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露出凶光

  自始至终都在她身边,晚上先后睡去却是一起躺下,早上一起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对方的脸。

  对滕总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美不胜收,对温柔而已,更是如此。

  早晨两个人刚刚洗漱完,滕总正把毛巾洗干净端着盆子准备去放下,却听到敲门声,有人在外面低低的叫了一声:滕总。

  温柔刚坐在床上缕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已经够长了,正得意着,听着那低低的一声却是不由的往门口多看了一眼。

  滕云往门口看了一眼,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之后转头看温柔:我出去一下。

  温柔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来:干嘛不让他进来说?

  滕总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却是无奈叹息:还是算了,我可不愿意被人看着你穿着睡衣的样子。

  温柔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也是没好气的笑了一声。

  “我去去就来,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你。”滕总交代了一声才出去。

  温柔信他,于是也等他的消息。

  反正人家找他的,温柔想跟自己无关的事情,还是别管了。

  但是又或者这两天太闲的关系吧,想听点事情。

  滕总出去后把门轻轻地合上,站在旁边的保镖微微点头,然后把他引到了楼梯口。

  “到底怎么回事?”

  滕云一过去就看到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不自禁的好奇。

  “这个人从昨晚开始就在我们这层鬼鬼祟祟,到现在已经不下五六回了,所以我们把他逮住想要盘问他他却说只是经过。”

  保镖说,另外两个保镖酷酷的表情站在那里盯着那个低着头穿着白大褂的猥琐男。

  “哪一科的?”

  滕总只淡淡的问了一声,像是无关紧要的样子。

  那眼神里像是有些怠慢,但是又有着敏锐的光。

  “自然是妇产科。”

  “妇产科的人我都认识,怎么唯独没见过你?”滕总反问一声。

  那男子抬头,然后看着他傻笑了两声:滕总自然不认识我,我刚来没几个月,还在实习中。

  滕总拧了眉,实习?

  “你今年多大?”

  “二十九,滕总问我年纪做什么?”

  “到了你这个年龄才来实习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你走吧。”滕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然后让他走。

  那男子抬头看了滕总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却被俩保镖挡住。

  “让他走,他只是一个普通大夫而已。”滕总淡淡的说了声。

  只是待那男子走后他敏锐的眸光收回,然后看了看旁边的三个保镖。

  “盯着他,另外顶层再多派几个人过来,藏在隐蔽处就好,别让人发现。”

  “是!”

  他交代完后离开,然后回到房间门口却是静思了三秒才推开门。

  温柔正在拿着书本看,听着门响抬头,然后看到他:这么快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什么事?”滕总说着朝她走去。

  温柔吓一跳,看着他颇为严肃的表情走过来,不自禁的紧张问: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我们这一层徘徊,手里还拿着相机,你猜是什么人?”

  温柔……

  “记者?”略带疑惑的吐出这两个字。

  “滕太太又聪明许多,看来这一孕傻三年的话也不全然都对。”

  温柔……

  毫无悬念嘛。

  “真的是记者?他要干什么?”温柔好奇的问,一下子反应过来。

  滕总却是哭笑不得。

  “夫人,我刚说一孕傻三年这话也不全然是对的,我收回这句话。”

  温柔……

  “自然是为了扑捉你我的双影,恭贺我们又喜得贵子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我告诉他我们会在孩子百日的时候大摆筵席,到时候在请他去昭告天下。”

  温柔听的特别认真,听完还认真点了点头,貌似是在赞许老公大人说的都对。

  “可是百日宴的时候我们真的要大摆筵席?”

  “那是当然。”滕总立即说。

  温柔继续慢吞吞的点头,却并没有再说话。

  她在想,大摆筵席这事,靠不靠谱啊?

  滕总幽深的眸子却是紧盯着她那有点不在状态的样子,许久,眸间一瞬间的变化不曾被她看到。

  “躺下吧,别太累了。”滕总轻声说,心内的沉吟不曾被他听到。

  温柔躺下,却是一直想着孩子百岁的时候。

  过了会儿袁教授跟滕教授抱着孩子过来,温柔就让袁教授把宝宝放在她身边了。

  仔细端详着那个萌呆的小包子,满眼的柔情。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小包子竟然这么美,这么胖嘟嘟的。

  因为上一胎,她还以为她肚子里这一只能到六斤已经不错,尽管大夫说孩子很健康,估摸着已经六斤多,她那时候虽然开心却是不信服的。

  但是现在看着这个肉嘟嘟的小包子,却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都说好事成双好事成双,真没想到咱们滕家真的好事成双了,看着这些小家伙,我简直都要快乐死了哦。”袁教授激动的说。

  “妈,人家说的一双是两男两女啦。”温柔柔声道。

  “谁说非要两男两女,咱们这个也不比人家两男两女的差啊。”

  “你妈这话说得对,我也认可,咱们滕家的孩子,哪里是别人家的孩子能比的?都是人中龙凤。”滕教授也忍不住自夸。

  温柔竟然毫无办法。

  昨晚滕美被抬到了滕总的豪宅去,然后一家人算是又住在一起了。

  滕总坐在床边看着温柔哄着孩子柔软的眼神不自禁的浅笑,对别人来说这四个孩子才是关键,而对他来说,她才是让他满意真正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她那么坚定的给他生儿育女,如果不是她这些年对他的完全信任,他怎么会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可以到这种地步。

  她像是带着些传统的,比如不会说我爱你,但是却把我爱你这件事做的淋漓尽致。

  只是想起早上那个穿白衣的男子,他刚刚给院长打了电话,院长说那确实是他们医院新来的大夫,暂时在妇产科,原定给温柔手术的其中一人便有他,当然,他只是个助手而已。

  但是给温柔手术的人在温柔生了之后一直徘徊在他们的楼层才更可疑。

  医院的保镖并不多,但是今天开始又多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温柔垂眸,因为自己的手突然被人抓住,看到是他那宽实的大掌,温柔浅莞着,抬眸望着那双早就准备好的漆黑深潭。

  他最近的感触很多很多,还有些煽情,她都快要接不住了。

  却又不忍心推开,实在是见不得他如墨的眸子总那么盯着她,盯的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出去,滕教授在给她熬汤,袁教授抱着孩子坐在她身边。

  “看到你们姐弟关系这么好,其实我心里也很激动,我们袁家也是孩子少,所以自小我就孤僻,看到你们家姐弟四个有说有笑的,真是羡慕呢。”

  “其实我也孤僻的很。”温柔低声说。

  忘了是谁说的,她有孤僻症。

  确实,这些年,除了允湘跟陈晨主动跟她来往她才走走之外,别的人她从不主动联系。

  以前是为了工作,后来有了滕云。

  好似根本就不需要,不需要太多不太熟的朋友。

  有人说,这一生,朋友虽少,知己难求。

  其实真的足够了,这一路不是没有可靠的朋友,但是并不怎么来往。

  就如今天早上濮阳瑞丰的太太,容家大小姐还给她送了红包过来,但是也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只是托朋友送过来而已。

  温柔其实很感动,当初她跟濮阳瑞丰生孩子,她也不过是托人送了份礼金。

  但是每当有什么事情发生,两个人都会记得,会问候。

  “你确实是有点孤僻。”袁教授笑着说,却也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搞的温柔也在笑,只是不敢笑的太厉害。

  看来她的孤僻是得到大家认可的。

  只是她们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事情。

  滕总把人安排好却似一直提着心,这件事不解决他不能安心。

  “尤其是这几天在医院你们要格外留意小心,还有就是监控室那边派个人过去紧盯着,一有动静马上行动不必跟我汇报。”

  滕总说完后转身离开,而房间里的其余保镖却开始分工配合工作。

  是的,要是真有了动静,真不能再去浪费时间给滕总打电话报告了。

  在这时候,时间就是一切,一秒钟都没必要耽搁。

  温柔正跟袁教授聊着天呢,突然门被人敲响,娘俩互相对视一眼,袁教授放下孩子去开门,一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比较洋气的连衣裙的女孩,那样子,活脱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女生。

  “阿姨好,我是余雨颖,我是来看我们柔姐的。”

  温柔听到那个名字一下子怔住了,袁教授还没反应过来,余雨颖已经摘下头顶的白色帽子朝着里面走去。

  两个人竟然又见面,只是竟然是这种地方。

  “柔姐,恭喜你又当妈妈。”余雨颖笑着说。

  温柔也笑了一声,然后抬手接她。

  余雨颖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跟温柔握着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温柔好奇问。

  “三天前,我爸生日,我就回来了,刚准备离开就听说你生了孩子,便过来祝贺一下。”

  余雨颖笑着说,如今已经是个活出来很洒脱的小女孩。

  温柔点点头,然后跟走过来的袁教授介绍:妈,你不记得余大小姐了吗?当年她还喜欢过滕总。

  “啊……”袁教授愣住。

  “哎呀,柔姐,你怎么什么都说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好吧,现在,我可是谁都不喜欢,最爱的就是我自己。”余雨颖说出来,心里却也是那么想。

  温柔看着余雨颖的改变心里却是暖暖的,只是记起她刚走的时候赵峥去找温柔要她的联系方式。

  “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啊。”袁教授说着去了厨房,余雨颖低着头在把玩着小包子胖嘟嘟的小手。

  “你刚走的时候赵峥找过你,你知道吗?”

  余雨颖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也是一愣,随后却只是笑了笑,有些牵强。

  “别再跟我提那个人,我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就在她貌似决绝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却是让人感觉到,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就算赵峥很渣,就算赵峥利用过她。

  后来温柔也没再听过赵峥的消息,但是余雨颖竟然说不记得了,无论真假温柔都不会再提那个人,只因为不想让别人的心再疼一次。

  “听说你现在跟滕总很恩爱,那时候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你们还会和好,还会比曾经更爱对方,真好。”余雨颖一直微笑着,说着的时候眼里的光芒也是色彩斑斓。

  非常美。

  “你也会找到那个让你爱一辈子,值得爱一辈子的男人,雨颖,这次见到你,你已经脱胎换骨了,真好。”

  两个女人虽然年纪不一样,但是却是互相羡慕,互相爱慕的。

  余雨颖傻笑了两声,大小姐的气质在那儿摆着呢,又年轻,自然让人羡慕不已。

  温柔会让人羡慕是因为她那不争的从容,还有那骨子里带着的气场。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她好似停留在了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再变化。

  除了一颗心经过千锤百炼。

  “我爸爸还让我给孩子带了份礼物,希望能与你还有滕总冰释前嫌。”

  “回去告诉你爸爸,看在这份礼物的面子上,我们冰释前嫌。‘早已。’”

  温柔最后又加了早已两个字,余雨颖噗笑出来:柔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淘气的?

  “跟你见面我觉得整个人都好像回到了你那个年龄的时候,看来我真是老了。”温柔忍不住感慨。

  “啊?你可别这么说,你看你的肌肤,明明刚刚生过小孩,但是除了有点憔悴之外,肤色根本没有差,就像是跟我一般大的比我成熟一点的姐姐而已。”

  温柔笑,跟小女孩聊天真的觉得好快乐。

  滕总回来后一进门看到不怎么熟悉的女孩子背影不自禁的拧眉,却在看到温柔笑的那么开心的时候正要问什么,那女孩一下子站起来。

  余雨颖听到开门声站起来,然后一转身看到滕云,许久不见,但是他还是那么沉稳内敛,几乎跟曾经的容貌也不差毫分。

  “滕总。”规规矩矩的跟他打了招呼。

  “嗯。”滕总嗯了一声,然后走过去站在另一旁

  余雨颖这才又转身坐下,温柔对他小声问:雨颖来看看我,你不会不高兴吧?

  滕总……

  高不高兴的还不是都来了?

  温柔其实只是想滕总别总对人家小姑娘绷着脸,而且还算是旧相识呢。

  只可惜,无论她的表情怎么透漏自己的想法,滕总也不吃那一套的。

  余雨颖笑:滕总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温柔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个女人都笑起来,只是余雨颖笑的有点胆小。

  滕总竟然忍不住拧眉,这小丫头竟然也敢拿他开玩笑了?

  还是某妻助长他人威风?

  滕总没办法,也不愿意说话,就一直站在旁边自己找了份报纸看,直到吃午饭的时候余雨颖才起身告辞,温柔终是忍不住叹了一声数落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你就不能笑一笑?

  “我跟她又不熟。”

  温柔……

  “这样也好,至少你不用担心你老公对别的女人花心了。”袁教授朝着温柔使眼色。

  “是啊,我老公从来不花心。”温柔搂住他的臂弯对他说。

  “傻瓜,我不是不花心,我只是不对你以外的女人花心。”

  原来那两个字,还有别的用处呢。

  午饭的时候温柔还是只喝汤,其实滕总看得出来她是故意。

  已经过去头两天,大夫都说她现在可以吃点了,但是她就是只喝汤。

  滕总看着都不高兴了:多少吃一点。

  “嗯,可是一点也不想吃。”温柔立即摇头说,眼睛只盯着碗里的汤。

  “一点也不想吃?难道是我这肉炖的不够好?”滕教授疑惑了一下子。

  温柔……

  “不是的,爸。”温柔立即解释。

  转头看滕总的时候滕总已经低下头,似是故意的,她才更生气。

  却是乖乖的夹起一块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爸,不是你煮的肉不好吃,只是我现在肚子这么大不敢吃而已。”温柔只好说出真相,然后开始吃那一块鸡肉。

  “啊……”滕教授半晌回不过神,一回过神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呀,你在想什么呢?担心你会胖?你真是白担心了,你看你的小身板,再说了,你难道不记得了你上次生那三个的时候?不也是许久肚子都没下去嘛,可是后来还不是平坦了?剖腹产这个肚子啊,就会格外的大,但是不出多少时日就好了,你还是好好吃饭待会儿才有够好的奶水给我孙子吃奶啊,赶紧的多吃点。”

  袁教授给她分析着,然后又往她碗里放了两块肉。

  温柔光是看着就已经胆战心惊。

  哪个女人不爱美?

  哪个女人不在乎人家说她胖了?

  哎……

  吃完饭温柔给孩子喂奶,滕教授就去了隔壁,却发现有些异常,也说不上什么事情,但是就觉得周遭都很严峻。

  袁教授在温柔身边坐着,滕总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拧着眉说:妈你看什么呢?

  温柔低着头没多想,只看着孩子吃奶的样子很可爱,那小嘴一动一动的超级萌呆。

  袁教授自然也是在看那个,听着儿子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儿子。

  “我看我孙子有什么问题吗?”

  “您还是先出去,等会儿我给您抱过去。”

  温柔还是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便抬头看了滕总一眼,只见他责备的眼神望她一眼,温柔彻底傻了。

  袁教授也被他折磨的说不上话,只得点头:好好好,我不看了,不看了总行吧?

  袁教授说着转了头不再看温柔跟孩子,温柔这才恍然大悟,却是立即脸色刷的一下子通红。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两个女人,还是一个婆婆一个儿媳妇,他竟然也……

  啊,滕总真不愧为超级大醋坛,世界第一大啊。

  滕总看袁教授转了身才又低头,却是感觉哪里不对又抬眸,就看到温柔的脸已经通红通红的。

  不由的笑了声,却被温柔感知到。

  温柔快要抓狂的眼神看他,他竟然笑的出来?

  她却快要被他气哭了。

  不带这样的,俩女人他到底有什么好忌讳的?

  她们俩女人都没有忌讳啊。

  后来温柔给孩子吃完奶袁教授就立即抱着孩子起了身:我先去隔壁了,免得待会儿我不小心多看你一眼你老公再吃了我。

  温柔……

  滕总……

  “说什么呢您?”滕总竟然还不高兴的指责了一声,虽然声音不高,但是那样子明显是不高兴。

  “咳咳,我想喝水。”温柔咳嗽了一声。

  袁教授瞪了滕云一眼然后就走了,滕总起来给她倒水。

  袁教授把门关上温柔才又抬眼看他,他倒了水端到床前,性感的手指与杯体仿佛是最完美的结合,超级好看。

  但是这也不能阻止她要说她亲爱的老公两句了。

  “滕云你是不是病了?”温柔有些为难的问。

  “嗯?何出此言?”

  “若不然你干嘛连妈都容不下了?”温柔疑惑地问,一副很无辜,很不懂的模样。

  滕总……

  “妈也是女人,她也喂你吃过哎,看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瞧把你给妒忌的样子。”

  温柔接过水却是快要笑出来,怕自己笑出声音就立即低了头,但是却还是没忍住。

  滕总才是哭笑不得,两手掐腰望天,然后又垂眸,一副领导的模样:滕太太你什么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温柔低头说,不敢再看他,脸蛋渐渐地越来越烫。

  “你明明就是在数落你的老公是个大醋坛。”

  “噗!”

  温柔彻底笑出声,原来他自己那么那么清楚。

  滕总略带怒意,霸道有余。

  瞬间美仑的轮廓冷下去,抬手勾住床上女人的下巴,微微昂首,眯着眼如狡诈的帝王般望着被迫昂首的女人。

  温柔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滕太太,让为夫告诉你,为夫就是一个大醋坛,无论男女老少,无论亲近疏远,除了我谁也不能看你半分脸往下。”

  温柔……

  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眼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究竟想要迷死她呢还是迷死她呢迷死她呢?

  为何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让她生不起半丝难过,反而是感动。

  他微眯着的凤眸里的风情,简直让她快要忍不住扑上去。

  好想把那句话也送给他。

  “等到那一日,定叫你三天三夜也下不了床。”

  某妻的眼眸里越发的多了些灼灼的情愫,让原本故作高深冷漠的男人一下子把持不住,喉结打转两下子之后他低了头,性感的薄唇立即堵住那让他爱的要死的软香唇瓣。

  温柔差点喘不过气,然后他轻轻松开她一下:这么快就敢勾引我?

  “不!”

  “嗯?”

  “不是勾引是挑衅。”

  “好。”滕总大笑一声,再次下嘴,可就不是那么轻松的吻了。

  温柔几乎要昏厥过去,他的吻又霸道又疯狂。

  但是,却又有些细腻的东西在里面。

  温柔抬手主动抱住他,滕总竟然就势跟她一起躺在了床上,缓缓地。

  然后漆黑的深眸又睁开,看着身下那个痴狂却羞红着脸的女人:温柔。

  他低低的叫了一声,那么性感,那么撩人。

  “嗯?”相比起女人细腻的软声,他的心一动,随后捧着她的脸继续亲吻。

  仿佛要把刚刚喝的醋全部倒掉,从呼吸里,从纠缠里。

  温柔的体力还是有些弱,没两分钟就大喘吁吁,脸上身上都是汗了。

  滕总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低声问:这么快就不行了?

  “你……”

  “你不是要挑衅我吗?”

  滕总笑的更得意,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她刚刚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说那种话。

  很累她就累的睡着了,他给她擦完额头上的汗才去了隔壁,却是对着旁边站着的保镖交代:好生看着,一只苍蝇也不准再放进去。

  “是!”两个保镖被他吓坏,笔直的站在两个门口中间。

  然后他打开隔壁的门进去,袁教授刚跟滕教授数落了他一顿,这会儿是出了气呢,不过看着他进来又瞪他一眼。

  “你别看你妈啊,不然我也吃醋。”滕教授为了让老婆开心立即来了一句。

  滕总……

  “你说什么呢你?”袁教授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倒是笑了出来。

  滕总走上前去:我也没别的意思。

  低低的一声,仿佛他真的很无辜。

  “哼,你真没别的意思,你只是不喜欢别人看温柔一眼而已,我总算是知道我这个好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了。”袁教授嘟囔着。

  “什么货色?”滕总不耻下问。

  “什么货色?就是个醋坛子,而且还酸的不识好歹。”

  滕总……

  滕教授……

  滕云到床前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对袁教授笑着:好了,我妈那么大度,才不会跟我这种酸的不识好歹的人一般见识呢,是不是?

  袁教授被儿子捏着肩膀捏的还挺舒服,就哼了一声然后抿着唇忍着笑。

  没几分钟就被滕总那三寸不烂之舌给哄的七荤八素。

  “哎,你妈刚刚在我耳根子唠叨了半天,早知道这么容易哄我就安慰了,安慰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你这一来就好了。”

  滕总笑了一声,看着滕教授那样子像是也吃醋了呢。

  看来在某些时候,人们仿佛就是天生的醋罐子。

  “对了,我那会儿就想问你,咱们这楼上到底多少人啊,我那会儿听到门响,不是咱们这两家。”

  “这个您别管了,过后我在跟您还有妈解释。”滕总说,略带神秘。

  袁教授跟滕教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猜测着:还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后又都带着疑虑的眼神望着儿子。

  “你到底瞒着什么事?”袁教授的话都咔在嗓子眼里,但是了解儿子的脾气便没问出来。

  但是老两口心里却多了个问号,然后晚上就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这层楼都是他们的人就对了。

  但是温柔没发现什么,他跟平时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有时候睡一觉醒过来他不在,但是过不了几分钟他就回来了,她只当他是去打电话了,怕吵醒她就出去打了。

  那天早上有护士交代袁教授下去给孩子打针,袁教授也没多想,只问了打什么针,护士挺像样的说了一句就走了,但是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

  在这里护士戴口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袁教授只是心里不太舒服。

  滕教授回家去看滕美了,她便一个人抱着孩子往下走。

  旁边的保镖跟她问好:袁教授您要去哪儿?

  “护士这不是交代我带着孩子去打针嘛,我……”

  她还没说完保镖的手机就响了一声,一接起来然后立即冷了脸:您不能带着小少爷下去。

  “啊?”袁教授愣住,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受了滕云的命令在这里守着,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带孙子去打针有什么错,还是他们以为她是卖儿童的?

  “恐怕有陷阱。”

  保镖立即说。

  袁教授……

  另一个保镖立即去敲门,温柔正在迷迷糊糊的睡着,滕云听到微弱的敲门声便敏感的立即起了身,当他走出去,保镖给他使了个眼色。

  滕云轻轻把门关上,看到袁教授抱着孩子站在一旁:怎么回事?

  “刚刚有个护士过来要袁教授带着孩子去打针,但是监控室的人发现事情不对。”

  “您先抱着孩子回房间,你们俩继续守在这里,把其余人叫出来跟我走。”滕云说。

  袁教授脸色煞白: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您先别管了,过后我一定给您说个清楚,先进去。”

  袁教授看儿子那么严肃不敢再问便抱着孩子回了房。

  “你去……”滕云给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便衣的保镖耳边说了句话,然后那个男子便点点头离开了。

  滕云跟其他人又交代了几句,手机屏幕上已经在显示着监控上的人事,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想要害她们母子。

  只是这个早上,是两死一伤。

  滕总被其中一个人用刀子划伤了手腕处,好在伤口不深。

  那两个人见中了圈套却是立即拿着刀子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门外站着的保镖当即愣住,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就跑进去:老板,你没事吧?

  滕云的眼光寒气逼人,看着那两个宁死也不想被抓住的人,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白色衬衣袖口染了的红色只轻轻摇了摇头。

  地上除了两个自杀的人,还有一个布偶娃娃,是他下楼前找人弄来包裹在小被里充当他孩子的。

  他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冒险,只好这一招。

  现在那布偶也已经成了两半,但是倒是立了大功,刚刚若不是那个布偶打在那个杀手的头上,他可能就要被刺到心脏了。

  “这件事先不要走漏风声。”滕总说了一句立即走了人。

  那两个人被送到急救室去抢救,有一个还不等到手术室就已经死了,另一个也命在旦夕。

  滕总找护士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然后才回到楼上。

  袁教授已经跟温柔在一个房间里,他一进屋就看到。

  温柔听袁教授说了那会儿的事情,然后滕云进来的时候她便一直看着他,却是留意到他脸上的寒意。

  “到底发生什么事?”温柔担心的问。

  “应该是有人想要杀死我们的孩子,本想抓住他们审问,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心求死。”滕总说。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人会死的那么痛快,除非是被人给要挟了,要挟了家人之类的吧。

  他说着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柔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只是稍微用力,他疼的拧着眉挣了一下。

  温柔紧张的立即推开他的外套袖口,然后看着衬衣下面包裹着的白色纱布,眼眸顿时惊慌不已,疼痛不已。

  “你怎么受伤了?”她紧张地问。

  温柔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一双杏眸里顿时满了泪花,却是没有掉下来一颗,她必须在最艰难最害怕的时候镇静,因为他还好好地在她眼前。

  袁教授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什么?小云你受伤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要紧。”他淡淡的说,眉心一直拧着。

  重要的是,这些人身后的大头要是找不到,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下次。

  温柔竟然心疼的无以复加。

  又很生气。

  她这倒底是惹了什么大人物?

  这么一而再的想要她跟她的孩子死?

  上次是安眠药,这次竟然更加凶残。

  那个人恨的是她还是她的孩子?

  又或者都是?

  温柔的脑子里迅速的搜索出一个人脸,那个在她面上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滕云看着她的表情就有种预感,便立即问: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安丽。”她说,有些挫败的,有些怕大家说她太多疑。

  但是她不想藏着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怕她的害怕会害了她的孩子。

  没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

  “安丽?”袁教授拧着眉,不太明白。

  “我立即派人去查他最近的行踪,这件事必须越快处理掉越好。”他说。

  温柔听了吃惊的抬头望着他:“你这么信我的直觉?”

  “人家不是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吗?何况与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猜,倒不如先锁定这个目标。”滕云很认真的说。

  温柔点了点头,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既然是这样,你快派人去查吧,这样不安生的日子,真是多一天也受够了。”袁教授也相信温柔,相信儿子。

  滕云点了点头又站起来,然后看着温柔:“别太紧张,这一整层有十八个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老兵在护着你跟孩子,只要你们不下楼,便什么问题也不会出。”

  他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已经满不下去,便不用再满。

  “嗯,你自己也小心点。”温柔点头,然后叮嘱他。

  “我去去就回。”滕总说,然后转身离去。

  温柔心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担忧,就连袁教授也开始紧张,要不是孩子有时候支支吾吾的笑两声,真是要紧绷着一颗心了。

  “那个安丽,你不说我还不怀疑,还记得那阵子你跟滕宝他们检查出身体里有安眠药物的时候,她还问过你爸爸你跟孩子的事情,当时我只以为她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现在细想来,这个女人可能真的心机很深。”

  温柔听着袁教授的话更是不敢再想下去。

  难道真的是安丽?

  滕云说安丽的父亲曾经想收买允健给他当保镖。

  这些事情被连起来之后……

  “还有啊,那次莲姐出车祸的时候,她也在场。”

  “什么?”温柔简直不敢相信。

  “她亲口说的,她没说是莲姐,但是她说她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出了车祸死了。”

  “您的意思是……”温柔的声音变的有些弱。

  “如果真的是我推敲的那样,那么这个女人可就真的是太狠毒了。”袁教授越想越气。

  温柔的脸色也苍白,心里猜测着,不知道滕云对这件事的看法。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凶,无论那个在背后想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的是谁,都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不管是谁,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温柔跟袁教授正在聊着,突然听到外面冷漠的一声,却也是熟悉的一声。

  “是允健。”温柔说了一声,然后立即下了床,疼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上有刀口,站在床边稳了稳。

  “眼瞎了你们,连我都不认识?”允健的身上透露着那股子霸气。

  “赶紧让开,不然老子让你们吃枪子。”允健说着就把枪掏了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有几个枪口同时对准了他。

  “都把枪放下。”

  温柔打开门,看到那阵仗差点吓晕过去。

  允健看到她才松了一口气,却是要过去又被挡住,他一个擒拿手,再一个弯腰,那个人就被他给丢了出去。

  他刚上前走了两步那人却是立即跳了起来,温柔看着都惊心动魄。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