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不爱的理由

    这种咬牙切齿的哀怨她太熟悉了,不过他的答案让她很满意,至少证明他苏凌风不是饥不择食的男人,比白家兄弟俩有节操。

    虽然苏凌风的清白已经被她毁的七七八八了,但始终没有吃干抹净,就这么便宜了简佳那个女人,心里还是很膈应的。

    没听到她说话,苏凌风以为她睡着了,低头去看又见她睁着眼,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有必要解释一下简佳为什么会出现在办公室这件事。

    “阿暖,我知道简佳与白庭序和唐霏鹤已经同流合污,这些事我和霏凡早有安排,你不要误会,要相信我。”

    言心暖从他怀中抬头,默了默,还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引得来往的人侧目,她才尴尬地收敛了动作。

    “阿暖,我说真的,我和简佳之间什么都没有。”苏凌风盯着她的眼,又认真地解释了一遍。

    言心暖敷衍地点了点头,“其实你们之间怎么样我不太在意,只是要是她手伸太长威胁到我爸,我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到那时候我不管她是你的谁,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的话像冰锤一样重重砸在苏凌风心上,他就不明白了,前一分钟还在他怀里温柔缱绻,后一秒她就能说出这么锥心的话,她到底有多少面是他没见过的。

    这么善变的言心暖让苏凌风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关心简佳得罪她会怎么样,他只在意她喜乐无忧,可是事情都在往反方向发展。

    她不要他给她撑起的天地,随时随刻都把他往外推。

    “阿暖,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当年我杳无音信的两年生气,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你听我……”

    “不用了,我并不感兴趣。”言心暖冷声打断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你去哪里,去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也不想问,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百密一疏,白庭序和唐霏鹤都不是善类,况且你对简佳始终做不到狠心绝情,今天办公室发生的事如果只是我多疑也就罢了,要是结果不尽人意,你也别怪我不近人情。”

    苏凌风凝眸,心思百转千回,终于确定了她的话中之意。

    “你不是怀疑我在言叔的药上做了手脚,你是怀疑简佳。”

    细细一想,苏凌风眉角跳得厉害,所谓百密一疏果真如此,中午下班他刚出公司就恰巧碰上简佳,而她只笑着说会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他回来,实际有可能暗中跟着他去了医院,听到白医生和他的谈话自然会想到他是给言衡拿药。

    如果简佳和白庭序或是唐霏鹤通过气,那故意接近一直在办公室借故逗留不肯走,其实最终的目的不是办公桌上那些商业机密,而是他随手放在桌上的药。

    借他之手害言叔,好狠毒的心思!

    苏凌风愤愤举起拳头砸向墙壁。

    言心暖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眉眼一动,却也只是看了两眼,也没有上前关切询问,她的神情在苏凌风看来可称得上是冷漠。

    她已经能对他做到冷眼相待。

    这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就算是他手上不小心擦破点皮,她也心疼到不行,可现在的她却冷漠到令他心寒。

    似是知他所想,言心暖摊手,“你别这么幽怨地看我,之前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原来的痴迷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毕竟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亲情是有的。”

    苏凌风恨不能扑上去堵住她的嘴,真是要被她气疯了,压了压情绪,他才用自认为算得上平静地语气和她说话。

    “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心灰意冷,你不再爱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真想知道?”言心暖怜悯地看他。

    苏凌风撇开眼,幽怨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自己好端端就在感情的博弈中出局了呢。”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她明明还对他有感觉,为什么要假装对他无情,在国外他生病时,她的担忧那么明显,他看得真真切切,也不会忘记,可是她伪装得太好,怎么逼问都没有效果。

    言心暖叹道,“理由很简单,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从相识到现在,你我之间聚少离多,你音信全无的那两年该淡忘的都淡忘了,之后我离开的两年,在外认识了很多人,去过很多地方,眼界宽了就觉得曾经的自己像井底之蛙只看得见头顶的那一方天地。”

    苏凌风颓然往后靠,闭眼不想再听下去。

    言心暖也没想继续探讨这个,岔开话题的同时善意地向他透露了一件事。

    “哦对了,你不是谁有这么大面子结婚能把我请回来么,我说的那两个人你也认识,新娘是徐安浅,新郎是白庭轩,这两个人面子够大了吧?”

    “什么!”

    苏凌风猛然睁眼,满是不敢置信。

    言心暖低笑,“原来不止是我被吓到,你也一样啊,当时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和你半斤八两,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唐霏凡唐先生,他辛辛苦苦守了这么些年,下锅的鸭子还能放飞了,这也是一种普通人达不到的境界。”

    医院里虽人来人往,过道上却是静悄悄的,就像时间凝固只有他们两人在动一样。

    听着她半开玩笑半带幸灾乐祸的话,苏凌风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和唐霏凡真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他带着自暴自弃的懊恼,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嘀咕着,“我守了你快十年,还不是没守住,他才多久啊,像我这样煮熟的都能飞了,他那种顶多算是刚要拔毛而已,飞了也很正常。”

    言心暖无语望天,看不到天,她也很郁闷,他这怨妇般的神情搞得像她红杏出墙一样。

    这时候苏凌风忽然站起身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电梯走去,言心暖无奈,索性省了挣扎的力气,跟着他进了电梯才问,“你又抽什么风?”

    苏凌风有气无力苦笑了一声,“霏凡也在这家医院,一个月前受了重伤昏迷了大半个月才醒来,到现在才能勉强下床,这就是他忽然消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