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生关系以后他就开始变了

   两人在停车场商量接来的行程,最终敲定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电影,其实斩月喜欢看恐怖片,心里却琢磨着靳湛柏不像有这类爱好的人,也就没说,买了票,斩月趁着靳湛柏上洗手间的时候买了两杯果汁,等进场时间一到,两个人舒舒服服的坐在对应的位置上,玩了会儿手机。

  电影放映后,放映厅安静来,偶尔有情侣笑闹声传出,但斩月和靳湛柏看的很投入,谁都没说话,电影快结束时,有一场男女主的接吻戏,时长有五分多钟,屏幕上男女主吻的很动情,屏幕外的观众看的很ji情,因为靳湛柏在身边,斩月不知不觉就有点紧张了。

  许多事情都发生的莫名其妙,就好比现在,斩月想起了童年有一次和爸爸妈妈一起看电视,当时她坐在电视机前泡脚,电视里的男女主突然吻到了一起,最要命的还吻上chuang了,当时她整个脸都红了,弯腰就将手埋到盆里,借此逃避那么尴尬的场景。

  虽然身边的人换成一个和她还算熟悉的年轻男人了,但效果丝毫没有减弱,斩月一害羞就脸红,一脸红就怕别人看出来,结果心跳是越来越快,难以控制锎。

  “还有果汁吗?”

  偏偏靳湛柏在这个时候问她,斩月故意打开包,在里面翻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敷衍的说:“喝完了。”

  “啊?”

  靳湛柏没听见,斩月的果汁放在左手边的圆形容纳器里,他竟然突然朝那个方向倾身,看似要拿她的杯子,斩月往后一缩,刹那间,唇被靳湛柏狠狠的封住郎。

  “喂……”

  靳湛柏顺势抓起斩月扬起来要捶他的手,吻的越来越重,脑袋和上身不断挤压她,她迫于呼吸,不得不打开口腔,他的舌头就如水蛇般利索的滑了进去。

  “你……”

  “专心享受。”

  换气间,他说了这几个字,然后唇与齿开始纠缠,斩月不愿意,当然避免不了一些磕碰,靳湛柏偶尔会流露出忍痛的表情,但还是忘我的和斩月缠啊缠的,缠到最后,斩月居然被动的接受了这个深长的亲吻。

  天哪,这是心跳,没错,这真的是心跳,和面对靳东时一模一样的心跳。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讯息,斩月惊慌了,她更不能确定自己对靳湛柏到底是何种感情,虽然她不讨厌他,但也不至于对他产生心跳的感觉呀,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很长时间没有恋爱,荷尔萌和多巴胺让她渴望男人了?

  斩月带着惶恐的心,偷偷睁开了眼睛,靳湛柏还陷在无法自拔当中,轻轻闭着眼睛,双眼皮的痕迹像一条淡淡的线,清隽的脸颊尖尖的鼻头,哪怕鼻头上细小的毛孔都能看见……

  ……

  电影散场后,斩月走的很快,靳湛柏快步才能追上,一把拉住正在垃圾箱丢饮料瓶的她,喘着气指责:“你走那么快干嘛。”

  斩月甩开他的手,往旁边挪挪,没说话,站的像根桩。

  “怎么了?”

  斩月傻傻的站了两秒,头都没抬,之后就像个老鼠,仓皇的钻出电影院了。

  靳湛柏怕她乱跑,急步追了上去,好在看到斩月等在停车场出口处,他的心,一子坦然了。

  掏了车钥匙往宾利走,就在这时,皇廷一品的座机号打来,靳湛柏先原地接电.话,没有朝斩月走。

  “小五啊,晚上回来啊,我把老二老三老四都喊回来了,咱们商量一佟怜裳的事。”

  老太太口吻严肃,和往常童心未泯的那个人截然不同,靳湛柏什么都不问,只说了句“好”,双方就都收线了。

  ……

  晚上,皇廷一品燃起了几十盏日光灯,将花园照射的惨白惨白,靳湛柏到的时候,楼前门口已经相继停落三辆私家车。

  他没拿钥匙,直接走车朝楼里去。

  一楼的大客厅里全是靳家的人,一个佣人也看不到。

  “小五来啦,过来坐。”

  靳湛柏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依次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姐姐,除了靳东,再无第二个孙子辈的人。

  靳老太太看看自己的五个孩子,就等靳老太爷开口,良久也不见老爷子说话,老太太只好代为打开话题。

  “我叫你们几个回来,是为靳东和佟怜裳的婚事,你们都知道了,佟怜裳怀孕了,这事不能拖,得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把婚礼办了,眼是佟家那边会不会为难小东东,我和你们爸爸商量着,想让老大和三个叔叔一起陪着去首都,把婚期定来。”

  靳家几个儿子都表现的过于沉默,不太愿意发表观点,靳东坐在沙发扶手上,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我自己能解决,不用爸和叔叔跟我一起。”

  “你没有说话的资格!”老太爷瞪着他,靳东任性的冷笑一声,不再出声。

  “你们妈说的都听到了吧,我明天就给将军打电.话,你们带着靳东过去。”

  老太爷发话,即便不愿意也得服从,这就是将门的门规,其实靳家老二老三最不喜欢多管闲事,这事还真懒得操心,孩子们的婚事都是讲究缘分的,多说无益,况且也不是他们自己孩子的事,没必要闹的这么夸张。

  想是这么想,但没谁敢说,老太太一看事情安排好了,心里舒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小儿子说:“小五啊,你和你媳妇的婚礼,可能得往后排排了,咱们得先给靳东和佟怜裳办,好吧。”

  靳湛柏从沙发里坐直,面目清冷,一双眼睛无比阴岑,看过其他几个人,转向自己的母亲:“妈,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吧?你欺负谁呢?佟怜裳是媳妇,我老婆就不是媳妇了,是吗?”

  靳东发出一声嗤笑,得意的扭了扭脖子。

  “不是呀小五,你听妈说,现在不是个特殊情况嘛,佟怜裳怀孕了,咱们总不能拖到她肚子大了再办婚礼呀,这佟家请的可都是中央的人呐,哪能丢这个脸呀,是不是?”

  “我老婆跟佟怜裳一起怀孕,你还是会给佟怜裳先办,对吧?”

  靳湛柏直戳中心,老太太无言以对,唉声叹气的:“小五呀,你就别计较这个了,现在不是没办法嘛,等小东东结婚后,妈妈给你好好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小五,不是我瞧不起她,她有什么呀,能跟你领证就偷偷乐着吧,还想着事事跟佟怜裳比?人家是有后台的,后台还特别牛,她只有个半死不活的老爸和没文化的老妈,哦对,面还有个拖油瓶,我跟你说,这以后她还真别跟佟怜裳比,佟怜裳还就注定了是咱们靳家的皇后,你老婆也只能给她当个佣人。”

  靳百合说完,靳湛柏鼓掌,以示赞赏,他微微抿了次唇,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般的笑容:“四姐,她的后台是百代寰球的老总,可不可以了?够不够资格了?还要不要给佟怜裳当佣人了?”

  靳百合瞪着一双浓妆的眼睛,心有不服。

  “哎呦喂,你们姐弟吵啥吵呀,还嫌家不够乱吗?”

  靳湛柏懒得再说,从沙发站起:“妈,靳东哪一天办婚礼我就哪一天办婚礼,你们全家都可以去参加他的婚礼,我照样可以给我妻子一个让任何女人都羡慕的婚礼,但以后别再说什么一家人,我没有这种趋炎附势的家人。”

  老太太没抬头,一捂嘴巴,眼泪滑了来。

  靳湛柏走了,没人拦住他,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保持沉默。

  良久,靳老太爷才撑起拐杖,一眼扫过不住在家里的两个儿子,淡淡的说:“你们早点回去吧,把证件什么的准备一,明早陪靳东去北京。”

  说完,老太爷拄着拐杖走了,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撑拐杖的手瑟瑟发抖,声音干涸如一方枯泉:“靳湛柏,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他。”

  老太太没忍住,放声哭起来,她这么疼这个儿子,偏偏他一点儿不懂做娘的心。

  ……

  楼没点灯,靳湛柏不喜欢家里看似没人冷冷清清的感觉,摸黑换了鞋,刚踏上台阶就听到楼上有游戏厮杀的声音,他眉间一拧,神情不悦的三步跨上楼。

  将门推开一个扇形,房里烟雾弥漫,斩月盘腿坐在电脑前,注意力全部投入在游上,系统发出的声音直接覆盖了他造成的动静,靳湛柏盯着斩月的后脑勺,冷冷的说了声:“到我房里来。”

  斩月一间听到他的声音,快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一边起身一边点了点屏幕。

  “你回来啦。”

  靳湛柏瞟过她,转身往外走,背影又如刀锋般凌厉,斩月跟了出去。

  “什么事呀?”

  他在床边脱衣服,没回头,斩月也没进去,靠着墙等他。

  原以为等他脱好衣服会和她说话,哪知靳湛柏也只是拿着换洗的内yi要去浴室,斩月一边让一边问:“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他径直走进浴室,声音随后传了出来:“没事了。”

  斩月好莫名其妙的歪着头愣了一会,就又钻回自己房间,开始打游。

  靳湛柏撑着盥洗台,闷头想了好久,心情很郁闷,尤其是靳百合的那番话,不啻于狮子头上拔毛,如果他的家人不能以公正的心,亲切的对待斩月,他就不打算把斩月带回家,承受那些势力眼的轻视。

  洗完澡,依旧听到斩月房里有拼杀的声音,靳湛柏拧开门探了半个脑袋进去,淡淡的瞅着斩月:“别玩太久,伤眼睛。”

  斩月依旧盘着腿,脊背挺的很直,扭头看他的时候愣了一,然后才扬起笑容,说了声“好”。

  ……

  第二天清早,斩月被老太太的电.话叫醒,吓了一跳,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清了清嗓门,才说:“伯母,您好。”

  “闺女啊,我在门口,你出来一,别让小五知道。”

  斩月立即梳洗穿衣,还得保持安静,一边想着老太太为什么找她一边溜出了门。

  斩月站在栅栏边上左右张望,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闪着车灯,为了提醒她还特意按了次喇叭。

  斩月跑过去,压着双手给后座老太太鞠了一躬,老太太凑过来给她拉开了车门:“孩子呀,快上来。”

  才六点,外面很冷。

  “伯母。”红着鼻头的斩月笑盈盈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等司机车才拉起斩月的手,放手心里搓了搓:“冷吧?”

  “不冷,伯母您找我什么事?”

  “是呀,找你商量点事。”谈到正事,老太太面露尴尬,仔细瞧着斩月的表情:“是这样的,我的大孙子,呃,他……哎呦喂,说来也怪丢人的……”

  “没事的,伯母您说。”

  “哎。”老太太点点头,为了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不由自主的理了理花白的卷发:“他和他女朋友……他女朋友怀孕了,呵呵,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昨晚我找小五商量了,毕竟这孙子和他的女朋友还没领证,现在又怀了孩子,讲出去怪不好听的,我就想着,看你们能不能先让他们办了婚礼,昨晚也就这么一提,小五老大的不高兴,怪我护大孙子的女朋友,可心疼你了,闺女啊,你能理解阿姨吧,阿姨真的没有护谁,你和小五都领过证了,这大孙子这边才是真的赶鸭子上架,再过三四个月女孩子肚子就大了,我是想着尽快给他们办了婚礼,免得给外人说闲话。”

  真难为老太太了,既得顾了斩月的心情,还得把事情办妥,当娘的都是操心的命。

  “没关系呀伯母,”斩月放颜一笑,“您先给您孙子办婚礼吧,我们无所谓的。”

  “哎呦喂,这孩子太懂事了。”老太太抓着斩月的手夸赞起来:“闺女啊,阿姨不会委屈你,咱们靳家上面三个媳妇,都是风风光光娶回来的,只是暂时考虑不到你们,别怪阿姨啊,哈?”

  “怎么会呢。”斩月都给说不好意思了,低头尴尬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呀,我来找你这事千万别跟小五说哈,他脾气大,知道了又得跟我闹,你就想个办法,以你的立场跟他把婚礼推迟,好不好?”

  斩月笑着点点头:“伯母您放心,这事交给我,您孙子的婚礼什么时候?”

  “呵呵……”老太太又被问住了,眼睛左右闪烁:“还没跟女方家长商量,等有结果了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好。”

  “闺女呀,这事就拜托你了,小五是倔脾气,他爸都管不了他,以后你可得帮着阿姨好好管住他,啊?”

  老太太的这个请求,斩月没办法回答,又聊了两句,老太太怕靳湛柏醒了,没敢多留斩月,放她回去了。

  ……

  斩月回家没多久,林静来了,她给他拿了双拖鞋,林静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直接上二楼去找靳湛柏,看来也是常来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靳湛柏和林静一起了楼,西装革履,斩月还在做早饭,靳湛柏说他有事要出去,林静跟斩月打了个招呼,随靳湛柏离开了。

  当天,靳家三个兄弟带着靳东往首都,靳湛柏公务缠身,大家都各忙各的,斩月也迎来了商场第一次的发薪,吃了早饭高高兴兴的出门了。

  六千多块的工资,她心里很满足,去了c大把路斩阳的生活费给了,还有姜南爵每个月固定的两千块欠款,只是没联系到他,拿不到收条斩月可不敢贸贸然把钱打到他的卡里,索性没急着办这件事,上午天气不错,斩月沿着人行道回家,路上遇到了关昕。

  关昕是从星巴克跑出来的,直接站到斩月面前,距离第一次见面过去一个多月了,她气色不错,化了漂亮的妆,尽管已到了深冬的尾巴,可是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袜还是令人敬佩。

  “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强势的女人。

  斩月坐在她对面,与她同来的还有两个有钱人家的千金,穿着打扮十分讲究,不知道斩月是谁,不顾礼貌的上打量她。

  “你们先走吧,我跟她有事说。”

  两个女人捏着自己的手袋离开了,都和关昕一样,丝袜配细跟高跟鞋,两条腿弱不禁风的在寒风里发抖。

  斩月看着她,关昕煞有介事的用做着彩甲的手指夹起咖啡杯,蜻蜓点水的抿了一口,完全是做给斩月看的。

  “他对你很好吧?”关昕讥嘲的看着斩月:“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招数,才得到你的时候,掏心掏肺的对你,等他厌倦你了,就会毫不留情的踹了你。”

  斩月依然没说话。

  “听我的,赶快离开他。”

  “关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

  斩月要站起,被关昕制止:“我还没说完,你知道当初他追了我一年吗?那个时候他在美国,我在国内,我连异地恋都不愿意,异国恋就更不可能了,我拒绝他,他就越缠越紧,一周能在两国之间往返三四次,给我送花送钻石,到学校找我,请我看演唱会,带我出海钓鱼,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所以我接受了他,才开始的那三个月,正好赶上我放暑假,他也留在国内,那个暑假我在学校安排的公司里实习,每天早晨七点半他就开着车来接我,带我去吃早餐,然后送我上班,一天能发几十条短信打十几个电.话,晚上再来接我班,带我出去玩,对我很好吧。”

  不知何时,斩月已经低了头,表情很平静。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他吵架了,我赌气买了火车票去武大找我好朋友,他没买到坐票,就站在我身边,站了几十个小时,陪我去了武汉,你不敢相信吧,他以前对我这么好。”

  斩月笑着回应关昕:“恋人间,这些事情都很平常。”

  “是啊,是平常,但都是假的,他想哄你上chuang,自然对你好,我们发生关系以后他就开始变了,对我没那么积极,再吵架也不愿意哄我,每次从美国回来,也没有惊喜给我,我们见面就是上chuang。”

  斩月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只是在身轻轻蜷起了手指。

  “我流过两次,前后不到三个月,可我们只谈了八个月,可笑吧?我第二次流产后,他就跟我提分手了,我跪在地上求他,他根本不为所动,第二天就回美国了,也不过一两个星期,我就听朋友说,他和佟战家的女儿在相亲,呵呵,这什么人呐,我想起他追我那会儿,心能疼死,你明白吗?”

  “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别人真的评判不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呵呵。”关昕挑眉冷笑:“看来你也中招了。”