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意外惊喜

    一张张同样肃穆的脸孔映入素问的眼帘,突然,她整个人怔了下,一张英俊的脸孔在骄阳下越来越清晰,随着熟悉的眉眼越来越近,她的心也开始噗通噗通,狂跳如雷。

    “向右——看!”一声响彻云霄的大吼,紧跟着咵咵咵如同化身为一人的整齐嘶吼:“一二……!”

    第一排的士兵起手漂亮的军礼,后面紧跟着刷着正步的特种兵。

    声音太过熟悉和震撼,让聂素问的手有点抖。

    她的心加速怦怦急跳着,在特种兵方阵与他们的车错身而过时,她迎来了与陆铮正面相视的机会!严肃正经的面容在看到她的时候没有一丝改变,连眼神都没有闪烁,直接提着漂亮干脆的正步,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

    ……

    ……

    ……

    身边,汽车连的小兵和勤务员都看得是热血澎湃,连声赞叹,连参谋长也轻轻拊掌:“不错不错,真不错!”

    勤务员发着牢骚:“这精神面貌,被选去三军当擎旗手都绰绰有余,可惜了放在这黄呼呼的队伍里,都给埋汰了。”

    这次的国庆阅兵,特种兵们都换上了最新的高科技产物——荒漠迷彩服。前一代的迷彩服更趋近于树木的颜色,而新的迷彩图案的基本颜色与土壤和枯草的颜色一致。过去的迷彩图案是手工绘制,不同色块之间有一个鲜明的界限。而新一代迷彩服采用数码迷彩像素点阵的视觉原理,使不同颜色间的边缘模糊化,伪装性能得到很大提高。此外,该型作训服还采用了特殊的染料,不仅在可见光下具备伪装性能,而且在微光及红外的部分波段内具备防侦视的功能。只不过……正如同勤务员所说,黄呼呼的颜色还不太能为人所接受。

    然而,此时的聂素问完全无心理会勤务员说了什么,刚才这一面,让聂素问憋屈了许久的思念心情全都掉到渣渣子里去了。

    一眼,陆铮竟然连一眼都没看她!

    难道是因为她坐在车里他没看到?可她明明看见他旁边的项前进都眨了眨眼!

    连参谋长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已经变得沮丧,兴致很高的说:“不如我再带你去他们营房看看?”

    聂素问低着头不说话,连参谋长就当她默认了,指使着司机又把车开到特种兵的驻训营房。

    阅兵村里果然氛围大不一样,一排排深绿色的营房,干净整齐,训练的各兵种方队来来往往,运动员进行曲和训练方队吼声交织,此起彼伏。

    此次受阅的“徒步方队”先从各个作战部队优中选优,选出了约两万人进行训练,然后再逐步淘汰,最后剩下万余人为正式人选。选拔出来的官兵均来自有光荣传统和辉煌战绩的荣誉部队──从井冈山、平江起义等打杀出来的老英雄团队,参加过辽沈、平津、淮海等著名战役的英雄集体,如“万岁军”,三十八军等。

    目前人员的筛选工作已经结束,万余“徒步方队”官兵正在进行艰苦严格的训练,不论风吹日晒、大雨倾盆,每天都要在户外进行程序化的训练,受阅官兵大都已掉了一层皮。

    闻讯赶来的接待干事是阅兵宣传的负责人。他领着参谋长一行到处转着介绍了一下阅兵村的大概情况。到陆特的营房时,连毅教主那位干事,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干事恍然大悟,盯着聂素问连连点头,然后招手叫过来一个巡逻的哨兵。

    连毅笑着对聂素问说:“这巡视无聊得很,我看你也不感兴趣。这样吧,我们四处看看,让这个兵带你到陆铮的宿舍等着。我问过了,他们一会训练结束就回来了。”

    正心事重重百无聊赖的聂素问,一听连参谋长这话,小脸立刻红了。腼腆的点点头。

    连参谋长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笑着和那名干事一起离开了。

    留下那名巡逻兵在前面带路,一边给她指点哪边是宿舍,哪边是超市,哪边是公厕。

    直到聂素问被带到一间板房的门前。

    部队里房门都不上锁,因为没有人会干偷鸡摸狗的事,若这些特种兵真想翻进一间房,那就是上十把锁也没意义。

    巡逻兵随手把门推开,对她笑笑:“好了,你进去等一会吧,我要去执行巡逻任务了。”

    素问走进去,望着黑洞洞的房间,有点忐忑。

    虚掩着的门被风一吹,“啪”的一声关起来了,吓得她在黑逡逡的墙上乱摸电灯开关。七手八脚的不知撞倒了什么,嘭咚一声巨响,磕得她脚尖疼,龇牙咧嘴的弓下腰,隔了一会,眼睛适应黑暗,倒不用开灯了,她已看清被她碰倒的是战士的脸盆架。

    她把这间战士的营房四下里打量了一个遍,十五平米左右的宿舍,搭了两张双层行军床,可以挤四人,除了简单的几样必备生活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床铺干净整洁得令人窒息。

    尽管是一模一样整洁的床铺,聂素问还是一眼分辨出哪张是陆铮的。只因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

    常服整齐的叠成一个方块放在被子上,军帽静静的挂在一角,这确实是陆铮的房间。

    素问激动的走近陆铮的床铺,手指抚上了硬邦邦的行军床,想象着他训练完累极了躺在上面的样子,一定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迷人。

    黑暗里不知时间的流逝,她迷迷糊糊的在房间里呆了很久,陆铮一直没有回来的迹象。

    她想帮他整理整理房间,可军人的内务,比她自己的小窝还要干净整洁的多,放眼整个屋内,恐怕只有傻站在这里的她才是需要好好清洁的吧。

    她拍拍自己的脸,在训练场被沙尘吹得灰头土脸的,正想打盆水洗洗脸,她忽然听到了门响。

    聂素问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就闪身躲在了屋里唯一的一架衣柜后。听着门口特种兵交谈的声音,她确认自己听到了陆铮的声音,胸臆间怦怦跳动着,既是兴奋又有些担心,让他的战友看到自己待在这,算什么呢?

    门响了一下后,交谈声戛然而止,有人咦了一声,短暂的停顿后,一个人走了进来。

    藏在衣柜后的聂素问舒了口气,幸好那几名战友不是跟陆铮住同一间的,不然被发现就真是糗大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笔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是否现在跳出去,大叫一声“surprise”然后抱住他?

    聂素问咬着牙,她做不出!太丢人了!

    不知不觉就将自己陷入了一个进退不能的境地。

    脚步声停下来,就在她的面前,素问甚至感觉的到他气息的起伏。她屏住了呼吸,等着被他发现,然而,衣柜前的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打开了衣柜,拿着一套衣服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前。

    呼……

    素问偷偷从衣柜后探出点头望去,陆铮背对着她的方向,脱下了军帽,似乎在解着领口的扣子。

    作训服被他脱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军事背心,特制的材料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材,健硕的背脊,挺拔的身形,恰到好处的腰线,接着是军裤……

    聂素问倒吸了口气,不行了,鼻血要流出来了……

    视线里一双健硕颀长的双腿线条,让她心潮起伏,热血澎湃,不期然就想起那些在床上翻滚的日日夜夜,仿佛闭着眼都能描绘……

    聂素问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陆铮警觉的朝这边望过来。

    聂素问倏然紧张起来,做贼似的又缩回衣柜后面,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陆铮似乎也只是看了看,继续心情愉悦的脱着衣服。脱完他也不急穿,就挂着紧身背心小裤衩在屋里风凉的走来走去,拿盆把汗透的作训服泡进去,然后抖上洗衣粉。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屋外陆铮吭哧吭哧搓衣服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哗哗的水声,陆铮似乎心情不错,还哼起了军歌。

    ……

    聂素问现在是骑虎难下。没想到偷窥一下自己老公也要弄得做贼心虚似的。

    她开始怀疑陆铮是不是早就发现她了,所以才不急不缓的跟她在这里耗时间。可素问又不能跳出去拆穿他,因为他不想看到陆铮装着一脸惊讶的样子奚落她,笑话她。

    比如说:“你想看老公的**就直说嘛,晚上可以让你看个够。”之类云云。

    本来历尽千辛万苦混到阅兵村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现在因为她自己的弄巧成拙,反而使两人共处一屋却不能相见。藏匿在衣柜后的聂素问,忽然就有了后悔的念头。她打定主意:死也不能让他当场抓住偷窥!

    门响,陆铮似乎开门出去倒水了。

    素问抓住机会,眼一闭,心一横,身手敏捷的就往门外窜去——

    眼看聂素问就要逃出生天,一直等在门口的陆铮一只手一横,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啪嗒!门在他们身后落锁。

    聂素问浑身僵硬,呆若木鸡的回头看他,那横在腰间的手臂紧紧的钳制住她细瘦柔软的腰身,一个轻轻的反转,彻底石化的聂素问就落在了眼前性感裸露的胸膛里。

    混合着汗水,草木,泥土的味道,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包围着她,聂素问被迫面对面的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这样的角度,和他身上风凉的穿着,显出别样的暧昧和亲密。

    “我……”她真想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陆铮却只是瞅着她笑:“你什么?来了怎么又走了呢?躲了那么久,难道不想见我?”

    素问仰着脸盯他,他好像比上次在香港见到时又瘦了点,皮肤也黑了一层,可熠熠闪光的黑眸里此刻却充满了对她的思念和爱意,全然不是她猜测中的促狭。

    素问一怔,忸怩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她故意扯开话题,试图从他怀里离开。

    “在门口就察觉不对了。虽然我们都不锁门,可是有没有人进过房间,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陆铮刻意压低了声音,贴着她的耳垂,暧昧的说,“这房间里到处都是你的味道,还有我的床铺,有被人摸过的褶痕,这不都是明摆着在告诉我……你,我的傻老婆,来了吗?”

    他的脸近在咫尺,连滚烫的呼吸都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素问脸更红,拧眉埋怨,“那你还装什么蒜!又脱衣服又洗衣服的?花那个时间不早点把我揪出来。”

    说到底他还是想捉弄她,就为了看她出洋相。

    陆铮扬唇一笑,勾着她腰的手臂豁的往前一带,就将她压在了身后的床铺上:“我想看看我的傻老婆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哪有惊喜……”素问无语了,被他强势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而且她已经感受到他穿着裤衩的的地方起了反应。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她一双明眸如水般荡漾,羞涩的表情异常的可口。陆铮本能的在她唇边啄了口,声线嘶哑:“你出现在这……就是最大的惊喜。”

    素问一怔,思念着他的身体本能的涌起一股热潮,她用脚趾蹭了蹭他露在外的小腿。

    陆铮眉心一紧,鼻息变得更加深重起来。

    外面传来陆续训练结束的士兵咵咵咵咵的脚步声,“不要……”她还是羞愤难当。

    尤其是当他抵着她的时候更难过。

    “你别这样……陆铮……会有人来的……”

    “不会有人来的。”

    刚才在外面,他那几个室友就很有眼色的笑笑,结伴先去浴室冲凉了。

    陆铮说完,忽然埋首在她的耳根,这里是她的敏感点,早已被他开垦发掘出来。湿热的唇含住了她的耳珠,折磨的序曲才刚开始。

    一个激进,一个退缩。

    一个勇猛,一个含羞。

    两人你来我往,早把昏暗的室内烘培成旖旎的高温。

    她柔弱无力的敲打着他宽阔光滑的肩,在他(河蟹)的同时,“唔”的闷哼一声,睁大眼睛无助而迷惘的望着他。

    “素素……素素……”他嘶哑出声,难耐的叫着她的名字,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破碎声调,含着她清甜的唇舌,眼神几乎狂热的直视着她的姣好和柔美。思念的洪水伴着狂野的热情,像开了闸似的收拾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冲向浪尖顶峰,让她每一次都禁不住颤抖申银出声,羞愤难耐的素问只好攀上他的肩,狠狠一口咬上去,才止住了这磨人的声音。

    身后,一角窗扇没有关严。

    不知何时起了风,刮得窗扇夸夸作响,仿佛在为他们的激情打着节拍,无休无止的纠缠,一次次的升入顶峰,再从高空坠落。

    昏昏沉沉。

    她和他终于渐渐平息下来,素问依偎在陆铮暖意融融的怀里,望着西风漫卷的窗扇,那一声声仿佛拍打在她心头,太不小心了,连窗户都忘了关,要是被人路过给看见……

    正想着,窗外就倏的闪过一道黑影,素问一惊,脱口而出:“有人!”

    陆铮立马用被子将她裹紧,坐起身,走到窗外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沉了沉,关好窗子,回到床边时已换上笑颜:“哪里有人,你太紧张了吧?”

    “难道是我看错了……?”素问喃喃着。连目视力惊人的特种兵都说没人,那应该就是她看错了吧。

    缱绻的时光,素问赖在他怀里,看到他背上被灼烂的暴晒后的红痕,不禁愣了一下,心疼的问:“明天还要继续训练吗?”

    “嗯,这两天一直到阅兵,都要保持训练。”他虽然练了一天,身体极度疲惫,刚才又大干一场,消耗了不少精力,不过精神头却极好。他先起身换上干净的常服,然后抱着素问起来,在她细腻圆润的肩头上吻了一下,为她披好衣服。

    两人你侬我侬,连穿个衣服,都要含情脉脉互相注视着,不是她矫情,而是夫妻间最简单的交流,对他们来说都是奢侈的,每一次的见面都像是在时间老人那里偷来的时光,倍觉珍惜。

    她的心,疲倦不堪,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思念,她想他,无时无刻不在发疯的想他。

    陆铮看着这样的聂素问,胸中也涨满了酸楚的柔情。他可以感受到素问为了他千里迢迢的疲倦。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尽量不提那些分别的时间,他和她都尽可能多的想带给对方温暖和安慰。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够短了,温存还不够,哪来时间去闹别扭呢?

    *

    晚餐陆铮和素问结伴去食堂。

    这一对在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阅兵村里虽然也有女兵方阵,但因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所以男兵们看见个雌性都会两眼冒绿光。而且女兵统一留着侧不过耳,长不过肩,刘海不遮眉的短发,远远看就跟一群男孩子一样,所以他们难得瞧见个长发微卷的温柔女性,远远的就开始絮絮打听。

    有几个跟陆铮是同单位的特种兵得意的说:“别宵想了,那是咱狼牙的媳妇儿。半年前在部队里举行的婚礼呢!”

    好几个雪狼小组的老兵,回想起当初那场轰轰烈烈的部队婚礼,还是记忆犹新啊。

    “知道你们狼牙牛。得了,别寒碜我们了,追女人都比我们高个档次。”另几个常规部队的兵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那边,“冲凉”归来的项前进和其他几个狼牙的战士们结伴而来,远远的就和素问打招呼:“嗨,弟妹,又见面了。”

    素问笑着也和他们招招手。

    几个狼崽子一看素问满脸春色,再看陆铮一脸满足,就互相对了对眼,猥琐的笑起来。

    路上,素问发现好多展示技术了训练,仍然用正步代替平常的走路,刷刷刷的朝食堂走,她讶异的问:“他们不累吗?”

    项前进不以为然:“嗨,都习惯了,一会去食堂你也别惊讶,咱们特种兵啊,不爱规规矩矩的走门,全都是穿窗而过,嗖嗖嗖的,全是野家伙!哈哈。”

    “真的吗?那我要去看看。”

    正说笑间,一支医疗队抬着担架匆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北京的天气,九月末还有点秋老虎,阅兵村每天都有中暑倒下的士兵,所以医疗队到了饭点也不得闲。

    素问忽然想起,若是医疗队也跟来了阅兵村,那傅晓雅……

    果然,等素问跟着几个特种兵到了食堂,就看见傅晓雅拍着筷子皱眉不悦的喊:“你们几个磨蹭什么呢,快点啊,就等你们了……”

    她的话音在目光触到素问时,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嫂子,你怎么也来了?”那问句,明显不是开心的语气。

    狼牙的人分别围坐在两桌,带队的顾淮安少校看见素问,也是一愣,然后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素问回以一笑。陆铮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果真像项前进说的一样,经常有士兵从窗户里穿梭来去,甚至还有炊事班的端着菜也敢从窗户里表演飞翔特技,聂素问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面了,仿佛全然没看到傅晓雅时不时投来的哀怨眼神。

    这样和项前进讨论了一会谁谁的绝活精彩,连她家的正牌老公也开始吃醋了,把餐盘往她面前一推,按住了她乱转的脑袋:“吃饭!东张西望什么?”

    说罢,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还硬是揉了揉她的头。

    素问恼,瞪他,狠劲瞪他。却被他一筷子番茄炒蛋堵住了嘴:“吃这个,你喜欢吃的。”

    “唔……”聂素问被迫的嚼起嘴里的番茄炒蛋,一脸哀怨。

    啪——坐对面的傅晓雅再也看不下去了,搁下筷子起身说:“我吃饱了。”

    项前进不解风情的指着她餐盘:“你才没吃几口呢……”被顾淮安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人女孩子饭量小,你懂什么?”项前进嘟哝着低下了头。

    傅晓雅走后,饭桌上又恢复了热闹的气氛。陆铮给她打了太多饭,素问吃到一半就再也撑不下了,把餐盘往他面前一推,陆铮也不含糊,拿起勺子,就把她的剩饭解决掉了。

    吃完饭,连参谋长的勤务兵也找来了食堂,问聂素问是要留宿在阅兵村还是回去,如果回去的话现在就可以跟车回去,要是留下来,他就去帮忙安排住宿。

    素问回头看了眼陆铮,陆铮握紧了她的手,她笑着对那名勤务兵说:“那就麻烦你安排了。”

    连参谋长猜的也就是这结果。勤务兵答了声:“好咧。”就带着素问去安排住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