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8 激将法?苦肉计?

   问

  戳着男人胸膛的手指细细尖尖,圆润的指甲粉嫩,有一圈儿月牙。

  单七倚一改之前疏离警惕的态度,反而有些玩味儿,像是什么都漠不关心那般,“剁他的?怎么不剁了你自己的?你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暧昧不清。

  “可以。”

  两个利落的字,打断单七倚接来的话。

  她抬头看着他,仇靖不躲不避,目光炙热和坚定狗。

  忽而心的某一处狂跳,但面上她还是略带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刀在矮几上,你亲手剁?”仇靖的眉微微挑着,明明是吊儿郎当的神情,却凝着一股她从未看见过的认真硌。

  单七倚更加无所谓,耸耸肩,“你自己说的。”

  仇靖莞尔,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不成?

  他跟着单七倚走到客厅,将水果篮边上的水果刀拿出来给她,将自己的左手五指大开放在矮几上,然后右手食指在无名指上比划了一,“很快的,你动作利索些,我怕疼。”

  他嘴里说怕疼,脸上却一点怕的表情都没有。

  明明是她逼他,现在反而进退为难的是她,单七倚认为自己被戏耍了,知道他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手。当将刀握紧,她没有准头,所以直接将尖锐的刀刃放在他无名指指跟上。

  期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因为要剁手指,两人的姿势很贴近,一人坐在沙发上,一人蹲着,反倒像是单七倚倾在他怀里一样。单七倚却没有察觉自己手指轻轻颤,她故作漠然,但很失败,眸中隐含的复杂光芒露出端倪,她再次重复,“你说的。”

  “是,我说的。”这次,仇靖倒应了,沉沉的声音似乎在给她眸中肯定和鼓励,“来吧,刀子锋利,待会儿我自己止血就可以。”

  单七倚犹豫了,真的犹豫了,他是动真格的。不,他一定信誓旦旦她不去手。

  果然如男人所说的那样,刀子锋利,在她动摇间,已经破了他手指的皮肤,一抹红色慢慢漾出来。看到那种颜色,单七倚眸色一缩,握着刀的手也一缩,但仇靖似乎已经看到她的退意,抬手一把握住她的手,狠狠一扎。

  单七倚尖叫一声闭上眼。

  她听到很急促的喘息,她还好像听到了指节咕噜噜滚动的声音,听到血液在流淌,听到心脏渐渐停息。

  身后,突然被一股温软包裹。

  单七倚再也忍不住,手中的刀子落地,她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眼泪落个不停。

  她不敢看,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那曾经让她迷恋到不能自持的气味,那几度让她绝望痛苦的气息,那想逃逃离最后却又拥紧的怀抱。单七倚泪流满面,嗓子眼里酸涩哽咽,委屈至极的呜咽着他的名字。

  仇靖就低着头,看着撞进自己怀中头也不抬的小女人,胸膛似乎被慢慢浸湿。他轻轻叹口气,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安抚的揉揉她的头。

  有温润的液体似乎渗入发间,单七倚打了个颤,眼泪婆娑的抬头,就看到仇靖一脸的无奈。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她连忙推开他起身,“医药箱在哪里?”

  才起身,脚一软。

  被稳稳的接住后,单七倚才终于看到他的手,无名指和手还连着一根筋,但也就仅仅连着,血就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

  仇靖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看着挺可怕,也仅仅是看着挺可怕的手指,他还要为她戴婚戒,怎么能真砍了?但是如果不逼她一把,也许她还会一直在退缩,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情。

  当然,她真的要砍,他只会听从的份。

  “痛吗?”单七倚掀了掀唇,声线颤抖,视线再一次模糊,“我、我帮你叫医生。”

  “原谅我了?”仇靖却没有管自己的手,而是揽着她不放,看着泪眼朦胧的女人,勾唇轻笑,似乎一点都不痛,但那语气却罕见的带了抹委屈,“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你也要说话算话,那些女人的事情一笔勾销,不许在以后跟我因为这些闹。”

  以后?

  还会有以后吗?

  单七倚不及想,这个男人太狠,这点倒跟她一样,拼死了不过是一句话,不在乎自己而已。

  但是她当初会在那个女人面前给自己划了一刀,其实也是断了自己的后路,现在仇靖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跟她一样自-残?

  最后还是叫来的医生,为了照顾“病人”,单七倚还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三天玩满了,就先回去。

  奇怪的是,电话里父亲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叫她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

  她给举修远打电话,没有人接。

  “我想吃香蕉。”

  靠坐在床上的男人指了指矮几上的水果。

  那语气可不是以往的颐指气使,话里话外总是带点委屈的模样。英俊深

  tang邃的五官还是一如记忆中,但是他的性情却仿佛在顷刻间天翻地覆的变,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他会撒娇,会耍赖,还会讨好的笑。

  “我帮你剥。”他一只手不方便,很多琐事她都会帮着。甚至一些公司的重要文件在上处理,因为打字不方便,他也会叫她经手,没有半点顾及。

  所以,不可避免的,就知道了博林和萧家的合作,知道前不久毁了的园林,如今植株存活率很可观,知道博林酒业虽然主要经营酒业,旗还是涉猎很多,比如餐饮,还有百货商场,当然最有名的无非就是已经在国内外打响的红酒品牌。

  也……知道了,他这些日子收购举凡地产股份的行为。当然,两天前,仇靖已经差秘书和律师一起去给举修远送“钱”去了。

  好像一切,就这样安定来了,莫名其妙,让人恨铁不成钢,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单七倚将剥好的香蕉递给他完好的右手。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方面觉得他活该,一方面又认为这是苦肉计。然后最后只有一个结论,反正她已经伤无可伤,如果这是他的一时兴起,那么等到他这股兴过去吧。

  她什么都不多,只有时间,足够和他耗。

  等他厌倦,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不惹他心烦,不让他琢磨着怎么打发,不再死缠烂打卑微无比。

  也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思,她才不敢再付出再多的关心和爱,她顺从着他的要求,有时候也会应一两句嘴。比如眼——

  “倚儿喂我。”仇靖拧着眉,看着手中已经剥好的香蕉,不满的递还给她,一字一句顿着说,“你,喂。”

  真是小孩子一样,无理的要求。

  “你的手不是还好好的么?剥不方面,吃总方便吧?要不要我帮你吃?”

  仇靖当脸色变了,但不是难为情或者恼怒,而是带了抹调戏,语气揶揄,“吃啊,好啊,吃我的好了。”

  “……”单七倚嘴角抽了抽,对这样偶尔的荤话已经不感冒了,起身要走。

  见女人起身离开,仇靖顿时换了表情,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倚儿,我都一年多没开荤了。”

  “……”单七倚离开的步子顿了顿,也不看他,只是耳根悄悄的红了,“我们的仇总,美女趋之若鹜的对象,怎么可能过着吃斋念佛的日子?”

  是的,如果说卫嫣冉身体不适,不能“侍寝”,他招招手,要什么女人没有?

  “那不知道眼前这个美女对我是否趋之若鹜?”仇靖也乐得和她拌嘴。

  单七倚挑眉,转身看他,双手十分有气势的插在腰间,看他,“眼前这位美女要去做饭了,你是要吃她,还是吃她做的菜?”

  “先吃她,再次菜。”仇靖笑得-流,应对自如。

  单七倚自知在这方面,男人天赋异禀,她不是对手,却还是每次都被激起来要回几句,然后皆以失败告终。其实,她很清楚,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如果反复多次,那也许就不仅仅是个玩笑了。

  他明里暗里已经多次提出床事,虽然同塌而眠,但两人真的在爱琴海海景房里过了大半个月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日子。她不是没有准备好,毕竟这副身子只给过他,对他的触碰都会意识觉得熟悉。

  但也有一些抗拒。

  那些都是过去造成的阴影,他一定也知道,所以行为举止上总是试探,态度小心翼翼的,一旦察觉她的抗拒,就会适可而止,甚至不需要她开口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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