

  “我现在很后悔。”窝在叶渊温暖的胸膛里,林要要有点想哭的*。

  叶渊不解地看着她。

  “在素叶回国那天晚上我真不应该带她去酒吧,她说她想看看北京现在酒吧都什么样了,我一时心软就陪她一起去了,如果……如果当时不进那间酒吧,素叶就遇不上年柏彦,他们两个没有相遇的话那晚素叶就不会跟他走,他们就不会认识……”林要要哽咽着说,“还有,当时我要是一直反对她进精石就好了,我觉得她会顾及我的感受的,如果是那样,她就不会跟年柏彦在一起。”

  “要要。”叶渊见她这么自责,心里十分难受。

  “素叶以前哪有这么多事儿啊?自从跟年柏彦在一起就多灾多难了,她是上辈子欠了年柏彦的吗?凭什么要因为他受这么大的罪?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遭受流言蜚语吗?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又住院又受伤的吗?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成了活靶子被人抓来抓去的吗?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在西臧待那么久吗?现在她的失踪绝对不是意外,素叶那么好的人,她能得罪谁啊,肯定还是因为年柏彦。”林要要痛心疾首地说。

  叶渊知道林要要现在的心情,叹了口气说,“男女感情的事怎么能说怨谁呢?小叶爱年柏彦,就算经历这些也都是她自愿的。”

  “怎么就不怨?特别是你啊,你是她哥哥,明知道年柏彦是个多复杂的人还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你按的是什么心啊?”

  叶渊百口莫辩,末了只好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林要要又忍不住流泪了,叶渊见状又心疼又着急,拿过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眼角,哄劝,“我是小叶的大哥,她出了事我比谁都着急,但我相信柏彦更着急,所以,我们要相信他。”

  林要要不再说话了,只顾着闷头哭。

  叶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只能紧紧地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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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注定是无眠的*。

  年柏彦坐在书房里,书房的灯很暗,他模糊的影子落在墙上,孤寂,淡凉。

  他看完了那份资料,那份想必就是让素叶疯狂的资料,然后,默默地放在了碎纸机里,一张张的放进去,然后成了挂面似的出来,摧毁。

  他无法入眠,也没打算入眠,他在等待着,静静等待着明晚十二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