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枕边风

    在她烦恼之际,叶子也来探她的病。不过这位不可能单纯来探病,趁她躺着没事,就跟她讲了讲公司下半年的计划。

    这次她拍摄受伤,她和陆铮的照片是没见报,但拍摄事故却被曝光了。连医院门口平时都有些记者在徘徊,试图抓到点新闻。

    叶子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反正你出院也不能立即返回剧组拍摄,不如趁热打铁,先把签约仪式给办了。放心好了,你是公司下半年力捧的新人,签约肯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这口气,跟古时候嫁女儿似的。

    素问忍着笑,问她:“下半年除了这部戏,还有别的安排吗?”

    叶子想了想:“剧本倒是有几个,不过都是一个类型的偶像剧。你要真有抱负,想往大牌路上走,这种片还是少接,掉价儿。你看那范冰冰李冰冰红了以后,有哪个还接电视剧?”

    “拍个电视剧,都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值得,不值得。”说完看看她现在这狼狈样,再次下了定论。

    不过以她现在这小虾米的地位,电影有人找她拍吗?

    她沉吟了一会,想起什么:“这两年古装剧火,改编游戏改编小说的也挺多,TVB那台清宫大戏《金枝欲孽》到现在还为人津津乐道。我朋友是写穿越小说的,就以清朝九子夺嫡为背景,我看过,挺精彩的,很适合改编成电视剧。不如趁现在还没人看中,先去把版权买下来,拍不拍再另说。”

    聂素问忽然向她提出这个意见,倒让叶子愣住了。像她在这圈子混了快十年的老人,对红不红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素问一说那书名,叶子就有印象。答应了回家好好看看,再给她答复。

    不过叶子也说了:“买版权那是小钱,真正要拍的话,剧本得吸引的到投资人。一个网络小说家写的作品,恐怕投资方不会太重视。”

    素问转了转眼珠子。投资人……她身边不就有一个?

    吹枕边风,是个技术活。

    陆铮来接她出院这天,主治医生再三叮嘱,让她短期内不可行房,以至于两人走出医院的时候,脸上热气还没有散。

    陆铮直接把车开回家,一进门,素问就光着脚在房里跑了一圈,神清气爽的深呼吸:“还是家里好!”

    陆铮笑着帮她把换洗衣服都放好,问她:“累不累,累就去躺着。”

    素问使劲摇头。躺着其实就是脸朝下趴着,这些天她趴多了,站一会都比趴着舒服。

    他俩都是大病初愈,刚从医院出来,跟逃难似的,陆铮比她早两周出来,已重新投入到工作,素问就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去了,在家陪你。”

    暖洋洋的下午,陆铮坐在窗下看书,素问就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打瞌睡。日影一点点西移,西晒的日光从阳台上铺进来,一直落到她脚踝。

    其实从陆铮身上还是能看出一些富家公子的贵气,比如他不看经管类书籍的时候,喜欢读一些西方原文诗集。流畅的西班牙语从他薄薄的唇间摩擦而出,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时不时如叹息般念出漂亮的词句。

    这样如油画般诗情画意的下午,实在太让人沉醉了。

    但素问显然藏着点小心思。趁他读完一本,要从一旁的板凳上拿起另一本时,素问眼疾手快的把周沫的小说塞进去。

    陆铮拿过封面看了一眼,又看向素问,她赶忙翻过身假装打盹。他并没有问,一页一页静静翻看起来。

    晚饭是打电话叫的订餐,两个病人谁也懒得下厨。素问还在节食,陆铮就帮她点了那家有名的海鲜粥,自己则要了份煲仔饭。海鲜粥用料十足,生鲜滚烫,素问吃了一口,鲜得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吃完饭,陆铮又回到卧室继续看书,素问收拾了碗筷就先进了浴室。她暂时不方便洗澡,只能用热水搓了毛巾擦擦身,待换好睡衣出来,陆铮已经合上书,在电脑上看股市。

    她爬上床,讨好的赖在旁边:“怎么不看书了?不好看吗?”

    陆铮没答话,从电脑上腾出一只手去揽她。

    素问正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投资上去,万没想到注意力一直在电脑上的陆铮,突然笑了声道:“想从我口袋里掏出钱,是要有真本事的。”

    小心思被窥透,素问讪讪的,有些措手不及。

    她停了下,索性直接摊牌,谄媚献笑:“你下午看过书了吧?你看,沫沫其实写得很好的,这书在网上也很红,拍成电视剧一定会大红大紫……”

    “这就是你说服我投资的理由?”他把目光从股市上移开,一手支额,玩味的看着她。

    那你想要什么理由?

    素问哀怨的看着他,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无商不奸的道理。他都赚这么多了,叫他掏点钱,就这么难!

    “陆铮……”她努着嘴,连最后的杀手锏——卖萌撒娇都使出来了,无奈某人双手一摊,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欠扁表情。

    素问不语,磨磨蹭蹭爬到他身上,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也不抬头看他,就拿那葱白的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戳在他心口上。她刚刚沐浴过,发丝上一阵清爽的甜香幽幽淡淡传来,美人头一次这么主动,陆铮很难坐怀不乱。

    被她一下一下戳的心窝窝都酥了,又痒又麻,陆铮一把拽过她作乱的小手,带了点躁意:“做什么呢?”

    她埋着脑袋还是戳他:“输密码。”

    “什么?”

    “看看能不能碰对密码,让你这台提款机吐出点钱来。”

    他失笑,嘶哑着搂住她:“别戳了,密码正确。”

    她不依,昂着小脸问他:“那你还不吐钱。”

    “你忘记插卡啦……”某人眸光幽暗,瞬间化身大灰狼,要将她拆吃入腹。

    卧室内灯光柔和,他的抚摸也同样温柔,三年前到现在,他俩也算“插卡”无数次,除了最初的生涩和懵懂,他待她一直极其温柔,充满了呵护。

    “关灯吧?”他的脸埋在她颈项里,哑着嗓子问。

    还没等她回答,一只长臂已经伸过她头顶,摁灭了台灯。黑暗里,她微弱的抗议:“医生说最近还不行……”

    “我知道。”他的吻缠绵上来,堵住了她下面的话,“我还没那么心急。”

    他的身体贴上来,轻轻摩擦,两具交叠的身体像两盏半月,密合无间。

    丝质睡裙服帖的沿着身体的曲线起伏,滚烫的手指沿着柔软的质地上行,轻薄的料子被缓缓推起,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一丝冰凉。

    修长的手指滑过皮肤,缓慢向下,素问全身一僵,夹紧双腿。

    他不说话,越是没有一点声音,起伏的喘息越是让人心惊。

    “陆铮……”她叫住他,声音出奇的沙哑。

    扭向后方的下巴被他扣住,他的呼吸重重喷拂,唇舌纠缠,带着至死方休的决绝。热烫的肌肤紧紧纠缠,手指熟练的挑拨,时轻时重的胶着。

    静默的夜,彼此缠绕的浓重呼吸,感官纤细的敏锐,飞舞着上升,在失重的空间游弋。

    素问在他怀里软成一团,如同濒死的鱼张大口呼吸,迷蒙间记挂起是自己要讨好他,于是颤抖着手去寻,才要握住,就被他拦下了。

    “嗯……?”她嘤咛着,声音破碎,目光迷蒙。

    他在她红透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你今天刚出院,别累坏了,好好休息吧。”

    *

    改河蟹改的抽风的某>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